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吻,猝不及防,只是一道身影壓下,他竟然就親吻了她!
宋七月一怔,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然本能的反應,就要往後退,並且躲開他的吻!
但是莫徵衍卻伸出手來,左手繞過她的腰,環住她,將她往自己懷裡帶。
另一隻手繞過她的後背,直接按住她的後腦,將她往自己壓!
這一動作完全將她捆綁住,就像是兩條鐵鎖鏈,將她綁的嚴實,根本就動不了!
宋七月躲閃着他的親吻,他的氣息灼熱的駭人!
“莫徵衍!”宋七月喊他,她掙扎她反抗!
他卻愈發加深這個吻,更甚至是突然一下,讓她感到舌頭一痛!
宋七月睜大了眼睛,他竟然咬她!
那血腥味道,瞬間蔓延開,讓人一陣暈眩,宋七月凝眸看他!
她幾乎是瞪着他!
“雖然你是我的擔保人,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對我任意妄爲!”宋七月瞪着他道。
“七月,我之前就說過,午夜不歸的女孩兒,要接受懲罰。”莫徵衍垂眸看着她說。
“你這話說的沒道理,我沒有午夜不歸,現在至少已經回來了。而且,我早就離開了會所。”
“到莫公館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就算是算離開蘭桂坊的時間,那也已經過了凌晨。”
“不可能!”
“過了,你們是午夜十二點二十三分的時候離開的。”莫徵衍竟然報出了具體時間來,這讓宋七月不禁愕然。
他到底是哪裡這麼準確的數字?
“而我對你的懲罰,就是這個。”他說着,將她整個人往那落地窗上一壓!
輕輕的撞擊聲,哐啷着在耳畔盤響,宋七月又從他的懷裡被禁錮在另一處地方!
“莫徵衍!”宋七月又要開口,但是她的脣再次被他封鎖!
莫徵衍的吻,可以猶如狂風過境的狂野,但是也可以像是含情脈脈的溫存,此刻卻是交織着,讓人無法承受!
宋七月暈眩着,卻也是怒了!
就在他第二次親吻結束後,宋七月瞪着他道,“難道你也想被我捅一刀?”
“你不會恩將仇報。”他卻如此說,那頭低下來,親吻她的脖子。
是碎碎密密的細吻,反覆啄吻着她的肌膚,上下游漣着徘徊着,讓人肌膚顫慄!
他的大手更是在她的身上上下探索,一陣一陣灼熱的溫度!
他狂妄而沉靜的聲音,夾雜着那氣息傳來,“就算你會,你也沒這個可能。”
宋七月道,“我知道我的力氣沒你大,你要在這裡對我做任何事,我反抗也沒用。”
“但是你這麼做,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差別?”宋七月冷聲道。
莫徵衍氣息一凝,“你拿我和那些人相提並論?”
“你高尚,你高高在上,你是豪門大少,但是現在,你和他們一樣,對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宋七月道。
這一句話真是心上一刺!
無論是以莫徵衍的身份,還是以他平日以來素有的品行,都是不會做這種事!
從來都是女人追逐他,不曾有過他追逐誰!
此刻,莫徵衍一怔,還真是無法明白此刻究竟是怎樣的心境!
莫徵衍望着她,宋七月也瞧着他!
兩個人的眸底都是沉靜而清冷,但是卻都是倨傲如此,彷彿誰也不會爲對方而屈服!
那一抹倨傲,讓莫徵衍凝眸。
他緩緩道,“我,莫徵衍,從來不會勉強女人。”
“七月,你會心甘情願的。”他的聲音很是輕慢,但是那眼裡的光芒懾人!
瞧的宋七月心裡一驚!
他這麼說着,終於鬆開了她的手。
宋七月剛一放鬆,但是不料,整個人又被他打橫抱起!
“難道你要出爾反爾?”宋七月擰眉!
“呵,”莫徵衍笑了一聲,他將她抱向那張大牀,放下她後,他按了按鈕將燈一關!
忽然,房間裡黑暗一片。
宋七月剛一躺上牀,他又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而且,他整個人也貼了過來!
這是相擁而眠!
“你!”宋七月氣悶,“你這是要做什麼!”
莫徵衍道,“是不早了,那就睡吧。”
宋七月卻是蹙眉,他這意思,難道他是要跟她一起睡?
“今天晚上出了這種事情,我想你一個人會不會做噩夢,所以我還是留下來陪你。”莫徵衍說着,他的手橫過她的腰間。
黑暗中,宋七月看見他閉上了眼睛,“莫徵衍!我不是三歲孩子,我一個人也能睡的很好!”
他卻不再出聲,呼吸均勻而且平緩。
宋七月見他一動不動,也不再理會她,她知道,他是不會再出聲了。
可是,這要怎麼辦?
