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光長老早已經是一位道基大圓滿,半步地仙的老一輩海皇族,但是如今將氣息深斂的他,看上去不過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但只有擁有神唸的牧天能感應得到他的真正實力。
如果倆人打起來,牧天毫無勝算,假如赤炎不出手的話,那麼牧天知道自己絕對會被殺死,但所幸的是,海皇島上的人,除了那些守護的士兵之外,大多數人都是比較善良。
不過同樣的,牧天即使沒有刻意的壓制住自己的實力,不過特殊的法劍玄丹,還有開啓了地火脈的九炎神脈,強健體魄,以及地仙才擁有的神念,都是他的隱藏實力。
而在海上渡過的一段時間,牧天也連續再次突破三個境界,達到了結丹五重境,全力一擊的話,崩山毀嶺並非難事。
“大陸上來的人,爲什麼會被留下來呢?難道不是全部都送入海神的懷抱裡嗎?”
而林金沙聽後,自然是感覺到非常的疑惑,要知道除了一般遇難的大陸人會被他們海皇島容納收留之後,但都是被關押起來,不允許再次出海,免得暴露海皇島的位置。
而所謂送入海神的懷抱,是指那些大型商船,或者大船隻無意中闖到了海皇島,大部人都會被綁起來,重新投入大海之中。
大海在海皇族人看來,是神聖無比的存在,同時也是恐懼審判的存在,這種行爲,他們都只稱之爲儀式,並沒有絲毫的感到罪惡感產生,因爲他們的種族觀念,遠比其他種族要強。
而像牧天得到的待遇,在林金沙看來,是非常的驚訝的,不由得她偷偷的用眼角餘光多看了他幾眼,卻是發現他長得居然比族裡最俊美的年輕男子還要俊美。
宛如雕像般的硬朗線條,透着一種男人特有的陽剛,面部五官協調的比例,讓他極符合所有人形生靈的審美觀點,堪稱完美。
真是好看呢。心裡這樣想着,不過林金沙還是不願意和陌生人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不過這個時候,牧天已經明白了林宏光長老的心裡想法,恐怕是因爲海皇族的人都生活在這個島上,見識閱歷並不如大陸來人的多,由他來幫忙開導這個內向得幾乎是病態的少女,無疑是極爲合適的。
“只是,這位林宏光長老,就這麼放心將自己的孫女交給我這個外人嗎?”
牧天心裡好奇,雖然和大祭祀達成的暗中任務,或者說是交易對海皇族很重要,但也不至於林宏光長老這麼熱情,看起來,他是一連接了二個任務了。
“牧天,我們海皇族的成年禮,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一屆的考驗,就是要前往去海螺漩渦角,目標是獨自獵殺一頭達到了道基實力的黑魔骨翅鯊。”林宏光長老沉吟着,繼續道:“以金沙現在的實力來說,還是很勉強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她訓練這一個月的時候,並且在成年禮的時候保護她。”
要讓我當老師?
牧天心中一愣,本來想要拒絕,但忽然想到了,海皇族既然能夠成爲海上的霸主種族,肯定是有着自己古老完整的一套傳承,如果能跟他們學習到,那些只能從海中出生入死搏殺後,才能領悟到的寶貴經驗,絕對是對自己在海洋方面的戰鬥軟肋,是一個絕好增加實力機會。
“好,既然長老擡愛,那麼我也必然也會盡力相助!”牧天回答得乾脆,也明白這是這個老好人的回答。
於是乎,牧天又看向了少女林金沙,笑道:“金沙,明天早上,六點清晨,記得準時起牀。”
“啊!”
