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裡面傳出的聲音,張麒天肅身而立,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此刻也已經沒有了大礙,黑木在儲物囊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磅礴的能量。
“進來吧”院子裡面傳出的聲音極爲精神,與旁邊的老者完全不同。
張麒天推門而入,一入院子,便是面前那高高的臺階,而臺階之上,一箇中年人正站在那裡,張麒天從這裡看去,都需要擡頭,才能看到對方的身影,張麒天很不舒服這種感覺,眉頭輕輕的一皺,然後低頭道:“晚輩是新進弟子,前來聽候安排。”
那人向着下面低頭一看,點點頭,說道:“不錯,年紀輕輕就能進我們紫冥宗,這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啊,你就住在先前那人的地方吧,這是你的身份符牌,你下去吧”這人說罷,手一揚,便是一片手掌大小的符牌向着張麒天飛來。
伸手抓住,張麒天急切的退出了院子,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知道了自己被安排在哪裡,張麒天便立馬走出了院子。
只是執事長老並未和張麒天說那地址具體的地方,張麒天搖搖頭,看來需要和人打聽了。
伸手攔住旁邊一人,張麒天開口道:“師兄,你知道今日被淘汰那人以前住的地方嗎?”
被攔住的那人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低聲的嘟囔了幾句,隨意的伸手指點了幾下,和張麒天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張麒天也沒答謝,向着對方指點的地方走去,從儲物囊中拿出黑木。
黑木入手,那洶涌的鬥氣立馬向着身體涌來,感受着身體力量的恢復,張麒天嘴角不由的綻放了一個笑容,不過片刻,體內已經被鬥氣充滿,手一動,黑木再次回到了儲物囊中,小狗跟在旁邊,好奇的看着張麒天猛然變得強大起來的氣勢。
那人給張麒天指的路卻並不如何清晰,一路上,張麒天連續問了四五人,最終才找到那院子所在,這些人似乎都不願意搭理張麒天,只是幾句話,便自顧自的走了。
站在院子前,張麒天擡頭看去,這院子大門倒也不小,上面掛着一塊古樸的匾額,書寫着“紫靈院”三字,張麒天看了片刻,推開門,一步跨入。
但就在這時,卻是異變突生,從左邊,驀然傳出一股殺氣,向着張麒天而來,張麒天正想動手,卻是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強弱,一個退步,又走出了門外,眉頭皺着看向了眼前。
卻是一個青年人,長臉但卻生了一副小眼睛,看起來有些陰險。
這人便堵在門口,也不向前攻擊,也不向後退卻。
張麒天等了片刻,見對方只是大咧咧的看着自己,也不說話,只好開口道:“執事長老安排我住在這裡,我是新進宗裡的弟子。”
那人冷哼一聲,斜斜的靠在大門一邊,說道:“你要有種就往裡走啊,你敢走我就敢殺,就是這麼簡單。”
張麒天臉色沉了下來,但想到自己只是來找殘圖,沒有必要和這人一般見識,便再次開口道:“你究竟想怎麼辦,說就是了。”
“這裡是正式弟子的住處,我們這個院子不歡迎你,你去別處住吧,免得惹老子們心煩”那人看了張麒天一眼,擺擺手說道。
張麒天點點頭,不再答話,反而是席地而坐,就在這大門口,坐了下來,眼看就要進入調息的狀態。
那人一看,臉上有着薄薄的怒色,向前踏了一步,說道:“這兒也不行,給老子滾開這裡百丈範圍”,說罷,便是一掌向着張麒天劈來。
張麒天冷冷的看了這男子一眼,按住了想要撲上去的小狗,身子一蹬,向後平飛而出,躲過對方一掌,記下了此地地形,向着遠處走去。
“最好不要讓老子再看到你,再看到你,我就打死你”那青年高傲的喊了一聲,緊接着便是響起了關門聲。
張麒天蹲下身,和一副怒氣的小狗說道:“小東西,沒有必要生氣,他沒有讓我們生氣的資格,懂了吧”,小狗嗚嗚了兩聲,算是回答,不過卻是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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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四周看去,這裡到處都是這種大的院子,只有中心處可能是一片廣場,有着青煙升起,而廣場上必定人多,張麒天不願在人前露臉,轉過身子,向着島遠處的那山峰跑去。
恢復了實力,張麒天的身影別人根本看不清楚,一路之上,尋找着偏僻之地,不斷的竄梭,一刻鐘之後,便看到了那兩座高聳的山峰。
走到山峰邊,張麒天才慢下了腳步,這山峰之中,也是有着強大的氣勢存在,而且是完全散發開來,絲毫不加掩飾,似乎是在宣佈着自己的範圍,張麒天尋找到一小塊感受不到那些氣息的地方,黑木揮舞間,瞬間便開鑿出一個不大的洞府。
