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堯靠在門邊,休閒的打扮,墨藍色的上衣,白色的褲子,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來英挺頎長的身材。可能是擔心她會突然把門給合上,左手手指按在門邊,這手修長白皙,漂亮妖嬈讓女人都自愧不如。
這樣的男人,即使得換了一副裝扮,可是渾身上下還都是透露出精緻二字。
黎宋在怔了很久之後,才發出聲音:“薄慕堯,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是說要去出差?難道都是騙自己的?
薄慕堯勾了勾脣角,往裡面走去,看到疼疼在牀上睡着了,便用左手拉着她來到沙發上坐下來:“過來度假。”
黎宋冷哼:“你騙三歲小孩子是吧?”過來度假會剛好也在洛杉磯,還有,爲什麼會知道她住在哪間酒店?
這男人的本事真是了得,她的酒店都是傅靳年給訂的,他竟然都知道了。
“你住在哪裡?”
薄慕堯只看着她,沒說話,黎宋一下子就瞭然於心了:“薄慕堯,你太過分了!”
他挑了挑眉,只當沒看到她的怒氣:“我來度假,怎麼算是過份了?不是你說我工作太忙了,現在我給自己放個假,出來散散心不行?”
黎宋定定的看着他,冷笑:“真好的理由……”
她話還沒說完,一隻手臂橫過來,將她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洛杉磯很冷,說實在的,黎宋從下飛機到現在,身體都還沒回暖過來。
薄慕堯的懷抱很暖和,能將人的每一寸肌膚都暖透了踺。
黎宋發現自己有些留戀這樣的感覺,他幾乎要緊貼着他的耳畔:“黎宋,我只是不想讓你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
多動聽的一句話……黎宋此刻眼眶微微的溼潤,她不知道是這個男人的話說的太好,還是自己真的太容易被感動了……
總之,她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奇異性的鎮定了下來。
來洛杉磯之前,甚至是在路上,她一直都在害怕,因爲她不知道這一趟,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可是有一點她能肯定,那就是她有一場硬戰要打。
她以爲一切都要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她以爲,在這一場戰役裡,她只有一個人,而要面對的是整個傅家。
可是薄慕堯出現了,就在這個時候,在她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告訴她,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孤軍奮戰。
“薄慕堯……”黎宋的嘴裡呢喃着他的名字,窩在他的懷裡,汲取的是他所帶來的溫暖。
薄慕堯手指捏着她的下顎,擡起來,頭低下去,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緊,呼吸都要相融在一起了。
黎宋知道他在做什麼,她此刻腦子混亂,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就妥協了,她明明下定決心要和他離婚的,難不成因爲他千里迢迢的跟過來,還因爲他幾句的甜言蜜語,自己就什麼都不要,而準備棄械投降了麼?
她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的抖動着,眼看着他極致魅惑的臉越靠越近,他菲薄的脣已經掃過她的脣瓣——
牀上的疼疼忽然翻了一下小小的身體,將被子踢到了牀下,帶來了一點聲響。
黎宋忽然驚醒過來,將薄慕堯推開。
她臉頰和耳根都火燒火燒的紅,咬了咬嫣紅的脣瓣,她什麼話都沒說,站了起來往疼疼那邊走去。
薄慕堯轉過身體看着她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蓋在疼疼的身上。
他嘴角勾了勾,雖然好事被疼疼這個小傢伙給破壞掉了,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卻是莫名的好。
也許是因爲剛剛的事情,所以黎宋一直在磨蹭,既然不願意回來面對薄慕堯。
他就覺得這個女人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薄了,再說了,兩人是夫妻,什麼事沒做過?
在他的面前,還需要害羞?
她是下定決心不過來了,他就出聲喊住她:“黎宋,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黎宋站在原地。
薄慕堯從口袋裡掏出房卡扔在她的面前:“幫我去我房間拿藥過來,我到時間吃藥了。”
黎宋彎腰將房卡從地上撿起來,一看,果然是就是在她對面的房間。
她手裡捏着卡,放着沙發上坐着的男人:“你這叫做早有預謀!”
