“桀桀!我們兩兄弟也有幾百年沒出來活動了,想不到還有人記得住我們,還真是令人感到榮幸呢!”上下陰陽臉的怪人怪笑着說道,他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種奇怪的饒舌音,配合上他那陰冷的語氣,古里古怪的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另外一個左右陰陽臉怪人卻道:“還有人記得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我們殺的人太多了,這個記錄一直保持着,自然還有人記得住我們!”
上下陰陽臉的怪人嘆了口氣:“但是,很快說不定就有人記不住我們了。眼前這個小輩,殺性看起來比我們還要足,如果讓他繼續活下去,我們怕是很快就不會再被人記住了!”
左右陰陽臉怪人贊同的點點頭:“所以我們要趁他殺的人數超過我們之前,先殺死他。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保持紀錄,即便是再過個幾千年,還是會有人記得住我們的名號!”
“說的不錯!”上下陰陽臉點頭不已。
兩人在那裡自說自話,就像是在表演相聲似的。但是聽着他們的對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笑的出來。陰陽雙煞是七寶閣的一個禁忌。
他們兩個就是殺人狂魔,是變態的瘋子。曾經創下過三天三夜,連殺七千多萬人的恐怖記錄。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還是老弱婦孺,皆喪命在他們的屠刀之下。
這樣的人之所以還活着,並且沒有被投入龍嘯谷,那是因爲他們有一座恐怖的靠山。這座靠山便是七寶閣的核心,喬氏家族。黑白雙煞是喬家的核心成員。他們所作所爲只是殺人,而沒有觸犯到大集團利益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任何人對他們的罪惡,做出審判的。
從思思的口中,迅速得到關於黑白雙煞的訊息。穆扶天看向這兩個人的眼神,也變得格外不善起來。
穆扶天通常也是心狠手辣。但是他的狠只是對自己的敵人,並不是殘酷的嗜殺或是胡亂殺人。
眼神中閃爍着鋒銳的利芒,穆扶天緊了緊手裡的長刀。
乾涸的血液在手和刀之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血痂,穆扶天整個人都像是泡在鮮血中一樣,散發着詭異而有強大的氣息。
此時的穆扶天,一刀在手,所向披靡,正是氣勢如虹之時。就連封號尊者也都不得不飲恨在他的一爪之下。此刻即便是面對兩個成名已久的封號尊者,依舊毫不膽怯。
“好!好一對黑白雙煞!今日一戰,必將終結爾等罪孽!”穆扶天豎着長刀朗聲長嘯道。
黑白雙煞眼中紛紛閃過幾絲兇狠的紅光:“小輩!大言不慚!受死吧!”
再多的廢話,也是無濟於事,最終還是要在手上見分曉。
黑白雙煞兩人一人使用一柄帶着利齒的畸形大刀,大刀疊加在一起,就宛如鱷魚張來的大嘴,瘋狂的朝着穆扶天撕咬過來。
穆扶天雙目中黑色的火芒一閃,忽然看清兩人聯手之中,那一閃而逝的破綻,手裡的長刀一揚,炎神之章的力量,瘋狂的涌入刀鋒之中。
轟!
劇烈的能量衝擊浪潮過後,穆扶天和黑白雙煞紛紛後退,嘴裡吐出血絲。
黑白雙煞驚疑不定的看着穆扶天,忽然又森冷的狂笑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能耐,看來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
而穆扶天渾身卻是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那些之前因爲強勢交手,而有些淤塞的血脈以及扭曲的骨骼,瞬間全部調整過來:“黑白雙煞···!好大的名頭!你們若是隻有這麼點本事,今日我的長刀,必然斬斷爾等的頭顱!”
“那就來吧!”黑白雙煞大笑不已,再次搶先欺身而上,兩雙四隻眼睛狠狠的盯着穆扶天:“接我們一招,巨鱷吞天!”
穆扶天冷哼一聲,手中長刀一擺,七寶劍術的奧義全部轉化成刀招,然後組合連擊而出。
一時之間,整個天空都充滿了乒乒乓乓的交戰之聲,漫天的法力輻射,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重新化爲混沌荒蕪。瘋狂的撞擊,折射出來的強烈光影效果,刺痛着每一個人的眼睛。
穆扶天和黑白雙煞,兩方一方剛猛無雙、霸氣無邊。一方卻是配合無間、詭異莫測。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狂撕亂咬!”
“和光同塵!”
刀鋒的不斷對撞,三人都將法力、速度、神通、武學招式,發揮到了極限。一眨眼之間,黑白雙煞就被穆扶天的長刀在身上穿出了好幾個透明窟窿。而穆扶天則是被黑白雙煞的利齒大刀,將身上的血肉絞的一塌糊塗。
當兩方退開之時,雙雙都長長的吐出一口長氣。
“拿出真正的本事來吧!只是這樣,你們敵不過我!”穆扶天自然不會認爲成名已久的黑白雙煞,只會是這樣的程度,便大聲開口道。
黑白雙煞臉上的帶着冰冷的笑容道:“好!既然你要見識,那我們便讓你死的無怨無悔!”
