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還在那裡“閉目養神”,飛炎嫣則像躺屍一樣,一動不敢動地躺在牀上。
“青月,下來吃飯!”灰月挽袖,拿個勺子,推開門,說道。
他做得一手好飯,在古狼族,青月只吃他做的飯。
飛炎嫣聞聲,趕忙側頭查看,一臉求救的表情。而看到這一幕的灰月,先是一愣,又一臉“看戲”狀走進來。
“青月,你這進展的這麼快!很有情···!”還沒等灰月說完,青月直接單手提劍,重重地打在他的頭頂上。
“叫大哥!”
灰月和青月,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兩人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哥哥很疼弟弟,弟弟又很懂哥哥,相依爲命。兩人都不善表達,但心中都有對方!
灰月疼得直接蹲在地上,捂着頭,咿咿呀呀地叫着。
終於熬過了半個時辰,飛炎嫣趕忙從牀上跳起來,但她忘了自己的衣服還沒整理,灰月剛要擡頭看。
青月直接閃到飛炎嫣的面前,擋住灰月的視線,幫她整理着衣服,這一舉動,着實讓她害羞死,不知道的人,真會以爲兩人剛剛發生了什麼!
灰月一臉壞笑,從沒想過與異性接觸,也不急立妖后之位的青月,此時竟幫飛炎嫣整理起衣服。
一樓,那個熟悉的地方。正是飛炎嫣穿過大廳,誤闖進房間,第一次見到灰月。她看了看那個房間,停留一會兒,又繼續向前走去。
“完了,完了,要被發現了!”灰月一邊捂着頭,一邊自言自語道。青月輕瞥了一下,好像身邊有個傻子犯病了,自己很嫌棄的感覺。
“她知道了!”
“什···?你告訴她的?”
“······”
青月沒再做聲,在剛剛飛炎嫣向前走的時候,他順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又看了眼灰月的狀態,便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準是灰月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飛炎嫣看到了。
燈紅酒綠,酒香四溢。三人一齊來到餐桌前,一桌各色各樣的酒菜:清蒸羊肉、烤羊腿、生魚片、胡餅、各色果鋪、各式糕點、青菜各種各樣,還有飛炎嫣最愛的美酒。
這些全是長樂坊的美食,烤羊腿是這裡的特色,而桌上這一盤,正是灰月親手醃製、烤出來的。
飛炎嫣看到酒的一刻,兩眼放光,梨花酒,灰月已派人送回焚天派,而桌上的這些酒,全是自己店裡的陳釀,特意拿出來招待大家。
“大家不要拘謹啊!敞開了吃,敞開了喝!這頓我請!”灰月故作大丈夫模樣,笑着說道。
“飛炎嫣,你沒事了吧!”
“對了,你知道嗎!這家店,居然是灰月開的!”
“而且,他還會做好多菜,手藝非常棒!”
飛炎嫣剛坐下,治愷便有一大堆話和她說着,就好像兩人好久沒見面了一樣。
滿廳的賓客,嬉笑聲、食語聲。這纔是過節應有的氣氛。
餐桌上,凌婭菲、治愷、灰月,都沉醉在美食之中,青月則是每樣食物,輕挑幾筷,便放下靜坐,他最習慣的動作,就是不管到哪兒,都愛插手袖。
而飛炎嫣則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美酒,時不時吃點兒離自己近的食物。
“哇···飛炎嫣,也太能喝了吧!”
灰月擡頭,見飛炎嫣還在喝着,三大壇酒已經下肚。
“這二呆,平時都這麼喝酒的嗎?”灰月低頭一邊吃,一邊問着凌婭菲。
“師妹平時不喝酒,但卻很能喝!”凌婭菲吃了一口肉說道。
“那她最近一次喝多,是什麼時候?”灰月繼續問道。
“最近?嗯,在師妹四歲半的時候吧,師妹撿着二門長老和五門長老的酒根,喝多了被雲常道長抱回房睡覺,不過,覺沒睡成,倒攀檐爬上了房頂,把雲常道長嚇得,就快喊救命了。”
“師妹在房頂上,踉踉蹌蹌,走着醉拳步,那樣子,可愛又可笑。最後,還是四門長老一聲,‘飛炎嫣’,師妹乖乖把手搭在房檐上,等着抱她下來。”
“自那次之後,師妹就沒再喝多過,雖然二門長老和五門長老都很能喝酒,但就是不敢和師妹喝。”凌婭菲聲情並茂,手舞足蹈,還原着飛炎嫣小時候的“精彩”事蹟。
“哈哈哈哈,不愧是二呆,從小就這麼呆。”灰月大笑着說。
“你···要不要休息會兒?”青月忍了半天,終於主動開口和飛炎嫣說話,他看飛炎嫣一頓猛喝酒,真是從沒見過哪個女子這麼能喝,一杯接一杯!
“嗯?爲什麼休息?”
“······”
見飛炎嫣完全沒有醉酒的意思,青月只得時不時偷瞄幾眼她。
就在飛炎嫣再次舉杯喝酒的時候,從旁邊桌,走來一個少年模樣,個頭和自己差不多,一頭淡藍短髮的男孩兒。
他最特別之處,便是那水汪汪的淡藍瞳孔,有着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眼神。
若是誰直視了他的眼睛,就好像被看穿了內心!遠觀,總是給人一種乾淨、清爽的感覺,這少年,正是鬼扇派大公子——鬼莫蓮。
鬼扇派,是江湖二流門派,他們主修扇法及幻術,“鬼扇襲風,幻術皆空”,說得就是鬼扇派的幻術登高至極,江湖中無人能比。
他抓住飛炎嫣拿酒杯的手,爲她把脈,青月同一時間,抓住鬼莫蓮的手臂,一身殺氣。
“你的身體,要發生變化了。不要再用那力量!”
鬼莫蓮看了看飛炎嫣,那雙可洞察一切的眼睛,透露出無限的悲憫。
還沒等她迴應,鬼莫蓮幻化成藍色泡影,消失在兩人之間,從鬼莫蓮來,再和飛炎嫣說話,直至最後消失,只有飛炎嫣和青月可以看得到,聽得到。
當聽到“不要用那力量”,飛炎嫣以爲自己又要因爲這份力量,傷害了他人!她滿臉愁苦,再無歡喜的表情,酒也喝不下去了,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憂鬱痛苦。
青月見飛炎嫣有些反常,放下她手裡的酒杯,拉起她的後衣領,再次像“叼獵物”的感覺,直奔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