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也許這是天意



這裡是一片專門爲她打造的花海,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帶她來這裡,希望在自己某一天醒過來的時候突然對上一雙靈動的眸子,咬牙切齒的“人妖!”

即使是這樣他也歡喜,能看見她喜,看見她憂,聽見她甜美的聲音流瀉出來的清泉他就滿足了。

對她,他從來就沒有佔有的慾望,只要能夠靜靜的看着她也就滿足了。

“狐狸精!”紫雲狠狠的扔掉手中的毛巾,想要換一條。這個狐狸,五年了,自己每天這麼照顧她不算,還經常被主人責難,不是這個不對就是那個不對,拽什麼拽,她只是一直狐狸而已,現在已經差不多死了一般了,還讓主人那麼惦記。

五年,整整五年,主人的足跡遍佈粉色大陸的南北,爲她找尋各種名醫隱士。可惜怪那蹄子命中有這一劫,所有人都沒辦法治醒她。

沒有人看好他們,即使是主人最貼身的風雨雷電也勸他放棄,可是主人就是一根筋,說什麼也不放棄。

“主人,既然你捨不得,紫雲就幫你一把吧!”想到這裡,紫雲緩緩的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眸光陰狠的盯着小瓷瓶,彷彿盯着她痛恨的那個女人。

“我勸你還是收起來吧!”淡淡的聲音讓紫雲的臉色瞬間變的刷白,剛纔心中的憤火燃燒的太厲害,連她的思維能力都受到了限制,她應該明白,在這裡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如果讓主人知道自己的行動,依着她對那個女人的疼愛,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電!你看見什麼了?”紫雲漫步而上,呼着熱氣噴在電的面頰上,眸中映出電微微漲紅的臉。

“我什麼都沒看見,只是提醒你注意罷了。夫人的安全關係着很多人的生死,我想你能想得開得。”電迅速逃離了紫雲五米的範圍,紅着臉。

紫雲嬌笑,男人,真是美色的奴隸,即使像電這樣的英雄人物也躲不過色這一關。可是孩子,你沒聽說過色字頭上一把刀嗎?只要你戀上了我必須跟着我的腳步走。

紫雲知道,電一直喜歡她,只是心中慢慢都是主人的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可是現在主人竟然真的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一個女人,她,沒機會了吧?不過沒關係,沒有機會她會給自己創造機會。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創造的。

“紫雲,你對主人的心意我知道,可是主人的心意我們都能看的出來,如果你一意執行,最後受傷的肯定是你。”

紫雲不屑的挑挑眉,眸光停留在不遠處,那裡,一派安詳。但是她卻沒有說話,一個連愛都不敢說出口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跟她談愛。

“我知道,我去給主人送毛巾。”紫雲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迅速的離開,她的眸中映射的是邪魅男子低語在女子耳畔的情景,她要去阻止他。

看着紫雲娉婷而出,電的眸子糾結成了一團。

“電,現在你知道了吧?”溫潤如風般的聲音鬼魅的纏繞在他的耳畔。

電點點頭“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她還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死心塌地爲她背叛主人,她的這個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世間的事不就是這麼嗎?你騙我我騙你。

“紫雲,我給過你機會,只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罷了,怨不得別人。”電深深的望着搖曳的身姿,淡淡的道。

“電,你愛我好不好?長大了我就嫁給你!”琉璃般深邃的眸子是那麼的純潔,可是現在呢?電搖搖頭,人都是會變的,她早已經忘記當初的承諾了吧。

“好,紫雲,我愛你,當我們長大了,我就娶你!”少年羞澀的面頰上染上一層紅暈,純潔的眸子在熠熠的陽光下竟然格外的燦爛。

那個青澀的少年、純潔的少女都已經成了過去式,現在的少年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現在的少女也不是當初那個清純的像出水芙蓉的少女。她早已經不記得當初的承諾,只有自己還在傻傻的相信。

電的眸子變得深邃,他早已經發現了紫雲的用心,當初那個清純的少女所要的並不是他的以後,而是一個暫時的遮風避雨的地方。

“風雨雷電,以後你就是少爺的影主,是他的劍,你們會享受最高資格的待遇、最燦爛的榮譽,但是記住,忠誠的履行自己的職責!”當初老爺說這話的時候,她也在,那雙聽到“你們會享受最高資格的待遇、最燦爛的榮譽”猛然間變的不可捉摸的眼睛清澈的倒映在自己的眸中,在那之前,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弱弱的女孩,他給自己說:保護她!你這輩子的責任就是保護眼前這個女孩不受傷害!

可是她不理他,只是眸光略有些不屑,輕輕地嗤笑道“你有讓我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麼?”最後,他有了,她也給他承諾了。

可是他知道,她要的只是老爺那句“你們會享受最高資格的待遇、最燦爛的榮譽”所帶來的榮耀。

真是一個奇怪的時間。

風雨雷電忽然聚集在一起,對視一眼,眸中的笑意甚濃,一個轉身,翩若驚鴻,消失不見。

“主人。”紫雲輕輕的喚着魅惑男子,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他。

男子臉都沒有擡起,只是淡漠的接過毛巾,細心的爲榻上的人兒擦洗“夫人,你看,都五年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夫君可是會寂寞的。”邊幫她擦洗着,男子邊絮絮叨叨的叨唸着。

他對她的思念已經到了洪水絕提的地步。

整整五年,他聽不到她一句話,看不到她靈動的眸子時而閃着狡黠,時而流光溢彩。

紫蘭憂鬱的看着紫雲,她明顯的感覺到紫雲身上的那種身爲女人的嫉妒已經不可遏止的蔓延開來。

“紫雲,你這又是何苦呢?主人畢竟是主人,他是不會喜歡我們的,不然整整二十幾年,他早喜歡了還用等到現在麼?”可是紫雲不懂的這個道理,她的心智已經被這虛無縹緲的感情完全的扭曲了。

感情,可以讓一個女人變得很偉大,也可以讓一個女人變的很可怕。

愛的越深,失望的越深,嫉妒就越大,報復心也就越大。

紫雲,不可避免的成了那類型的人。

“電,你那麼喜歡她,你那麼在意她,現在這種情況你又會作何種抉擇。”紫蘭深深的爲那個儒雅的男子擔心,他不知道,自己一顆心都系在他的身上,從她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只是他並不知道,在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全是那個膽大的向他“表白”的女孩子,卻忽略了站在她一旁眸光暗淡的她。

“電,那時候,我多麼希望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我,可是我沒有紫雲那麼有勇氣,我更沒有面對你說出‘電,長大了你娶我’的自信。我只是一個小丫鬟而你卻是影主,是我的另一個主人,我怎麼配得上你!”紫蘭自嘲的一笑,當一切美好的虛幻都想泡沫一樣消失,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放開了?

“紫蘭!”紫雲不滿的輕斥一聲,這丫頭這個時候走的什麼神?心情不好的紫雲理所應當的將所有的怨氣包含在這一聲“紫蘭”中。

回過神的紫蘭歉意的笑了笑,站在他的青梅竹馬面前卻是想着他,是不是很不知廉恥啊?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魅惑男子耳朵輕巧的抖了抖,不耐煩爬上他的眉梢,他只是想與她安靜的說會話都這麼難以辦到嗎?這兩個沒上沒下的丫頭,是不是自己太寵他們了讓她們幾乎忘了自己只是丫鬟?像個小鳥似得嘰嘰喳喳的恬躁。

紫雲紫蘭從魅惑男子的話中聽出了微怒,對視一眼,行了禮離開了。

紫雲冷眼瞥着花海處的兩人,眸中狠光閃閃。

榻上的人兒如熟睡了一般,纖長的睫毛猶如攏翅的飛蝶,,輕巧的立在她的眼葭上,淡粉色的肌膚在溫潤的陽光下泛着別樣的光澤。

一張美人塌、一個睡美人,旁邊是一個同樣魅惑人的男子。還有他清淡的溫柔,在花團錦簇中永不凋謝。

可是這美好的一切在紫雲的眼裡卻是那麼的刺眼。

當初爲了他,她像個傻冷冷的傻姑一樣跑去那個男孩面前說“電,你愛我好不好?長大了我就嫁給你!”

她如願以償的接近了他,可是他呢?他從小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流連花叢卻從來沒有正眼那個女人,遊戲花間,卻從不爲誰駐留。但是她不怕,她有的是時間,又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總有一天她會征服他的。

只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帶回來一個女人,爲了這個女人他費盡心思想要幫她治好病,不惜浪費時間全大陸去幫她找醫。

老天開眼,沒有人能治好她。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依舊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什麼樣的女人不是任她挑選,爲什麼要選擇一個半死不活的那女人去愛?

紫雲想不通,她在他出去找人醫治她的時候將這個情況偷偷地告訴了老爺夫人,但是即使是老爺夫人出面干涉他也沒有斷絕這個念頭。

“紫雲,幫我拿墨筆!”藍邪興高采烈的從外面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讓自己拿墨筆,紫雲楞了一下,主人不是一直一來都很討厭寫字畫畫的麼?爲什麼今天突然有這麼好的興致?

雖然心裡有疑問,但是她還是很聽話的去拿來了紙和筆,她站在一旁想要看看自己的主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紫蘭在一旁忙着收拾東西,主人比較隨意,什麼東西都沒有正確的位置,用過之後總是要她們收拾,不然就亂的不能在用第二次。

紫雲紫蘭是從小跟着藍邪的,主僕情早已經超越了正常的主任和僕人之間的感情。

雖然藍邪性子比較魅惑,但對人冷淡,只有對上女人的時候纔會露出風情萬種的,但是對於自己身邊的僕人丫環之類的他卻從來沒有動過歪念。

藍邪玩過的女人,雖然不能用億來數,但是百絕對能數上。

那些女人看見他就拋媚眼,要不然乾脆倒貼,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藍邪沒少佔他們的便宜。

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藍邪總會遵循一個規則,絕對不動處女,這是鐵律,那些=女人什麼的,他也只是看看,但是對於那些寂寞的閨婦,他還真下不了心不陪她們度過難忘的一晚。

在這裡,藍邪還有一個原則,一個女人他絕對不玩第二次!

紫雲的好奇心終於在藍邪收筆的那一瞬間揭曉了。

女人!沒錯,是女人!

紫雲笑笑,也只有女人才能讓主人這樣興奮吧?

她記得,當初爲了那個富商的妻子,主人可是下了一番苦心學作畫。爲了那個大老爺的小妾,他當時就跑去很遠的那個城市幫她買最喜歡吃的素軟糕。

這個主人,紫雲淺笑,她真的不知道這個一個花花公子爲什麼會得到大家的認同,做了尊貴的武林盟主。

其實這一點不僅她想不通,很多人都想不通。

多少自認爲才學逼人的才俊找他切磋過,最後不都是灰頭土臉的回去了嗎?

藍邪認真的將畫吹乾。

自認爲擺了一個有沒的姿勢,臭美道“紫雲,本盟住的畫功怎麼樣啊?”

畫上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孩,淡淡的眉目似乎都在告訴別人這是一個非常開朗活潑的女孩,女孩身着很時尚的衣服,嘴角僵硬的扯着一絲牽強的笑意。

紫雲其實很想說:醜死了,但是爲了不讓他脆弱的小心靈受到打擊,他只能違心的讚了一聲好。

平日裡這種做法鐵定會得到藍邪的讚賞,只是這次他卻沒得到久違的讚賞。

藍邪細細盯着畫看了好一會,突然道“不好!沒有畫出她的神韻!”說罷揉掉又開始重新作畫。

紫雲有些愕然,主人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謙虛,平日裡他可是很自戀的。

藍邪作畫,一直到天黑也沒有做出他想要的效果,最後只得悻悻作罷。

只是這以後,紫雲經常會發現自己的主人會坐在樹上發呆,而且一次就是很長時間,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紫雲有些急了,找了好多醫,他們只是說“此乃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心病?紫雲開始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自己的主人是什麼德行她是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這麼費神費力呢?

一天晚上,正在屋中的紫雲忽然聽到細碎的腳步聲。

出門卻發現是自己的主人。

他衣襟飄飄,瞬間飛出了大門,什麼也沒有留下。

看見他神色匆匆,紫雲還以爲是武林中的事情就沒有多在意,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臨近清早的時候她又聽到了腳步聲,不過這次的腳步聲有些沉重,她的心中一驚,還以爲自己的主人受了傷。

“主人!“她剛跑到門口的時候聽見了風雨雷電的聲音,心想既然風雨雷電在那應該沒什麼事情的。

“嗯!”藍邪的語調都帶上了一種得意和滿足。

之後藍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這以後,她經常看到自己的主人傻傻的笑,有時還傻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嘴脣。

“神女大人!”終於有一天她聽到了主人對那張畫上的女子的稱呼。

只是這卻讓她的心跌倒了低谷,神女大人?難道是粉色帝國千年以來的首位神女-羽純?

