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休夫Ⅰ
原來,杜家紅粉佳人嚴重供不應求,爲了提高紅粉佳人的市場價格,杜家一直採取的都是限量流通的方法。
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早在紅粉佳人釀出的頭一天,就有人早早的在杜家釀酒坊門前排起了長隊,因爲每次只有前面幾位能買到紅粉佳人,來的遲的,就只能望洋興嘆了。幸好,每家一次能買的數量都有上限,不然的話,恐怕每次都只有一個人能買到了!
有了這一層關係,大家就不難看出來,如果上次那些買回去的紅粉佳人也有問題的話,那杜家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將證據呈上來!”
很快答案就出來,“大人,這酒中確實有和杜家城東酒坊一模一樣老鼠藥!”
沐婉婷心裡那不好的猜測被證實了,她死死的盯着那姓周的領頭人,甚至能看到他眼裡的惡毒與得意,她覺得他們是掉進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之中了。她不信這幾個人會沒有問題,杜家釀酒坊是茯苓親自看管的,在那裡沒有人可以下毒,毒,一定是在城東酒館下的,恨只恨其他幾個酒館的紅粉佳人都不是一批出來的,不能拿來做證據!
沐婉婷清清楚楚的記得,上一批紅粉佳人,除了賣掉的,都運往了城東酒館,因爲那裡的生意最好。如果不是因爲那裡的生意最好,採蓮也不會求着沐婉婷把哥哥塞到那兒,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公堂上的這幾個人,一定是串通起來要害杜家,關鍵是,他們是聽到消息之後,臨時想要推波助瀾的,還是,早有預謀的!沐婉婷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想要抓,但是沒抓住,那念頭一閃而過,她根本就追不上。沐婉婷閉着眼睛,拼命的想,她感覺得出來,剛剛那個念頭就是渡過這次難關的關鍵。
縣官一拍驚堂木,“杜仲,顧家告你害死他的兒子,如今證據確鑿,你可有話說!”
茯苓很生氣,身上散發出凌厲的殺氣,如果由着她的性子來,她恨不能殺死眼前這些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人,落井下石也不是這麼個下法的,太不道德了,“杜家是清白的,請—大—人—明查!”
看到杜仲(茯苓)那個樣子,縣令竟然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他強忍着自己心中那怪異的感覺,“本官已經明查,你速速招認,否則本官就要大刑伺候了!”
如果不是這一年多的磨練,縣令在說了這樣的話後,一定已然身首異處,茯苓擡起頭,目光清冷的看着縣令,“杜家是清白的!請大人明查!”
縣令恨極了自己沒出息的樣子,惡從膽邊生,“來人啊,給本官重打五十大板!”
林逸風一看要出事,忙上前一步,正在這個時候……
沐婉婷大喝一聲,“慢着!”
“放肆!你又是何人?”
沐婉婷輕輕施了一禮,“民婦杜門沐氏!”
林逸風見沐婉婷開口,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又退後一步,繼續“看戲”!
“公堂之上,不得喧譁,看你是個婦道人家,心急夫君安危,本官便不與你計較了!但是,不許再有下次,否則,本官對你不客氣!”
“大人,民婦有一點不明,不知大人能否爲民婦解答?”
“放肆!大膽婦人,公堂之上豈能容你這般無禮,你……”
沐婉婷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她大聲的說:“公堂之上大書‘公正廉明’四字,只是不知道大人你是否真的能做到公正廉明呢?”
四周聽審人員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吭聲,而縣令聽了這話,更氣得直髮抖,沐婉婷統統都視而不見,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而是林逸風有些擔心,富不與官鬥,沐婉婷似乎還沒有從自己相府小姐,將軍夫人的身份裡走出來,她看那縣令的眼神充滿了鄙夷,這樣可不行!
沐婉婷指着後來指證的那幾個人,“這幾個人的話前後矛盾,大人難道一點都沒看出來嗎?”
