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間,流光已經注入了陰山鬼母的身體。.但見陰山鬼母那原本哀嚎不止的身體忽然一僵,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麻木起來,接着渾身一鬆,然後迅速的扭動起來。即便是隔得老遠,也能夠聽到她體內骨頭摩擦的咔嚓聲。
當陰山鬼母再次擡起頭之時,隱隱的人們竟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詭笑。
“桀桀!小娃娃!資質不錯,劍法更是出神入化,今日便做了我閆不空的傀儡可好?”陰山鬼母的嘴裡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這着實是將不少人嚇了一大跳。
一眨眼的功夫,之前還大發神威的陰山鬼母居然就被閆不空控制成了傀儡。這也太恐怖了些。要知道但凡操偶師控制傀儡,都是要得到強者的屍體後,經過一番煉製,然後逐漸送入自己的一絲本相和精神魂魄,再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磨合之後,才能將傀儡控制起來。
而現在,閆不空的行爲顯然打破了這個定律,之前陰山鬼母只是身受重傷,很顯然並沒有死。但是卻被閆不空用一絲本相和精神魂魄侵入了體內。如今更是在短短時間內,就操控成功,完好的掌控了陰山鬼母的身體。
可以說閆不空的這種行爲已經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如果閆不空的手段如此驚人的話,那豈不是說,他看上了何人的身體,就可以直接操控駕馭,將其變成自己的傀儡?
西門吹雪冷眼看着被閆不空操控的陰山鬼母,手中的長劍卻不自覺的緊了緊。他雖然劍術超羣,但畢竟還沒有練到人心如劍心,不爲外物所動的境界。閆不空的恐怖,讓他也同樣心生忌憚。
“找出閆不空的本體!殺了他!”不知是何人大吼了一聲,頓時引來了衆人的響應。
“殺了他!”
“殺了他!”
這一刻,即使是原本對立的巴家和蒼天門也都十分默契的站在了一面,共同聲討起閆不空來。閆不空已經無意間成爲了所有人的大敵。
“找到他!殺了他!”
“誰找出閆不空,我巴家送他七座城池,讓他掌控一方!”巴家的一位老王爺首先發話了。^//^緊接着蒼天門也不甘示弱道:“誰殺死閆不空,我蒼天門的長老之位虛位以待,並且贈送幽天法器一柄!”
有着這兩方的推波助瀾,所有人都開始目光在整個人羣中環視起來,似乎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疑之處。也許···他便是閆不空。帶着這樣的想法,每一個人都是戒備的看着自己的身邊,除了那些一開始便同伴而來的同伴,他們都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每一個人。
戰場中央,閆不空操控着陰山鬼母桀桀笑着。
陰冷的笑聲順着星空暴風傳揚開來,惹得大部分人都一陣發抖。
忽然全場再添變數,成片的慘叫聲,從每一個角落裡傳來。
被命中要害的人,不可思議的捂着自己胸前的傷口,看着自己身邊的同伴,在這之前,他們相互之間是兄弟,是夫妻,是父子,是姐妹。但是這一刻這些人卻都毫不留情的將利刃刺進了他們的胸膛。
每一個兇手的臉上,都帶着僵硬而有古怪的笑意,這笑意和陰山鬼母臉上的那一絲笑意如出一轍。這一刻醞釀的恐懼,終於開始發酵,引爆了大量的恐慌。
這一次,就連身邊的同伴,都變得不再值得信任,因爲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他之前看起來是多麼的可靠,下一刻,都極有可能將兵器捅進自己的胸膛。
“是閆不空!是他動的手腳!這些人都變成了他的傀儡!”終於有人叫破了玄機。
可是這個玄機的叫破,卻絲毫沒有令氣氛有分毫的好轉。恐懼開始更加洶涌的蔓延,那些本來只是來看熱鬧的人開始迅速的離開,他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也許下一刻他們會變成一具屍體,死的不明不白。也許下一刻他們又會變成一具傀儡,讓自己身邊的人死的不明不白。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是令人無法接受的。
只是此時,他們要走,哪裡還由得他們?
“都不許走!”一道猛烈的拳光閃過,十幾個率先逃走的人,立刻被打成了碎末。
蒼天門中,飛出幾個黑袍人,冷冷的注視着那些瘋鬧的人羣,不理會他們的怒罵聲,大聲說道:“你們中間混雜有閆不空,他也會跟着一起跑掉,所以你們必須留下來,直到整件事,水落石出爲止!”