她雖然沒有見到神女大人本身,但是聽人家說神女大人與粉色女神長相無異。

雖然沒有見過神女大人,但是光是看着粉色女神的像她就知道,這是天下男人的剋星。難不成,自己的主人也陷進去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告訴自己,盟主是她的,是她從小到大唯一喜歡的人,別人怎麼可以搶走。

她想法設法的想要弄清楚藍邪的真正意圖,可是藍邪總是遮遮掩掩,根本不給他機會。

最後她一發狠,在藍邪出去的時候毀了那張畫。

她不知道那張畫對藍邪來說重不重要,這也是她實驗的一個重點,如果藍邪真的很在意那幅畫,那就說明他真的陷進去了。相反的,如果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一番那就說明他像以前一樣只是玩一玩。

但是結果讓他很心碎,藍邪回來之後發現那副畫沒有了,直接將自己罵了一番,怒氣衝衝的說是自己一直太寵她們了才讓她們變得像現在這樣無法無天。

第二日,像原先的那幅畫一樣的另一幅畫重新回到了藍邪的書桌上,

在神女大人去西農之後她一度認爲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可是她沒想到,藍邪也在前幾天出發了,聽說去執行什麼任務。

最後,藍邪回來了,只是神女大人已經將自己的靈魂奉獻給了粉色女神的消息也傳到了帝都。

那天夜裡,藍邪一個人坐在屋頂上坐了一夜。

紫雲真正的放心了,對她威脅最大的那個人死了,她完全不用再擔心了。

可是她不知道這只是開始。

有一天,藍邪大晚上的抱回來一個女人,她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她長得太特別了,以至於別人只要一眼就能知道她是誰。

藍邪給她易了容,讓她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那裡面平日裡自己等人都不能進去了。

想到這裡,紫雲眸中的狠光更勝了!

兩日後的早朝,羣臣早已經站成了兩排等待着大帝的聖駕。

“大帝駕到!”雄厚又略帶清冷的聲音讓大傢伙沉沉欲睡的那點慾望跑到了九霄雲外。

這是大帝的召喚的聲音,一般來說有這個高度的聲音他的地位也低不到哪裡去。在粉色大陸,召喚是隨着聲音的抑揚頓挫而逐步升級的,就像一個遊戲規則,否則即使是再由後臺的人都不會升級的。這也是油水最多的一種工作崗位,就像是皇帝身邊的吸血鬼,但是一般來說,召喚這個工作也是危險程度最高的一種,畢竟這種工作是在一個有着權威的人面前,他們可不確定會不會哪裡碰到這些神仙的痛處,然後不明不白的就消失了。

但是對於這個職業,還是有很多人趨之若遇的想要當上召喚,可惜要憑着真本事。

粉色逸軒身着龍袍輕巧的走了上來,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掃視着殿下的臣子。他現在的威儀其實並不需要龍袍的裝飾已經隨着他的身體發出來了,意思就是說他現在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不需要外物的陪侍照樣光彩照人。

這是一批完全屬於粉色帝國的臣子,早在粉色帝國遭受磨難的時候他們就擔當起了一個子民的責任。

叛亂平息之後,粉色逸軒大刀闊斧的將原班人馬整理了一番,當時臨陣脫逃的人全部被罷免,一個沒留,而選擇和粉色帝國站在一起的大臣加官進爵,而且根據他們的實際情況安排相應的職位。這些人都是能勝任這些職位的人,在任職上,他們兢兢業業的,絲毫不敢出錯,這就是他們平生忠厚做事得到的回報。

那些敷衍趨勢只懂得拍馬屁的人粉色逸軒讓他們全部捲鋪蓋滾蛋了,那種人留着也是一種禍害,指揮吃不會做,要他們幹什麼。

對於這一點,很多人都是同意的,當然,那些被打發回家的人除外。

這次朝會,氣氛似乎很不一樣,即使是最沒有心思的武臣也感覺到了這其中的與衆不同。

朝會上談論的事情無非就是什麼民生問題,再就是什麼家長裡短了。對於這些事,平日裡很是嚴格的粉色逸軒今日竟是出奇的有些沉默,只是看着他們爭得面紅耳赤而後宛然一笑。

這一反常現象讓衆大臣的心中一涼,這個變幻無常的大帝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很是奇怪啊?

因此,氣氛又在驟然之間變的清冷了起來。

單水似乎對這些事很不在意,眯着眼就差打盹了。

反觀昭青,他就有些不正常,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五年,什麼都沒有變,也什麼都變了。

朱玉泉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隱士了,也不是昭青將軍的私人謀將,反倒成了粉色帝國著名的政治領導人。

粉色逸軒看着又一次冷清下來的場面有些無奈,不就是自己今日笑得多了些麼?這些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五年,粉色逸軒已經不是昔日那個青澀的大帝了,他的身上無不透露出一種誘惑的成熟。

彷彿經過刻意剪裁的面目棱角更加的分明瞭,但是若是仔細看,都會發現,他瘦了不少。當初那個冷冰冰的大帝偶爾也會笑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也已經改觀了不少。

粉色帝國在他和衆人的努力下終於一躍成爲霸主,雖然沒有稱霸的野心,但是所有的國家還是得衡量衡量它的重要性。

“粉色帝國在衆愛卿團結合作下已經開始步入正軌,所以朕也該爲自己着想着想了。”粉色逸軒朗聲道。

這是這一句話就激起了千層浪。

什麼叫該爲自己着想着想了?

單水猛的睜開了眼,他的猜測終於還是應驗了。不過這樣也好,他爲了粉色帝國所做的一切、所犧牲的一切已經夠多了,是應該爲自己着想了。

經過這麼多事,單水也已經想開了,人活一世實在不易,爲什麼要把生命浪費在虛無縹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榮華富貴、名利權財的追逐當中呢?

古來萬事東流水,縱使你生前多麼的榮華富貴、多麼的權大利大,當有一天你走進了死亡,還有誰會記得你呢?

單水經過神諭的粹體,已經變的年輕了很多,但是在他年輕的外表下是一顆歷經滄桑的心。

單水初到衆人面前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麼一個面生的人怎麼會進了朝堂。

當他慢悠悠的踱到丞相才能站的地方時,有人怒了。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站在丞相之位上!”

刺耳的聲音把單水嚇了一跳,恰巧前天晚上他玩的過火了些,現在還處於夢遊的時候呢!誰知道竟然會跑出來這麼一個腦殘的傢伙。

“我!”單水臉色憋的通紅,但是眼珠一轉又覺得好笑,自己真的變得又那麼明顯嗎?頂多就是變回來年輕時候的模樣。

想到這裡他就想捉弄一下這些人,於是悠然的踱着步子。

“你們不覺得我和你們的丞相年輕時候很像麼?”他故意昂着頭,裝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囂張模樣。

羣臣齊齊鄙視他。

“跟我們英明神武的丞相比,你是來找安慰嗎?”

這話怎麼說?單水有些奇怪,什麼叫找安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需要找安慰嗎?硬朗的身板、繃緊的肌肉,有哪副軀體可以與它相比呢?

“安慰?”單水疑惑道。

“我們丞相年輕時候那長的叫一表人才、風流倜儻,走到哪裡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聽到這極盡奉承的話,單水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嗨,哥們,知道嗎?老兄年輕時就是這麼帥的!

這位仁兄嚥了咽口水,做了一個深呼吸,又繼續道“他走到馬路上,所有車輛都繞行,他們都以爲那是座大山呢!他走到海里,漁人都捕捉他,他們以爲那是一直老龜呢!話說現在市場上的老龜可真是貴,昨下午我們家那小祖宗買了一隻小龜,花了我一天的薪俸啊!”這位仁兄捶胸頓足的發泄着滿腔悔意。只是沒看見單水那張快要爆炸的臉。

走路人讓,淌水人捕?單水現在是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爲什麼沒姑娘看上他了。

粉色逸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某種迸發出眸中強烈的意願,一次不論怎麼樣,他都不會妥協了,他不會在爲了所謂的“大家”而捨棄“小家”,沒錯,他是自私,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合格的君主,但是他更不想失去對她的承諾。

“羽純,等我,等粉色帝國一切平定,我一定會去。

大陸之北,海洋之心。

縹緲之上神龍現,春回大地神女回。

他不能忘記神諭上面的那幾句話,甚至睡夢中都能聽見在大陸之北對他的呼喚,他還是決定去看看,即使什麼也沒有自己只能白跑一趟他也不後悔,畢竟自己努力過、爭取過。

羽純,你是不是也在期望我的到來,是不是你在那裡已經等了我好久了。五年,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是即使是五年也無法磨平我對你的思念,流逝的歲月只能更加清晰的告訴我:我愛你!

這是他心中最爲真實的想法,也是他靈魂深處的悸動。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對你動心,只是想與你一起演繹我們的人生。就是這麼簡單的冤枉拿到都實現不了嗎?

羽純,我的夢想多麼的簡單,你呢?你的夢想又是什麼?

“我希望有一個普通的家庭,可以依靠的另一半,溫馨的生活!”他忘不了她說着話時眸中閃爍的光彩,彷彿全時間都不存在,而她,成了唯一的主宰、唯一的存在。

羽純,你的想法也是如此的簡單,等我!我會來找你。

不要不相信我,不要放棄我,不要讓我從未動盪過的心在最後一瞬間崩裂。

粉色逸軒緊了緊蜷縮在龍袍中的手,忽道“擬昭:即日起,原‘戰神’昭青將軍賜姓國姓,名逸青。朕將在兩天後讓位於粉色逸青,屆時舉國同慶!”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粉色逸軒忙下了龍臺,朝後殿走去,他能想象的到那羣迂腐的傢伙驚醒之後會有什麼反映,爲了避免自己遭受無妄之災,儘快遠離是最可靠、最保險的方法。

昭青愣了愣,也快速的跟了上去,他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沒有絲毫的準備,必須先去躲躲。

這裡面反映最慢的應該算是單水了,他其實早已經想到了粉色逸軒這麼凝重肯定是要宣佈這件事,問題是他被粉色逸軒和昭青的舉措給嚇住了,等他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的時候已經被一羣人包圍了。

“丞相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丞相大人,您經常和大帝在一起,您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熙熙攘攘、亂哄哄的場景讓躲在大殿後面的粉色逸軒和昭青全身直冒冷汗,太玄乎了,多虧自己跑的快!否則現在在哪兒遭罪的肯定就是他們自己了。

粉色逸軒噓着長氣,擦了擦額上的汗,心中默唸“老丞相啊,不是我要陷害你,實在是你自己太笨了啊!”

粉色逸軒能想先得到單水現在把他罵成什麼樣了,但是他還是很瀟灑的揮了揮手“皇弟,我們去找凌俠玩,順帶看看語嫣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昭青聽到這句話,眼神立馬放光“去他們那兒是不是可以喝到那種很特別的美酒啊?”昭青一直是個酒蟲,只是酒量特大,再者一直在軍中不敢放肆,只能偶爾喝兩口,現在有這個時間是空間的允許,他真想喝個痛快,不醉不歸。還有昭青府中的那些酒,真的叫一個好喝,入口細膩滑順,口感醇厚,即使是飲過幾天依舊能回味到那個味道。只是那個傢伙小氣的很,一次只讓飲一小杯,害的他還沒有把舌頭沾溼,已經全部進了肚子了。

粉色逸軒很汗顏的盯着他“沒了,那酒裡面可是添了神聖果的汁,所以纔會有那麼厲害的功效,你以爲神聖果是什麼普通的果子啊,一抓一大把!”

昭青嘿嘿笑了幾聲,沒有說話,他也知道神聖果是多麼奇特的東西,聽說就是凌俠現在擁有的那幾顆都是當初神女大人去西農的時候救下的那隻粉色狼給她找的。

自從神女大人離開之後,那隻狼也不見了蹤影,所以凌俠一直把它當寶貝的供養。生怕別人動了它。

只是添加了神聖果汁的酒那味道真是吸引人,讓他時常忘記了神聖果的主人,愛果如命的凌俠,以至於每次想要偷偷的拿一個小部件就會被他追着滿府的跑。這是讓昭青最鬱悶的事情,堂堂一個戰神竟然被別人追的滿世界亂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那個該死的凌俠手中時常拿着的是一把掃帚!

想到這裡昭青就覺得自己很虧,爲什麼自己要像個掃把星一樣被人家用掃帚趕呢?

或許幾人都沒有發現,這五年,他們變的不是一點點,甚至在他們的身上都能看到彼此的影子。

粉色逸軒茫然的環視着四周,神聖果?羽純,那還是你的功勞呢?

