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孩子綁到島嶼來,思玥他們怎麼知道方位……”封歌抱着萌寶,一臉怒色。
“壞人!”小傢伙很享受窩在封歌懷裡,奶生奶氣地助威一句。
司諾臉都黑了。
目光卻一直停在小傢伙那得意的臉蛋上,氣恨想抽他,他沒想到封歌居然這麼疼這個臭小鬼。
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很想靠近,可是想到她之前離開的事又有些鬧心。
司諾撇過頭去,乾脆不理會這一大一小。
“喂,我問你話呢!”封歌正擔心慕思玥,也不管什麼矯情,直接吼他。
弗農見他家主子又在鬧彆扭,失笑一聲,“封歌,我想他們會利用威爾抵達我們島嶼……”
封歌秀眉一挑,沒錯,威爾知道這座島嶼的座標。
“你放心好了!他們很快就會殺過來找我麻煩!”司諾見她這麼在意那些外人,好不容易重逢竟對他一點點思念都沒有,正在生悶氣。
不過,司諾話頓了頓,莫名地揚脣冷笑一聲,“前提是司姬沒殺掉威爾……”
他那個哥哥可是比自己無情多了。
“顧容西纔沒有你這麼暴戾不講道理!”封歌不同意反駁一句。
司諾緊抿着脣,不說話。
封歌也知道司諾禁忌就是談論他雙胞胎哥哥的事,尤其拿他跟顧容西作對比,她剛剛也是一時嘴快。
兩人就這樣突然的沉默了下去,不離開,不說話,顯得有些奇怪。
“小白——”
封歌懷裡的孩子突然激動大叫一聲。
見萌寶雙手撒歡的模樣,將孩子放下,與獸園內一隻白色絨毛的猞猁遙遙對視,萌寶撒丫子衝向鐵欄那邊。
司諾帶着孩子回島嶼,當然不會忘記綁走他哥的這隻可惡的寵物,想起曾經這隻該死的猞猁還抓了自己一把,當下有仇報仇,將它扔進自己獸園裡吃苦頭。
不過事與願違,凱撒依舊威風凜凜,獸園裡雖然有很多兇殘的野獸,可全都不是它的對手,只是這鐵欄上有高壓電困着它,讓它這些天很炸毛。
見大鐵門打開着,凱撒一道銀光飛掠衝了出去,匍匐在小傢伙身邊,裂出利齒朝司諾嘶吼。
小傢伙不管他們的個人恩怨,撒歡抱着自己的小夥伴的絨毛腦袋,蹭了蹭,“小白,小白,你又胖了。”
凱撒鬱悶看着小主子,我這不是肥,是健碩!!
封歌看着眼前這隻熟悉的猞猁,眸子朝司諾瞥了一眼,她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凱撒是這個王八蛋綁回來的,只不過……
封歌臉色沉沉地再次看向獸園的入口,突然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獸園北側電網被一些島嶼部落的土人損破了,那邊有漏洞……”
弗農聽到她說起這事,倒是一臉平靜,“有時間我安排人手去維修,不過也不要緊,那些部落的土人只是想找食物,不敢進入我們島嶼。”
“你知道這些部落土人?”封歌第一次遇見他們的時候非常震驚,她真沒想過這文明的世界還有這麼原始的部落。
“知道,南太平洋這邊有很多不知明的島嶼,除了軍方島嶼,和一些私人購買觀光島之外,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座島嶼左右……”弗農細心說着,“不過其中有一座島嶼……”
“回去!”
司諾突然冷聲開口,他對那些島嶼部落的土人沒興趣。
目光看向封歌渾身上下細痕舊傷,臉容憔悴,消瘦了許多,氣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弗農見司諾離開,也跟上他腳步。
封歌低頭跟腳邊的萌寶對視一眼,這人在抽什麼風。
“他肚子餓了,趕回去找吃的。”萌寶伸長小手牽着封歌,小大人模樣解釋一句。
一時間,封歌腳步有些遲疑。
那奇怪的情緒,她知道自己上次逃走,這男人肯定會生氣甚至發怒,現在又跑回來,難道要跟着他身後,這樣好像很沒志氣。
“還不走快點!我把你榴蓮給扔了!”司諾突然回頭,目光落在小傢伙身上,意味不明地威脅一句。
封歌見他回頭,對視上他深邃藍色眸子,倏地有種心虛。
孩子可不管這些了,他寶貝榴蓮比較重要。
小傢伙一臉焦慮,拖着封歌的手,小短腳使勁朝司諾那邊趕去,“快點,快點回去,他要扔我的榴蓮……”好不容易在廚房裡偷回來。
封歌微怔着,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水果問題,只是被這小傢伙拖着走,腳步隨習慣性地跟上。
弗農偷偷地回眸,內心鬆了一口氣,幸好封歌跟上了。
他們少主根本就不會哄女人,明明關心她,卻又板着臭臉,堪憂。
封歌被孩子拖着走,反而不那麼彆扭了。
一路怕孩子嗑着,想着乾脆抱着他,可是這小傢伙好像明白她不是他親孃之後,竟有些小尷尬了起來。
“我自己走路。”他粉嫩小臉蛋微紅。
封歌揉了揉他小腦袋,“小豬,我是你乾媽呢。”
小傢伙走得有點累,很不客氣賴趴在凱撒身上,凱撒形體是他兩倍,而且力道不容小覷揹着他已經習慣了。
一雙胖手摟着凱撒絨毛脖子,擡頭晃着他葡萄大眼睛瞅着封歌好一會兒,小表情有些害羞開口,“乾媽,那我媽咪呢,我媽咪她哪裡去了?”
