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以後,五臺車各式各樣的車全都打着雙閃來到了國道邊上。
頭車裡面的虎三子扭頭對着何文說道“一會還手麼?”
何文笑呵呵的沒有說話,何武則是撇着嘴不屑的說道“啥都幹過,就是沒死過,我要還手的話,還有他們啥事了?”
“哈哈…這話夠勁,也是實在!”虎三子一邊說一邊對着何武豎起了一個大拇哥。
早就等在這邊的車隊,看着對面恩衆這邊的五臺車,之前還嬉笑的男子嚴肅認真的低頭從手扣裡面掏出了一把仿六四,隨後推開車門子下了車。
中年男子下車以後,所有身後的車裡,除了司機,其他人全都利潤的跟着走了下來。
中年溜溜達達的走到了虎三子等人坐的頭車,隨後何文降下車窗,笑呵呵的看着中年說道“手可別哆嗦啊,你這點成色行不行啊?”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麼!”中年說完之後直接槍口對準了何文。
同樣的場景在每臺車邊上都在上演着。
幾秒鐘之後,突然一聲悶響傳來。
“亢!”
隨後猶如爆豆一樣的槍聲連綿不斷的開始,槍火閃亮起來,映亮了整個夜幕下的國道邊上。
一分鐘之後,何文低頭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呢喃的說道“還真他媽疼…”隨後腦袋一歪直接嚥氣。
中年男子額頭冒汗的掃了一眼現場以後快速的拿起手機給之前打過的電話再次撥通過去。
幾分鐘以後,一臺翻斗車快速駛來,隨後停在了五臺車的邊上,一個光頭男子跳下來喊道“趕緊裝車,一會他媽的條子過來了。
”
隨後在場的這些人全都開始拽開車門子,好像拖死狗一樣的從車裡往出拽着屍體。
中年男子看着一具一具屍體被隨意的扔上了翻斗子,隨後翻斗車快速開走。
中年伸手擦了一把汗之後喊道“全都上車,咱們走了!”
十幾分鍾以後,國道邊上恢復了寧靜,而一臺陸地巡洋艦快速開來,劉凱跌跌撞撞的沒等車停穩就跑了下來,看着千瘡百孔的五臺車,無滿眼的血跡之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張霄帶着兩個人也下了車走到劉凱的身邊。
劉凱猛的擡頭看着張霄,直接竄起來一拳打在張霄的臉上,把張霄打的一個踉蹌的摔倒在地。
“你他媽早就想好了,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他們都是豬狗?都是畜生?沒有他們,咱們現在是個瘠薄?我就問你,你至於這麼狠麼?啊?你他媽的病糊塗了?爲啥啊?爲啥全給整死了?你他媽的說話!”劉凱騎在張霄的身上,質問一句,狠狠地揮出一拳。
兩個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沒人敢上前攔着或者勸說。
劉凱打了張霄足足二十多拳之後,累的虛脫也好,放棄了毆打也好,滿臉淚痕的站起來轉身對着五臺車再次跪下,隨後一聲聲清脆的磕頭聲傳來。
張霄則是強掙扎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劉凱的身後,聲音非常穩的說道“恭喜劉總,以後就是劉總了,不再是瘋子凱!”
劉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的繼續對着五臺車磕着頭,血液漸漸的從額頭上流下來,但是劉凱依舊好像要全部不知不覺的麻木的磕頭。
劉凱一共磕了三十三個響頭之後站起來,轉身上車喊道“走!”
隨後兩個青年扶着鼻孔竄血的張霄上車,直接揚長而去。
此時在同樣相近城市的收費站出口處,一輛翻斗車被臨檢的人員攔住,一直訓練有素的德國牧羊犬在牽引人員的帶領下直接竄上了滿是沙土的翻斗車。
司機一臉笑容的叼着煙跟臨檢人員打聽着“同志啊,這天天進進出出的,咋突然就開始有檢查了呢?”
