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活了!它···它活了!”正在飛快趕往傳送陣的人都迅速的停促下腳步,有人驚恐大叫,有人掉頭就跑,有人癱軟在地,各種表現不一。
就在那傳送陣的人們還以爲是在看一場鬧劇,看一出笑話的時候,天忽然黑了下來。
隨着整個傳送陣大廳黑下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啪!
接着是一聲響亮而又清脆的耳光聲。
隨着人們紛紛用法力散發出光暈將周圍點亮,一個二十五出頭的少婦正一巴掌狠狠的框在一個半大的少年臉上。
啪!
響響亮亮的又是一巴掌。
“小王八蛋!毛都沒長齊,就想學人家調戲美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坦白說,這個少婦長的還算有幾分姿色,只是顴骨太高,嘴脣太薄,一看就是一副刻薄尖酸的嘴臉,沒來由的都容易讓人生出惡感。除了那些飢不擇食的老光棍之外,想來是不會有哪個風華正茂的好少年去卡她的油水的。
“我沒有!”少年看着周圍人羣透過來的怪異眼神,努力爭辯。
啪!
狠狠的第三個耳光扇了過來。
“小王八羔子,不是你是誰?剛纔站在老孃背後的就只有你,難道不是你用那活···頂了老孃的屁股嗎?”這個少婦倒也是不知道羞澀爲何物,如此私密之事,居然也好意思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大氣凜然’的說出來。
周圍的人羣頓時炸開鍋一般的鬨笑。
少年漲紅了臉,像是有些不解,接着卻又恍然,再然後用更大的聲音道:“我沒有···!”
“哈哈!小兄弟!你沒有,還是沒有···啊!”一個明顯是調侃的聲音從人羣中響起。
有一個搞怪的聲音道:“小傢伙!是男人就應該勇於承認自己的堅挺!再來兩下,讓那娘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好漢!”
“滾!一羣王八羔子,回去挺你們老孃去吧!”那個少婦十分潑辣的揮舞着手裡的一條粉紅色絲巾,大聲的對着那些搞怪起鬨的人喝道。
“我···我真的沒有!”
少年的辯解聲,在逐漸高漲的叫罵聲和起鬨聲中,顯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啊~!”
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而此時,發出這一聲尖叫的,居然是一個長的十分肥胖的男人。他的尖叫聲,比起先前的那個少婦來的還要高亢一些,隱隱有穿入雲霄,直達天庭之感。
隨着這一聲高亢的尖叫,衆人先是納悶的看着他,再然後便是更加劇烈的鬨笑。
屢屢的出現這般搞笑的事情,以至於大部分的人都忽略了,爲什麼天會忽然的黑下來,爲什麼傳送陣到現在都還沒有將他們傳送出去,而那些巨鱷城負責管理傳送陣的人,更沒有來找他們收錢。
穆扶天已經掏出了自己的無傷,墨承風從背上解下了自己的闊劍,尚緘早已遁去無形,而馬擱筆則是緊握着雙拳,護在喬老闆的身前。
這一次,是所有人都尖叫吶喊起來。
在這漆黑的大廳之中,一條猩紅恐怖的巨大舌頭忽然從大廳的深處伸了出來,而衆人腳下所踩的地板,也驟然的變成了軟軟的黏黏的肉膜。肉膜上還長着不少高高的肉芽。
剛纔那個少婦和胖子先後被‘調戲’也都是這些肉芽搗的鬼。
衆人驚慌之下,呼啦啦的一大羣朝着大廳的正門口,也就是巨鱷雕像的口鼻部位跑去。
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徹底的顛覆了人們的認識。
那原本只是擺設,用白石嵌成的利齒,居然變成了真正的森冷若精鋼的利齒,利齒正一開一合着,就像是一臺巨大的絞肉機。
猛然間,整個空間大幅的顛簸起來,人羣中自然尖叫聲響成一片。
站在大廳裡的人,不少都因爲這裡的顛簸,和突然傾斜,往後方滑去。而那巨大的舌頭早已等候已久,長舌一捲,然後用力一擠,落到舌頭上的人,就紛紛被擠壓成血水。
如果剛纔還只是驚慌的話,現在人們的情緒就已經徹底的轉變成了驚恐。
儘管在場的人起碼有一大半有玄鳥以上的修爲。但是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就像普通的M國公民,都有持槍的權利,但是你們說他們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嗎?你能說槍在他們手上,也同樣具有在身經百戰的戰士手上相同的威力嗎?
