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動手!”穆扶天搖了搖頭道。
尚緘慘笑一聲:“不想和我動手?是看不起我麼?還是你覺得我的實力很弱?我···爲了得到實力,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啊!”
說着身影一閃,居然憑空消失在了風中,猶如一個隱形人一般朝着穆扶天撞來。
憑着直覺穆扶天躲開了尚緘的進攻。
穆扶天的身後一棵生長了數百年的老鬆‘咔嚓’斷裂。
“好詭異的攻擊,可是就這樣,便想要從我手中得到星海地圖,未免天真了些!”既然無法說服尚緘,穆扶天也只好選擇動手。不管尚緘是否會恨自己,穆扶天都要將他先留在這個小山谷裡。
轟!
穆扶天一掌劈在虛空處,強大的掌風將樹棵蒼松壓倒的貼在崖壁上,無數的松針在漫天飛舞着,在半空中組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讓尚緘顯現出了身形。
渾身包裹着松針,尚緘已然察覺到不對。渾身法力一震,那些松針便都如同鋼針一般朝着四方散射開來。
僅僅只有一瞬間,穆扶天已經抓住了他的準確位置,化掌爲手,朝着尚緘抓去。
啪!
沒有如意料之中的那般抓住尚緘,他就像是一條滑溜的泥鰍,在穆扶天抓住他的前一刻,消失在了原地。
猛然間,穆扶天察覺到一股惡風從背後朝着他的腦部襲來。
身形一矮,穆扶天的雙手轉身朝着後方抓去。
啪!
又是那樣,穆扶天感覺自己明明已經抓住了尚緘,但是他卻用了一種很詭異的方式從自己的手底下溜走。
“如果僅僅是逃的話,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得到星海地圖!”穆扶天對着虛空喊道。漫天飛舞的松針從天空飄落下來,這一次即便是松針覆蓋,也無法讓尚緘顯露出行蹤來。
穆扶天就這樣站在樹梢,環顧着四周。
周圍一片安靜,由於穆扶天所呆着的地方距離穆家與何家的聚集地較遠,所以這些算不得大的打鬥動靜並沒有驚動穆家和何家的人。
就這樣一直持續安靜着。
風漸漸的停了下來,再也沒有大片的松針從天而降。
一隻輕巧的蝴蝶翩然的飛舞了過來,靈巧的環繞着穆扶天轉了幾圈,然後停歇在穆扶天的肩膀上。似乎是歇息夠了,蝴蝶輕輕的一躍,離開穆扶天的肩膀,朝着遠處飛去。
就在這一瞬間,一隻黑色的鳥雀從松林中竄了出來,猶如一道離弦之箭一般,朝着那隻蝴蝶射去。等到鳥雀消失在松林之中,那蝴蝶只剩下半片殘翅飄然而落···。
穆扶天片刻失神,他似乎在反思,剛纔那一瞬間,他爲什麼沒有出手。如果他出手去救那隻蝴蝶,那鳥雀是絕對吃不到它的。
也許就在那一刻,他考慮了很多。
總的來說便是兩條,一條便是鳥雀不吃蝴蝶,它便會餓肚子,餓着肚子便會被更大的大鳥捉去吃了。二條是他即使救了蝴蝶,蝴蝶依舊孱弱,今天它僥倖活了,明天它也一樣會被別的什麼動物吃掉。
轉念又覺得,這些想法太過於注重結果和功利,也許鳥雀吃不到蝴蝶,它還可以找些松子、小蟲之類的果腹。也許蝴蝶壽命雖短,但是多活一日,對它而言也是好的。
穆扶天失神的一剎那,一把鋒利的匕首劃破虛空刺進了他的胳膊。
“匕首上有很強的麻醉毒素,會讓你昏迷一段時間,對不起了···星海地圖我必須拿走!”尚緘從虛空中穿梭出來,淡淡的看着穆扶天,眼神中的猶豫已經轉變爲徹徹底底的堅定。
“是嗎?也許你該更狠些!”穆扶天的聲音卻從尚緘的背後傳來,包裹着刀鞘的長刀已經架在了尚緘的脖子上,然後用力一敲。尚緘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而尚緘的身邊,那個昏迷的‘穆扶天’化作一團神火飄飄然然的朝着穆扶天飛去。
“神火分身!造化分身火,看來真不錯!”穆扶天收起火焰,扛着尚緘朝着穆家那一片居住區走去。
小山谷內早就搭建滿了松木建築的小木屋。
扛着尚緘,封住他的法力之後。穆扶天便隨便找了間屋子將他扔了進去。
“扶天!他是誰?”鐵三石扛着一塊足足看起來和小山似的大石頭,從穆扶天的面前跑過,一邊跑一邊問道。
“混蛋!不許停!給我繼續跑!”他的身後傷勢還沒有好利索的屠館主已經咆哮着追了上來。扭頭看了看尚緘,似乎努力回憶着什麼,半響才道:“這小子不是你朋友麼?他怎麼在這?”
