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渾身烏青,嘴角帶着一絲毒血的巨魔衛預備役,目瞪口呆的看着從暗處緩緩走出來的穆扶天。原本烏青慘綠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發白。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終於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都是你安排的?”一個巨魔衛預備役,強忍着身上的瘙癢和麻痹,顫聲問道。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問?”穆扶天淡淡的笑着。說實話,這一切,雖然和他的刻意引導有關,但是能夠達到如此效果,卻是大大的出乎了穆扶天的意料之外。
而他所做的,不過是將這些巨魔衛預備役們引到這裡,然後再在每有變故之時,躲在人羣之後,喊兩句話。扇陰風點鬼火,便將局面導向瞭如今這般。竟然便直接將兩百名巨魔衛預備役一起坑害在了這裡。
“你想做什麼?”幾個距離穆扶天較近的巨魔衛預備役朝着後方滑動着,想要儘量距離穆扶天遠一些。
“你們要殺我,如今我便要殺你們,這很公平!”穆扶天笑着說道。
“你不敢!你不敢的!我們是巨魔衛,我們是七寶閣的守護者,你殺了我們,就是和整個七寶閣作對!就是和整個巨魔谷作對!”恐懼寫在每一個巨魔衛預備役戰士的臉上。
如果他們不是身中劇毒,無力爲戰,他們每一個都可以與穆扶天糾纏半天,三四個合圍,便足夠取了穆扶天的性命。而現在儘管他們有足足近百人,卻都是待宰的羔羊。
“一百個巨魔衛戰士,我們是未來七寶閣的核心支柱,你不敢···不敢···!”
話音未落,穆扶天已經手起劍落,一顆大好的頭顱,如滾地葫蘆般的落了下來。帶着毒素的鮮血,將地面染成暗紅色,然後冒出一道道腐蝕的白煙。
“穆扶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若是殺了我們,你便是七寶閣千古罪人!”
唰!
又是一劍落下,又是一顆頭顱滾地。
這一次,根本就不等話說完,穆扶天手裡的劍,便高高的揚起,然後狠狠的落下。
一顆顆的頭顱滾落,霎時間,小片樹林,便被血腥味瀰漫。一具具的無頭屍體倒在地上,那與身體分家的頭顱上,眼珠子裡似乎依舊殘餘着些許不可置信。
他們不敢相信,穆扶天居然真的會如此的殺伐果斷。劍出鞘,便毫不留情。
風吹過,卻吹不散此處的血腥之氣。看着滿地的屍骸,穆扶天的神色不見有絲毫的變化。巨魔衛預備役的那些威脅,他更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中。
就在喬天蔚派出巨魔衛預備役圍殺他的那一刻起,他與巨魔衛之間,本就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即便是巨魔衛不找他穆扶天的麻煩,他穆扶天也早晚會殺上門去。
至於沒了巨魔衛,所謂七寶閣的安危問題,穆扶天更不會去管這種鬼話。若有一日,他只憑一己之力便踏平了巨魔谷,那隻要有他在一日,又有何人膽敢來侵犯七寶閣?
一把火將滿地的屍骸燒了個乾乾淨淨,穆扶天撿起這些巨魔衛們留下的武器、鎧甲,還有納物戒子,統統丟進鼎內世界之中。這些都是贓物,隨意擺放也有些不妥。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授人以柄?
將那萬骨兇狸同樣一劍殺死,穆扶天將它的屍體收入納物戒子之中。萬骨兇狸是八階異獸,渾身都是上好的材料。煉丹、煉器都用得着。
血劍魔橢古樹之心中,那根鐵樁封印,也被穆扶天拔了出來,同樣丟入鼎內世界。穆扶天趁着血劍魔橢還沒有恢復活動能力,迅速的將自己的鐵樁封印插入了血劍魔橢的古樹之心內。
這棵血劍魔橢的古樹之心,穆扶天自然是要收取的。不過要等到名額選拔結束之後。現在卻還不能直接將古樹之心掏出來。否則失了生機活泛,就算是穆扶天將鐵樁封印繼續插在古樹之心上,也不會得到承認。
剛剛將鐵樁封印插入古樹之心內,穆扶天忽然迅速轉身,長劍一蕩,便掃了出去。
砰!
一根鐵樁封印,在穆扶天的長劍橫掃下被打飛了出去。
“果然不愧爲金劍尊者和青葫尊者兩位峰主的弟子,實力竟然如此強橫,更是心機深沉,一舉坑殺了二百巨魔衛,奪得古樹之心和萬骨兇狸屍骸,當真是英雄了得!”
“嘖嘖!有這般本事,卻是真沒想到,當真也沒有枉費我如此期待!”
兩個人影從樹林深處閃爍出來,其中一人手裡正把玩着一根鐵樁封印。而另外一人卻笑眯眯的看着穆扶天,眼神看也不看地上還沒有乾涸的血水,雙手空空如也。
“只是可惜,算計到頭來,也註定只是一場空,碰見我們兩個也算你運氣不好。殺了你,你得到的戰利品不僅全都是我們的,而且提着你的人頭,還能得到不少七寶閣的獎勵。畢竟你殺害了近兩百名巨魔衛!”