“混蛋!我們並不是閆不空,更不認識什麼閆不空!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走?難道閆不空就不能藏在你們中間嗎?”一個大漢指着黑袍人大罵道。
黑袍人冷冷的注視着這個大漢,一揮手,一道灰色的氣流涌過。空間一陣紊亂,而那個大漢頓時就在空間的撕裂下,變得四分五裂爆炸開來。
“閆不空會殺人,我們也會。不要挑戰我們的忍耐程度!閆不空也是人,他並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做到毫無顧忌的操控每一個人!”
“說的不錯!蒼天門的副門主白大先生果然是見識不凡!”巴家的一位老王爺也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只是他如今這般說道,很有放馬後炮的嫌疑。
果然那位蒼天門的白大先生冷哼的一聲,並不理會這位老王爺,轉身便飛回了蒼天門的星際遊輪上。那位主動搭話的巴家老王爺臉色一陣青紅,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隱入了身後的人羣之中。
“這架,還打不打?”戰場中央,手持長劍的西門吹雪忽然說道。
聽到西門吹雪的話,所有人都一愣,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打架?
“你若是要戰,便戰。你若是不戰,便退。只會一個勁的傻笑,得瑟個什麼勁?”西門吹雪冷冷的說道,偏生這話卻又是讓人容易急劇上火。
閆不空操縱着陰山鬼母桀桀的笑了兩聲,然後道:“小子!不怕死的人,本座見多了!但是如你這般,想要早點送死的,卻確實不多見!也罷!今天本座也就成全了你···!”
唰!
西門吹雪已經一劍朝着陰山鬼母挑了過去。
“囉囉嗦嗦!廢話真多!”
西門吹雪的劍,就像是一條條柔軟的絲線,又像是一片片飄飛的雪花一般,朝着陰山鬼母刺了過去。隨着他長劍的前送,陰山鬼母並不是像一般的傀儡那般,悍不畏死的硬接上來,而是不着痕跡的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退,卻讓不少有見識的人眼睛一亮。
穆扶天也隱隱看出了些什麼,卻始終把握不住。
“不對!真是不對!”
“怎麼你也看出來了?”岑昇帶着好奇的眼神看着穆扶天道。
穆扶天抓了抓腦袋道:“我也沒有看出什麼具體的來,只是覺得很不對勁!那陰山鬼母雖然已經被閆不空操縱爲傀儡,但是她的做派卻不像是真正的傀儡那樣。莫非是閆不空剛剛得到陰山鬼母的身體,操控還不熟練?”
這個理由穆扶天雖然說出了,但是就連他自己也不怎麼相信。因爲此時,陰山鬼母正揮舞着雙掌,與西門吹雪戰做一處,若是果真操縱不熟練,根本就不可能打成這番摸樣。
“這其中的究竟,老夫也看不明白,不過···事情似乎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般恐怖!呵!有意思,那個西門家的小傢伙有些意思,想不到我們這麼多人,還不如他一人看的明白!”說到這裡,岑昇搖頭笑了笑,看向西門吹雪的眼神更添了幾分讚賞。
這時穆扶天的腦海中,傳來了元屠的聲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穆扶天脫口而出。
岑昇詫異的看了穆扶天一眼,然後問道:“你說什麼?”接着又苦笑道:“老夫若是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必如此苦惱了!這個閆不空,雖然並不如我們之前臆想的那般恐怖,但是也覺得不能小覷。”
穆扶天並沒有聽見岑昇後面的話,而是仔細的聽着元屠的解釋。
“你們口中的閆不空手裡握着太古黑暗魔龍之心,雖然這顆黑暗魔龍之心似乎已經破損了很大一部分,並且被胡亂的煉製了一番。但是裡面還有部分精元沒有流失,這是太古黑暗魔龍的本命法則凝聚之地,有着很濃郁的黑暗氣息。黑暗之力擅長魅惑、霍亂還有操縱等,我想這個閆不空並不是真的將那些人變成了他的傀儡,而是借用黑暗魔龍之心,對這些人施展了魅惑之力。讓他們暫時聽從自己的指令。甚至···那個陰山鬼母應該也是早就被他操控了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爲什麼能夠在這麼多人還活着的時候,就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傀儡’!”
“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穆扶天問道。
元屠道:“依據的話,自然是有的!之前陰山鬼母退後一步便是最好的證明。真正的傀儡是沒有生命的,所以它們無懼刀兵加身。但是陰山鬼母並不是真正的傀儡,她只是被閆不空借用暗黑魔龍之心操控了心神。西門吹雪的長劍若是刺中她,極有可能會給陰山鬼母造成很大的損傷,甚至刺激她從被魅惑中醒來。這樣一來,閆不空的整個佈局便會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