“好!那你說說,他們的話,有什麼地方矛盾了!”縣令怒極,“放她進來!”
有了縣令這句話,衙門的那兩個捕快就把沐婉婷放了進去,沐婉婷緩步走來,目光直視縣令,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茯苓看向沐婉婷的眼睛裡充滿了擔憂,沐婉婷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轉而看着那三名指證杜家的所謂“證人”。
“你們每次買了紅粉佳人之後,回去都會仔細查驗酒裡是否有問題嗎?”
三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想到沐婉婷會突然問這個……
沐婉婷怎麼會給他們互通心意的機會呢?急忙逼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需要商議嗎?”
“是!”
“不是!”
急忙回答的結果就是這樣的,大家來不及商量,容易出問題,自說自話,完全對不上號!沐婉婷笑了一下,她聽到聽審的那些百姓發出了“咦”的聲音。
沐婉婷逼近回答“是”的那位老闆,“這位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老闆,請問,既然你每次都會查驗,爲什麼到現在纔將你的疑問說出呢?”
“那是因爲我們的速度慢,是剛剛得到答案的,我們那裡又不是衙門,沒有衙門這麼高的辦事效率!”
沐婉婷冷笑,這個時候,還不忘拍馬屁,真是人才,“哦,原來如此!”
沐婉婷又逼近那回答“不是”的生意人,“感謝這位老闆這麼相信杜家的紅粉佳人,但是,如果你平日裡都不查,這次又爲什麼查看呢?難道……是因爲,你聽說衙門查出紅粉佳人有問題,迫不得已纔跟着查驗的嗎?”
那人的臉色變了變,張嘴正要說話,卻被那姓周的打斷,“不是!我們是聽說紅粉佳人喝死了人,這纔開始查驗的!”
沐婉婷眯起雙眼,她強忍着胸中的怒火,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成功了,剛剛她都看到那人“是”字的口型了,只消那個人說出那個“是”字,她就可以反駁他,指證他是別有用心的嫁禍,因爲衙門裡的答案前腳剛出來,後腳他們就來了,可能嗎?
可是,現在偏偏讓這個姓周的壞了事,怪不得是領頭的呢!
“周老闆,您幹嘛這麼着急回答,我問你了嗎?難道……你害怕這位老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那周老闆的臉色變了一下,那個“笨蛋”老闆終於反應過來了,“不,不是那樣的!因爲當時我們都很擔心,就聚在一起商量該怎麼辦,這才覺得好好檢驗一下的!”
“有道理!很有道理,只是,周老闆,難道在此之前,周老闆的店裡,沒有人因爲紅粉佳人而出現身體不適的狀況嗎?”
“有!但是我以爲是我的飯菜出了什麼問題,沒想到……”
沐婉婷暗恨,這個人的回答,還真是滴水不漏,他們那些人每次能買到的紅粉佳人都不多,早早的就不夠用了,所以,他們如果不知道那酒有問題,早就出事了,絕對不會先輪到杜家出事!因爲杜家酒館裡,還有不少存貨,不像他們!只是,現在他這樣回答,沐婉婷一時也找不到好的攻擊點!
沐婉婷不得不承認,這個周老闆是一個很棘手的人物,但是她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是嗎?沐婉婷不屑的看着他,嘴角浮起的冷笑,大家雖然看不到,不過卻能看到她那彎起的美麗眼睛,像月牙一樣美麗。
“看來,以你們的意思,是釘死了這件事是杜家的責任了?”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只是說出自己該說的話!”
沐婉婷只是笑,笑得所有人心裡都很不舒服,像是起毛了似的,“如果紅粉佳人當真有問題,那麼……”
沐婉婷轉身看向縣令的時候,很焦急的說:“大人就儘快八百里加急稟告陛下,請陛下千萬不要喝!如果損害到龍體,那杜家全家上下可就萬死莫贖了!”