不等封歌回答,小傢伙耷拉着小腦袋,有些奄奄的小模樣,嘟囔,“我媽咪她爲什麼不要我……”
“因爲你太煩了!”
走在前面的司諾一直偷偷地聽着她們說話,驀地回頭嗆了孩子一句。
封歌黑着臉瞪他,警告他別傷害孩子幼小的心靈。
“乾媽,我想要你抱我。”可憐巴巴聲音,像是真的受傷了。
“好。”封歌二話不說從凱撒背上抱起了孩子,溫柔地拍了拍他小腦袋,安慰一句,“別聽那個瘋子的話,你媽咪很愛你。”
作爲瘋子的司諾,腳步頓住,狠瞪着向前大步走着封歌,以及趴在封歌肩膀上那顆小腦袋對着他作了一個鬼臉,小眼神明顯鄙視他。
死小鬼!
司諾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會生孩子,尤其是兒子,這就是一種超級麻煩的生物。
因爲司諾跟孩子在鬧,氣氛反而自然了許多。
封歌跟着弗農去了一處公寓洗澡清洗,泡在這舒服的浴缸裡,她享受地長嘆一聲,還是當現代人比較好,這半年她過得目光簡直跟土人沒兩樣。
花了兩個小時將自己換一身光亮,走出來的時候,弗農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大餐美食。
“乾媽,你吃……”對於討好大人相當有心得,孩子揚起一臉欺負性的笑,小短手抓起一塊牛角麪包遞到封歌脣邊。
孩子纏着封歌,笑得純良無害,“我媽咪明天會到嗎?”他還在問同一個問題。
司諾很煩他,自從他綁了這小傢伙之後,他就一直在問,特煩。“明天我也不知道……”封歌素來不太會說謊。
孩子一聽小表情蔫了下去。
司諾趁機打擊他,“你沒見你媽咪嗎?嗯,搞不好你一出生她見你長醜了,就不要你了。”
封歌抓起桌面一把叉子,猛地一擲朝司諾啪飛了過去。
咚,差點被叉中。
司諾臉色不太好看,見她居然這麼偏心這小鬼,心情又陰沉了幾分。
“我不記得我媽咪長什麼模樣了。”小傲嬌孩子居然沮喪了起來。
一旁上菜的弗農突然說了一句,“其實少主出生至今從未見過大夫人。”
小傢伙立即用那同情的目光看向司諾,感覺自己比他走運。
封歌聽着也有些驚訝,她認識這男人這麼久也沒聽他提過家裡人的事。
司諾聽到他們居然提起自己母親,表情有些複雜糾結。
外面的人都說母親生產的時候去逝了,就連父親也一直相信着,但小時候司姬告訴他,母親沒死,但那時他不相信司姬的話。
可是,上次回卡塔爾,父親居然說母親還活着,而且司姬15那歲離開卡塔爾就是隨着母親一起離開的,母親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邊,可她卻只陪着司姬,就連離開也只是帶着司姬走……
司諾臉色陰沉沉地,難得沒有再嗆小傢伙,用力叉着盤中的意大利麪吃了起來。
封歌偷偷地朝他看了一眼,鮮少見這男人露出這種自暴自棄的表情。
她也知道,雖然司諾已經快三十歲了,不過有些童年缺少會影響一生,尤其這個男人一直暗暗地拿自己跟雙胞胎哥哥比較。
“怪不得這麼幼稚。”封歌小聲吐槽一句。
“少主一直很在意你上次跟莫爾離開的事……”弗農給封歌遞一盅蔘湯的時候,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隨即揚起親切的笑,“幸好你回來了。”
封歌木然地看着弗農,用湯匙勺着蔘湯喝着有些不自在。
內心糾結猶豫是不是要跟他道歉之類的,但想想自己又沒有錯啊……
左側的孩子正寶貝抱着他榴蓮,封歌低頭看了一眼,誘哄着,“這隻榴蓮可以給我嗎?”
小傢伙扁着嘴,“可是這個我準備要留給我媽咪……”
“你媽咪不喜歡吃榴蓮。”
孩子驚訝,原本搞錯了。
小傢伙立即露出嫌棄小表情,大義凜然將這榴蓮塞到封歌手上,“乾媽,這個送給你。”其實他自己也挺討厭這個榴蓮味兒。
封歌讓下手將榴蓮打開,她親自挖了一塊放在盤子中,遲疑了一下,推到司諾面前。
司諾嗅着這味兒差點想吐,強忍着,擡頭直視着她。
封歌表情有些尷尬,臉蛋微紅,“請給吃……”語氣竟有些小女人的嬌羞。
小傢伙大眼睛圓溜溜地看向司諾,他記得這個叔叔對榴蓮相當痛恨。
司諾黑着臉,想拒絕,可是看向封歌那期待眼神……啃了一口這該死的榴蓮,這下是真正的自暴自棄了。
孩子有些同情他,默默地低下頭吃着自己的兒童餐。
封歌見這男人接受了自己的賄賂,也不彆扭了,對着一桌子的美食,當下也不客氣,立即狼吞虎嚥了起來。
他知道封歌在意慕思玥的事,氣悶地補充一句,“只要司姬他們沒有走偏航道遇上三角風暴,那麼他們應該還活着……”
“你說什麼!”這下輪到封歌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