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沁在被秦豫北壓在沙發上的時候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睜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遲疑地問道：“你幹什麼？”
“你覺得我幹什麼？”
“秦豫北你——”
這人是瘋了嗎？難道他想知道自己在哪裡，想要見到自己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想要跟自己做那種事嗎？
殷沁的眼底，極快地劃過一絲厭惡。
可這一絲厭惡，還是被秦豫北給捕捉到了。
秦豫北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忽然加重，幾乎要將她的手臂給硬生生折斷了。
“怎麼？你很討厭我碰你？”
“秦豫北，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殷沁平靜地回答，心裡卻忍不住波濤洶涌。
能有什麼關係？之前他把自己當做秦時的替身，當做一件他可有無可的玩具，現在的確是沒什麼關係了啊。
可她的這個回答，卻讓秦豫北十分得不滿意。
“沒有關係？殷沁，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嗎？”
秦豫北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將身體往下壓了壓，以便讓秦時可以感受到他下半身的蓄勢待發。
殷沁頓時全身的一僵，她感受到了他的灼熱和硬度，一如之前每一次他精蟲上腦的時候。
呵——
秦豫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把我當成你發泄慾望的工具而已。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指望你能愛上我，反正……我們也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秦豫北一開始的確是精蟲上腦了，撕開殷沁身上的衣服時眼睛都是紅的，裡頭除了慾望，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絲的理智。
可就在最後那一秒，他忽然就停下來了。
此時此刻，兩人已經赤裸相對，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甚至是脈搏的跳動。
殷沁原本閉着眼睛，也做好了被他佔有的準備。
因爲她心裡清楚，一個女人想要在力量上戰勝男人，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
秦豫北爲什麼忽然停下來了？
殷沁不解地睜開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秦豫北地看着她，眼底都是糾結和掙扎。
他也在問自己：秦豫北，你到底在做什麼？這個女人對你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爲什麼會在看到她絕望的神情時心裡會發痛？如果她真的只是秦時的替身的話，爲什麼你現在看到秦時已經沒了當初怦然心動的感覺？
如果……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爲什麼願意在此時此刻爲了她忍住自己瀕臨爆發的慾望？
“秦豫北……”
“閉嘴！”
他忽然大喝了一聲，然後就從她身上下去了。
看着他一邊走一邊把周圍的東西都踢翻，殷沁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這是幹什麼？怎麼突然就停下了？現在又是在發什麼脾氣？
等到殷沁回過神來的時候，浴室裡已經響起了嘩啦啦的流水聲，秦豫北已經開始洗冷水澡了。
他一邊洗，一邊暗暗罵自己蠢貨！
外面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心思，她現在對自己除了討厭，還是隻有討厭。
就算自己爲了她忍得快要爆炸，恐怕她也不會對自己有任何一點點的感動吧。
可誰知——
他從浴室出來，看到殷沁還坐在那裡，只不過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穿回去了。
“你……”秦豫北有些發愣，不理解她爲什麼還在這裡。
既然那麼討厭自己，趁着自己洗澡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不是最好的嗎？
殷沁也覺得尷尬，因爲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不走。
想過要走的，甚至已經站起來，可腳步卻怎麼都邁不開。
腦海中，一直徘徊着秦豫北起身時的糾結和懊惱。
那是他對自己的憐惜，對嗎？
兩人尷尬地靜默了一會兒，然後秦豫北才彆扭地開口說：“吃過飯了嗎？”
“沒。”
“那我換身衣服，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嗯。”
殷沁點點頭，眼神都不敢看他。
秦豫北也沒看她，說完話之後就回臥室去換了衣服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氣氛尷尬得厲害。
可很不巧的是，進了電梯除了他倆一個外人都沒有。那個空間那麼小，又是封閉的，兩個互相認識的人誰也不說話，一個只盯着前方，一個只低着頭。
出電梯的時候殷沁不知怎麼的腳下一個沒注意就自己絆到了自己，差點摔了個狗啃食。
是秦豫北伸手扶住了她，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
殷沁搖了搖頭，臉上立刻就紅紅的。
和秦豫北肌膚相觸的那隻手，迅速變得滾燙，他的掌心，彷彿燃燒着火焰一般。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秦豫北卻抓着不肯放了。
然後，就看到他倆手牽着手，一起去吃飯。
殷沁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她也不知道這麼發展下去對不對。
只是這一刻，這種感覺，讓她很舒服，很期待。
——
到了餐廳，剛坐下來沒沒一會兒，就有個女人走了過來。
對方先是看了殷沁一眼，然後笑盈盈地問秦豫北：“阿北，她是誰啊？你女朋友嗎？”
秦豫北擡眸看了看殷沁，並未作答，只是蹙眉反問對方：“你怎麼在這裡？”
“和我阿姨吃飯，正準備要走，看到你們進來，所以我就過來打個招呼。”
說完，她轉向了殷沁，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李琦，阿北的……女朋友之一。”
原本秦豫北沒有回答李琦的問題就已經讓殷沁心裡微微的有些不舒服了，現在聽到李琦的介紹，就更加不舒服了。
女人啊，就是這樣。
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誰，卻還是忍不住期待對方能跟被人介紹自己是他的誰。
當答案沒有如自己所願之後，失落就會如期而至。
殷沁垂了垂視線，聲音有些輕：“你好，我是殷沁。”
“你和阿北……”
“我們只是朋友。”
她的話音落下，對面秦豫北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
朋友？
她還真是懂事體貼不給自己添麻煩啊！
可是殷沁，你大概不知道，我從來沒跟哪個女人單獨出來吃過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