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山,與四周的那些相比,低矮了不少,準確來說的話,應該是一座如被刀橫削了的山頭,整個山體只剩下那矮矮的底部半節,遠遠看過來,倒像是一座巨型的高臺。
山體往下,有着一些綠木灌草,偶爾間,也是會傳出聲聲的鳥鳴之音。
靠的近了,能夠清晰的看到,在那半截山體的平坦之處,有着一間簡陋的屋舍,屋舍應該是由古木搭建而成,泛着一些黝黑之色,而在那屋舍的四周,隱隱間,有着數股強大的氣息,對於這些氣息,羅辰的第一感覺,便是震撼。
這樣的修爲,要是放到外界,真不知道會掀起什麼樣的風雲,一時間,羅辰也是感嘆萬千,原本以爲自己的修爲也算是不錯,但是,當羅辰的精神力查探到這些隱匿的存在時,羅辰頓感有着一種井底之蛙的味道,以前倒是自己誇大了
不過,在感慨的同時,羅辰也是對這裡守衛的嚴密,暗自心驚,這麼恐怖的佈防,要是此刻沒有格勞或者賽爾雅在身邊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是身首異處,灰飛煙滅了。
“看來在這個空間界面之內,一定是有着許多的秘密,而如今自己眼睛所看到,或許還僅僅只是一些表面的現象而已”
目光向着四周看去,羅辰的心中也是如此這般的想着。
“格勞,賽爾雅小姐,你們回來了”
就在數人一行,穩穩落地之際,那屋舍的大門便是緩緩打開。
隨即,一位老人走了出來,老者一席白衣,有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羅辰的身上時,他那黝黑之色的眼瞳,頓時忍不住的猛然一縮,同時,一抹驚色在臉上也是赫然顯現。
“白藥師,我父親怎麼樣了?”
雖然纔是離開沒多久,但是父親的病情,卻一直是在牽掛着賽爾雅,讓的她十分的擔心,因此,對於那白衣老者眼中的神情變化,賽爾雅一時間也是未能夠清晰的察覺到。
見到來者,賽爾雅急忙的跨步上前,詢問道。
“將軍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了,大夥趕快進去吧”
聞言,這位稱呼爲白藥師的老者,也不多言,便是轉身,引領着大家向着屋舍走去。
一旁,羅辰將身體有些微微顫抖的賽爾雅,給擁入了懷中,低下頭顱,輕聲的安慰道。
“別擔心,會沒事的”
說出這句話,連羅辰都是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底氣,只知道當自己看到賽爾雅那滿是憂鬱的眼神時,羅辰就是脫口而出的說了出來,但是,羅辰並不後悔,也不氣餒,就像剛纔自己做出的承諾一般,他一定會去努力,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賽爾將軍身上的毒素,給徹底的清除掉。
屋舍之內,很是簡單,一桌一椅,推開大門,便是有着一股淡淡的藥香瀰漫而出。
那裡,牆角邊的木質牀鋪上,躺着一道身形,雖然是隔着不少的距離,但是羅辰還是能夠依稀的,感覺到一種威壓,那種威壓並不是來自於實體本身,而是一種發自於身體本能的無形威壓,對於像賽爾將軍這般的強者來說,能夠將他逼到這般地步,要靠着自己的身體本能反應來實行自我的保護,可想而知,賽爾將軍的傷勢有着多麼的嚴重。
在這一刻,羅辰有的不僅僅只是一種承諾,更多的,則是一種執着,和一股迎接挑戰的無比信念。
“白藥師,能向你請教幾個問題嗎?”。
上前幾步,羅辰來到白衣老者的跟前,微微的一拱手,躬身問道。
也就在這一刻,衆人突然在羅辰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氣質,似乎在這一瞬間,羅辰霎時的換了一個人,不過這股感覺很是奇怪,一時間倒也說不太清楚。
“羅藥師過獎了,只要是我白老頭所知道的,旦問無妨”
起初,對於羅辰這位煉藥師,白老頭也不是非常的在意,畢竟在他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煉藥師,能夠有着什麼作爲?想當年,自己這個年齡的時候,頂多纔是一個剛剛踏入低階煉藥師的頑童,要不是自己巧遇名師指點,後來又深得師傅愛戴,得以真傳,恐怕即便是自己再多麼如何的努力,最多也只不過是一位徘徊在中階層次的煉藥師。
不過,就在那日,從格勞帶回的幾枚丹藥上,特別是羅辰所叮囑的藥用之法,全然是讓的這位自恃甚高的白老頭,對羅辰有了一番不同的認識。
在接下來幾日的用藥過程中,一直未曾有過反應的賽爾將軍,卻是突兀的有了轉機,那幾乎是無限接近於滅跡的鬥氣,居然是再度的緩緩甦醒了過來,雖然只有如那髮絲般的細小一道,但是無疑,這讓許多衆人都是看到了希望。
而隨着用藥次數的不斷增多,賽爾將軍體內鬥氣的復甦跡象也是越來的越明顯,就在前兩日,賽爾將軍居然是奇蹟般的甦醒了過來,在那一瞬間,白藥師便是知道,自己在藥理之上的造詣,與格勞口中的那位羅辰相比,恐怕是有着不小的距離。
不過就在剛纔,當白老頭第一眼見到羅辰的瞬間,他便是驚呆了,身爲煉藥師,有着一種同一職業間的敏銳第六感,而從羅辰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威壓,這種威壓存在於煉藥師之間,是屬於上位者本身所特有攜帶的一種氣質,煉藥師本身所具備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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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白藥師徹底的明白了,羅辰的造詣不僅是在藥理上要高於自己,而且那煉藥師本身所具備的等階,也是要遠遠的高於自己。
正是因爲以上的種種,所以白藥師纔是能夠放下心中的自傲,面對着羅辰,以着一種謙虛學習的心態,與羅辰彼此間的交流着。
隨後,兩人便是進行了一番簡單的交流,至於兩者談話的內容,羅辰問的最多的,則是有關於賽爾將軍體內的鬥氣增長情況,至於其他的,倒是並沒有多麼的深入詢問和研究。
聽着白藥師的細細道來,羅辰的眉宇也是微微緊縮,熟悉他的人便是知道,恐怕這事情有些棘手,否則羅辰也是不會露出這般的神情。
“羅辰…,我父親他…”
見狀,賽爾雅鼓起勇氣,來到羅辰的身邊,低聲問道,父親可以說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了,賽爾雅不想在沒有母親的情況下,而再度的失去父親,這一刻,一向以堅強面容出現的她,也終於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放心吧,你要相信我”
看着賽爾雅那滿是淚水的雙眼,羅辰伸出手來,輕拍着她的後背,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