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安!”
顧南音驚喜若狂的望着秦景安的身影,即使被人用匕首抵着喉嚨,也絲毫沒有影響她心中的驚喜和高興。
剛剛被蘇曉曼和那個男人欺辱的時候,她以爲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裡,以爲自己臨死前都會被人侮辱,死都死得不清白。
那種絕望和無助的心情就像野草一樣在心裡發芽,肆虐成長,臉上被男人用力的扇了幾巴掌,這種疼痛也比不上心中的絕望無助來得強烈。
現在她終於安心了。
不管秦景安能否將她活着帶離這兒,至少她不會再遭受被人強迫的侮辱。
對於一個剛剛還在絕境中掙扎的人而言,這就足夠了。
“小南……”
秦景安立刻停下腳步,努力壓下胸口那種暴戾得恨不得殺人泄憤的衝動。
顧南音在他們手中,他現在不能夠有任何衝動的行爲。
否則,就是害了顧南音。
秦景安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捨又心疼的緊盯着顧南音,似乎想要將她現在遭受到的任何侮辱都記在眼中記在心裡,到時候,加倍的還給蘇曉曼和對顧南音行兇的男人。
顧南音從秦景安沉痛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心疼,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不要擔心,我沒事,你別擔心……”
她的安慰是秦景安最好的鎮定劑。
他明明是來救她的,現在怎麼能讓她反過來安慰他?
他必須冷靜下來。
秦景安的目光從顧南音臉上移到蘇曉曼臉上,鋒利的視線幾乎要將蘇曉曼一片一片割裂開來,即使只是被人用這種目光盯着,蘇曉曼也覺得自己感覺到了一種心理上的疼痛。
蘇曉曼心中滿滿都是驚惶不安。
她十分清楚,今天不管顧南音是活着還是死了,她都逃不掉綁架人的罪名,隨隨便便上法庭告她,她都會被判刑坐牢。
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她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有一絲絲疏漏,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都還沒有成功的動手了結顧南音的命,就有人找到這兒來了!
從她將顧南音綁架,到現在,也只不過過去了三個小時而已!
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除非一開始就有人知道她的行動,除非這一次事件中有內鬼……
可除了她和三個手下,就只有容嘉瀾知道這件事,三個手下一直在倉庫這裡,容嘉瀾……
不,不可能是容嘉瀾出賣她的!
容嘉瀾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出賣她!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蘇曉曼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心慌的望着秦景安,雖然心中告訴自己,這件事不可能是容嘉瀾出賣她,可她這種生性多疑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真的相信容嘉瀾?
秦景安勾脣冷淡的笑了一聲,微微轉頭,就看見門口走進來自己最好的哥們兒,黎盛源。
黎盛源和一個警察並肩一起進來的,其他警察都在外面守着,將倉庫團團圍住。
因爲來的時候怕打草驚蛇,所以警車沒有鳴笛,安安靜靜的來,蘇曉曼和手下們這纔沒有發現有警察來了。
黎盛源一進來就開了嘲諷,“你以爲你的行動很隱秘?那你知不知道,你這些天的行動一直都在我的監控之下?”
“……不可能!”
蘇曉曼震驚的望着黎盛源,兇戾的搖頭否認!
她一直被人監視着?
這怎麼可能!
她一點都沒有發現,那些監視她的人究竟在哪兒?
秦景安這才緩緩開口,淡然的說:“前些天醫院出現了對顧南音不利的流言蜚語,我做爲她的丈夫,怎麼可能不關心這件事?於是我讓私家偵探黎盛源幫我調查這件事的始末。”
“沒想到,讓我們發現這件事是宋美穎在背後搗鬼,而宋美穎,則站着容夫人你。當時我就很納悶,顧南音雖然和容承瑋談過戀愛,但跟你之間並沒有什麼糾葛仇恨,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她,畢竟她已經嫁了人,根本就不會再跟你兒子在一起了。”
“我同樣是出身於豪門世家,我知道所謂的上流圈子裡有多少骯髒見不得光的手段。你既然能讓宋美穎抹黑顧南音,發現這件事沒有按照你想象中一樣成功,顧南音洗清了自己的名聲,你會不會還有後手,繼續對顧南音不利?”
“所以我讓黎盛源安排手下一直盯着你,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爲什麼要這樣對顧南音,還有,你會不會再次對顧南音下手。”
秦景安說到這兒就沒有再往下說了,已經很明白了。
雖然他們無法找人黑了蘇曉曼的手機,不知道她打電話聯繫了什麼人,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計劃,可今天她的人明目張膽的毀了附近幾條小路的監控設備時,早已經引起了黎盛源的注意。
後來發現蘇曉曼綁走了顧南音,黎盛源安排的小偵探立刻打電話給黎盛源。
也是黎盛源當時人不在家,手機也沒有打通,所以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小偵探才聯繫到他,他驚慌之下立刻聯繫了秦景安!
蘇曉曼茫然無措的望着秦景安,原來自己竟然早就被監控了。
原來是自己讓宋美穎暗中對付顧南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也對,她一直以爲顧南音是個尋常人,即使遇到了點什麼事情也不會報警,更不會找人追查這件事,所以她纔有肆無恐,有些事情根本沒有遮掩。
要不然,秦景安和黎盛源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追查到她身上?
更重要的是,當時綁架顧南音的時候她愚蠢了一回,她安排的人監視着顧南音,知道顧南音一個人開車離開,立刻讓三個手下分別守在三條從秦景安家到醫院的必經之路上,並且破壞了監控設備。
因爲她當時並不知道顧南音會走哪一條路,所以纔會毀了三條路上的監控設備,等君入甕。
如果她沒有這樣大的行動,只悄悄綁走顧南音,想必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吧!
蘇曉曼旁邊的壯碩男人皺緊眉頭,說:“不可能,我們開車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