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銀色晶體是什麼？”
猙獰小人看到這顆銀色晶體，看到那條不知名的怪物後也是心中一驚。
青衣男子道：“古巫，你存活了無數歲月，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在這浩瀚蒼宇中誕生在道邊緣，更是一種以道制道的生物嗎？這種生物以吞噬劍意鑄自身之道。”
這猙獰小人便是楚程收服的那尊古巫，準確的說是那尊古巫的一魄。
因楚程本尊損失了一魄，於是這尊古巫也不能倖免於此。當那一魄出後，李山靈藉以楚程身上的氣息，開啓太初空間，將古巫的這一魄吸納當中。
在太初空間中，除了楚程、其餘活物不得入。恰好古巫失去的這一魄，不算是活物。
靈體，失去了肉身。在陰陽之中偏向與陰、也算是死物了。
“這銀色晶體是...主子的劍意？難道......”古巫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了過來。畢竟是存活無數歲月的老怪物，見識多廣。只是那種生存在道之中的生物實在稀少。就算是他、畢生也未見過。
李山靈點了點頭，道：“這些都是在古籍中記載零星半點。但在曾經，蒼雲天中出便出現過。有人奪取了它，成爲不死不滅。”
““它們”存在得歲月太悠久了，它們誕生於洪荒混沌之中，幾乎跟諸天萬界、乃至四座大界一同誕生，已經無法考證究竟存在了多少歲月。”
“當它出現就已經凝聚了道的雛形。不得感嘆一下天地造化之妙。竟會誕生出如此奇物。”
“它們出現之後，便是接近大道，經過了無窮的歲月，凝聚成真正的道，近乎與神靈。只是這神靈屹立在世間無數歲月，卻是沒有神智，憑藉的只是它本能的意識行動。”
“你看到的這東西，便是一尊真正的神靈。可以讓所有修士瘋狂的神靈，也可以讓所有修士恐懼的神靈。”
“它是神，若是吞噬了它，便是自身起靈，一步入玄不在話下。只是有個很大的弊端。”
李山靈看着在吞噬那顆巨大銀色晶體的生靈，有些忌憚。沉吟了片刻，再次開口道：“它們雖說可以神靈，但積聚了世間所有負面，貪婪成性。可以吞噬所有同源之物。一個修士，一旦吞噬了神靈，那心性會發生大變，佔有一切負面。”
“曾經有一名修士、偶然間遇見一尊神靈，將其吞噬成自身之道，而後癲狂、自散萬千道種入植各天驕之中、以其爲溫牀、哺育道種，最後將那萬千道種收割，一舉入滅。”
“道種的培育不是種下就成那般簡單，這是以幾十萬天驕之血溫育而成、才能讓種下的道種成果，這其中不乏有玄照強者成爲果實，落得個被吞噬的下場。”
“只是這畢竟有傷天合，爲天下共誅。最終有古老強大的存在出手，將那名修士鎮殺、但那名古老的存在也落得個重傷。”
“楚程遇見的便是那神靈。”
李山靈的視線一直注視着楚程，看着那一如龍如蛇又如蜂的生物吞噬着楚程的劍意晶石。
“虛空劍蜂......”古巫終於知道了那恐怖的東西是什麼。
那虛空劍蜂龐大而長的身軀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觸手，在觸手中更是長滿了一排排鋒利的刺牙，吞噬晶體的速度十分迅速。
古巫已經猜測出了李山靈的身份，應該跟他一樣是楚程的奴僕，看到虛空劍蜂對銀晶的吞噬，神色同他一樣無動於衷。
“朋友眼睜睜的看着主子的劍意結晶被吞噬，恐怕是跟我一樣等着他死，重新獲得自由之身吧。”古巫以自己心思代他人所想，哈哈笑了起來。
李山靈也笑了，深深的看了猙獰小人一眼，似笑非笑道：“其實這世間之事，萬載千悠，其中包含着悲歡離合、生死苦難。生來死去也不過是一個生字與死字。在那彈指剎那間而已，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死。”
“朋友說的對，就比如我們的這一位主子，明明身懷十五道真意，其資可以比肩禁忌了。但卻是淪落到被神靈吞噬的下場，恐怕他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會以這種下場而死。”
古巫笑着開口，又看向那一條虛空劍蜂吞噬着銀晶，一旦那一顆巨大銀晶被吞噬，楚程就算不死，也將成爲不死不活的廢人。
真意被奪，便是如人失去了一魄。
李山靈點了點頭，道：“這便是命數，是天道至理。就算是那幾尊禁忌存在，凌駕星空之上、最終也難以逃脫這個命字。其實，這世間還有一種無命之人，這死一字、在這等人眼裡不過是笑話罷了。”
“只是這種無命之人，這世間又豈會是多如牛毛。幾乎所有人都在困在這命中，所以這笑話變成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就好比如你。”
“我？”古巫聽言也是一愣，心中起惑。
李山靈點了點頭，道：“對的，就是你。你不過是困在這命中的普通人而已，當你認爲你脫命，其實還在這命中。你以爲楚程身死，你還能自由自在？呵呵、這便是這命給你開的笑話。”
“朋友此言何意？”猙獰小人皺了皺眉頭。
“你還不明白自己的狀況麼？爲何你的真身會沉睡，爲何會成爲一縷魂魄？因爲你的命在楚程手中，他給你下的那個禁制，便是他死你亡。”
古巫聽言，想到自己的狀態。臉色頓時一變。的確如此人所說、他的真身陷入了沉睡，一魄脫竅了。若是這一魄不能重回身軀，也將如楚程一般，成爲活死人。
李山靈沒等古巫開口，便再次笑了。道：“而他，便是那無命之人。收你爲僕或許是他的無意之舉，但就是這無意、卻是得取這一場與神靈搏鬥的一線生機了。”
古巫突然心中一咯噔，起不好的預感，下一刻便是有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了他。
“我以爲這是九死一生的危局，卻是柳暗花明、乾坤當轉。你的一魄會離體。”
李山靈緊緊握着古巫的這一魄，朗聲大笑了起來。
“乾坤一轉，這便是造化之局。你身上有他的一滴精血、可以假亂真，李代桃僵。”
李山靈手中起力，起滾滾白芒。在這一握之中、有一滴精血涌起、瞬間染紅這猙獰小人。
“你要做什麼！”
古巫驚恐，嘶厲慘叫。只是這一魄哪能掙脫李山靈之手。兩人雖都是靈體，但前者不過是一道遊離魂魄，李山靈卻是一道嬰神。
“我要做什麼？”李山靈看着手中掙扎的小人，輕笑而起。
“自然是以你之命，替他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