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景色,把張麒天驚得嘴都合不上,看着上下被分割開的世界,張麒天心中震動不已。
依稀仍見蠻荒的時光匆匆走過,有無數強者從此隕落是誰,在這深深的地下,造出如此大陣,將天地都幾乎分割。
上方的冰氣,與下方的火氣,在衝擊下,都在中間消失於虛無。
張麒天站在岩漿旁,感受那一衝擊而來的氣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轉頭向紫煙看去,卻見紫煙此時也站在這岩漿旁,仔細的向岩漿下方看去。
下方,難道有什麼?張麒天心中想着,眼神向下面看去。
一片火海中,岩漿幻化出各種形狀,不斷的奔騰,因爲溫度極高,裡面的空氣略微有些扭曲。
就在這時,懷中的女子卻是低沉的哼了一聲,張麒天低頭看去,林雪清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張麒天一皺眉,擡頭向上方看去。
絲絲白氣匯聚,上方的巖壁間,隨處可見白森森的冰霜。
張麒天想起,懷中的女子是冰屬性體質,就像自己在這岩漿邊上,會感到舒服一樣,這林雪清,在氣溫較低的冰或水旁,纔會感到舒服。
想到此處,張麒天轉頭問紫煙道:“我們不是要出去嗎?怎麼到這裡不走了。”
紫煙笑眯眯的看着張麒天,說道:“我騙你的,行嗎?”
“你”張麒天怒哼一聲,心內怒極,早知道這女子不是好人,但是心裡的一絲希望,使自己相信了她,竟然被她引到了這裡。
深深的看了紫煙一眼,張麒天雙腿一蹬,跳上旁邊崖壁,借力向上飛去。
很快,張麒天便到了冰氣之中,寒冷的氣息,使他體內的鬥氣,瞬間便凝固了下來,鬥氣不在順暢,身上的火紅色,減弱了一些。
倒是一進入這冰層之中,林雪清身上的冰魄便亮起了一曾藍光,將林雪清整個身體都包裹在了藍光內,從她的臉色可以看出,她的身體,也在冰魄的藍光中,逐漸得到了修補,傷勢在緩慢恢復着。
但是,張麒天在這藍光之中,卻是一陣陣的不舒服,渾身的氣血,在這藍光中,就如同要被消融一般。
果然,張麒天最爲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懷中的黑木,如同被挑釁一般,自己跳了出來,散發着絲絲黑光,和冰魄對峙。
心中一嘆,這黑木,自己早已看出了,只怕身上是有些邪性的,不但邪,而且煞,但是冰魄卻是正氣浩蕩,兩方,似乎是從古至今的仇人,一見面之下,必有爭鬥。
你是冰,我卻是火你註定一身正氣,我卻手染鮮血你要羽化爲仙,我卻落地爲魔這難道便是命中註定,我們的宿命?
林雪清感受到了那種冰冷的氣息,漸漸把身體的傷勢修復,緩緩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平凡中,帶着些許英俊的臉龐,只是,他的眼神,爲何卻如此悲涼,彷彿全世界都隱藏在他的眸子,深邃無邊,任誰都無法進入他的內心。
四顧之下,林雪清也明白了此時的狀況,冰魄依然在和黑木對峙,而自己的身體,卻在冰魄的氣息中,緩慢的恢復。
可是,當眼神再次凝聚在張麒天身上時,兩人不由都是一呆,林雪清躺在張麒天懷中,而張麒天則是習慣性的抱着懷中的女人。
“我自己來就好了”林雪清掙扎着從張麒天懷中站起身,憑藉着冰魄,立在這塊崖壁之上。
“我先下去了,這裡,我很不習慣”剛纔林雪清昏迷中,自己抱着還沒有什麼,但此時,林雪清已經醒了過來,想起剛纔的情形,張麒天便臉如火燒,尷尬無比。
林雪清點點頭,她又何嘗不是尷尬無比,看着張麒天從半空跳下的背影,眼神複雜無比,一時心中百轉千回,難以平靜。
就在此時,卻聽一人幽幽開口,說道:“紫煙,這是赤炎宗的那兩個吧,你爲何不動手?”
張麒天低頭看去,出現的人,正是那早先跟在紫煙身旁的黑紗中年美婦。
“嘿嘿,這就動了”紫煙一聲淺笑,手中出現一根柳枝,向着半空中跳下的張麒天打去。
張麒天心中一驚,接着便是一陣憤怒,看向紫煙的目光,驀然冷了不少。
紫煙也是神色漸冷,一根柳條在身邊不斷揮轉,卻始終不見折斷。
張麒天手持黑木,凌空向下劈去,這兩人,果然是修魔之人,虧得自己還把她看作是鄰家的小妹妹般,相信於她,此時想來,心中羞愧難當。
柳條和黑木一碰即收,紫煙退到了那黑紗女人身旁,而張麒天凌空一翻,也穩穩的落在地面上,冷聲開口道:“你果然是修魔的,我真是瞎了眼,還拿你做朋友。”
紫煙一愣,口中喃喃道:“朋友朋友”
旁邊的黑紗女人卻猛地開口說道:“紫煙,別停他胡說,把他擒下再說,他那些師兄們馬上就會趕來,手中沒有人質,我們打不過那麼多人。”
“嗯嗯”紫煙眼中迷茫之色消失,持着柳條再次衝來。
林雪清在上面早已看到了此處的情形,只是,她若此時下到下面,不但身體不能恢復,只怕還會成爲張麒天的拖累,她搖搖頭,心中悽苦,想到“沒想到,我有朝一日也會成爲別人的拖累”,但她立馬回過神來,把冰魄凌空祭起,卷向那黑紗女人。
柳條來速極快,張麒天一眨眼間,紫煙的容貌已是近在面前,想起剛纔,自己還和她如同朋友般聊天,自己心中居然還會有甜蜜的感覺升起,可是,就在一瞬間便物是人非。
柳條上的葉子,在張麒天眼前極速放大,帶着一種奇異的香氣襲來。
張麒天牙齒緊咬,心中深深的自責,要不是自己相信了這女子,也不會跟着她來到此處,就不會把林雪清再次的置於死地,看着面前的葉子,張麒天手腕猛揮。
黑木劃破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音,與柳條撞在了一起,柔軟的柳條,卻是堅硬無比,和黑木一碰之下,被彈了回去。
紫煙臉色一變,帶着訝然之色,輕聲的和旁邊的女人說道:“冷姑,這小子武器有些問題,似乎不是那些用浩然之氣煉製的仙家法寶”,紫煙手中的柳條,也是有來頭之物,名叫“夢柳”,柳條可硬可軟,更是能發出令人昏睡的香味,着實是一件寶物。
但此時和張麒天手中黑木碰撞之下,香氣非但沒有攻過去,發而還隱隱有反噬之意,這令她如何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