現在丹君的妹妹也已經治好了,而且丹君也在丹青女走失之後找到她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比她哥哥還厲害,在帝都的醉羽軒當了掌櫃的,每月的盈利看的我都羨慕。

“哥哥,我們快去吧,說不定現在還能吃到醉羽軒最新的招牌菜呢!”昭青提醒道,除了凌俠的那些酒,最讓他惦記的就是近幾年來火速竄起來醉羽軒,這是一個以飲食和住宿相結合的酒樓,在那裡可以吃到粉色大陸沒有的食物,那些東西當真誘人,而且每隔一個月總會出來一種新的菜品。

“也好,我們微服吧,和凌俠他們一起去醉羽軒吃飯。”回過神粉色逸軒也應道,他在醉羽軒總能找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想到這裡粉色逸軒匆匆走在前面,昭青緊跟在粉色逸軒後面離開。

殿內被羣臣包圍的單水心中痛哭流涕啊“兩個小兔崽子,竟敢擺我一道,看我回去讓我們家丫頭收拾你們!”

不知爲何,粉色逸軒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醉羽軒位於帝都的最中央,這裡是帝都最繁華的街道。街上已經是人山人海,處處是人的蹤影,空氣中都是人的味道。

聽說,這裡原先是一座瀕臨倒閉的小旅館,館主好像姓淼,他有個容貌盡毀的媳婦和一個白癡兒子。只是後來將它賣給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醉羽軒的老闆。

但是這個老闆可是神秘的很,五年,無數的人想要弄明白她的身份,動用了物力財力人力,最後都無奈的宣佈:他們也查不出此人的身份。

至於這個老闆的廬山真面目,據說連最有資格的老掌櫃的也沒見過。

這個老闆是一個處處透着神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老闆是不定時的來到酒樓的,就連這裡的夥計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每月的招牌菜的菜譜,都是她送來的,但是每次送來的方式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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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夥計爲了目睹老闆的真面目,在月末專門守在給她準備的房間外面,可是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人,反而是第二天她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菜譜就放在桌子上,與它一起的還有兩行飄渺的字“世人只想見吾面,吾道飄渺是真容。”

這個消息在一夜之間傳的紛紛揚揚,從此也沒有人可以去關注她了,既然人家不想讓他們知道,那就有充足的辦法應付他們的辦法,即然這樣還浪費什麼時間。

這件事就這兒揭過去了。

醉羽軒現在的名頭甚至比粉色帝國的名頭都大,在粉色大陸,或許有人不知道粉色帝國,但是絕對沒有人不知道醉羽軒。

醉羽軒開張不到五年的時間,已經在大陸各地建立起了分店,而且由於醉羽軒免費交給當地人很多做熟食的方法,讓所有人都對它的印象滿分。

粉色逸軒眸光微眯的望着高高聳起的醉羽軒,真是一個奇特的建築,尖尖圓圓的,不知道是什麼形狀,材料倒是用得都是上好的木材,可是若是仔細觀察還會發現它有着別的建築所不具備的優勢,堅固!

醉羽軒就像一個豪華的軍事城堡而不是一個酒樓。

還沒到中午,醉羽軒的生意已經好到令人嫉妒,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進去的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而出來的人倒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滿足樣。

“歡迎光臨!”門口穿着奇怪服飾的迎賓小姐禮貌的淺笑着,雙手疊交垂在小腹上,面帶微笑,這微笑既不是媚笑,又不是那種乾澀的笑意,反倒像是酒足飯飽、生活安逸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舒心、滿足的笑意。

即使已經來過很多次了,粉色逸軒還是被她們那種純潔無染的笑容吸引了。就像某個女人沒心沒肺的笑,笑道流出眼淚還要笑完爲止。

昭青使勁推了推粉色逸軒“哥,進去了,盯着人家姑娘看會看的人家不好意思的。”

粉色逸軒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又一次失神了,忙道歉,迎賓小姐只是淺淺的一笑。

粉色逸軒在換好服飾之後便與昭青一同找凌俠出來,連帶着還有個長語嫣。

進入醉羽軒就能感受到吃飯的氣息,到處飄蕩着飯食的香味。

大堂中的座位已經人滿爲患了,來來往往的服務生端着食物穩序不亂的給客人服務。

櫃檯上的那個掌櫃的是一個女人,身着統一的服裝,挽着簡單的髮髻,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此時她正在低頭算着什麼,櫃檯上的一瓶花擋住了她的大半個腦袋。

“您好,請問您幾位?”剛進門就是一個搖曳的女子帶着淺淺的笑意走了上來,禮貌的詢問着。

剛開始所有人對這聲“您好!”都特別的不習慣,但是聽慣了之後忽然發現這真是一句很有禮貌又不是客氣的問候語。

在醉羽軒,一切得按着醉羽軒的規矩辦事。

“四位!”粉色逸軒報以微笑。

服務生做了一個優美的姿勢“您好,請這邊走!”說着便帶頭走了,已經熟悉了這裡面規矩的粉色逸軒沒有多說話便跟着她走。

到了一個比較寬闊的地方,服務生殷勤的掀起簾子。

粉色逸軒低着頭鑽了進去,其餘的人也跟了進來。

“這是菜單,您要什麼可以告訴我,也可以自己記下。”服務生將桌子上的菜單與一個裝訂的本本一塊遞給他。

粉色逸軒接過菜單轉交給幾人。

昭青對醉羽軒的菜讚不絕口,這一次他依舊很爽快的點了五個菜才戀戀不捨的將菜單遞給凌俠。

醉羽軒有一個奇怪的規定,每個人最多隻可以點五個菜!

凌俠沒有挑剔,隨便點了兩個菜。

報好菜之後,服務生轉身離開了。

不過一會,她的手裡又提着一個茶壺走了進來,無聲的給他們沒人添了一杯茶,放下茶壺又出去了。

凌俠讚賞的看着服務生行雲流水的動作“逸軒,我覺得她們的訓練甚至應該是軍事化的,不然你看她們的動作都是完美的藝術。”

昭青也有同感的點頭“每一次看見她們的動作就覺得像是表演一般,但是又比表演多了一份自然。”

“素胚勾勒出青花

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

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

心事我瞭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

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

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

隔江千萬裡

在瓶底書漢隸仿

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爲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

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

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的錦鯉

躍然於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

卻惦記着你

你隱藏在窯燒裡

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

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

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裡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最高的那個臺上的女子開始吟唱,各種樂器隨之響起來。

淡淡的曲調像流水一般清棉,緩緩的,緩緩的流進每一個人的心裡。

這一刻,嘈雜的聲音驟然消失,只有女子淡淡的聲音。

一曲畢,掌聲雷動。

女子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之後是不停歇的說唱、甚至還有演得戲曲。

“真不知道這酒樓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有這樣玲瓏的心思。”粉色逸軒難得的讚賞道。

“淡而有韻,穩而不亂,清而不混。這簡直就是一首完美的天籟。還有她的詞,有着清雅不俗、超塵脫凡之韻律。”

每來一次,心就受一次震撼,幾人對這醉羽軒的老闆突然充滿了好奇。

誰都不知道當初的淼掌櫃是怎麼想的,這麼大的一個店他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這件店送給了現在的主人。

“淼大叔,世人都以爲是我佔了你的大便宜,殊不知你纔是最狡猾的那隻狐狸。”羽純淺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滿面笑意,紅光泛泛,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頹廢的淼掌櫃的了。

“槿杺可是說笑了,大叔這不是運氣好麼?”淼掌櫃腆着臉乾笑,可是在他有些肉肉的臉上看見的全部是閃爍的詭異。

“咳咳,夫君,注意點形象!”小薇不滿的戳了戳淼掌櫃,面前坐的這個年輕的人就是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自己的夫君在她的面前竟然還像一隻老狐狸,真是對

他無語極了。

“娘,爹是不是傻了啊,爲什麼見了槿杺哥就傻笑啊?”一個大概十幾歲樣子的男孩子不解的看着笑成一團的淼掌櫃乖巧的依偎在小薇的懷裡。

小薇溫柔的摸着男孩的頭,眼神裡滿滿的全是能揉碎人的愛“痕兒乖,我們別理你爹,他是真的傻了!”雖然她嘴裡是這麼說的,可凡是個人都能看的出她看他時的那種溫柔的歸屬。

看到這三人這樣的甜蜜,羽純的眸中閃過一絲落寞,如果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一定也會像他們一樣擁有一個可以完全依靠的另一半幸福的生活吧?

自嘲的趕走那個白癡的想法,羽純向痕兒招招手“痕兒乖,過哥哥這裡來。”痕兒對羽純似乎一點防範都沒有,蹦蹦跳跳掙脫小薇的手鑽進了羽純的懷裡。

“槿杺哥哥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要給痕兒啊?”清澈的眸中一汪清泉一般,讓人生不起絲毫的禍害之心。

痕兒也就是當初羽純所見到的那個在大火中暫時矇蔽了自己的明智的男孩,現在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傻呆呆的男孩,他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了。

羽純輕笑一聲,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痕兒只是記得哥哥的好吃的嗎?哥哥好傷心啊!”說着還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小薇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槿杺,你們兩個活寶就不要再互相裝可憐了。真是的!”說着揉了揉額頭。天知道這個槿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明明就是一個大男孩還會時常露出小女兒神態,更加讓人忍俊不禁的是他竟然會和痕兒這樣的小孩子打成一片,以至於痕兒一看見他就能忘記他們老兩口的存在,這一點讓他們都嫉妒不已,可是對於救了他們一家的這個恩人他們還真生不出什麼怨恨之心,只是覺得痕兒能和他相處的融洽簡直就是上天的賜福。

淼泉胖胖的臉上始終有這那種歡愉的表情,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他的。

“槿杺哥哥不傷心哦,痕兒也很想槿杺哥哥的。”痕兒看見羽純裝模作樣的痛苦表情急忙道,他也知道羽純是跟他開玩笑,可是他還是不忍心看着自己一直都有好感的他難過。

當初自己變成了一個白癡,只人的爹和娘,可是看見他的第一眼他童稚的心竟然不可思議的接受了他。

這一點就是小薇和淼泉也是萬分奇怪,自從那場大火之後,痕兒只讓他們親近,別的人很難近他身邊的,即使是原來那個一直照顧他們的店小二也只能呆在他的身邊,但是絕對不能碰他的,但是沒想到最後這一切卻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子解決了。

羽純做飯食的時候所有的廚師都在他的身邊,他們倒想知道這個看起來很有俠士風範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在小薇的安慰下,淼泉也放寬了心,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現在得到了原來那個活生生的妻子已經是萬幸了,爲什麼還要糾纏在一間旅店上呢。

他是自己一家的恩人,即使是把旅店白送給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通了這一點,他也就帶着小薇到廚房觀看羽純到底想要幹什麼。

看到淼泉廚師顯然一愣,尤其是看到小薇,他們的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這還是那個頹廢的老闆娘嗎?

雖然她還是被毀容,但是她的身上已經沒有那股臭味了,反而還有淡淡的香水味,小薇將自己收拾的很乾淨,幾乎讓他們錯認爲當初那個風姿卓越的大美人又回來了。

“老闆娘!”廚師們急忙對着小薇行了一禮。

小薇鬆了一口氣,她以爲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在乎她的容貌,但是在廚師們的眼裡她並沒有看到鄙夷,反而看到了淡淡的水霧。

小薇雖然是名揚一方的大美人,但是她對人和藹,沒有絲毫的架子,嫁給淼泉之後他們經營着這個小旅館,但是對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很好,當初小薇爲了救痕兒而毀容之後,所有人都爲他們捏了一把汗,現在能看到她重新恢復了自信他們覺得這比什麼都好。

“辛苦大家了。”小薇也微笑着向他們打招呼,她終於知道女人除了容貌還有什麼了。

一陣寒暄之後他們終於知道羽純是幹什麼了,他們雖然覺的這件事很荒唐,但是還是安靜的等着羽純完工。

第一次露一手,羽純也是萬分的激動,很長時間沒有自己做這樣的飯食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作出從前的那種滋味。

這一次她只是簡單的做了幾道菜,蒸煮烹調,她都用上了,其實她就是想讓淼泉明白她的底氣。

簡單的做了一個炒菜,一個蒸魚,一個煮食,再做了一些糕點。

看着羽純動作嫺熟的坐着一切工作,淼泉突然相信羽純有那個能力做好她想做的事情了。也就是從這一刻起,他堅定不移的支持着羽純和她所要做的一切事情。

那些廚師對於羽純對食物的敏感程度也是一陣的心驚肉跳。太恐怖了,這一刻他不像是一個普通人而像是一個對食物有着天生敏感的神廚。

“槿杺,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爲什麼有那麼大的自信心了。”小薇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的多的男孩美眸流轉。如果不是他的堅持,如果不是自己的先見之明,那麼就沒有現在的自己、現在的淼泉和現在醉羽軒。

