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G集團現任總裁齊睿非法佔有集團鉅額資金,現被警方逮捕刑拘,另外有消息傳出,齊睿實則與A市豪門齊家毫無血緣關係,外界懷疑他這次職權侵佔罪早有預謀。DM&G集團董事會一致聯名即時罷免他的總裁職務,同時堅決追究……如果屬實此次罪行至少被判五年。”
電視機裡傳來新聞播報員的聲音,這則突然的消息轟動了整個A市,乃至國內外商界,誰也沒想到那位手腕狠戾,不可一世的齊家長孫,竟面臨這樣的牢獄之災,許多認識齊睿的人都爲之震驚不已,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封歌整個人呆怔地盯着電視機,一時間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坦白說,她封歌一直都看齊睿不爽,恨不得齊睿那混賬喝水嗆死,不過這次……
“該不會有人陷害他吧?”封歌面癱喃喃着。
要說表現出同情什麼那太假了,齊睿切了她死黨慕思玥的肝,她視他爲敵人。再說了,齊睿這種男人根本不需要別人同情……
上前關掉了電視機,思忖片刻,依舊覺得齊睿突然入獄這事有些奇怪。
好歹也對齊睿有些瞭解,那個男人如果真的想要DM&G集團,那麼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的高傲不會做這種小人的事。
“有人陷害他,可是誰能陷害他?”封歌發了一會兒呆,秀眉一挑,心底閃過另一個可能性。
齊睿自願進監獄?
很快被封歌搖頭否認,吐槽道,“除非他腦子進水了。”否則怎麼會有人自願進牢子裡蹲呢。
倏地嘆了一口氣,她現在不想管齊睿的死活,她只想知道慕思玥和孩子哪裡去了。
邁着腳步,來到了自家客房,打開房門,面無表情地看着客房大牀上沉睡不醒的男人,“居然撿了他回家……”
封歌上前仔細打量着這張白淨俊美臉龐,身材欣長略顯清瘦,這個男人氣質獨特無法效仿,纖塵隨性,卻總有一份讓人不能靠近的疏離。
果然是男神。
“顧容西,思玥哪裡去了!!”封歌板着臉蹲在牀上,毫不理會對方是個病患,對着他沉睡的臉龐不耐煩地大吼。
“喂,快點醒過來呀,思玥哪裡去了,快點告訴我——”
“封歌,你冷靜點……”符陽拿了些針頭注液走了進來。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呀,思玥前天落水高燒着,孩子只有一歲,他們都不見了,現在怎麼辦呀,想要找齊睿幫忙,他居然蹲牢子了,靠!哪個王八蛋對他們動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封歌炸毛的模樣,煩躁地在房間裡轉圈,怎麼辦,怎麼辦……
“思玥說得沒錯,封歌你真的很依賴別人……”符陽一邊喃喃着,一邊給牀上沉睡的男人再次檢查傷處。
封歌黑着臉瞪他,依賴別人?我這麼堅強不屈,我怎麼可能依賴別人!
“封歌,我覺得慕思玥比你堅強多了,你太喜歡纏着她了,你別太焦慮,思玥一定能面對解決……”
因爲封家親情涼薄,封歌簡直當慕思玥是唯一親人,同時也死認了對方,或許是太過於害怕失去,所以變相地纏着她。
封歌臉色有些臭,惱羞成怒瞪着符陽,“你在這裡唧唧歪歪說什麼,跟個娘們一樣,我現在不要聽什麼大道理,趕緊給我弄醒他!!”
符陽鬱悶低頭,給牀上沉睡的男人換上新的注液,彎下腰檢查着他腿上的爪傷,倏地手上的動作一頓。
“這傷……”符陽眉宇緊皺着,臉色有些凝重,目光緊緊地盯着牀上男人左腿一道泛着淡紫色的爪痕,“這傷好像開始自動癒合……”
封歌順着目光看去,也有些驚訝,她明明記得昨天撿這男人回家時,他左腿上那道深紫色爪痕深見骨,差點懷疑要不要截肢,居然經過一天就好了這麼多。
“他的身體素質應該比較特殊,”符陽語氣複雜地說着,“我還真的沒見過他這種情況……”說着,轉身一臉嚴肅看向封歌,反問着,“封歌,你覺不覺得這處爪痕有些熟悉?”
“什麼意思?”
符陽猜疑着,“顧容西以前不是養着一隻雪白絨毛的猞猁麼,就是那隻聳毛特殊火紅色,光線之下泛起銀光暈圈,爪子帶有劇毒……”
“記得。”封歌沉着臉應聲,她當然記得,那隻傲驕寵物多次輕蔑我呢。
話落,封歌倏地一驚,“你是說,顧容西被自己的寵物爪傷了?”