待灰塵散盡之後,張麒天一步跨入裡面,點點頭,盤腿坐了下來,開始調息。
陽光逐漸變得柔和,西邊而來的陽光,都打在這兩座山峰上,一道光束,從張麒天的洞口穿了進來,把山洞照的一片明亮。
終於,夕陽一躍入水,大地一片昏暗。
張麒天驀地睜開雙眼,身子一動,便帶着小狗出了這山洞之外,他知道,自己既然進宗,必然會有人去查自己的來歷,等到查出自己的來歷,自己的身份也就算是暴露了,所以必須要在對方查明之前,將那最後的一塊殘圖找出來。
在黑暗中,張麒天的身形快到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紫冥宗不斷穿梭尋找着,但沒有地圖,在這片海島上,根本無法找到藏書閣,或是歷代宗主的祠堂墓室一類。
一夜在尋找中過去,張麒天每日都是,白天在山洞之中調息,夜晚在宗內窺探,幾日下來,倒也能將紫冥宗的大體建築都分辨清楚。
三日過後,張麒天在島的最北邊,找到了藏書閣的所在,門前依然有着護衛和禁制,不過張麒天此時也算是紫冥宗的弟子,拿出身份符牌後,兩護衛也沒有什麼懷疑,便將他放了進去,不過搜尋一番後,張麒天卻是大爲失望,這裡到處都是低階的**和書籍,沒有任何機關存在的跡象,所以幾個時辰之後,張麒天便走出了這藏書閣,手裡拿着拓印完畢的一塊玉簡,告訴了護衛。
又三天,張麒天找到了歷代宗主的祠堂,這裡的守衛,明顯森嚴了不少,幾乎有數十個狂武(靈術)級別的武者或術士守在外面,而且有禁制加在了外面,顯然是爲了防止有人破壞歷代宗主的牌位。
張麒天藏身在遠處的黑暗之中,向裡面望去,只見那正中央,擺放着數十個牌位,是從古至今紫冥宗的各代宗主,而裡面燈光昏暗,並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張麒天猶豫了一會兒,準備用在靈煞谷時那種辦法來進入此地。
手勢和步罡幾乎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打了出來,面前便是一片不小的幻境,幾乎將這片地方完全籠罩了進去,那邊的人,不過是狂武境界,沒有感覺到一絲異常。
而張麒天一路走行走在幻境之中,自然不會被發現,連續擺下三個幻境後,張麒天已經接近了祠堂外的禁制,仔細的觀察一會兒,張麒天還是輕易的便將這禁制破了開來。
不過就在此時,卻是有着一絲天地氣息泄露了出來,被四周的人感受到,目光都積聚到了這邊,眼神中似乎帶着一些疑惑。
張麒天穿身而過,身體已經在祠堂之內,再次將背後的禁制修補好,身子一閃,進入了祠堂的陰暗處,外面守衛的人,感受到禁制並沒有被破壞,又粗略的向裡面看了一眼,也沒有發現什麼,便不在探看。
而張麒天卻是漂浮而起,沒有一絲腳步聲音的在這祠堂中穿行。
又是半天后,張麒天發現,這裡也根本沒有衣服一類東西的存在痕跡,而且機關也是沒有找到,他幾乎將每個牌位都動了一下,但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眼看外面天色已經微微發白,張麒天連忙退出了祠堂,再次依靠着幻境,遠離了這片地方。
但在張麒天回到自己山洞沒有多久,外面便來了兩個人,都是穿着青色的長袍,臉上一片陰霾,走到張麒天的洞口,大聲的叫囂道:“裡面是哪個弟子,竟敢隨意在此地建造洞府,給我滾出來。”
張麒天眉頭一皺,邁步走出了山洞,看着面前的二人,開口道:“二位有何指教?”
“是誰讓你在此地私造洞府的?執事長老給你分配的院子在何處,你不知道這裡是長老和供奉才能住的嗎?快給我滾出來,回去領受責罰,或許還能保下一條命”那右邊的人,沉聲開口,語氣卻是絲毫不客氣。
“哦,是我自己想開鑿的,你二位是什麼身份”張麒天點點頭,他幾日來沒有尋到殘圖,心中已是十分不爽。
那左邊一人卻是一揚眉,開口道:“憑你的身份,也敢問我二人是誰?快快滾出來,莫要逼我二人動手。”
張麒天站在洞口,不爲所動,冷聲開口,卻還是先前的一句話:“你二位身份是什麼?”
“我二人是執法弟子,滾出來受死”右邊那人一皺眉,卻是一掌向着張麒天劈來。
張麒天心中不爽,出手自然不會留情,身子一動,便是一掌劈出,方位正和那人手掌嚴絲合縫,一毫不差。
剛出手,那兩人便感受到了不對,但此時已經無法收手,只聽咔嚓聲不斷,右邊這弟子的一條胳膊,已經完全粉碎。
張麒天一把將二人抓住,輕聲說道:“想要知道執事長老給我分的院子在哪,是吧,我就領你二人來看”,話未說完,身子已然向前奔出,速度之快,手中的兩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似乎是感受到了張麒天的憤怒,小狗很是開心的跟在張麒天的身邊,不過眼睛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紅光。
三人瞬間便來到了那紫靈院前,張麒天將兩人丟在地上,自己一步跨出,伸手將門推了開來,嘩啦一聲,大門瞬間向着兩邊打開,而一道身影,瞬間從遠處射來,帶着絲絲殺氣,攻向了張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