縣令看着沐婉婷吃癟,說不過姓周的,心情還好點,但沒想到沐婉婷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你……你說什麼?”
沐婉婷皺着眉頭,“事情是這樣的,民婦和夫君都是京城人士,前幾年,雲貴妃還在世的時候,陛下帶着雲貴妃到西郊別院遊玩,曾有緣見過陛下和娘娘幾次。陛下和娘娘對紅粉佳人都很喜歡,陛下希望紅粉佳人只是他和娘娘兩人共用之物,所以,從那之後,杜家就保留了每個月將新出紅粉佳人送到別院供陛下和娘娘享用的習慣!雖然,娘娘現在已經不在了,不過,陛下有空的時候還是會去西郊別院,萬一……萬一陛下……”
所有的人都被沐婉婷這個故事震傻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江南這麼個地方,竟然有一個和皇帝關係如此密切的人,那可是天子啊!一時之間投向沐婉婷夫婦倆的目光中,盡皆是崇拜,羨慕……
林逸風很想笑,沐婉婷編故事的能力,還真強!這件事,還真是無可考校,總不能去問皇帝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吧?這麼一來,也就只能聽沐婉婷自說自話了!
不會有人懷疑沐婉婷說的話,因爲沒有人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可是殺頭的罪。不過,沒有人知道,沐婉婷就是胡扯,就是因爲所有的人都認爲她不敢拿皇帝的事說謊,她才偏要說的,因爲這樣就沒有人懷疑她故事的可信度了!
皇帝當年確實很寵愛雲貴妃,確實有跟她一起去西郊別院遊玩的故事,雲貴妃死後,他也確實去西郊別院緬懷過。這麼幾件大家都知道的故事,穿插着沐婉婷編織的故事,可信度就更高了。
那縣令不是傻子,不管他有沒有受人賄賂,現在都得好好的想想了,掂量掂量該怎麼辦了!
如果他證明杜家的紅粉佳人確實有問題,那麼他就必須要把這件事稟告皇帝,如果皇帝手裡的紅粉佳人一樣有問題的話,那自然是升官發財,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是如果皇帝手裡的紅粉佳人沒有問題,他就是無能,辦錯案,還犯了欺君之罪,到時候,不止是他,恐怕連他的家人都會因此而喪命!
那縣令蒼白的臉色,說明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他嚥了口吐沫,“杜……杜夫人所言屬實?”
沐婉婷坦然的看着縣令,“民婦怎麼敢拿陛下的事開玩笑?”
沐婉婷甚至都能看到那縣令慌亂的目光,幾次從姓周的幾人身上掃過,而姓周的那些人,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事關重大,杜夫人想想還有沒有其他人那裡有你們杜家上一批的紅粉佳人……”
沐婉婷現在已經能斷定這縣令有問題了,他,怕是什麼都知道的!不知道收了那些人多少賄賂了,這樣污衊杜家,她豈能這麼輕易的放過這樣的人,她皺着眉頭,走來走去,“讓我想想,想想啊……夫君,你的記憶比較好,你有沒有印象?”
“杜夫人慢慢想不着急,杜老闆請起,也一起仔細想想!事關重大,請你們一定要萬千小心……”縣令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茯苓起身,“是,大人!”
茯苓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笑意,她知道,這個縣令惹惱了沐婉婷,她這是要好好的戲弄人家一下。不過,她也不會同情那縣令,誰讓他那麼壞!
茯苓也皺着眉頭在那想,其實不過是做給人看的,她根本什麼也沒想,強忍笑意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還有功夫想這,想那的呢?
林逸風想他可以走了,這裡的事情,沐婉婷自己就能解決了。而他要做的就是,跑到沒人的地方狂笑,他怎麼也想不到,沐婉婷那樣戲弄那縣令,還能擺出一副我很努力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太有意思了……
“哦,對了,我想到了!”
縣令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沐婉婷,“還有誰?”