封歌一臉迷惑,據她所知,那隻猞猁非常狗腿子仰慕他家主人,猞猁怎麼可能攻擊顧容西,除非……
符陽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再次落在這張招人嫉妒清逸俊美臉龐上時,總是有份危險的氣息,明明是顧容西,偏偏又有些不像。
“符陽,你說是不是那隻猞猁失控暴走了?”封歌一本正經問他,她老早就覺得那隻猞猁整天鄙視人類,太危險了。
符陽沒好氣看着她,“誰知道呢,要等他自己醒過來……”
“我怎麼知道!別問我——”
而同一時間,齊家主宅大廳裡氣氛沉重,坐在上位的老人黑着臉對着其餘的人不耐煩大吼。
“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處理,以後他的事不準跟我提起!”齊老爺子威嚴冷厲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像是煩躁一樣柱着柺杖直接離開回南樓去了。
莫向晚和齊芳等人都沉默着不敢多說,直到看見齊老爺子走遠了。
齊芳揚起一臉厭惡,“齊睿這次私吞公款的事,幸好被他的特助發現及時,否則那一百多個億都打水漂了。怪不得我一直橫豎地看他不順眼,原來不是我齊家的種,想想這麼多年受他的氣,真是……”齊芳氣憤磨牙,恨不得向法院追加無期徒刑。
“不過大姐,那個向磊跟着他這麼多年,爲什麼突然倒戈,這事有點奇怪……”齊家二姐深思說着。
“這有什麼奇怪,向磊跟在齊睿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消息靈通,他知道齊睿不是齊家長孫,聰明人自然知道站哪邊。”
齊芳一臉不屑譏笑着,轉頭教導着自己四位妹妹,“看看他被齊睿打傷側臉,還帶着文件證據也算是功臣,過段時間公司重新調整之後,給這個向磊一點好處,以後好好利用他……”
一談起公司重新調整的事,一直沉默的莫向晚就坐不住了,臉色有些緊張,“大姐,齊睿他不是我兒子這件事最傷害的人是我,所以之前他名下的股權理應轉到我……”
齊家三姐立即冷着臉開口,“向晚,話可不能這麼說,齊睿那野種原本名下佔有30%DM&G集團股權,這可是天文字數,大家都要好好地計劃安排……”
“至於你親兒子的事……”對方的聲音頓了頓,“那孩子一出生就是個死胎,這也怪不得別人,我弟弟南淵當時應該是怕你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纔會犯錯,弄了個野種回齊家當替身……”
那語氣間毫不遮掩憤怒,齊家五位小姐都氣得牙癢癢地,她們幾個都被車禍去逝的弟弟齊南淵給坑騙了,他根本就沒有後代,居然弄個外人回來差點分走了齊家的家產。
莫向晚看着眼前這五位齊家小姐,心底又氣又恨。
在這豪門世家裡,沒有兒子就等於沒有後盾依靠,也正是這樣,所以這些年她一直特別關愛着齊睿,可最後呢,那居然不是自己的兒子,想着想着,愈發憎恨氣惱。
“DM&G集團業務那麼廣,大姐你一直掌管着酒店娛樂部的事,而且季宸也進入了公司,我也想安排讓我二兒子進入公司學習學習……”
“是呀,我小女兒今年也畢業了,我打算着讓她進公司學習,而且爸平時也特別疼愛我們家蕊兒……”
齊家幾位小姐爭相說着,都在爲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現在齊家沒有了長孫,那麼她們的孩子都有可能成了齊家的繼承人!
老管家站在一旁,聽着她們的談話,心口隱隱地不舒服,低下頭轉身快步朝南樓走去。
他看着南樓後院涼停處的老人,猶豫了許久,纔敢慢吞吞地開口,“老爺子,我覺得睿少他不可能私吞公司的資金……”
嘭的一聲!
老爺子揚起柺杖猛地摔在地上,那渾濁冷厲的目光,喝斥着,“我剛纔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嗎!!”
“以後都不準跟我提起那個名字!”
齊老爺子渾濁的老眸瞥過地上那把沉重的柺杖時,表情閃過意味不明。
那男人終究不是他齊家的孫兒,不是!!
老管家看着眼前齊老爺子,眼底積壓着複雜情緒,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垂眸暗歎。
就算他不是齊家的長孫,但是他們都親自看着他長大……他爲什麼會非法佔有公司財產,這不可能的。
“爲什麼要這樣做?”
探監室裡,向磊臉色凝重,目光定定注意對面男人細微動作,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齊睿爲什麼要自願送自己進監獄裡。
齊睿換下了名貴的衣衫,穿着犯人的囚服,不過他冷峻的臉龐依舊是那樣冷傲淡漠,他身上的物品都已經被沒收了,除了……
向磊看見他右手正捏着一張普通女人照片,緊緊地捏着,他深沉的眼瞳裡翻涌着許多情緒,有憤怒,恨意……甚至少過一絲思念。
齊睿緊抿着脣,臉色陰沉難看,像是下一秒就要將手上這張照片撕裂泄憤,不過在向磊看來,他更像是在跟自己較勁。
無論齊睿目光多麼冷厲無情,但是……他依舊不捨得將這照片撕裂,它依舊完好的躺在他掌心。
齊睿沒有理會他,反而目光復雜盯着照片上女人,沉聲像是發誓,“我遲早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