……
任是誰,被一個大男人這麼抱着,睡了一個晚上,都不會當作是空氣。
宋七月根本就睡的不踏實。
雖然她和他曾經歡愛過無數次,但是以前在酒店,莫先生都是洗澡過後離開,不會留宿。
後來第二次在一起,他們不是去酒店,就是去港城莫公館。
宋七月也是不會留宿。
這相擁而眠,如此算起來,竟然也是第一次!
宋七月不習慣和一個男人睡一晚上,更不要說他還將她抱的這麼緊!
宋七月覺得很熱,她試圖推開他,但是他紋絲不動!
第二天早晨,兩人坐在餐桌上用餐。
莫徵衍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宋七月卻是蹙眉,向來覺得美味的食物,此刻都覺得味道淡了。
管家不禁問道,“小姐,是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嗎?”
宋七月朝他笑着回道,“不是,早餐味道很好。”
“那您爲什麼只吃了這麼少呢?”管家是盡忠職守的,他擔心自己沒有做好本職工作。
宋七月沒轍了,只能說道,“我只是沒睡好。”
管家一聽,這才瞭然,“是這樣,那我再給您倒一杯牛奶吧,可以安神。”
宋七月微笑道謝,管家趕忙送來了一杯鮮奶。
莫徵衍淡然的用完早餐,他放下了刀叉,斯文擦拭過嘴角,這才緩緩開口,“昨晚沒睡好?”
這個人還能來問她?不都是他害的?
宋七月也懶得迴應他,“也還好。”
而此時,外邊有傭人進來,在管家耳邊說了一聲。
管家又是走到莫徵衍身邊輕聲道,“莫先生,外邊有客人來訪。”
“哪位。”莫徵衍問道。
宋七月正喝着牛奶,她倒是不大關心。
然而,管家又道,“是一位叫周蘇赫的先生,他說他是來接宋小姐的。”
周蘇赫?
怎麼是他?
周蘇赫的一早到來,倒是讓人沒能想到。
莫徵衍淡然以對,“請他進來吧。”
“周先生說,他就在外面等宋小姐。”管家又道。
宋七月溫溫喝着牛奶,她放下了杯子,擦了擦嘴後道,“昨天晚上沒回去,家裡也會擔心,我看我也先回去。”
“也是。”莫徵衍應了,“曹管家,去把小姐的東西拿下來。”
草管家趕緊將宋七月的隨身物品取來,宋七月接過道,“那我先走了,小叔。”
她就要起身,莫徵衍卻也是起身。
莫徵衍道,“我送你出去。”
他已然決定如此,宋七月知道她婉拒也沒用,她不再多言,便和他一起走出公館。
過了長廊,守園的小廝將公館正門左右緩緩推開。
而在公館外邊,周蘇赫的私駕就停在門口。
他坐在車裡,瞧見那扇大門緩緩推開。
他就要看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
周蘇赫開了車門,他徑自下車來等候。
而就在大門打開的時候,宋七月和莫徵衍原本是好好並肩而行,忽然宋七月的肩膀被他一摟。
他的力道不大,很是隨意的落下了手,卻是將她從一旁拉近了一些。
宋七月來不及去瞧他,只看見大門推開了。
周蘇赫的車在外邊。
就在車前方,在那扇大門外邊,周蘇赫如一棵青松,站在前方。
周蘇赫驟然眼眸一凝,只因爲他看見了莫徵衍的手攬住宋七月的舉動,而她也沒有掙開,在他的身邊,在他的庇護下,她竟也彷彿是這樣的隨意安然。好似,他們早就如此了。
可是,可是在多年以前,在經久之年的以前,站在她身邊的分明不是此刻這個人!
而是他,而是他自己!
那個時候,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去打籃球,看漫畫,做作業時候她突然跳起,將他的筆奪走,他起來追着她就跑。將她抓住了,她討饒的道歉,說要將筆還給他。可他一放手,她又繼續跑,他終於再次將她抓住,她可不敢了,聽話的坐在椅子裡,和他繼續做作業。
又記得學校體育考試,八百米長跑,她死也不肯跑,他就每天催着她。
還記得從前,年少時體弱多病的是他,催着他每天要跑步的則是她。
那個時候,年幼的他們,會手牽着手一起,從春天一直跑到冬天,跑到下一個季節。
那麼多年,歷歷在目,他細數的清楚。
她總是在他身邊的,不曾離開過。
可是,可是耳畔又響起宋向晚昨夜的話語來:他們曾經在一起過,是真的,是七月親口承認的!
那不曾有過聯繫的三年,她曾經留書離家的三年時間,時間的洪流裡,周蘇赫驚覺到的,不單單是她的成長。
原來,她已經和別人並肩而行。
這一事實,讓周蘇赫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他並不相信,也不願去相信。
所以他來了,他來問一個明白。
她曾說:蘇赫,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七月,宋七月,那三年,你又站到誰的身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