淼泉也是感激的望着羽純,剛開始他對他也是抱有懷疑之心的,一個普通的人憑什麼有那麼大的自信,這就說明,要麼他擁有絕對的王牌,要麼他只是一個騙子啊,在這道選擇題裡,他選擇了後者。雖然有小薇的堅定的支持,但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把他菜拿出去讓別人品嚐,他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但是那些菜卻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評。

羽純何曾不知道淼泉的那些小把戲,但是他卻沒有去管,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淼泉不是一個盲目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雖然他一直說要與妻兒歸隱,但羽純知道這些都是他最爲不甘心的吶喊,只是很少有人能聽得懂罷了。

事實證明淼泉當日做的決定是最正確的決定,現在醉羽軒的分店已經開遍了全大陸,而且業績也處於上升階段,固定的老客戶介紹新客戶,簡直是給他們送錢。

至於他本人,那百分之幾的股份每日都在翻倍,現在究竟是個什麼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來,痕兒,這是哥哥給你的。”羽純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個蛋糕,這在這個世界可是絕無僅有的,即使是大冰塊也只是能嚐嚐鮮,現在這個東西賣的最爲紅火,再加上口味多變,外形精巧,口味特別,每天定時定量的出售,因此可以說是千金難求啊,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羽純竟然拿出這麼一個特殊的東西。

“這個,槿杺,這個還是被給孩子了,我們也知道這東西現在可是堪比千金啊。”淼泉聞着那個味道肚子就在抗議,可是還是違心的推辭着,這東西是在是太珍貴了,就是他也從來沒有吃過一個完整的。

羽純好笑的看着他,蛋糕在這個世界之所以珍貴的原因不外在原料上,奶油是蛋糕的最基本之一,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羊竟然像國寶一樣的奇缺,羽純都鬱悶了。物以稀爲貴,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什麼人樣的價格,因此蛋糕的價錢可想而知。

但是對於痕兒羽純還真不在乎這什麼價錢之類的,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更重要的是,她的錢很多。她現在是窮人,窮的只剩下錢的人。

“痕兒乖,聽哥哥的話,來,吃吧!”羽純直接忽略了一旁眼珠子快瞪出來的淼泉,輕輕的將蛋糕放在被他拽上來的痕兒的手上。

這個可憐的孩子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需要呵護的人,同情心氾濫的羽純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羽純的寵溺顯然讓小薇都嫉妒了,自己的兒子自己都沒那麼疼過,羽純這個外人反倒搶了他們的主位。痕兒平日裡惦記的最多的不是他這個娘,也不是淼泉那個爹,反倒是羽純這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哥哥。半路撿來的便宜哥哥。

美食的誘惑是痕兒抵擋不住的,這一點羽純也是知道的,這個貪吃的孩子,其實誰都不知道當初羽純第一次征服他並不是用的什麼密招,而是一塊糕點。這個聽上去確實有點汗顏,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讓小薇和淼泉知道他們的寶貝兒子只是被一塊小小的糕點所收買不知道會驚訝成什麼樣子呢。

一陣寒暄之後羽純終於開始正色起來,對他來說後面的事情纔是重點。

“淼大叔,現在醉羽軒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遍地開花,所需要的人手可是很大的,現在我們在短時間內根本培養不出那麼多的人,所以…”後面的話羽純沒有說出來,只是別有深意的看着淼泉,他一向對自己的直覺很自信,不要說小小的分店就是把大陸上所有的店都交給他都不會出什麼問題,只是現在有很多人事方面他根本解決不了,因此纔沒有將這個大任交給他。

淼泉似是認真的想了想,才端正了身子“槿杺,你的意思我懂,只是你也知道大叔現在很窮,一直這麼跑可是很花錢的。”說完眨巴眨巴眼睛,狡猾的像一個老狐狸。

羽純狠狠的鄙視着淼泉,他還是窮人嗎?如果他是窮人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有富人了。

淼泉的理由不僅讓羽純翻白眼,連小薇都忍不住鄙視着他。

“淼大叔,你可是賺大了,不許再給我哭窮!”

據羽純估計,淼泉現在的資產大概是這個大陸上前十的人,現在他竟然敢給自己哭窮?!

淼泉訕訕的笑笑,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羽純溫柔的摸着在一旁狂吃的痕兒,兩隻手上全是奶油,臉上也抹得像個大花貓。

“這次讓你們回來其實是爲了青青。”羽純眼神悠遠,那個單純的女孩,現在的你早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我該不該這樣做,能不能有一種辦法能讓你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羽純始終記得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那個時候雖然她很狼狽,但是清澈的眼神卻像一汪清泉,盪漾着他的臉龐。難道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變的這麼快麼?一個白淨的像個張白紙的女孩突然之間變成了妖豔的女人,這個變化還真的讓她無從適應。

可是想到另一個女孩,她還是信了,畢竟不是自己臨到,她們都是普通的人,有愛恨情仇,敢愛敢恨,愛就愛到骨子裡,恨就恨到骨子裡。根本不在乎把自己傷成什麼樣了。

自己呢?何嘗不是,爲了他,甘願在人家承受這樣的痛苦,一個靈魂,雖然有很多方便,但是別人聽到靈魂體時的那種畏懼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青青?”小薇有些緊張“她怎麼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兒子估計也就只有這個女孩讓她如此緊張了,當初自己的模樣沒有人願意讓她靠近,可是青青雖然狼狽不堪,但是她卻接納了她,讓她重拾了那份母愛。

羽純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沒事,但是卻比有事更可怕,我怕到時候你都會認不出她的,她現在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青青了。”

因爲恨,她迷失了自己。

世人都是這樣,彷彿只要自己認準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寧願撞得頭破血流。

“淼大叔,還記得我當初給你說的話麼?”羽純突然問道。

感覺到了羽純的凝重,淼泉也端着身子,嚴肅到“愛恨坦蕩,做人坦蕩。做人行事,坦坦蕩蕩。”

“沒錯!坦蕩,當初我給你這麼說,其實是爲了那些坦蕩的人,但是對於那種與生俱來的小人,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抱這樣的存心,相反的,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爍爍的狠光讓幾人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適應,平日裡看到的羽純都是柔柔弱弱的纖弱書生模樣,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兇狠他們還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心臟去適應。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羽純發這樣的狠心完全是爲了丹青女,只要是傷害自己親近的人,羽純不會放過他,管她是什麼人。

微微眯起的眼睛像寒冬臘月的風,分外的駭人。

淼玉泉微微一笑,其實他知道羽純心裡是怎麼想的,在這方面他還是比較贊同羽純的做法,如果不是有他那樣的性格,怎麼會有今日的醉羽軒,怎麼會有醉羽軒的今天。

“好,槿杺,我會管理好醉羽軒的,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大叔在精神上支持你!”

“嘿嘿”羽純賊笑一聲,漸漸的沒了身影。他要的就是這句話,精神上的支持就完全足夠了,他也知道淼玉泉是好心的,在自己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要財力他富可敵國,要武力,據他估計現在那樣的人還沒有出現。

“夫君,你真是遠見!”小薇輕輕的挽着淼玉泉的胳膊,羽純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消失,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只是對於自己的夫君,小威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了,當初那麼堅定的跟隨羽純,有了今日的成就,有了一家人的幸福.

醉羽軒的一切都讓幾人感到不可思議,這裡不像是一個酒店,反倒是像一個秘密的軍營,這一點,身爲將軍的昭青最清楚不過了。嚴明的紀律,訓練有素的士兵,這是構成軍營的首要因素,這也是這家酒樓的構成因素。

昭青目光悠然,他突然發現其實他並不完全能夠看透這家酒樓。

比如說是什麼讓他們的生意如此之好?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的擁有創造力?是什麼讓這裡的每一個服務員都是那麼的敬業?僅僅是因爲錢嗎?不是的,曾經也有人想要挖走這裡的廚師,但是最後他們可悲的發現,不要說是廚師,就是連服務員他們都挖不走。

不是他們給的價格不高,不是他們沒有禮賢下士,不是他們的地位不夠高,但是不論怎麼樣這裡的人似乎都像是看破了紅塵一般不爲所動。

他們曾經受到過威脅,但是第二天,那些威脅他們的人全部消失了。他們被管過迷魂湯,但是即使是摟着美女在懷她們還是不鬆口。

這個也是這座酒樓的奇特之處。

很多人搞不懂爲什麼?曾經也有人問他們,別的地方那麼好的待遇,那麼高的地位,爲什麼他們不跳槽,但是得到的回答讓他們大吃一驚“因爲我們喜歡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如果我的孩子將來能在這裡工作,將是我們祖輩的榮光!”他們這話差點沒嚇破某些人的膽,若是任由家酒樓經營下去,他們的規模增大的同時對國家不也是一個危害麼?

可是他們想錯了,這家酒樓的主人除了經營這家飯店之外根本沒有和任何的官員有往來,這倒是讓他們放心不少,可是也讓他們的心揪在半空中不能落下。

你說,讓他反吧,他不反。你說讓他順吧,他也不順。

什麼方法對這種人都是毫無辦法,沒辦法,只能把他當爺爺的拱着,希望他們能安安穩穩的做他們的生意就好。

昭青的眼神來來回回的掃在匆匆的服務員身上,他們的臉上掛着一種舒心的笑意,好像這不是爲人服務,而是在做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看他們的動作雖然彬彬有禮但卻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就像在可以的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既不顯得生疏又不顯得過分的親近。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雖然與你保持一定的距離,又讓你感到萬分的親切。

粉色逸軒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輕輕的嗅了嗅“不錯,上好的蒂芮!真是大方!”粉色逸軒讚歎道。

對於粉色逸軒的讚歎,衆人都有點驚異,但是看到這個茶葉他們又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因爲所有的人都知道,蒂芮是什麼東西。

這種名貴的像大熊貓一樣的茶葉很是難見到的。

蒂芮又名神的賞賜,是粉色大陸不可多得的名茶,生長在極爲寒冷的山麓上,只有在冬春交際的時候才能去採摘。

而且採摘的方法有很特別,甚至於說是苛刻,因此這種茶葉的數量少之又少,它的名聲卻是滿大陸人盡皆知。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這種茶的品種和數量都很有限,即使是你再有錢有權也沒有辦法弄到。

即使你是國家權貴,也未必能買到這麼一小撮,更被說這麼隨意的被泡着喝了,衆人當然覺得詫異。

“好東西啊!即使是你也很難得到。”凌俠優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說。

“確實是好東西。”粉色逸軒也應到,他絲毫不在意昭青這句話中的意思。

作爲粉色帝國的大帝,粉色大陸的絕對王者和權力掌控着,沒有人會不巴結他的,可是最爲貢品的蒂芮也只是一年那麼一點點,沒想到在這個酒樓裡竟然有。

昭青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大將的緣故,對這些什麼茶了水了根本不感興趣,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便放下了,眼神巴巴的盯着某處吧唧着嘴,他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唯獨對醉羽軒的菜和凌俠的酒有興趣。

粉色逸軒其實比昭青想的更多,以前經常來這兒,粉色逸軒對這兒的某些規矩還是知道的,就比如說現在,這麼名貴的茶應該是招待貴賓的,爲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桌子上?

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就是一件小事,畢竟人家是給你好吃好喝,你吃着喝着就好了,還追究什麼來源啊,但是粉色逸軒卻不一樣,他看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比如說爲什麼用如此名貴的東西招待他們,難道是識破了自己等人的身份麼?不會啊,如果要是破那早就識破了,何必等到現在。

自己等人來這裡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他們真的識破了他們的身份,那麼必定會想法設法的巴結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像所有的顧客一樣的待遇。當然這只是粉色逸軒自己的猜測。

他們是什麼人根本沒有人知道,所以就排除了因爲身份的緣故,況且他也聽說這醉羽軒的老闆可不是一般的牛,一般的達官貴人他根本不理睬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什麼事情到他這裡都能化險爲夷。

似乎他就是無所不能的,這讓粉色逸軒特別的奇怪,他也曾令人調查過醉羽軒老闆的身份,但是調查的結果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情報部門是不是吃乾飯的。

他們給粉色逸軒上奏的摺子上通篇只有一句話:不詳!

這個結果讓粉色逸軒有想撤掉那個部門頭頭的想法,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爲他自己親自調查了差不多半年,也得到了和他們同樣的效果。真是見了鬼了!

