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之前的那條路這幾天在修路,所以我從這邊開。”
秦時:“……”
開什麼玩笑!
自己早上坐顧行年的車出來的時候那條路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修路了?
秦時心裡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她立刻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原路回去,我有東西忘在餐廳了。”
司機並沒有剎車,相反的,他竟然還加了油門。
秦時大驚,立刻去拿手機,“師傅,你馬上停車,要不然我報警了!”
聞言,司機猛地一個剎車踩下去,然後迅速掛檔拉上手剎。
秦時整個人都往前傾,壓根沒來得及反應,耳邊只聽到車門開關的聲音,然後司機就來搶她手裡的手機。
“拿來!!”
“啊——救命!”
秦時大叫,但是這一塊是拆遷區,原本住在這裡的人早就搬出去了,此時此刻,周圍根本不會有人出現。
手機被搶走不說,秦時的手腳也被司機用膠帶綁了起來。
隨後,司機回到駕駛室的位置,重新啓動車子。
秦時已經被嚇懵了,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司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綁架自己。
“師傅……”顫巍巍地叫了聲,她說:“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或者有什麼其他難處,你也可以說出來,能幫的我都會盡量幫你的。”
“小姑娘……”司機師傅竟然也嘆了口氣,對她說:“其實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不是我要綁架你啊!”
“那是誰要綁架我?”
秦時迅速在腦海裡蒐羅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除了前不久和張元澤以及他母親鬧過一點矛盾之外,其他也沒有了啊。
等等——
猛地,她忽然想起了顧朝落。
難道是她讓人綁架自己?她竟然敢——!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顧朝落找人這麼做的。
被帶到目的地之後,司機師傅就先行離開了,只留下秦時一個人在車上。
過了沒幾分鐘,車門被打開,秦時被人粗魯地從車裡拉了出去。
她摔在地上,看到一雙女士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往上看去,看到了顧朝落的臉。
顧朝落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也不知是因爲月光的緣故還是怎麼的,她的臉色看上去十分的可怖,陰測測地笑着,問她:“還認識我嗎?”
廢話!
前幾天才見過面不說,還彼此打了對方一巴掌,能不認識嗎?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秦時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說什麼激怒這個瘋女人,於是就沉默着。
可儘管如此,顧朝落還是對她發起了脾氣。
她走過去,一腳踩在了秦時的手上,因爲她穿着的是細跟的皮鞋,用力踩下去只有一個着力點,對秦時來說很痛很痛。
“啊——”秦時叫了一聲,忍不住惱怒地瞪着她。
顧朝落卻是笑着,“怎麼?這次你也還想打我?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跟一條狗有什麼區別!”
這個女人!嘴巴真是臭!
秦時忍無可忍,回到:“我是狗的話,那你現在還跟我說話?你這麼喜歡跟狗說話還是你也是狗啊?”
“啪——”顧朝落俯身就甩了她一巴掌,這一次的力道,比上一次在餐廳裡的,還要更重一些。
秦時當即被打得有些頭暈,嘴角也有些腥甜。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是流血了。
靠!
“有本事你把我的手腳解開,你綁着我打我算什麼本事!”秦時怒不可遏。
如果自己現在是自由的,一定不會對這個女人客氣!
顧朝落哈哈大笑了起來,揪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用力地往後扯,逼得秦時不得不往後仰。
她說:“我把你綁來就已經能證明我的本事了,爲什麼還要解開你的手腳呢?就算我解開了,你以爲今天你能佔得了便宜?”
秦時頭暈得厲害,沒仔細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只顧挑釁她:“那你解開啊!”
“好——”
沒想到,顧朝落竟然真的把她手上腳上的膠帶給解開了。
然後,她自己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對剛剛和她一起來的那幾個男的說:“這位秦小姐可才十八歲呢,嫩得很,你們下手,可要輕一點喲~”
聽了這話,秦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然而,爲時已晚。
顧朝落身旁的那幾個人圍上來,陰險地笑着,每個人的臉上,唯一能看到的,對視慾望。
秦時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顧朝落站在外圍,故意問她:“怎麼不敢動了啊?剛剛不是對我很囂張嗎?來啊,來打我啊!讓我看看,你秦時有什麼本事!”
秦時還是不動,她現在整個腦子裡都是空白的。
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是四個男人的對手。
哪怕是兩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如果今晚真的發生什麼,對一個女人來說,那就是真的回不去了。
此時此刻,唯一能期望的,就是有人突然出現救了自己。
可這裡這麼偏僻,誰大晚上的會來這裡呢?
宋聽雨和佟若白回家之後會給自己打電話嗎?如果打不通,會察覺到蹊蹺嗎?
還有顧行年,這個時候下班了嗎?他回家看不到自己,一定會找自己吧?那他能多久找到這裡來呢?又是否能找到這裡來呢?
仔細想過之後,秦時的心裡,頓時涼了個透徹。
她想不出來還有誰回來救自己,這一秒的心情,用萬念俱灰來形容,也不爲過吧?
顧朝落見她遲遲不動,也沒了耐心,就吩咐那四個男人:“上去,陪她好好玩玩!今晚她是屬於你們四個的!”
秦時看到那四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瑟縮着想要往後退,可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都別過來!”
她大喊着,眼眶驟然變紅。
到底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沒有經歷過太多的黑暗,這一刻的秦時,幾近崩潰。
“顧行年,救我!快來救我!”
她只能亂喊,把自己心裡唯一的想法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