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一想到那礙人的手鐲時,微微癡迷的目光立刻變成了冰天雪地。這討厭的鐲子就時眼前這個男人給她帶上的。
她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而這隻鐲子造成了這種感覺。
“喏……”冷憂雨把帶有鐲子的那隻手伸到他的面前,眼裡再宣誓着什麼。
他的睫毛顫了顫,微微啓脣:“怎麼了?”
冷憂雨倏地站了起來,冷言冷語道:“把它拿下來!”
“不喜歡嗎?”他喟嘆了一口氣,一副受傷的表情。
冷憂雨一時束手無策,糊里糊塗地就問:“你叫什麼?”
他瞠目結舌地望着冷憂雨,她不是應該對他發脾氣的麼?怎麼還問他叫什麼?
許久,他才悠悠地說:“端慕易!”
“好,端慕易。你給我記着。我今天先放過你,以後要是再讓我碰到,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說完,冷憂雨十分氣焰囂張地離開了。
端慕易眼裡的憂鬱瞬間幻化成濃濃地笑意,他以爲她只對風沐霖露出自己的本性,沒想到……呵呵!
要問他爲什麼會知道她和風沐霖的一切,那是因爲那個許願星手鐲上安裝了一個監視器。一般人無法察覺。
他一直再暗地裡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無論她逃到哪裡,他都能找到。剛剛聽見她在抱怨,原本不打算露臉的他,還是現身了。
沒錯,他就是“牧藤”組織的神秘老大……端慕易。他就是爲了和風沐霖爭奪天下,包括他的……女人。
冷憂雨忐忑不安地漫無目的地走着,剛剛她是怎麼了?爲什麼心裡會出現一種不一樣地感覺?那種朦朧不清的感覺。想要仔細去察覺,卻怎麼也穿不過那曾氤氳。
“吱……”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冷憂雨潛意識地快速往前走了幾步。
緩過神來,她還是木訥地向前走着。
風沐霖惱火地下了車,大步流星地走到冷憂雨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從胳膊上傳來的痛感驚醒了冷憂雨,她精神恍惚地看了一眼風沐霖,頓時瞳孔放大了好幾倍。
風沐霖恨不得狠狠地懲罰她,她自己跑了,害他好找。
“幹什麼?”語氣裡是對他的不解,對他行爲的不解。冷憂雨擡起眼眸,坦然地接受他熾熱的目光。
風沐霖眼神一凜,冷若冰霜的臉好似夜晚藍寂幽深的大海,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一個星期還沒有到,你就想逃?”風沐霖的視線和冷憂雨的眼神緊緊地交匯着。
“誰讓你不相信我?!”這話,聽着是責備,可是也透着微乎其微的嬌嗔。於是,誰也沒有察覺!
“相信你!”脫口而出的話讓風沐霖臉色一變,他明明就不相信她,爲什麼還這麼說?難道真是想把她捆在自己身邊?真是可笑的想法!
冷憂雨緊抿着嘴脣,有意無意地躲避着風沐霖的視線。該死的,他怎麼再這個時候說出這麼“煽情”地話。聽得她臉頰微燙,還時不時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風沐霖偷偷地笑了笑,繼續說:“還……”
“行了行了。我遵守約定。快走吧!”冷憂雨中途攔截了他的話,她真怕他再說下去,她的骨頭都要軟了。
風沐霖之別墅
“一杯咖啡”
……是
“我要吃比薩”
……好
“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洗掉。”
……遵命
“廚房油漬太多,看着礙眼……”
……我知道了
“地板有灰塵!”
……哦,馬上去
風沐霖此時斜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時不時睨向冷憂雨,擦地板擦得的很起勁,她真適合當他的保姆。
冷憂雨紮了一條馬尾辮,衣袖卷得高高的,褲腳也向上綣起,手拿一條髒兮兮的抹布在地上死命地擦。
因爲累,她喘着粗氣,胸脯一上一下的,那裡面是滿滿的副怒。變態風沐霖,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女傭?要不是欠他一個人情,她絕對都不會在這裡受苦受難。
冷憂雨突然甩下抹布,一屁股坐再風沐霖旁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風沐霖好笑地說:“幹完了?”
“沒有。”冷憂雨沒好氣地說,顯然是在生悶氣。
“那還不快去幹?”風沐霖的口吻從挑釁變成了命令。
冷憂雨緩緩地轉過頭,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風沐霖“嗖”地直起身子,挺着腰板,慢慢靠近冷憂雨,“你知道什麼是得寸進尺嗎?”
冷憂雨看着他狡黠地笑容,有些不安地往旁邊挪了挪,“什麼?”
“就是像這樣!”風沐霖忽然抓住冷憂雨的手腕,使她和自己的距離由長變短,現在基本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冷憂雨全身一陣電流竄過,猛地掙開他的手,紅着臉又去乖乖地擦地板。跟在他的身邊還真是危險。“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說的真沒錯,只不過她可從來沒承認他是君主。
一星期後的晨曦,沒有絢爛的陽光,也沒有綿綿雨絲。可以理解爲不陰不陽吧!
雖然天氣不是很好,可冷憂雨的心情卻很好。今天是她解放的日子,以後就不用在受到風沐霖的羈絆了。
迅速從牀上跳下來,做了一個V字形手勢,就像一匹脫了繮的野馬朝樓下奔去。
“你去哪?”風沐霖早就知道她會跑了,只不過沒想到她會這麼高興。
冷憂雨僵住了身子,硬邦邦地說:“回家!”
“你有家麼?”風沐霖冷笑道。
“就算沒有家可回,也不要呆在你家!”堅決的話語如此絕情,冷憂雨腳步稍稍沉重了些,可還是比較高興地出去了。
快到家了,冷憂雨加快了腳步,走在這鬱鬱蔥蔥的樹林間。碩大的城堡依稀可見,冷憂雨的心卻浮現一絲不安。
或許是好久沒有回來,有些惦記吧。冷憂雨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自己不安的心情。
“吱呀”沉重地鐵門開了,還帶着熟悉刺耳的聲音。
冷憂雨快步向前走,城堡裡有人?會是誰在那?
當她徹底看清楚走出城堡的人時,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現在,她只有一個念頭……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來人不是別的,就是以前最疼她的“親爸爸”,那個被辭退的保鏢。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能認得。
上次那張紙條就是他寫的。只有他會叫自己愛哭羽!記得那個時候,她聽到這三個字,總會停止哭聲。因爲她不願意別人喊她愛哭羽。
“叔叔……”冷憂雨穿過樹林,迅速跑到他的面前,生疏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