這麼大的一份產業,要說是沒有人眼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曾經有多少人鬧事已經多的沒有人能數得清了,但是無一例外的事,不管他第一天鬧得怎麼兇第二天都會乖乖的前來賠禮道歉,但是確實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爲什麼,所以這也一直是一個謎團。

謎團就是用來吸引人的,同樣的,醉羽軒的謎團也吸引了衆多人關注的目光。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便沒有人會去打他的注意了,沒有人會那麼傻,明明有前人驗證了那是一個大坑自己還跟着往下跳,除非是不想活的人,但是現在沒有那麼傻的人。

傻蛋,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那麼一個種類的人了,所以,醉羽軒現在是全大陸工作壞境最好的酒樓。

“逸軒,有沒有感覺到今天的氣氛很不一樣。”凌俠眸光微眯,盯着從外面來來去去的服務員。

他們的臉上雖然也掛着笑意,但是似乎帶着點憂傷。

粉色逸軒也感覺到了今天的特別氣憤,贊同的點頭“沒錯,確實是這樣。”

“哎,聽說了嗎?今天淼掌櫃的一家要回來了!”正在他們疑惑的時候突然從隔壁的包間傳來這樣的對話。

這話一出就吸引住了所有人。

幾人屏住呼吸想要聽明白那些人說的話。

“真的嗎?不是說淼掌櫃的把這個店賣給別人了嗎?還回來幹什麼?”這不僅僅是那個人的疑惑,更是這裡所有人的疑惑。

“什麼啊!”另一個聲音與此同時響了起來,似乎很不屑剛纔那個人的說法。“淼掌櫃比我們任何人都有先見之明,當初他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將這間店賣給了現在的主人,而是將這間店送給了現在的老闆,而他自己佔有現在的醉羽軒的百分之一的股份。股份知道嗎?”說到最後男人似乎準備賣弄自己的學問。

“切!”當即有人發出抗議“這些詞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的確,這兩年冒出的新鮮詞太多了,流通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別人還沒有注意到已經流行開了。

“哦,這樣啊!那他這次回來幹什麼啊?難不成是要奪權?!!”說到最後這位仁兄已經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粉色逸軒嘴角淺勾一抹微笑,這些人啊,可真是八卦,什麼奪權,那麼好的事情要我幹要是他絕對不會那麼蠢的回來奪權。就以前那個破舊的小旅館和現在這樣全大陸聯盟的醉羽軒相比誰都只是還是醉羽軒比較划算,既不要他做什麼,還能分到百分之一的股份,粉色逸軒相信現在醉羽軒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已經不是那麼一點點可以算的了,估計少說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收入。如此划算的事情怎麼會有傻瓜去打破呢?

“我怎麼知道?這些大佬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知道的。不過聽說這次淼掌櫃的把他媳婦和兒子都帶回來,準備在這兒安家。”

他的媳婦和兒子,就是那個毀了容的女人和白癡兒子?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

輕輕搖曳着杯中的茶水“怪不得他們今天這麼大方!”

醉羽軒的好處。一,服務周到;二,飯菜好;三,速度快。

不過一會,服務員就將幾人點的菜送上來了。

昭青是吃的最歡的那個人。

“對了,今天沒有把丹君那小子帶上。不然憑他和這個酒樓老闆的關係,我們這頓飯錢就免了。”粉色逸軒突然感嘆道。

“噗!”一向穩重的凌俠竟然噴了一地的水。

也怪不得凌俠驚訝,堂堂大帝竟然想到用自己的護衛當擋箭牌,不是,是當省錢的一個籌碼,說出去誰會相信啊?不僅不會信,反而會把說這件事的人當傻瓜。

這就是世道,當一個人的功名權利大的超乎所有人的時候,那麼在他們的眼裡這個人就應該是完美無缺的,不容許有半絲的瑕疵。就像所謂的明星一樣,雖然他們也是人,是一個很正常的人,但是由於他們身上的光環,所以他們是萬人矚目的大明星,是完美的組合體,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朋友、他們的愛人暴露在公衆的視野中,狗仔隊會日夜不停、見縫插針的偷拍關於他們的一切活動。吃飯是熱點,穿衣是熱點,甚至髮型都是熱點,像他們這個活着的人要處處躲避無孔不入的狗仔隊,還要保持自己的形象。這樣的人活着最累。

沒有成名之前渴望成名,成名之後才知道成名的累人之處。

相應的,凌俠的這個反映也是完全處於這樣的心理,因此纔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粉色逸軒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是瞭然,絲毫不在意的端着茶杯繼續品茶。悠閒的動作像極了灑脫世外的高人,如果不是這裡的每個人都認識他的話,肯定會被他騙過去的。

只是這些天之嬌子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在這個茶樓裡竟然玩起了這樣的遊戲?

端坐在凌俠旁邊的長語嫣立刻拿出一個帕子細心的幫他擦嘴角的水漬。

自從五年前粉色帝國打敗粉帝國之後,長語嫣就一直呆在凌俠的府中,這是源於凌俠對羽純的一個承諾,他記得,當時羽純說:凌俠,好好照顧語嫣。

他辦到了,五年,整整五年,雖然他竭力的想要幫長語嫣找一個依靠,但是這個傻傻的女孩就是不願意,她沒有回家,沒有找婆家,只是一直以一個普通的身份居住在凌俠的府中。這一點雖然讓很多人很是困惑不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問爲什麼,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雖然長語嫣對凌俠很好,但是貌似一直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對長語嫣的服務,凌俠是心安理得,但是所有人都替長語嫣感到不值,無名五分的跟在凌俠的身邊不僅得不到半分的好處,而且會毀了自己的名聲。

很多人都不知道長語嫣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爲什麼這麼迷戀他。

一如他當初負手立在門外,憂鬱的望着漫天的星空一般,也許就是從那時起,他堅挺的背部,他憂鬱的棱角都是讓自己癡迷的存在。他或許並不知道,但是那一天他的背影就那麼牢牢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中。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就那麼將一個人深深的烙印在心中,雖然那個人從來沒有睜眼瞧過她一眼,但是隻要遠遠的看着就覺得心滿意足,長語嫣顯然就屬於那一類人。

爲了心中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將自己的一生都願意奉獻給他。

五年,一個女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五年呢?但是長語嫣不在乎,她只要能看着他。靜靜的爲他付出,只要每天看着他平平安安的,即使那個人的心中沒有她的一點位置,但是她可以等,哪怕等一輩子。

凌俠何曾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心中那個調皮可愛的身影永遠是那麼佔有慾強的藏自己心裡,怎麼趕也趕不走,他不能像某些人那樣,擁有那樣博大的胸襟,可以同時容納兩個女孩子。他要的只是兩個人的愛情,而不是將一份愛同時分給幾個人。更不可能在心中滿滿的都是那個人的時候還接受另一個人,並且和她攜手走完下半輩子。

幾人都不說話,氣氛突然在這一瞬間靜了下來。

長語嫣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自顧自的幫凌俠擦着茶漬,而凌俠似乎也習慣了長語嫣這樣的動作,絲毫不避不躲,任由長語嫣幫他擦拭着。這樣的情景他們經歷了多少次,誰都不記得,只是記得這樣纔是他們都習慣。

長語嫣一直記得自己剛剛幫他擦拭污漬的時候,他呆呆的樣子,傻傻的,沒有了那種顯而易見的憂鬱,一雙本應該是憂鬱的眸子之中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影子和她專注的眸子。

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眸子竟然可以清楚到這個地步,像一塊透明無瑕的琥珀。在透明的琥珀裡清晰的都是她,她承認,自己醉了。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夢,那雙憂鬱和純潔疊加的眸子。

“皇….弟弟,你說這淼掌櫃的這個時候回來是爲什麼?”粉色逸軒爲自己的差點口誤萬分冷汗,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這句話練得這麼熟,差點就脫口而出。

昭青看了看還在“親密”的兩人,乾脆撇過頭“誰知道呢?再說這些事是你應該懂腦子的,我只負責吃飯!”說完急不可待的加了幾筷子菜填進自己的嘴裡,直塞得腮幫子滿滿的。

凌俠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在做夢,青青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就算把她老爹擡來多少錢還是多少錢,真不知道這家店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能找到這麼守職的人幫她管理這家店?”說着說着凌俠已經從最初的嘲笑粉色逸軒變成了針對酒樓的老闆了。

“凌大哥這說的是什麼話,青青哪裡敢虧待幾位啊!”談笑間進來以爲妙曼的女子,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輕輕的掃過包間裡的幾人,撲哧一笑。

“怎麼?幾位大哥不認識小女子了嗎?”盈盈動人處竟是魅惑無比。

凌俠嚇得縮了縮脖子“沒有的事,那次來青青對我們都很好啊!只是,如果能把這價錢擡低一點,說不定凌大哥更會記住你的號哦!”凌俠就像個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自認爲很誘人的條件拋了出來,哪料到青青只是淺淺笑到“凌大哥這話說的真好。少一點?”她故意提高了音,然後再凌俠期待、粉色逸軒好笑、昭青無奈的眸光中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的挨着凌俠的臉“不可能!”

“額……”凌俠無語了,他還以爲會少點呢!

雖然他們對錢這東西不用擔心,但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嗎,沒想到這個丹青女竟然一毛都不少。

“鐵公雞!”凌俠撇撇嘴沒有了再理她的興趣,乾脆去吃自己的飯。

五年,丹青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憐楚楚需要別人疼愛的小女孩了,現在的她長得亭亭玉立,像一朵妖嬈的玫瑰。

“青青,好久沒見你了,長得越來越水靈了啊?”粉色逸軒眼珠子轉了轉調笑道。

五年前,粉色帝國打敗了侵略者的第二天,丹君才哄着眼睛告訴粉色逸軒,他妹妹在來帝都找他的途中走丟了。

粉色逸軒當時派出了很多的人沿途尋找,卻沒有找到。

就在他們焦躁不安的時候,丹青女卻讓人捎來口信,說她現在在某個村中,哪兒的風景很好,她準備在哪兒待一段時間。

丹青女雖然從小有病,但是她卻很聽話,這次,丹君也沒有懷疑,直接讓她好好遊玩,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因爲一直有病的緣故沒怎麼出過門,這次看到那麼美的風景肯定是挪不開腳了。

丹君沒有想到妹妹並不是在什麼風景如畫的村莊,而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接受羽純的治療。

羽純爲了不讓自己更多的暴露,只能有這樣的方法了,謊稱自己會一些醫術,然後隨便弄了一些毫無營養的藥草中加入一些靈力直接讓丹青女飲用,不過半年的時間,丹青女的視力就恢復了。這還是羽純爲了不讓自己太過顯山露水而刻意一天只是加入一點點靈力,但即使是這樣,在粉色大陸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從來沒有一個醫可以讓一個失明的人在半年之內恢復的。

“好啦,我來只是看看你們,順便幫我帶東西給我哥哥。”丹青女認真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凌俠又是一副受傷的表情“拜託,爲什麼你只記得你哥哥呢?”泫然欲泣的模樣讓長語嫣心中有些難受。

神女大人走了之後,這幾個人都變了,粉色逸軒不再是那麼冷冰冰的了,而凌俠直接變成了一個萌人。

她知道這些是因爲什麼,但是自己何嘗不是像他們一樣,變了,什麼都變額,唯一不變的是這顆心。

“嘻嘻,怎麼會啊?凌大哥沒看到我帶了好多吃的嗎?”丹青女嬌笑着將一大食盒的東西放在幾人面前。

“這是新制的糕點,專門拿來給你們嚐鮮的!”確實是一大食盒的東西。

看到這個所有人的目光都直了,新制的糕點?

他們可是知道醉羽軒的能力的,他所做的糕點和飯食絕對是全大陸最好吃的東西。

“幾位大哥也有份哦。”丹青女直接讓人拿進來一個大大的食盒,裡三層外三層的又高又大,雕飾着樸素的花蒂。

醉羽軒的飯食奇怪,就是飯盒也非常奇怪,就好像是一個高檔的耐用品而不僅僅是一個盛飯的東西,是一件藝術品而不是一個應該冷冰冰的物件。

“你們這裡的東西爲什麼都要做的這麼好看,歸根結底它只是一個盛飯的東西而已。”粉色逸軒不解的問道,與其大費時間在一件物件上還不如用心研究飯食。在外物上浪費時間簡直就是在謀財害命。

丹青女淺笑“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這麼想的,這世界上不論什麼都是有生命的,它只不過是一一種我們都不懂的方式存在,愛美是人之天性,也是它們的天性,如果我們用心對待它們,它們也會用心對待我們。就像美食,只有你用心做了,它纔會美味。”

這是什麼邏輯?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將所有的物體都看成是有生命的,這是他們的思想嗎?這是他們能把飯食做的這麼好吃的緣故麼?