他挑了挑眉,沒有否認,黎宋去了他的房間去打開他的行李箱將藥拿了出來,正想開自己房間門的時候,看到傅靳年從走廊處走來。
她一怔,這麼晚了他怎麼還過來?
黎宋想到薄慕堯就在裡面,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讓傅靳年知道薄慕堯已經跟過來了。
“怎麼站在門口?”
“剛剛去前臺問了點事……”黎宋將拿着藥瓶的手放到身後:“你怎麼會來?”
“回了一趟傅家,就想過來看看你們這邊情況怎麼樣。”
“挺好的,我正準備洗澡睡覺。”黎宋勉強笑了笑。
“疼疼怎麼
樣?有沒有醒來?”
傅靳年說着就想伸手將門給打開,還好房卡在黎宋這裡,他不能隨便打開,想到他與傅靳年見面之後又會水火不容的場面,她就覺得頭疼。
“他睡的正香,先別吵醒他了。”黎宋伸手去按住他的手腕:“你明天再過來帶他去傅家吧,現在我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傅靳年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看穿她的內心一樣,讓她不自覺的想要閃躲開。
“我只是想看看他……”他點了點頭:“那你也回去洗澡好好睡覺吧。”
“好,晚安。”
黎宋站在門邊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漸漸的遠去,她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用房卡打開了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在做什麼。
才把房門合上,她就被人從後面抱着,那隻橫在她腰間的大手一路晚上,忽然將她的身體給轉了過來,抵着她在門板。
“薄慕堯……”黎宋動了動,他很快又將她重新的壓了回去。
她沒想到,他一隻手的力氣也這樣的大。
而且,他此刻的眸光灼熱的落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舒服:“你別這樣……”
“我別哪樣?”他忽然低下頭,深吻下去。
她本能的反應就是伸手擋在自己的胸前,這樣做的後果是傷到了他的手臂,讓他痛得悶哼一聲,她掙脫開來,喘着氣:“活該!”
誰叫這個男人每次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對她。
自己都說不想上前去管他的,但是到底是不忍心,很快雙腳就不聽使喚了,拿着他的右手臂:“我看看情況。”
傷口已經在結痂而且在慢慢的癒合,哪裡經得起他這樣的折騰?
黎宋將手上的藥瓶給他,這一刻忽然在想,他爲什麼不自己回去他的房間吃藥?還要讓去將藥瓶帶過來。
“你回去,我也要休息了。”
薄慕堯沒理會她,自己倒了水把藥吃下去:“剛剛傅靳年過來了。”
“……”黎宋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太聰明瞭。
薄慕堯看了眼牀上躺着的疼疼:“明天要帶他去傅家?”
說起這個,黎宋就心情煩悶,因爲明天傅靳年帶着他去傅家的話,她也不可能跟過去,可不跟過去的話,她又怎麼放心?
薄慕堯用左手點開她緊皺着的眉心:“我說了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的……”
黎宋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畢竟,疼疼是傅家的孩子!
……
隔天一大早,傅靳年就給她打了電話,說準備過來了。
黎宋幫疼疼換上了衣服,整理好,交代他:“疼疼,一會傅叔叔會過來接你去他們家,你看到別人要有禮貌知道麼?”
“大黎,你不和我一起去?”不是說好一起去的麼?
“媽媽就不去了。”傅家現在一定很多人,爲了見到疼疼,也一定很隆重的。她一個外人,無論基於什麼樣的層面,都沒有理由過去。
門響了,黎宋開門讓傅靳年進來。
疼疼穿着紅色的一整套衛衣,腳踏着牛皮靴,整個人看起來帥氣極了,讓人眼前一亮。
傅靳年朝他招手:“疼疼,準備好了沒有?”
“傅叔叔,大黎說不和我們一起去你家?”
“你媽媽在和你開玩笑呢,她也一起去的。”傅靳年將他從地上抱起來。
“靳年……”黎宋皺眉看向他。
傅靳年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一起過去吧,只是去吃個飯,你作爲疼疼的母親,過去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我已經和我的家人都說好了,說你也一起過去的,他們很歡迎。”
黎宋知道,這後面這句話,多半是傅靳年自己加上去的吧?