穆扶天之前並不知有人竟然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心中不禁警鈴大作。只是臉上卻是一派淡然。
“兩位師兄說什麼,穆扶天着實不懂,不過你們若是想搶穆扶天的名額,卻不要怪在下不客氣!”
“呵呵···哈哈···!”那個正在把玩着鐵樁封印之人,忽然仰頭大笑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極爲好笑的笑話。這笑話甚至讓他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看你你並不認識我們!”手中空空如也的那人說道。
穆扶天淡淡的諷刺道:“我爲什麼要認識你們?就算是我一時不慎,在外面落下了什麼風流債,兒子也不可能長的如你們這般大!”
久經陣戰的穆扶天,毒舌之功已然不淺,一句話便讓那二人紛紛變色,看向穆扶天的眼神,更是完全變成了赤裸裸的殺意。
“原本還想看在兩位峰主的份上,讓你死的痛快些。現在看來,不將你扒皮拆骨,好好整治一番,卻是有些對不住你之前那句話!”之前大笑之人,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笑意。
“若要動手,便快些動手。只是動動嘴皮子,是殺不了人的!”穆扶天冷冷的說道。
“寇帆!”
“裴夏!”
“我二人通報姓名也好讓你知道,殺你之人是誰,免得到了森羅殿,還不知道該狀告何人!”裴夏翻轉着手裡的鐵樁封印,指尖一用力,堅硬的鐵樁封印,頓時在他的指尖,化作一絲絲鐵粉落下。
寇帆則是冷笑着說道:“我二人可與你殺過的陳修、徐傑不同,在我們眼中,那所謂的什麼七派十三英,都不過是個笑話。所謂‘山中老虎不露身,猴子便敢做大王’。”
穆扶天看着嘮叨不停的二人,嘴角帶着冷笑:“在我看來,並無區別,你們···不過也是兩個笑話罷了!”
“好膽!”
“放肆!”
寇帆和裴夏二人臉上的表情陰冷,話還沒有出口之時,身體已經先行閃掠而出,短短不到一息之間,雙拳四腳,便齊齊夾雜着撕裂空間的力道,和強烈刺耳的音爆之聲,狠狠的朝着穆扶天同時攻擊而來。
看得出來,這二人嘴上雖然自大,人卻是不傻。沒有講什麼公平一對一,而是一上手便聯手攻擊,想要趁機憑藉默契和強橫的實力,合力將穆扶天快速擊殺。
兩名蛻凡高階,戰鬥力不弱於穆扶天的高手,同時出手,那般威力,即便是穆扶天,也很難硬生生的硬接下來。然後穆扶天卻偏偏對他們二人的攻擊都是不聞不問,手裡的長劍一卷,天罡地煞雙劍合一,融爲一體,藉着天地之勢,朝着寇帆和裴夏的咽喉刺去。
就在蘊含了極爲兇悍氣勁的拳腳,即將要轟砸在穆扶天的身體上之時,鋒銳的破風之聲,和凌厲的劍氣,也將裴夏和寇帆二人的咽喉處拉扯出了一道道血痕。
人影閃爍交錯,三人幾乎同時變招,旋即半空之中一聲炸響,三人皆是眼前一花,齊齊往後退掠開來。而空氣中,卻還殘留着之前交手的餘勁,發出一陣陣的爆炸轟鳴。
一道道能量漣漪從他們攻擊的接觸點,擴散而出,地面那厚實的枯葉地毯和周圍還未完全倒塌的樹木,紛紛唰的一聲,化作漫天的飛葉,席捲而起,紛紛落如雨下,從半空中灑落下來。
嗤!
穆扶天的身體在空中翻騰一轉,猶如靈巧的飛燕一般,翻身迴轉,長劍直指向裴夏的眉心。
這一劍猶如天外神來的一劍,毫無痕跡可循。既有神道無咎劍的靈巧變化,又有魔道無忌劍的狠辣、破滅。
面對着這樣的一劍,裴夏臉色大變,翻身躲開,手臂一震,雙拳被一股淡青色的能量角質層包裹住,然後牢牢的架在自己的眉心處,死死的擋住了穆扶天那兇猛的一劍。
劍尖破開了裴夏的雙手手臂,將他的手掌串連在一起,就要刺入他的眉心。
轟!
一道磅礴洶涌的掌力,不分敵我的朝着穆扶天和裴夏一同襲來。穆扶天長劍一震,渾身火光一閃,躲開了那一掌的襲擊範圍。而裴夏卻被一掌擊中肩膀,勁道噴薄而出,即便是寇帆急忙收斂法力和掌力,卻也聽到了清脆的咔嚓聲響。緊接着裴夏便倒退飛射了出去,雙腳在地面拉出長長的痕跡,最終撞在了一顆古樹樹杆上,一聲悶哼,鮮血從他的嘴角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