丹青女看着他們迷茫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等人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時的情景,癡呆的程度絲毫不亞於他們。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存在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就比如說,食物。”他拿起一塊糕點,斯文的咬了一口又吐掉“像粉色大陸現在這種糕點,本身就是一種敷衍,是廚師對顧客的敷衍。如果單單是以這樣的水平就想發揮高點本身的魅力,這是不夠的,用這樣的心態去完成的廚師做出來的東西必定沒有味道。”

他的手粉嫩粉嫩的,粉嫩的不像一個男人的手,而像一個大家閨秀的手。

“你們看,同樣是麪粉,但是他可以做出不同種形狀,可以傳達出不同的心情。”在他翻飛的手指尖快速的凝練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粉蒂花,緊接着他又開們始捏了,只是瞬間又是一直可愛的貓兒。

“只要我們用心,每一個人都是天才。只要我們用心,在世人眼裡最不屑的東西我們也能給它弄出新花樣。”他的眉梢眼角都是滿滿的笑意。

也就是在那次,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廚師,其實廚師並不僅僅是做飯的,他更是一個綺麗的魔法師,只要用心,任何東西在他的手裡都可以擁有生命。

從這以後,醉羽軒的廚師就成了世界上最厲害的魔法師,什麼樣的食材在他們的手裡都可以變成美味的食物。

他們樂此不疲的創造者生命,快樂的工作在以前覺得枯燥乏味的崗位上。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醉羽軒才真正的擁有了可以創造的能力。

如果當時有別人在場,他們也一定會成爲最偉大的廚師或者說魔法師,丹青女出神的想着,五年,自己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變成了現在執掌一方的掌櫃的,這是她完美的蛻變,但是這其中又離不開這裡每一個人的幫助,自己不會的、不懂的地方一定會向他們中間會的人請教,他們會的人也會認真的教她,不會的人不會因自己不會而自卑,會的人不會因爲自己會而自滿,正因爲他們的團結才能這個酒樓擁有了最美的服務,最美的微笑。

“一隻筷子和一把筷子,你們中間的誰可以完全憑着身體的力度將他們全部折斷?”

毫無疑問的,一隻筷子他們都完美的折斷了,一把筷子在最大的力氣人的手裡都沒有折斷。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將東西收回去“衆人拾柴火焰高,團結就是力量。”她用最通俗的語言教會了他們最深奧的道理。

很多人都想知道爲什麼醉羽軒的人挖也挖不走,這些纔是原因,即使她出再多的錢,給在大的權也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家,自己的兄弟姐妹。

“額……”粉色逸軒被嚇了一跳,繼而冷汗淋漓“青青,這個你哥哥可以吃完嗎?怎麼感覺都是給豬準備的。”其餘幾人也深有同感的點頭。這麼大一食盒糕點即使是大胃王也不可能吃完啊?難道青青把丹君當豬了嗎?只有豬一天到晚不停的吃纔可能吃的完。

這是衆人疑惑的重點,畢竟丹君那麼小的孩子。

這麼大的食盒如果全部裝滿的話足夠幾個人吃。即使像現在這樣裝的半滿也不是丹君一個人可以吃完的。

丹青女眸子靈動的轉動着,俏皮的笑道“當然還有給某些豬準備的。”說完掩着小嘴直樂。昭青絲毫不假掩飾的口水都快成瀑布了,這個貪吃鬼,老像個小孩子似的,怎麼吃也吃不夠。

其實她並沒有覺得他們很饞,畢竟醉羽軒做的東西當真美味之極,即使仙界的仙食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醉羽軒的食物不僅外形好看,而且吃起來的味道每個都不相同,剛開始的時候,老闆還是每一個月要來送一次食譜,到了最後連食譜都不用送了,廚師們早已經學會了自己去研究,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有障礙,但是時間長了,他們就會發現自己變的更加具有創造力,有時候即使在別人眼裡很普通的一句話、一件事,都有可能成爲他們的創作靈感。

他們比普通人多了一隻眼睛去感受世界,他們比普通人多了一顆心去享受生活。

他們發現,創造一個生命遠比毀滅一個生命要快樂的多。

因此現在的醉羽軒並不一定是一個月推出一款新菜式,有可能幾天就是一款新菜式的推出,因此醉羽軒在粉色大陸的名聲越來越大。

給某些豬準備的?昭青絲毫不顧及其餘幾人奇異的想要吃了他的表情興奮的跑去打開食盒,既然是丹青女爲她哥哥準備的那就肯定差不了,還有他們的份,他纔不在乎什麼豬不豬的,反正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是好吃的。

醉羽軒的名可不是白來的,只要是出自她手的食物絕對的好吃,別人模仿也模仿不來。這麼大的利益不吸引人是假的,當看到明裡暗裡都拿醉羽軒沒辦法之後,那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怎麼樣模仿醉羽軒上。

起初,他們模仿醉羽軒的建築,但是食客要的不僅僅是建築,更主要的是飯食,於是他們讓人到醉羽軒買回來東西加以研究,然後再讓自己的廚師根據這個爲藍本去模仿,但是他們只能模仿出那個形卻模仿不出那個味,只要是第一次吃過的人就絕不會進第二次。而且他們給他們的忠告往往只是一句話“做回你自己吧。”

在很多人嘗試無果的情況下,有這個念頭的人也放棄了模仿,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銀子嘩啦啦的往醉羽軒的口袋流。

果然不出昭青所料,打開食盒之後,連對他一臉敵視的幾人也不由抖動着鼻翼,清淡的香味瀰漫開來。

那種淡淡的香味就像一隻貓爪,不痛不癢的撓着他們的味覺。他們似乎都能看見糕點的香味輕輕的滌盪在他們的鼻尖,就在他們想要抓住他的時候她又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溜煙跑的沒了影,只留下他們對這滿屋子的香味愣愣的發呆。

這就好比是一個好色的男人看見的美女風情萬種的向他走來,快到眼前了忽的不見了。人家慾火焚身了她乾乾脆脆的撤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虜回來,先解決了眼下的難題再說!

食盒中的糕點讓人眼前一亮。

形狀各異的糕點被擺放的整整齊齊,好似百花齊放,好一副壯麗的景觀!

淡淡的粉色,被揉捏成各種各樣花的形狀,俏生生的猶如天上的月亮一般圓潤晶瑩。盈盈處,含露欲滴。嬌羞處殷殷做實。

那種不勝收的美景用語言無法描繪的盡,只能在心中將它現在的樣子永遠的留住。

昭青的眼睛登時就閃爍着滿滿的紅心,就差嘴角留出一條長長的涎水了。

好吃又好看,身材又好又漂亮,不吃掉她等什麼啊!昭青躍躍欲試,他真想躥上去抓起幾塊就往嘴裡塞。

以前不知道,昭青竟然是個吃貨,只要是美食他都喜歡去嘗試。這點,還是之後才發現的。

對此,粉色逸軒很無奈,只好命宮中的廚師幫他做,可惜這個大饞蟲,對於宮中廚師做的那些飯菜還挑三揀四。一般來說,宮中的廚師都是最好的了,如果連他們做的飯菜都看不上眼的話,別人做的更看不上了。

後來他們在無意間發現了這個酒店,特殊的建築以及超大的人流讓兩人產生了好奇之心。

於是他們從容的邁進了自己的步子,之後他們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這裡的飯食。

想起兩人當時踏進醉羽軒時的驚奇,粉色逸軒抿嘴微笑,這算是進了狼窩了嗎?

這確實不怪昭青失態,這個糕點實在是別具風味,光聞着味能讓人產生吃它的慾望。

就連幾人聞着那個味也是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要嘗一口。

“這是什麼味?這麼香?”隔壁的大嗓門發揮了作用,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聽到這話了。

瀰漫的香味像一條靈活的小舌,在醉羽軒上上下下躥了起來,致使這個氣味彌散開來。

本來這個味道一直就容易吸引人,飄逸出去之後更是帶着一種獨特的氣味。

有些東西看着他一般般,吃着他一般般,但是他的味道卻能讓人垂涎三尺。但是這個糕點,味道一流,賣相一流,連氣味都是一流。這麼不一般的東西或許只有醉羽軒才能做出來吧。

“大兄弟,這是哪裡賣的糕點?”不一會兒,進來一個五大腰粗的男子,說話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粉色逸軒特意多看了他一眼,長的塊頭挺大,就是穿的嘛,像個乞丐。

正在吃糕點的昭青貌似被嚇傻了,一動不動的盯着粗狂的男子,嘴角還有沾上去的渣。

只是炙熱的眼神怎麼看也不像是被嚇傻了,況且昭青是什麼人,統帥三軍的將軍,殺人的事都常見,怎麼會被一個大塊頭嚇到呢?只是他現在這個神態確實不太對勁。

粗狂男子傻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裂開最嘿嘿笑道“大兄弟,俺是粗人,對不住了。”

他估計是以爲自己的穿着和相貌把昭青這個秀氣的男人嚇住了。只好道歉。

這種事情男子遇見的多了,反而見怪不怪了。只是嘿嘿傻笑。

昭青忙回過神“不礙事不礙事,這位兄弟可是龍溪柳達之後?”昭青的眼神帶着那麼一絲絲的期盼。

他的心不住的狂跳,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粗狂男子憨憨的望着他“大兄弟怎麼知道俺爹的名諱?”

“俺爹?”那就是說他是柳達之後了?

“你爹,柳達是你爹?”昭青的狀態已經不能用癲狂來形容了,甚至有點聲嘶揭底。雙手不停的在半空中揮舞,臉色漲得通紅。

昭青癲狂的狀態把所有人嚇了一跳,粉色逸軒幾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似乎要從那雙眸子裡看出點什麼,只可惜那裡面除了癲狂就是癲狂,這讓他有些茫然,如果他預料不錯的話,這裡應該沒有他熟識的人,更何況,昭青說道龍溪柳達的時候那種從內心深處所散發出來的驚喜更不似作假,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昭青身上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昭青的態度,不僅讓他們幾個奇怪,就連跟着粗狂男子進來想要打聽美食出處的人也感到好奇。

於是很多人幾乎都忘記了美食的存在,傻愣愣的盯着昭青和漢子。

“柳鐵柱,你是柳鐵柱?”

幾乎沒有猶豫,昭青就喊出了眼前這個男子的名字。

柳鐵柱更覺得奇怪,這個男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貌似很激動的樣子?是不是爹欠他的錢啊,他的老爹什麼都好,就是偶爾賭賭博,這點一輩子他都沒有改過來。而且爹說大城市裡的人最狡猾了,萬一他把自己騙了怎麼辦?

柳鐵柱躊躇了起來,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叫柳鐵柱啊?萬一真的是爹欠人家賭債,他現在可還不起啊?可是自己剛纔貌似已經承認柳達是他老爹了。男子很艱難的做着決定。

可是看看桌上放的飯菜,美味的糕點清香直往自己的鼻中鑽。再聽聽自己肚子裡打雷似的聲音,柳鐵柱舔了舔嘴脣,心中激烈的鬥爭了一番,終於下定決心,狠狠的點了點頭。

“恩,俺是柳鐵柱!”回答的聲音異常的響亮,還有一絲決絕參雜在其中。

聽到柳鐵柱肯定的回答,昭青突然笑了,咧着嘴撲哧撲哧的笑着,笑着笑着眼角又流出了淚。

昭青這一戲劇化的轉變,讓粉色逸軒愣了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竟然讓他這麼激動以至於迷失了自我?

丹青女看着眼前的情形,忙急着幫昭青將人羣趕了出去“這個本樓新出的糕點,喜歡的朋友們可以到服務員那兒報上。”她的這個行爲正好既解了昭青的圍,有宣傳了醉羽軒的糕點。

粉色逸軒不由的露出了讚賞的目光,這個丹青女真不愧是這醉羽軒的掌櫃的,好一個一石二鳥。

粉色逸軒一直看人很挑剔,今日卻能對丹青女給出一聲讚賞,着實不易。

如果丹青女知道自己被粉色逸軒讚賞了不知道會不會一蹦三尺高?

圍觀的人大多是爲了食物來的,當然都是一些美食愛好者,而昭青他們的事情他們只不過是正好碰上纔有興趣額外的欣賞一番。

果然還是食物的誘惑力大一些,聽到丹青女的回答,人羣幾乎全部散去了,只有那麼一兩個喜歡看熱鬧的人還呆在那兒不走,不過丹青女有的是辦法,自從五年前羽純將這個酒樓交給她的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好好幹,要報答羽純的恩情,有些時候未免會覺得很累,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阿狼哥,想到自己只要把帝都的酒樓照顧好,就有機會到粉帝國的分店去,她就滿滿的全是力氣。

她不在乎自己的青春,只要能夠替阿狼哥報仇,她多少時間都可以等。

她忘不了那個男人看見他時的眼神,更忘不了他看見自己被那個畜生玷污時的心痛。他的眼裡滿滿的全部都是心痛,沒有不恥、沒有厭惡,有的只是悔恨。如果不是他上了阿虎他們的當,他就不會離開她半步,她也就不用受這樣的恥辱。

五年前,是那個該死的人渣奪了自己的清白,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是那個人渣擒了自己的阿狼哥,五年,她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

可是按照那個人心狠手辣的做法她相信自己的阿狼哥凶多吉少,那個時候明明知道是這樣,她還是受了阿虎他們的脅迫,雖然她知道自己免不了受辱,但是心中抱有的那半分希冀還是讓自己聽從了他們的話。

她忘不了他悔恨的眼神,更忘不了他輕輕的一聲“青青,等我!我要娶你,我會娶你!”