穆扶天道:“是啊!他最近腦子有些秀逗,我幫他治一下!”
穆扶天的話說的不明不白,屠館主卻哈哈大笑兩聲,驅趕着苦逼的鐵三石繼續往前跑着。
將尚緘丟進木屋後沒一會,他便清醒了過來。
“看來我終究還不是你的對手!”尚緘頹喪道。
穆扶天搖搖頭道:“你的實力不錯,攻擊手段更是詭異,在我認識的人中,論起偷襲的本事,或許只有一人能與你媲美。但是你太急於求成了,缺乏足夠的耐心等待,這纔是你真正失敗的原因!”
尚緘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法力被封,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擺脫穆扶天對他的封印。
“不要白費力氣了!我的法力強度終究是勝過你的,如果我不主動解除對你的法力封印,你是不可能擺脫無法調動法力的局面的!”
“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真的擔心我,就不要再阻止我,將星海地圖給我!”尚緘紅着眼珠子,憤恨的盯着穆扶天道。
穆扶天嘆了口氣:“真麻煩!早知道你這麼麻煩,最開始的時候,就不該救你!”穆扶天抱怨了一句,接着道:“星海地圖不是不可以給你,但是整件事你必須要重新計劃,從長計議!”
尚緘眼神一亮,整個人忽然精神煥發。
“你肯將星海地圖借給我了?”
穆扶天翻了翻白眼道:“你只聽到這句話了麼?我還讓你從長計議!你之前的那個計劃根本就行不通···!”
尚緘道:“行不通?不行···!我必須要試一試,我計劃了這麼久,不能就這麼失敗!”
穆扶天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你也許可以參考一下!”
說着,穆扶天便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尚緘聽。
聽完之後,尚緘頓時有些癡呆起來。和穆扶天的整個計劃相比,他最開始的那個打算簡直是粗糙的可以。
“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將你的計劃調轉了一個頭,然後加工了一下!”穆扶天最後總結道。
尚緘滿面喜色道:“太好了有了這個計劃,我的大仇便有望得報了!”
穆扶天卻沒有那麼樂觀,搖搖頭道:“別那麼快斷言!最多不過三成的把握罷了。計劃在沒有實行前,永遠都只是計劃,都有被破壞的可能。何況誰都不是傻子···!”
尚緘道:“三成已經很多了,我之前的計劃現在想來,成功的可能是一成都不到!”
穆扶天干脆的鄙夷道:“什麼不到一成,根本就沒有可能成功。我早就和你說過了,蒼天門本身是不會使用星海地圖的。他們的目的是顛覆天下,執掌傲夏大陸的乾坤,橫渡星海什麼的,他們怕是不會在意。”
尚緘乾笑着抓了抓腦袋:“對!你說的對!你看···現在是不是把對我的禁錮解開?”
穆扶天道:“不急!你的身體還需要好好調理一下。我想你每次運行法力的時候,不僅僅是感覺法力運轉生澀,而且經脈還伴隨着一陣陣的針刺般的刺痛吧!”
“你怎麼知道?”尚緘脫口而出。
穆扶天道:“我怎麼知道?這不是明擺着的麼!你的修爲境界根本就不穩,完全是使用一些對身體傷害性很強的秘藥,強行提升上去的。這樣做對身體的負擔很大,也虧得我發現的早,若是再遲幾個月,不用蒼天門的人將你幹掉。你自個也會全身經脈逆轉,法力暴亂而死!”
尚緘呵呵笑了兩聲,卻不吭氣。這種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只是爲了獲得實力,獲得報仇雪恨的實力,他又怎麼會惜命?
“如果治不好的話,也不用勉強的!只要能夠報仇,我死不死卻是無所謂。”尚緘淡淡的說道,好像在討論的不是他,命不久矣的也不是他。
穆扶天怒道:“放屁!什麼叫做不用勉強,什麼叫做死不死都無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身爲尚家最後的一根獨苗,卻沒有給你們尚家留下香火,就這麼去了,九泉之下,你如何對得起你的父母親人?”
穆扶天知道尚緘已然萌生死志,若不將他的思想扭轉過來,即便是今日救了他,明日他也會選擇與自己的仇敵同歸於盡。擊散他死志的方法,便是讓他找到一個生存的目標。
穆扶天的話,讓尚緘眼神一亮。穆扶天說的的確沒有錯,他死了沒關係,但是尚家的血脈,卻必須流傳下去。想到這裡尚緘便對着穆扶天道:“治好我,我要活着,費盡全力,也要讓我活着!”
穆扶天露齒一笑道:“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