林金沙聽後,原本一直任人安排生活的她,頓時有些手腳忙亂的樣子,但半晌都無法想出一個好的藉口,最後只能是無奈點點頭。
因爲一般來說,海皇族的生活都是非常優渥,至少是太陽升起,上午時分衆人才起牀,像牧天這樣視時間爲生命的人,在這兒不可謂不是一個異類。
“這個女孩……算了,明天先看看她真實實力吧。”
牧天心中這麼想道,又和林宏光長老聊了一下在海皇島上,一些外族人應該要注意的事項,還有一些特殊的禁忌,以免牧天無意冒犯。
“那你們好好訓練吧,我就住在剛剛那兒,你們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哦。”
僅僅是短短的,不過一個時辰的交流,閱歷非凡、眼光毒辣的林宏光長老,現在已經很放心將自己孫女交給了牧天照看。
等到林宏光長老離開後,牧天看着那個漂亮俊秀的藍色長髮少女,正抱着木劍,一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按海皇島的規矩,現在牧天就是她的監護人了。
“好了,先回去吧,記得今晚休息好,明天清早六點,別睡過頭了。”
牧天不至於對一個還不算成年的少女動歪心思,將這個內向害羞過頭的少女金沙打發走,自己回到了屋中休息。
“牧天,我記得,你好像從來都沒有造過飛梭法寶吧。”
對於牧天和大祭祀的交易,或者說約定,赤炎仙劍在四周安靜下來後,表示懷疑牧天的能力。
“別人圖紙和材料都準備好了,只是缺少控火的高手,不過雖然仔細想來,這海皇族人一直以來都是偏安一隅,倒也不用擔心他們圖謀我。”
牧天從屋中盤坐修練,面對赤炎仙劍的疑惑,並沒有直接回答。
“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雖然不少,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太謹慎了,現在你實力回落,別人要弄死你,何必這麼麻煩。”
赤炎仙劍贊同的說道。
“那就對了,還是好好修練,要容納數千人的大型飛梭,必然涉及到各方面的陣法禁制知識,只能一天天的完成了。”
牧天回答道,現在雖然建造大型飛梭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但成人禮未過,大祭祀出於種種原因,也只能推遲時間。
牧天雖然也想早點開始,但事實既定,也無可奈何。
“算了,明天還是專心調教一下少女金沙吧,完成和大長老的交易,既能得到一大批的海中珍寶,但海皇族這麼富有,林長老肯定也是家底驚人,搭多一條線並不是壞事。”
……
……
第二天,清早六時,如約而至。
牧天緩緩走出屋外,少女金沙已經是經換了一身寬鬆練功白袍,看上去倒是明朗了許多。
可是牧天仍瞧得出她眼底的一絲茫然,於是道:“光是修練太無聊了,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
“什麼?打賭!”金沙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更是驀然一驚,瞪得大大的看着牧天。
牧天知道刺激到了這個少女,無論是什麼樣的態度,首先驚動她的心防就對了,於是繼續說下去。
“沒錯,就是打賭,賭你能不能順利完成你的成人禮,如果能,那麼做爲你的教官,我有權力要求你答應我三個要求,你不能用任何理由拒絕。”
金沙很認真的在聽牧天說話,低下頭,小手無意識的卷弄着衣角,
好一會兒,金沙才擡起頭,看向牧天的眼神和表情,既是怯怯的,又帶着幾分勇敢的味道。
“可是……可是大家都說我很笨……如果我不能完成的話……爺爺會傷心吧。”金沙心裡緊張,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
牧天絲毫不在意少女的語病和跳脫性思維,也沒有刻意去了解金沙的身世*,只是指了指前方的小樹林,悠哉的率先走過去。
金沙心裡疑惑,可是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上。
“如果不能,嗯,我也答應你三個要求,並且還會送你一些大陸纔有的獨特禮物,絕對會讓其他女孩羨慕。”牧天在路上回答了少女金沙剛纔的問題。