現在或許他已經不在了,不過沒關係,阿狼哥,槿杺哥答應我,只要我有那個能力了,總有一天她會讓我手仞仇人!

她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可以真的在阿狼哥的墳前丟下那個畜生的狗頭!讓它見證自己和阿狼哥的婚禮。

現在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下午淼大叔就會回來接替他的班,而她就會前往那個國家!接近那個人,要了他的狗命!

丹青女眸光狠光忽閃,殺意轉瞬即逝。

丹青女這個時候的狀態正好讓凌俠無意間瞥過來的眸光掃上了,可是想想她一個弱女子,又擁有如此高的薪俸,怎麼會有什麼仇恨呢?於是他也便釋懷了,專心的對付飯菜。

長語嫣默默的看着凌俠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飯菜,嘴角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

“語嫣,你這個傻孩兒,他的心裡只有那個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爲什麼要這麼癡情?”羽純目光復雜的盯着幾人,爲什麼五年的時光還是改變不了某些東西呢?

看着斜倚着的粉色逸軒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飯菜,偶爾品品香茗,眼神飄渺不知何處落腳。

昭青滿臉興奮的盯着男子,一副找到親爹親媽的模樣。

而丹青女恨意凌然的呆在原地,羽純突然發現變化最多的怕是隻有自己了。

“靈兒,我們變化最大了!”羽純撇着頭看向一邊的靈兒,輕聲說道。

五年的時光,不論是心態還是各方面,自己都變了,只是現在大概和不上他們的拍了吧?

“小姐姐,之之忽然感覺到了生命之心的感應了。”沉寂已久的生命之樹的意識突然說話,一直生命之樹生命之樹的叫,羽純乾脆給他起了個名字“之之”。

“你感應到了生命之心?”羽純有些驚訝,這裡的每一個地方他們都來過很多次,之之並沒有說有什麼生命之樹啊,這次爲什麼會感覺到生命之樹?

“恩,小姐姐,之之是生命之樹的本體,肯定不會感應錯的。只是這個信號好模糊,好像它正處於某一封閉之處,不能完全釋放自己的能量,又好像它和別人融爲一體了。”

之之的最後一句話讓羽純愣住了,什麼?和別人融爲一體?這怎麼可以?沒有了生命之心,生命之樹就會凋零,天下間的植物也會失去它們的靈性。可是既然與別人融爲一體了,那麼如果強行拿走生命之心,這個人就會當場死掉。羽純開始有點煩躁,怎麼會變成這樣?

事情似乎在朝着一個誰也不能控制的方向前進一般。

事情已經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以爲只要簡單的找到這個東西,但是生命之心竟然和別人融爲一體了。

最爲頭痛的事情竟然會臨到最笨的人,羽純感到特別的無語。

醉羽軒的一切都讓幾人感到不可思議,這裡不像是一個酒店,反倒是像一個秘密的軍營,這一點,身爲將軍的昭青最清楚不過了。

看他們的動作雖然彬彬有禮但卻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就像在可以的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既不顯得生疏又不顯得過分的親近。

粉色逸軒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輕輕的嗅了嗅“不錯,上好的蒂芮!真是大方!”粉色逸軒讚歎道。

所有人都知道,蒂芮是什麼東西。

蒂芮又名神的賞賜,是粉色大陸不可多得的名茶,生長在極爲寒冷的山麓上,只有在冬春交際的時候才能去採摘。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這種茶的品種和數量都很有限,即使是你再有錢有權也沒有辦法弄到。

“好東西啊!即使是你也很難得到。”凌俠優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說。

作爲粉色帝國的大帝,粉色大陸的絕對王者和權力掌控着,沒有人會不巴結他的,可是最爲貢品的蒂芮也只是一年那麼一點點,沒想到在這個酒樓裡竟然有。

昭青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大將的緣故,對這些什麼茶了水了根本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終於酒和這兒的菜。

以前經常來這兒,粉色逸軒對這兒的某些規矩還是知道的,就比如說現在,這麼名貴的茶應該是招待貴賓的,爲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桌子上?

他們是什麼人根本沒有人知道,所以就排除了因爲身份的緣故,況且他也聽說這醉羽軒的老闆可不是一般的牛,一般的達官貴人他根本不理睬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什麼事情到他這裡都能化險爲夷。

這麼大的一份產業,要說是沒有人眼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曾經有多少人鬧事已經多的沒有人能數得清了,但是無一例外的事,不管他第一天鬧得怎麼兇第二天都會乖乖的前來賠禮道歉,但是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爲什麼,所以這也一直是一個謎團。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便沒有人會去打他的注意了,沒有人會那麼傻,明明有前人驗證了那是一個大坑自己還跟着往下跳,除非是不想活的人,但是現在沒有那麼傻的人。

“逸軒,有沒有感覺到今天的氣氛很不一樣。”凌俠眸光微眯,盯着從外面來來去去的服務員。

粉色逸軒也感覺到了今天的特別氣憤,贊同的點頭“沒錯,確實是這樣。”

“哎,聽說了嗎?今天淼掌櫃的一家要回來了!”正在他們疑惑的時候突然從隔壁的包間傳來這樣的對話。

這話一出就吸引住了所有人。

幾人屏住呼吸想要聽明白那些人說的話。

“真的嗎?不是說淼掌櫃的把這個店賣給別人了嗎?還回來幹什麼?”這不僅僅是那個人的疑惑,更是這裡所有人的疑惑。

“什麼啊!”另一個聲音與此同時響了起來,似乎很不屑剛纔那個人的說法。“淼掌櫃比我們任何人都有先見之明,當初他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將這間店賣給了現在的主人,而是將這間店送給了現在的老闆,而他自己佔有現在的醉羽軒的百分之一的股份。股份知道嗎?”說到最後男人似乎準備賣弄自己的學問。

“切!”當即有人發出抗議“這些詞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的確,這兩年冒出的新鮮詞太多了,流通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別人還沒有注意到已經流行開了。

“哦,這樣啊!那他這次回來幹什麼啊?難不成是要奪權?!!”說到最後這位仁兄已經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粉色逸軒嘴角淺勾一抹微笑,這些人啊,可真是八卦,什麼奪權,那麼好的事情要我幹要是他絕對不會那麼蠢的回來奪權。就以前那個破舊的小旅館和現在這樣全大陸聯盟的醉羽軒相比誰都只是還是醉羽軒比較划算,既不要他做什麼,還能分到百分之一的股份,粉色逸軒相信現在醉羽軒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已經不是那麼一點點可以算的了,估計少說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收入。如此划算的事情怎麼會有傻瓜去打破呢?

“我怎麼知道?這些大佬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知道的。不過聽說這次淼掌櫃的把他媳婦和兒子都帶回來,準備在這兒安家。”

他的媳婦和兒子,就是那個毀了容的女人和白癡兒子?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

輕輕搖曳着杯中的茶水“怪不得他們今天這麼大方!”

醉羽軒的好處。一,服務周到;二,飯菜好;三,速度快。

不過一會,服務員就將幾人點的菜送上來了。

昭青是吃的最歡的那個人。

“對了,今天沒有把丹君那小子帶上。不然憑他和這個酒樓老闆的關係,我們這頓飯錢就免了。”粉色逸軒突然感嘆道。

“噗!”一向穩重的凌俠竟然噴了一地的水。

也怪不得凌俠驚訝,堂堂大帝竟然想到用自己的護衛當擋箭牌,不是,是當省錢的一個籌碼,說出去誰會相信啊?不僅不會信,反而會把說這件事的人當傻瓜。

這就是世道,當一個人的功名權利大的超乎所有人的時候,那麼在他們的眼裡這個人就應該是完美無缺的,不容許有半絲的瑕疵。就像所謂的明星一樣,雖然他們也是人,是一個很正常的人,但是由於他們身上的光環,所以他們是萬人矚目的大明星,是完美的組合體,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朋友、他們的愛人暴露在公衆的視野中,狗仔隊會日夜不停、見縫插針的偷拍關於他們的一切活動。吃飯是熱點,穿衣是熱點,甚至髮型都是熱點,像他們這個活着的人要處處躲避無孔不入的狗仔隊,還要保持自己的形象。這樣的人活着最累。

沒有成名之前渴望成名,成名之後才知道成名的累人之處。

相應的,凌俠的這個反映也是完全處於這樣的心理,因此纔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粉色逸軒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是瞭然,絲毫不在意的端着茶杯繼續品茶。悠閒的動作像極了灑脫世外的高人,如果不是這裡的每個人都認識他的話,肯定會被他騙過去的。

只是這些天之嬌子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在這個茶樓裡竟然玩起了這樣的遊戲?

端坐在凌俠旁邊的長語嫣立刻拿出一個帕子細心的幫他擦嘴角的水漬。

自從五年前粉色帝國打敗粉帝國之後,長語嫣就一直呆在凌俠的府中,這是源於凌俠對羽純的一個承諾,他記得,當時羽純說:凌俠,好好照顧語嫣。

他辦到了,五年,整整五年,雖然他竭力的想要幫長語嫣找一個依靠,但是這個傻傻的女孩就是不願意,她沒有回家,沒有找婆家,只是一直以一個普通的身份居住在凌俠的府中。這一點雖然讓很多人很是困惑不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問爲什麼,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雖然長語嫣對凌俠很好,但是貌似一直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對長語嫣的服務,凌俠是心安理得,但是所有人都替長語嫣感到不值,無名五分的跟在凌俠的身邊不僅得不到半分的好處,而且會毀了自己的名聲。

很多人都不知道長語嫣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爲什麼這麼迷戀他。

一如他當初負手立在門外,憂鬱的望着漫天的星空一般,也許就是從那時起,他堅挺的背部,他憂鬱的棱角都是讓自己癡迷的存在。他或許並不知道,但是那一天他的背影就那麼牢牢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中。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就那麼將一個人深深的烙印在心中,雖然那個人從來沒有睜眼瞧過她一眼,但是隻要遠遠的看着就覺得心滿意足,長語嫣顯然就屬於那一類人。

爲了心中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將自己的一生都願意奉獻給他。

五年,一個女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五年呢?但是長語嫣不在乎,她只要能看着他。靜靜的爲他付出,只要每天看着他平平安安的,即使那個人的心中沒有她的一點位置,但是她可以等,哪怕等一輩子。

凌俠何曾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心中那個調皮可愛的身影永遠是那麼佔有慾強的藏自己心裡,怎麼趕也趕不走,他不能像某些人那樣,擁有那樣博大的胸襟,可以同時容納兩個女孩子。他要的只是兩個人的愛情,而不是將一份愛同時分給幾個人。更不可能在心中滿滿的都是那個人的時候還接受另一個人,並且和她攜手走完下半輩子。

幾人都不說話,氣氛突然在這一瞬間靜了下來。

長語嫣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自顧自的幫凌俠擦着茶漬,而凌俠似乎也習慣了長語嫣這樣的動作,絲毫不避不躲,任由長語嫣幫他擦拭着。這樣的情景他們經歷了多少次,誰都不記得,只是記得這樣纔是他們都習慣。

長語嫣一直記得自己剛剛幫他擦拭污漬的時候,他呆呆的樣子,傻傻的,沒有了那種顯而易見的憂鬱,一雙本應該是憂鬱的眸子之中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影子和她專注的眸子。

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眸子竟然可以純潔到這個地步,像一塊透明無瑕的琥珀。在透明的琥珀裡清晰的都是她,她承認,自己醉了。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夢,那雙憂鬱和純潔疊加的眸子。

“皇….弟弟,你說這淼掌櫃的這個時候回來是爲什麼?”粉色逸軒爲自己的差點口誤萬分冷汗,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這句話練得這麼熟,差點就脫口而出。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從當初的仇人,再到現在的兄弟,他們之間不僅僅是一層血緣關係所能詮釋的清楚的,對他的戒心的消除或許就是在那次戰爭之時吧,有時候他想,什麼事情都不是絕對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如果沒有那場戰爭,他們兄弟兩人或許一輩子都是陌路人。

如果單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是應該感謝粉凌的,可是如果不是他,羽純現在還會在自己的身邊。五年前她的屍身被盜了之後,由於粉色帝國正處於戰亂之中,而且想到那個人會照顧好她的,於是他便沒有去尋扎。可是當戰亂平息之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竟是找不到了他們的蹤影。

粉色逸軒眯着眼灌了兩口茶,目光深邃的延伸到了某處。

昭青看了看還在“親密”的兩人,乾脆撇過頭“誰知道呢?再說這些事是你應該動腦子的,我只負責吃飯!”說完急不可待的夾了幾筷子菜填進自己的嘴裡,直塞得腮幫子滿滿的。自兩人解除了心中的隔閡之後,昭青覺得自己變的懶了很多,許多事情他連腦子都懶得動,直接扔給了粉色逸軒。而粉色逸軒每次都不負所托,這更讓他懶得動腦了。其實,有一個人可以讓你全身心的託付給他,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凌俠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在做夢,青青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就算把她老爹擡來多少錢還是多少錢,真不知道這家店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能找到這麼守職的人幫她管理這家店?”說着說着凌俠已經從最初的嘲笑粉色逸軒變成了針對酒樓的老闆了。

“凌大哥這說的是什麼話,青青哪裡敢虧待幾位啊!”談笑間進來妙曼一位妙曼的女子,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輕輕的掃過包間裡的幾人,撲哧一笑。

“怎麼?幾位大哥不認識小女子了嗎?”盈盈動人處竟是魅惑無比。

凌俠嚇得縮了縮脖子“沒有的事,哪次來青青對我們都很好啊!只是,如果能把這價錢擡低一點,說不定凌大哥更會記住你的好哦!”凌俠就像個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自認爲很誘人的條件拋了出來,哪料到青青只是淺淺笑到“凌大哥這話說的真好。少一點?”她故意提高了音,然後在凌俠期待、粉色逸軒好笑、昭青無奈的眸光中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的挨着凌俠的臉“不可能!”