“上面下來的命令,好像是有啥大案子唄,你要沒啥事你一會就過去了,你打聽啥啊?”臨檢人員不耐煩的說道。
“哎哎哎,不打聽,不打聽!”翻斗車司機一臉堆笑的對着臨檢人員說道,隨後不敢多說一句話。
後面翻斗車的車斗上,德國牧羊犬瘋狂的對着沙子下面又狂叫又刨土的不聽鬧騰着,而臨檢人員則是狐疑的伸手扒拉了一下土之後赫然發現一隻人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半個小時之後,C市大案隊,還有親自前來的董哥來到了封鎖的現場,此時剛纔還碎嘴打聽爲啥臨檢的司機驚恐萬分的抱着腦袋蹲在車邊不停地跟錄口供的警察同志解釋,自己完全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爲啥車上會發現屍體。
董哥揹着手嚴肅的看着大案隊隊長說道“快點給我出結果,到底怎麼回事,死的是誰,動機是什麼,我就在這等結果!”
“是”大案隊長敬禮之後轉身離開。
大約四十分鐘以後,大案隊長協同當時負責臨檢的人員拿着記錄着密密麻麻資料的檔案夾子走來。
董哥點了一支菸之後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說到“說吧!”
大案隊隊長喘息了一聲以後翻來卷宗說道“死亡人員身上有證明其身份的證件,身份證,駕照等,目前來看,死亡人員有邵勇,殷毅,毛翔…”
一個一個董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從大案隊隊長的嘴裡說出來。
許久之後,董哥緩慢的張嘴說道“從嚴,從重給我開始排查,並且跟這些死者的家屬採取聯繫,我要回去跟局長報告了,這個事情有多重要你們自己心裡是不是應該有點數?”
“有!”大案隊全體成員站直身體喊道。
“好!”董哥點了點頭之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董哥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想要給劉凱打一個電話,因爲上午壯壯的婚禮他纔去過,晚上就要報喪,這有點太操蛋了!
想了很久之後董哥還是放下了手機隨額隨後開車直接奔着自己頂頭上司的家裡開去。
半個小時之後,局長家的客廳裡,董哥跟局長相對而坐。
局長罕見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眉頭全都皺在一起。
“這信號都多明顯了?咱們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了啊?”董哥伸手拿起煙盒自己點了一根菸問道。
“信號是明顯,但是最後鹿死誰手誰能說的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你自己心思該咋整就得了!”局長說完之後伸手掐了煙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我就先走了大哥,你穩坐釣魚臺,我給你披荊斬棘去!”董哥笑呵呵的把沒抽完的煙也直接掐了,隨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漫無目的走着的的車,劉凱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一句話都不說,雙手早就因爲緊緊的攥在一起,手指甲全都鑲嵌在了肉裡,血鬥開始凝固了。
沉悶的氣氛中,張霄緩緩的開口說道“剩下的事情,我還得辦完!”
“嗯!”劉凱聽着張霄的話緩緩的點頭,從鼻子裡面哼出了一個動靜。
“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殺了啊?”張霄笑呵呵的看着劉凱問道。
劉凱聽着張霄的話,猛的扭頭盯着張霄,但是眼神裡面沒有任何意思暴虐的情緒,有的只是無盡的空虛和哀傷!
張霄看着劉凱的眼睛,一時間內心十分的悲涼。
“霄兒啊!我劉凱混了這麼長時間了,最後混的這幫哥哥弟弟全都沒了,我他媽真的以後要躺在錢堆裡面以淚洗面了,我這疼啊!疼啊!”劉凱憋着嘴說完這番話之後,一頭扎進了張霄的懷裡,再次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放心吧哥!我就算是死了,也得徹底給你們全都扶上馬,今天付出的不算付出,張霄肯定給你說法!”張霄摟着劉凱的腦袋低聲說道。
而前面開車的兩個青年,一個默默的留下眼淚,另一個則是伸手捂着臉,把頭頂在窗戶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至此一把,恩衆集團再無戰士,再無那些不管不顧一句話,就披荊斬棘的猛士們了,整個恩衆的人全都在背地裡不停的罵着張霄,甚至是李添。
而剛剛結完婚的壯壯就跟媳婦去了國外度蜜月,在國外的他通過小兄弟的漏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壯壯悲傷的哭了一宿,但是最後依舊堅強的表示,這些事情跟自己無關了,自己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