雖然她是孩子的母親,但是怎麼說他們也不會很歡迎她出現在傅家吧?
孩子年紀畢竟小,扯着她的裙子:“大黎,你也一起過去吧,和我一起過去。”
她自己也不想出了什麼意外,總想看着疼疼就在自己的眼前才放心,點了點頭,她進去換了衣服出來。
三人走出房間的時候,黎宋往隔壁房看了一眼。
傅靳年回頭:“怎麼了?”
“沒事。”她搖搖頭,很快就追上去。
傅家就如同一座宮殿一樣,富麗堂皇的幾乎佔據了整個半山腰。
這樣的傅家,讓黎宋聯想到中世紀的一些古堡。
疼疼對於陌生的環境很好奇,趴在窗邊看外面兩邊的樹。
車子停在門口,傅靳年領着疼疼下去,他看出黎宋的不自然,朝她道:“走,進去吧。”
現在估計所有傅家的人都到齊了,這樣多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把疼疼嚇到。
管家就在門口等着他們:“二少爺,你們回來了。”
他看向疼疼:“這位就是小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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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疼疼禮貌的打招呼,但是否認那個對自己的稱呼:“我不是小少爺,我叫疼疼。”
“這個孩子……”管家笑了笑:“二少爺趕緊帶着小少爺進去吧,老爺子等了很久了,今天聽說小少爺回來,精神都好了很多,一定要起來等着他呢。”
黎宋滿腹心事的跟着傅靳年走進傅家,客廳裡果然是坐着許多的人,在中間坐着的是位年約八十歲的老人,就是大家口中的老爺子了。
當年傅靳年的母親和父親相戀,但是遭到傅家的反對,傅靳年的母親一氣之下回到了國內,一次意外,將傅靳年弄丟了,傅靳年的父親死後,老爺子纔將他母親接回去,也派人尋找傅靳年的下落。
這些,都是之前在美國的那幾年,她聽傅靳年說過的。
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傅靳年的父親早逝,現在只剩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在都在這裡了。
疼疼被傅靳年拉着,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過來要面對的是這麼多的人,他倒不是怕生,但是見這麼多陌生人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總是不自在的。
傅夫人和傅昕冉疼疼是見過的,就在不久前,她們讓說是他的奶奶和姑姑,疼疼直覺就知道這次過來,有一些事情要發生。
老爺子拄着柺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來到疼疼的面前,傅昕冉扶着他走過去。
“疼疼……”
疼疼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傅靳年:“老爺爺好。”
老爺爺……
這個稱呼老爺子不喜歡,之前也聽說這個孩子一直都在薄家,興許是早就認定自己就是薄家的人了,所以現在即使是回到了傅家,也不認爲自己就是傅家的孩子。
“疼疼,這是我的爺爺,就是你的曾爺爺。”
其實疼疼不太懂這些所謂的稱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幾下,還是道:“曾爺爺。”
“疼疼乖。”老爺子開懷大笑,病情好像一下子就減輕了。
傅靳年也沒忽略了站在身後的黎宋:“爺爺,這是疼疼的媽媽。”
“我知道,薄太太是麼?”老爺子年紀雖然,眸光卻還是銳利的,一句話也強調了她的身份。
“老爺子好。”黎宋點頭問好。
現在正好是吃飯時間,傅家人知道疼疼要過來,讓人專門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至於口味,都是從傅靳年那裡聽到的。
管家過來叫他們吃飯。
席間,疼疼的碗裡都是菜,都是老爺子或者是傅夫人又或者是傅家其他的人給他夾得菜。
傅家多年沒有小孩子,傅靳年的堂哥和堂妹,還有傅昕冉,都還沒有結婚,所以對於疼疼的出現,整個傅家都是捧在手心裡的。
可是疼疼這個小吃貨,在面對這麼多自己喜歡的菜,第一次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胃口。他之前第一次回去薄家也沒有這種感覺。
“疼疼沒有胃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老爺子又往他碗裡夾了一個雞腿。
疼疼搖頭:“曾爺爺,我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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