“額……”凌俠無語了,他還以爲會少點呢!

雖然他們對錢這東西不用擔心,但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嗎,沒想到這個丹青女竟然一毛都不少。

“鐵公雞!”凌俠撇撇嘴沒有了再理她的興趣,乾脆去吃自己的飯。

五年,丹青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憐楚楚需要別人疼愛的小女孩了,現在的她長得亭亭玉立,像一朵妖嬈的玫瑰。

“青青,好久沒見你了,長得越來越水靈了啊?”粉色逸軒眼珠子轉了轉調笑道。

五年前,粉色帝國打敗了侵略者的第二天,丹君才紅着眼睛告訴粉色逸軒,他妹妹在來帝都找他的途中走丟了。聯想起丹君之前的情形,粉色逸軒並沒有懷疑就立馬答應幫助他,怪不得那就天他就像丟了魂一樣。

粉色逸軒當時派出了很多的人沿途尋找,卻沒有找到。

就在他們焦躁不安的時候,丹青女卻讓人捎來口信,說她現在在某個村中,哪兒的風景很好,她準備在哪兒待一段時間。

丹青女雖然從小有病,但是她卻很聽話,這次,丹君也沒有懷疑,直接讓她好好遊玩,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因爲一直有病的緣故沒怎麼出過門,這次看到那麼美的風景肯定是挪不開腳了。

丹君沒有想到妹妹並不是在什麼風景如畫的村莊,而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接受羽純的治療。

羽純爲了不讓自己更多的暴露,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了,謊稱自己會一些醫術,然後隨便弄了一些毫無營養的藥草中加入一些靈力直接讓丹青女飲用,不過半年的時間,丹青女的視力就恢復了。這還是羽純爲了不讓自己太過顯山露水而刻意一天只是加入一點點靈力,但即使是這樣,在粉色大陸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從來沒有一個醫可以讓一個失明的人在半年之內恢復的。

“好啦,我來只是看看你們,順便幫我帶東西給我哥哥。”丹青女認真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凌俠又是一副受傷的表情“拜託,爲什麼你只記得你哥哥呢?”泫然欲泣的模樣讓長語嫣心中有些難受。

神女大人走了之後,這幾個人都變了,粉色逸軒不再是那麼冷冰冰的了,而凌俠直接變成了一個萌人。

她知道這些是因爲什麼,但是自己何嘗不是像他們一樣,變了,什麼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這顆心。

“幾位大哥也有份哦。”丹青女直接讓人拿進來一個大大的食盒,裡三層外三層的又高又大,雕飾着樸素的花蒂。

“額……”粉色逸軒被嚇了一跳,繼而冷汗淋漓“青青,這個你哥哥可以吃完嗎?怎麼感覺都是給豬準備的。”其餘幾人也深有同感的點頭。

丹青女眸子靈動的轉動着,俏皮的笑道“當然還有給某些豬準備的。”說完掩着小嘴直樂。

給某些豬準備的?昭青絲毫不顧及其餘幾人奇異的臉色興奮的跑去打開食盒,既然是丹青女爲她哥哥準備的那就肯定差不了,還有他們的份,他纔不在乎什麼豬不豬的,反正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是好吃的。

果然不出昭青所料,打開食盒之後,連對他一臉敵視的幾人也不由抖動着鼻翼,清淡的香味瀰漫開來。

食盒中的糕點讓人眼前一亮。

淡淡的粉色,被揉捏成各種各樣花的形狀,俏生生的猶如天上的月亮一般圓潤晶瑩。

昭青的眼睛登時就閃爍着滿滿的紅心,就差嘴角留出一條長長的涎水了。

以前不知道,昭青竟然是個吃貨,只要是美食他都喜歡去嘗試。這點,還是之後才發現的。

這確實不怪昭青失態,這個糕點實在是別具風味,光聞着味能讓人產生吃它的慾望。

“這是什麼味?這麼香?”隔壁的大嗓門發揮了作用,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聽到這話了。

本來這個味道一直就容易吸引人,飄逸出去之後更是帶着一種獨特的氣味。

“大兄弟,這是哪裡賣的糕點?”不一會兒,進來一個五大腰粗的男子,說話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昭青貌似被嚇傻了,一動不動的盯着粗狂的男子。

粗狂男子傻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裂開最嘿嘿笑道“大兄弟,俺是粗人,對不住了。”

昭青忙回過神“不礙事不礙事,這位兄弟可是龍溪柳達之後?”昭青的眼神帶着那麼一絲絲的期盼。

粗狂男子憨憨的望着他“大兄弟怎麼知道俺爹的名諱?”

“你爹,柳達是你爹?”昭青的狀態已經不能用癲狂來形容了,甚至有點聲嘶揭底。雙手不停的在半空中揮舞,臉色漲得通紅。

這讓幾人疑惑也讓跟着粗狂男子進來想要打聽美食出處的人感到好奇。

“柳鐵柱,你是柳鐵柱?”

柳鐵柱更覺得奇怪,這個男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貌似很激動的樣子?是不是爹欠他的錢啊,他的老爹什麼都好,就是偶爾賭賭博,這點一輩子他都沒有改過來。而且爹說大城市裡的人最狡猾了,萬一他把自己騙了怎麼辦?

丹青女看着眼前的情形,忙急着幫昭青將人羣趕了出去“這個本樓新出的糕點,喜歡的朋友們可以到服務員那兒報上。”

她的這個行爲正好既解了昭青的圍,有宣傳了醉羽軒的糕點。粉色逸軒不由的露出了讚賞的目光,這個丹青女真不愧是這醉羽軒的掌櫃的,好一個一石二鳥。粉色逸軒一直看人很挑剔,今日卻能對丹青女給出一聲讚賞,着實不易。

如果丹青女知道自己被粉色逸軒讚賞了不知道會不會一蹦三尺高?圍觀的人大多是爲了食物來的,當然都是一些美食愛好者,而昭青他們的事情他們只不過是正好碰上纔有興趣額外的欣賞一番。

果然還是食物的誘惑力大一些,聽到丹青女的回答,人羣幾乎全部散去了,只有那麼一兩個喜歡看熱鬧的人還呆在那兒不走,不過丹青女有的是辦法,自從五年前羽純將這個酒樓交給她的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好好幹,要報答羽純的恩情,有些時候未免會覺得很累,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阿狼哥,想到自己只要把帝都的酒樓照顧好,就有機會到粉帝國的分店去,她就滿滿的全是力氣。

她不在乎自己的青春,只要能夠替阿狼哥報仇,她多少時間都可以等。她忘不了那個男人看見他時的眼神,更忘不了他看見自己被那個畜生玷污時的心痛。他的眼裡滿滿的全部都是心痛,沒有不恥、沒有厭惡,有的只是悔恨。如果不是他上了阿虎他們的當,他就不會離開她半步,她也就不用受這樣的恥辱。

五年前,是那個該死的人渣奪了自己的清白,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是那個人渣擒了自己的阿狼哥,五年,她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可是按照那個人心狠手辣的做法她相信自己的阿狼哥凶多吉少,那個時候明明知道是這樣,她還是受了阿虎他們的脅迫,雖然她知道自己免不了受辱,但是心中抱有的那半分希冀還是讓自己聽從了他們的話。

她忘不了他悔恨的眼神,更忘不了他輕輕的一聲“青青,等我!我要娶你,我會娶你!”現在或許他已經不在了,不過沒關係,阿狼哥,槿杺哥答應我,只要我有那個能力了,總有一天她會讓我手仞仇人!她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可以真的在阿狼哥的墳前丟下那個畜生的狗頭!讓它見證自己和阿狼哥的婚禮。

現在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下午淼大叔就會回來接替他的班,而她就會前往那個國家!接近那個人,要了他的狗命!丹青女眸光狠光忽閃,殺意轉瞬即逝。

丹青女這個時候的狀態正好讓凌俠無意間瞥過來的眸光掃上了,可是想想她一個弱女子,又擁有如此高的薪俸,怎麼會有什麼仇恨呢?於是他也便釋懷了,專心的對付飯菜。

丹青女給昭青他們留的時間真的足夠的充沛,這個安靜的包間正好利於他們談話。

安靜的環境正是談事情的最好地方。

對於丹青女的這個做法,讓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了,一個小小的民女,能在短時間內接受這麼一個大的酒樓,能在鉤心鬥角的商業場上逍遙自在,恐怕不僅僅是她們看到的這一面吧?

不凡之人自有不凡之處,可是誰規定平凡的人就不能有不平凡的地方呢?丹青女華麗麗的打破了這個束縛。

那些經過勸解都走了的食客悻悻的注視着包間裡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們的心裡已經不僅僅剩下那一點點的吃欲了,還有好奇,那個大個子是誰?他與那個清秀的年輕人是什麼關係?他們爲什麼見了面不認識而清秀的年輕人知道他是什麼柳達的後代時那麼的興奮?這都是他們好奇的對象。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都不應該是他們好奇的對象,有些事可以好奇,但是有些事如果你一旦好奇就可能引火燒身。

丹青女也正是想到了這點才分散衆人的,她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具體的都是什麼人,但是長期以來練就的火眼金睛讓她特別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醉羽軒的掌櫃的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就真的可以回家賣紅薯了。

丹青女不排除他們的身份的所有可能性,只有這樣纔不會得罪任何人,雖然是槿杺哥什麼事情都能辦到,但是能省力氣盡量還是爲他省省力氣,誰知道他辦這些事情是會浪費多少心神。

這點丹青女可是想錯了,羽純辦事,從來不用浪費心神,相反的,她先會美美的睡一覺,然後再大吃一頓,然後才若無其事的去辦自己的事情。

對於幾人身份的猜測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什麼辦法也是想過了,但是考慮到自己的這些做法可能會引起他們的反感,於是便沒有付諸行動,反正槿杺哥說了,這些人身份的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那招醉羽軒的規矩辦事,就是天捅破了他也會補上,有了羽純這句話,丹青女纔敢大刀闊斧的進行整頓。

也正是由於有了羽純的這句話,才成就了今日的醉羽軒的美名。

往日,哥哥來的時候對於問他的問題總是回答的很好,可是一旦問到了幾人的身份他就含含糊糊的、躲避不已,幾次下來他也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或許已經不是不簡單那麼簡單,雖然他的哥哥平素爲人謙和,但是與人交的時候總是不卑不亢,可是對於這幾個人他卻總是很忌諱。

這些都在告訴她這幾人不簡單。後來混的熟了,他漸漸的知道了他們的或姓或名,每一個聯想起來都能想象得到粉色大陸最傳奇的幾人,她也不敢怠慢,對他們總是特意的照顧。

既然身份不簡單,那就用不簡單的方式對待,雖然不能明面上與他們套近乎,但是暗地裡她還是可以做很多的,比如,那個長的秀氣的男子最喜歡美食,那個冷的像一塊的男子最喜歡幽靜,那麼關於幽靜的東西他都應該會喜歡。

於是在這些小事上她便會注意,再者,哥哥一般是與他們在一起的,那麼給哥哥送什麼東西的時候可以多拿一些,這些事情在別人看來或許便是小事,但是她卻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只要自己一直堅持總會收到成效的。

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現在自己與他們這些人已經混的相當的熟悉了。

今天來送什麼糕點,第一確實是想給哥哥送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爲了也讓他們嚐嚐鮮。

雖然自己的心裡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但是嘴上卻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他們既然這樣微服出巡,那說明他們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因此即使是巴結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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