倆人很快到了剛剛路過的那片小樹林,然後穿過樹林,是一片半圓的空地,大約有幾百米範圍,再往外就是懸崖。
這個時候,浪潮正不停的拍打着,可惜懸崖足足有幾百米高,浪潮每一次都能激起幾十米到百米的高度,撞擊在崖壁上,濺出雪白的浪花,漂亮又壯觀。
懸崖邊上的空地,倆人貼近樹林邊站着,潮溼的海風不停吹着,加上身後就是樹林,清晨時分,非常的清涼。
“你喜歡用木劍?那我也用這個吧。”
見金沙還抱着那柄三尺長的木劍,牧天微微一怔,旋即隨手一點,一道劍氣飛出,繞了一圈,斬下了一根差不多強的樹枝。
牧天伸出一隻手掌,只見手掌邊緣泛起白光,一片的銳利鋒芒畢露,這幾乎是凝實的白光,將古老白樺木樹枝很快的削成一柄簡陋的木劍。
“好精細的力量控制!”金沙心中吃了一驚,覺得族裡的長老們,如果不是控水的話,可能也做不到這麼的好。
單憑劍術,牧天是極具自信的,軒轅古劍典,凡俗時的苦苦練體境時的打熬,都讓他不僅劍術基礎爐火純青,更是領悟了自己的劍意,以勢、極銳,無堅不摧。
在思緒萬千間,牧天隨意的憑着對劍術純熟的掌握,將對面的藍色長髮少女給壓制得小臉通紅,氣喘吁吁,這時候只怕任哪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心動。
也幸虧牧天境界高深,定力過人,不至於亂了陣腳,弄出被雛鳥反敗爲勝的笑話。
哐鐺!
不過可惜的是,牧天一個最後挑劍式,輕易將少女金沙的木劍挑落在地。
“還不認輸嗎?”
看着金沙已經是滿頭是汗、腳步忙亂的樣子,可是眼裡依然充滿堅毅,牧天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呼!
突然金沙撿起木劍,就是一個急刺,牧天心中一跳,身子在間不容髮側過,同時左手輕輕順勢在那隻瘦弱手腕的骨節,咚地敲了一下。
“啊!痛!”
金沙一聲痛呼,手中木劍哐鐺的掉落,她不由得半蹲在地,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一臉的痛苦之色。
可是是牧天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在你偷襲我的時候,就要有覺悟,海里的魔獸們可不會憐香惜玉。”
“站起來!你還要繼續嗎?”牧天輕喝道。
“好!”
哪怕再痛,可是金沙咬緊牙關,額頭的汗珠落下,卻仍然強自忍住手腕劇痛,竟然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咦?倒是很不錯的心性呢!”
牧天讚歎一句,但臉色一沉,低聲輕喝道:“繼續什麼!輸了就輸了,我們現在又不是真的生死戰,還逞什麼強!”
“手腕消了淤青再說,你不僅僅是劍技的問題,還有許多基礎性的戰鬥意識太差了。”
說完,不顧藍色長髮少女的扭捏掙扎,牧天牽起她受傷的那隻手,細心的替她上了草藥,金沙幾次想抽手,可是看着眼前男子低頭的認真模樣,又開了不口。
咔嚓!
牧天一臉平靜,忽然就替金沙糾正手腕,又惹得她發出銳利的尖叫,聽得牧天手臂也忍不住豎起了一片微微寒毛。
“別亂動,手腕骨頭脫駁了,如果不扳回來就廢了!”
又被牧天喝了一聲,金沙心裡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可是更多的是,是不甘和對力量的渴望漸漸在心裡滋長,還有內心處一些朦朧的渴望。
以後她可是長老孫女,誰敢這樣欺負人,可是爺爺偏偏把自己交給這個大陸人類,想着想着,少女金沙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不由得蓄滿了淚水。
可是牧天卻不懂少女心事,而且自從來到了冥土之後,他就發現不僅僅是自己的體魄力量在這個世界被隱約的增強了許多,而且在冥土裡的丹藥、煉器方面發展程度,也遠遠不如人間界。
毫無疑問,兩個世界的發展方向發生偏差。
不過心裡很多想法,牧天看着自己製作特效療傷藥很快起了效,金沙她的手腕處再次恢復雪白一片,完全看不出來受過傷。
“繼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