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的去買來了冰淇淋,倒弄得千尋有點不好意思。
“紀太太,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這裡的老闆藍世傑,以後有空,常來玩。”那人自我介紹。
原來是這裡的老闆,泡在射擊場的,身手不好纔怪。而私營的射擊場,需要取得特許行業許可證,拿到這個東西,很難,看來這人,有些背景。
“你好,藍先生。”千尋微微笑道,然後招呼女兒,“安安,跟藍叔叔說謝謝。”
“謝謝藍叔叔的冰淇淋。”小傢伙舔着草莓味,笑眯眯地,還是老爸好啊,知道她喜歡這個味,還特意叮囑了的。
正好,紀君陽讓工作人員拿來的小手槍到了,圍觀的人也都散了,藍世傑笑道,“你們一家慢慢玩,我就不打擾了。不過紀總,下次再來,你未必會贏。”
“我若輸了,請你吃飯。”紀君陽笑道,其實輸贏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是來陪着小妻子和女兒來玩的,這只是一段小插曲。
“那下次我可真得努力蹭上紀總這頓飯了。”藍世傑笑說。
這人一離開,安安仰着頭望着紀君陽,“大叔,大鬍子打架打不過你,藍叔叔槍法比不過你,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本事啊。”
千尋皺了皺眉,疑惑地望着紀君陽,“你什麼時候跟周大爲打過架啊。”
就是那天約喝酒,也沒見過他們有過動粗的跡象。
安安驚覺自己失言,捂着小嘴巴朝紀君陽搖頭,她可不想讓媽咪知道自己爬屋頂。
紀君陽豈會看不懂,原來小鬼丫頭也有怕的人,“沒事,就是有次去武館接安安,周大爲愣是拉着我切磋了幾招,大概安安就以爲我們是在打架。老婆,你一個人吃這麼大個,也不給我吃一口。”
他叉開話題,她也沒有去多想,卻是故意地用舌尖將冰淇淋舔了個遍,然後伸到他面前,嘿嘿笑道,“全是我口水,還要吃嗎?”
紀君陽抓着她的手往嘴邊送,咬了一大口,笑道,“你口水我又不是沒吃過。”
其實他不太喜歡這些甜食,可是看她和女兒吃得歡,心裡倒勾起了幾分纏蟲。
吃完了小妻子的,他又將目標轉向女兒,“小寶貝,你的是不是也應該給爸爸吃一口啊。”
安安想了想,依樣劃葫蘆,將冰淇淋巴嗒巴嗒個遍,再伸到他面前,很大方地說,“給。”
千尋倒絕,想捂臉,以後這麼糗的事再也不能當着女兒的面幹了。
紀君陽笑呵呵地吃了一小口,斜眼着她,那眼睛像是在說,看你,把女兒都教壞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可是無處申訴。
吃完了冰淇淋,他開始教她們這兩個女子軍如何握槍,如何瞄準,如何扳機。
頭一次玩這東西,千尋心裡墜墜,真怕自己一槍射出靶環外,落個空靶,那得多丟人啊。
安安倒是架子扎得十足,範兒比她這個當媽的強多了,看來每週抽時間送她到武館是個明智的選擇。
紀君陽提了提她的腰,在她耳側笑道,“紀太太,可別輸給了女兒吧。”
安安回頭揚嘴一笑,“媽咪,輸給我不丟臉啦。”
千尋噗地一聲,破了功,剛拉好的架式徹底報廢,而安安,已經打出她的第一槍,頗有乃父風範。
這麼小的孩子玩槍,回頭率自然高,有人甚至拿起了手機拍視頻。
千尋看着紀君陽走過去,低低地與那人說着什麼,槍聲太響,聽不太清楚,只是片刻之後那人將手機交給了紀君陽任由他在上面操作。
紀君陽雖然在網上高調秀愛,可是對於孩子的保護,卻還是很注意的。
玩了一會,千尋覺得舉着的手臂有點發酸,她打得毫無章法,不是脫靶,就在七環之外,最好的那一發成績,也沒有靠近過九。
“老公,我不玩了,你陪安安吧,我去旁邊休息會。”
看着他們玩,也挺好的,父女倆配合度也越來越高,安安的耐性很不錯。這個孩子,對於她感興趣的東西,特別地能熬得住時間。
看小妻子坐在那裡甩揉着手臂,紀君陽低聲與女兒說了句什麼,小傢伙點頭,立即有教練過來接過他的位置繼續陪練。
紀君陽走到千尋身邊,拉過她的手臂輕輕按摩,“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看你這麼容易泛累。”
“沒事,可能因爲昨晚睡覺手臂被安安壓了一整晚,到現在都有點不舒服。”像是肌肉裡痛,又像是骨頭裡痛,那感覺有點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舒服。
“我給你好好按摩按摩。”他心疼小妻子,以他的能力,可以養她一輩子,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她骨子裡堅持的一些東西,讓他無法不去尊重她的選擇,只好慢慢地等,等到她終於肯放開心思無所顧忌地去享受他所擁有的一切。
一切願與她同享,他要攜着她,一起站在世界的最顛峰,俯看繁華。
從靶場出來,安安玩得很盡興,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她說他也要練成超級無敵神槍手。
這孩子,動不動就是什麼什麼超級無敵。
都是動畫片惹的禍。
不過想想自己那個時候,還不是一樣,她還跟身邊這個男人說過自己是超級無敵美少女呢。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特有的童年方式。只願,他們的孩子,能快樂地成長。
“老婆,你笑什麼?”
安安也奇怪地望着她。
“紀先生,我不笑,難道還哭嗎?”千尋歪着腦袋,抵着車窗。
“媽咪你放心啦,我現在在很努力地學武術哦,長大以後就可以保護你了。誰要敢欺負你哭,我就幫你揍他。”安安氣勢洶洶地道。
可是女兒的話,讓她很溫暖啊。
紀君陽倒是摸了摸自個的鼻子,以後若是跟女兒爭她娘,豈不是還得跟她過招?
回到家裡,吃飯的時候見家裡少了一個人,千尋問,“海芋呢?”
溫母道,“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說是跟朋友有約,讓我們不用等她吃飯。”
“海芋媽咪是不是跟小叔叔出去約會了啊。”安安說道。
“說來也是,自從那天后,君翔都好幾天沒來吃飯了,君陽,你弟弟他是不是搬走了?”溫母問道,這幾天樓上也不見有動靜,整個地關着,沒人出進。雖然紀夫人是無理了一點,可是對這個孩子,他們可沒有責怪啊。以前蹭飯蹭得光明正大,現在連個人影子都沒見不着。
“就搬走了呀,小叔叔還答應帶我去爬山摘蘑菇的呢。”安安微微失望地道。
紀君陽笑道,“搬走了就追不到你海芋媽咪了,小叔叔這幾天替爸爸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去了,估計明天就能回來,到時候你可以上樓去找他玩。”
“那我要他教我畫畫。”小叔叔那裡有很畫冊,她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