穆扶天森冷的裂了裂嘴:“算了!還是讓我先送你們下地獄吧!”
說着穆扶天渾身的火焰一陣收斂,最後竟然在穆扶天的身上,覆蓋上了一層猶如火焰般的鎧甲,綻放出無窮的光芒。
“送我們下地獄?”
“穆扶天!憑你的這麼點三腳貓的小手段,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轟!
再一次的交戰,重新響起。
這一次黑白雙煞果然拿出了他們的真本事,在他們的聯手下,穆扶天左支右擋,顯得格外的狼狽。不過一會,渾身便又平添了無數的傷口,更有不少傷勢傷到了身體核心的骨骼和內臟,若不是穆扶天有神藏心臟,提供的無窮氣血強行撐着,只怕早就失去了戰鬥力。
這樣一味捱打的局面,讓穆扶天憋屈無比。
隨着穆扶天心中的暴怒積累的越來越濃郁,那澎湃的劇烈的戰意更是化作了憤怒的火焰,燃燒遍了穆扶天的全身。
漸漸的從穆扶天的雙眼之中,忽然幻化出了一座全新的神像。
這座神像相比起最初的不動明王神像,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的臉孔和穆扶天的臉孔極爲相似,卻顯得更加的憤怒,渾身纏繞的火焰顯得更加的狂躁和炙熱,三面六臂,最上方的一雙手分別託着一座大山和持着一柄鋼鞭,像是在驅趕巍峨高山,有移山填海之威能。中間的一雙手卻掐着一個奇怪的手印,隱隱散發着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最後的一雙手則是持着一對長劍,長劍之上纏繞滾滾烈焰,似乎就要灼穿虛空。
三面每一面,皆是濃眉豹眼,頭上的長髮高高豎起,做火焰般燃燒,而額頭上卻閃爍着一縷毫光,似乎洞察世間的一切真僞虛幻。
隨着這尊神像的出現,黑白雙煞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種危機。兩人迅速的放棄了到手的優勢,急忙後退。然後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穆扶天和他面前的這一尊神像。
忽然一股無形的光暈,從穆扶天的雙眼,往外成環散發出來。隨着光暈的輻射,那原本呆板的神像,開始緩緩活動起來。
三面紛紛對着黑白雙煞怒目而視,而六隻手臂上的紛紛對着他們二人展開。
“吒!”
神光閃爍,火焰燃燒,整個天地間一切的光明,一切的炙熱,似乎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了出去。然後在神像的手中化爲了一道最爲恐怖的攻擊。
在那中間雙手的手印調配下,一道射線朝着黑白雙煞射去。
剎那間,失去光輝和熱度的世界,重新恢復了光彩和灼熱。再然後,這光彩和灼熱,卻又變得無比的令人難以忍受起來。就彷彿在這光芒和灼熱面前,任何的污垢,都要被消融。任何的污穢不堪都不被允許。
噗!
兩聲並做一聲,兩柄鋸齒大刀斷成數截,然後融化成一灘鐵水。而黑白雙煞,則是瘋狂的往後狂奔,想要逃離那一道光束的籠罩。
“逃得掉嗎?”
穆扶天冷笑一聲,雙手再度往前一送。
那光束更加迅速的飛射起來。
就在光束即將洞穿黑白雙煞的額頭之時,一隻蒼白的手從虛空中而來,輕輕的握住了那神奇的光束,然後微微一碾。
令黑白雙煞都恐懼不已的光束,頓時炸裂無形。
緊接着那蒼白的手,輕輕的朝着穆扶天身前的神像一推,頓時神像炸裂。殘餘的掌風朝着穆扶天襲來,猶如清風弗柳一般,沒有任何的感覺。
只是下一刻,穆扶天忽然發現一股劇痛,從身體內往外迸發出來。所有的鮮血,都像是受到了什麼引導一樣,飛快的從身上炸裂的傷口處,狂涌出來。
噗!
周圍的天空,都被穆扶天的鮮血所染紅。
在穆扶天的身體裡,再也沒有一滴可以支配的血液,整個人忽然都變成了死灰色。失去了鮮血的支撐,身體也必將會喪失所有的活性。
轟隆!
從天空落下,然後狠狠的砸在幾塊巨石上,穆扶天灰白色的雙目,無神的望着蒼天,除了靈魂波動依舊強烈之外,穆扶天看起來就和死人無異。
但是那同樣變得蒼白的心臟,卻還在強有力的跳動着。
“噫!?”
虛空之中,傳來微微的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