沐婉婷眨着一雙大眼睛,“沒有了!”
縣令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好像瞬間被人抽去全身的力氣似的……
“大人,您還是趕緊稟告陛下吧,民婦怕時間來不及了!”
看着那縣令的臉色變得那麼蒼白,她低垂的眼眸中盡是惡作劇後的得意。
茯苓在她身邊低聲說:“縣令好像快昏過去了!”
沐婉婷挑了挑眉毛,一點都不好玩,“大人,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每個月都爲林逸風林公子留十壇紅粉佳人,現在應該在運送的路途中……因爲每個月都這麼做,習慣了,就給忽略了!”
縣令突然就來了精神,“趕緊讓他們回來,好好檢驗一番!”
“那,民婦的夫君……”
“今日暫且退堂,你們回去吧!等下次升堂的時候,再仔細的查這個案子!”
“是,大人英明!”沐婉婷施禮,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茯苓看在眼裡發覺,這大人英明四個字不像是讚美,反而更像是諷刺!
沐婉婷一走出來,晟睿就張開胳膊,“娘,抱!”
“好!”沐婉婷笑着接過兒子,“抱抱!夫君,我們走吧!”
茯苓在她耳邊說:“我再去看看那個顧老闆,他是最無辜的!”
沐婉婷想想也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看着那個形銷骨立的顧老闆,茯苓覺得心裡很過意不去,如果不是他們杜家看守之人沒有盡到職責,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他的兒子也不會死!
“顧老闆,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爲你找出真兇!”
顧老闆雙目無神,“找出真兇,我的兒子就能活過來嗎?就算你們杜家不是真兇,也是幫兇!”
茯苓語結,其實,她心裡明白,找出真兇只是爲了活着的人,爲了懲戒壞人,給活着的人出一口氣,對死了人來說,沒有什麼意義,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了。
沐婉婷嘆氣,“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杜家對不起你們!我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如果顧老闆不嫌棄,就給顧老闆做乾兒子吧!夫君,你覺得怎麼樣?將來顧老闆年紀大了,由睿兒爲他養老!”
茯苓點頭,“顧老闆,您的意思呢?”
她們兩個人就這麼決定了,晟睿可不高興了,多了一個“娘”也就算了,反正大家相處得很好,他也很喜歡這個母親,現在還要她再多一個爹?他纔不要呢!死也不要!
晟睿掐了沐婉婷一下,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我不要!”
沐婉婷看着晟睿的眼神有些不高興,也在晟睿耳邊輕輕的說:“乖!聽話,有點同情心!”
“不要!”
也不知道那顧老闆是聽到沐婉婷說話了還是怎麼回事,對茯苓怒目而視,“我用不着你們同情!不要在我面前裝好人,來人啊,擡着少爺走!”
晟睿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正和他意,他纔不想給什麼人當兒子呢?沐婉婷懷疑可能是那顧老闆的耳朵太好使了,聽到他們說話了,這纔出了這些事情,有些生氣的瞪了晟睿一眼,她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兒子,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不懂事。
“顧老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可是那顧老闆根本不理她,擡腿就走。
晟睿不願意與母親對視,自然看向別處,正好看見顧家的下人擡起他們那個已經死亡了的少爺,白色的布,將顧家少爺蓋得嚴嚴實實的,晟睿想看看人長什麼樣都不成,就在這個時候,顧家少爺一隻手突然掉下來……
晟睿突然指着那顧家少爺,“哥哥,哥哥……”
沐婉婷以爲晟睿這是同意了,忙抱着睿兒跑到顧老闆身邊,“顧老闆,顧老闆,你看……”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顧老闆搶白道。
沐婉婷的臉色蒼白了一下,尷尬的站在那裡,她心裡也很不好說,她只是看他老年喪子,可憐他,想要幫他一下,沒想到……
茯苓看不慣別人對沐婉婷這個樣子,“顧老闆,拙荊一片好意,您不領情也就算了,憑什麼這樣對拙荊吼!杜家也跟你一樣,是受害人!”