他們畢竟都只是普通人,修爲賦予他們的,只是更爲健壯的身體,以及更加長一點的壽命罷了。
穆扶天將無傷變化作長劍和墨承風一起將手裡的劍狠狠的插入腳下的肉膜之中。穆扶天拉住喬老闆而墨承風拉住了馬擱筆。
此時的大廳基本上已經徹底的往上傾斜了起來,而在這種情況不明的境況下,貿然飛起是極爲不明智的。
果然,隨着整個腳下肉膜界面的全面傾斜,不少人爲了不被那巨大的舌頭捲走,便紛紛起飛,懸浮在半空中。
但是,在幽閉的空間裡,起飛無疑是捆住了自己的手腳,將自己化作了活靶子。
只見那巨大的舌頭往上一挑,用力一卷,整個空間中,飛在空中的人就被席捲一空,頭頂乾淨的就像是被狗舔過的盤子似的。
此時墨承風纔出聲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有造化系中物化能力極強的高手在作亂,那隻巨大的巨鱷雕塑怕是被徹底的變成了活物!”
外界之中,活化了的巨大黑色巨鱷正張牙舞爪的肆意拍打着周圍的地面和建築。一個長着一對蛇瞳,頭髮十分長卻又邋遢的詭異青年,肩膀上扛着一柄葫蘆狀的長柄大刀,正一臉瘋狂笑意的盤坐在黑色巨鱷的頭頂上。
他的舌頭尖細而又長,不斷的伸出口腔之外,舔着自己的鼻樑,兩隻耳朵就像是靈活的機關似的,呈現三百六十五不斷的轉動。
須臾之間,在他的操控下,巨鱷城的東北角已經被他毀了一小半。
“大膽狂徒!竟然敢在巨鱷城胡作非爲!簡直是不知死活!速速給我停下對巨鱷的操控,下來聽從發落!”一個有着蛻凡二涅實力的中年大步而來,大聲喝道。
蛇瞳青年的臉部沒有絲毫的表情,頭也沒有任何的轉動,只是眼珠子往哪個中年的方向挪了挪,然後揮了揮手裡的長柄葫蘆形大刀。
他坐下的黑色巨鱷就聽從指揮,朝着那個中年奔赴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看着眼前這巨大的兇猛的巨鱷,中年神情分外的緊張。他也是識貨的,能夠將如此巨大的巨鱷雕塑活化,即便只是短時間內的,那需要的修爲也是極爲龐大。更何況,那個端坐在巨鱷頭頂上的青年,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勉強的表情。
中年不禁後悔,自己大不該出來出這個頭。
巨鱷的爪子高高的揚起,眼看着就要朝着那個中年拍下來。
“住手!我是巨鱷城的北城區區長,是南海派的三階執事,你不能殺我···!”
蛇瞳青年的臉上依然帶着那副木然的表情,似乎根本就聽不懂那個中年在說什麼。
轟!
揚起的巨爪終於撲下。
緊接着巨鱷的兩隻爪子瘋狂的一下下拍擊在那個中年原本站立的地方。
啪!啪!啪!
一下下的,瘋狂的拍擊着。青年那木然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種名爲興奮的表情。當原本中年所站立的方圓百米都被拍出一個巨大的深坑之後,巨鱷才緩緩的挪開自己的雙爪。
在那深坑之下,除了正中央的地方,還能看出一抹殷紅的血跡之外,硬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個僅僅只是出來叫喊了一句,與這個青年無冤無仇的中年,就被他操縱着巨鱷拍擊的屍骨無存。
巨鱷城內的警報聲,瘋狂的拉響,這是隻有在異獸攻城或是大敵來犯之時纔會拉響的警報聲,如今卻在巨鱷城內瘋狂的響起。
刺耳的警報聲,驚醒了每一個尚未明白髮生了什麼的人。
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躲進了自己建造的密室。那些還在妓寨、酒館等地醉生夢死的人,紛紛被妓寨的龜公老鴇,酒館的侍應酒保丟出門外。
二十四時不歇業的商店也都紛紛關門打烊。
先一刻還生機勃勃的大城,頃刻之間便變得死氣沉沉。
一隊隊身穿海藍色鎧甲的士兵從街道的各個路口涌了出來,然後朝着城北匯聚而去。
身披藍色鎧甲的士兵匯聚一處,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彎藍色的海浪。浪潮席捲過來,似乎可以將阻礙在面前的任何事物,都拍擊成粉碎。
騎着青色龍馬,身披海藍色精緻龍鱗甲的將領,帶着這些士兵,風風火火的涌到了距離巨鱷不到千米的地方。
就在此時,他們卻都停下了腳步。
因爲有一個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街道足足有幾百米寬,身披藍色鎧甲的戰士足足有近萬人。擋住他們的卻只有一個人,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是,就是這一個人,封鎖了整條街,將這近萬人的隊伍卡在了這裡,讓他們不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