“哼!”顧老闆什麼話都沒說,繼續快步離開!
沐婉婷正想跟茯苓說什麼,就聽到兒子在她耳邊說:“那個顧老闆的兒子有問題!”
“什麼意思?”
茯苓奇怪的看着沐婉婷,“什麼什麼意思?”
沐婉婷笑了笑,“我跟睿兒說話呢!”
茯苓攙扶着沐婉婷,沐婉婷抱着孩子,身後跟着石榴,這樣一副畫面展示在衆人面前是那樣的美好,溫馨!這是沐婉婷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將這多話,“出這麼大的風頭”,很快,這件事情就算是傳開了,有的人說,沐婉婷伶牙俐齒,心思細膩,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人說,沐婉婷是個咄咄逼人的女子,每日都說得杜仲說不出話來(這樣說的,大部分都是女子),不管怎麼樣,杜仲夫妻倆在公堂上發生的這些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大家自然免不得對兇手進行一番猜測,也不知道是誰先說的,竟然把矛頭指向了姓周的那幾個人。
他們跟杜家是同行,每個月都高價購買杜家的紅粉佳人,他們的心裡一定很不舒服,眼看着自己賺的白花花的銀子流到杜家的口袋裡,他們的心裡怎麼會高興。同行是冤家,他們會陷害杜家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這種說法,越傳越廣,很多人都持這種態度!而且還越說越有鼻子有眼,越說越像是那麼回事,好像有人親眼看到了似的。
沒有人懷疑那藥是杜家不小心撒進去的,杜家的人明知道他們的紅粉佳人是要送進宮裡給皇帝品嚐的,自然會小心,小心再小心,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出現那樣的紕漏!
周家酒樓。
姓周的很生氣,臉色鐵青,看起來是那樣的駭人。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在公堂上讓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你們難道就看不出來,那個女人每個問題都有陷阱嗎?怎麼那麼不小心?”
其中一個人心裡很不滿意,“周老闆,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你心情不好也找不到我們撒氣!”
那個回答當初在公堂上回答“是”的馬屁男子,忙安慰那個蠢笨一些的朋友,“不要這麼說話,周大哥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難道我的心情就好了嗎?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們想要的嗎?”
“不要說了,不要說好嗎?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馬屁男子繼續他那偉大的馬屁事業。
姓周的深吸一口氣,“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現在那些傳言,對我們很不利!如果不扳倒杜家,這江南恐怕就再也沒有你我立足之地了!”
“可是,他們送給林逸風的那些紅粉佳人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姓周的挑起眉梢,“沒有問題,我們也可以讓他變成有問題,不是嗎?”
馬屁男點頭,“是!我知道周大哥的意思,可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要害死那個縣令了嗎?”
“我們送禮的時候,有說那些老鼠藥是我們下的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是了!我們沒有說那老鼠藥是我們下的,我們都是收發良民,怎麼可能會幹下藥那種事呢?我們送禮,只是要借縣令大人的手,借這件事情扳倒我們的競爭對手而已,你說是嗎?”
那很“會說話”的男人笑了笑,“我明白了,現在我就去跟縣令大人說明白,請他不要那麼擔心!如果林家的那些紅粉佳人有問題的話,我們還要好好的恭喜大人高升呢!周大哥,你說是吧?”
姓周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那沒什麼心的男子,看着他們兩個人這樣,突然覺得很噁心。他很後悔,後悔當初同意跟他們合作,他們實在是太卑鄙了,縣令這些年,雖然收了他們不少銀子,但是也確實爲他們辦了不少的事。表面上稱兄道弟,對人家感激不盡的,現在,爲了自己的利益,竟想連縣令一起害死!
突然覺得其實由杜仲做這個江南的龍頭老大,比眼前的這個姓周的好,杜仲至少不會那麼囂張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