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安嘆了一口氣,說:“收養手續沒那麼好辦,畢竟國內法律明文規定,想要*,夫妻雙方必須三十歲以上。我們還太年輕了,估計辦那個很麻煩。我就怕你在M市一呆就十天半個月的,新婚燕爾的我豈不是要獨守空房了麼?”
顧南音忍不住被秦景安逗笑了。
從來只有女人怨丈夫應酬多之類的纔會說自己獨守空房,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哀怨了?
她笑着湊過去蹭了蹭他的下巴,“不會麻煩,真的,院長跟我說了,那孩子身患絕症,只要我簽署一份善待這孩子並且爲她提供治療的聲明書,辦理這個收養手續很容易的。”
擡頭見秦景安還是捨不得她走的樣子,她擡手插入他柔密的髮絲,輕輕撓着他的皮膚。
“如果我真的在那兒待十天半個月,你週末過去不就得了?”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秦景安將顧南音擁入懷中,低聲說:“還沒有分開就已經捨不得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勾着我的心呢?”
顧南音眨了眨眼,決定不接這個話。
這人有時候頗爲油嘴滑舌,要是接了這話,他沒準能夠繼續巴拉巴拉跟她膩歪一早上。
她輕輕推了推他,瞅了瞅牀頭櫃的鬧鐘,說:“還不起?上班快遲到了。”
秦景安磨蹭着,“沒事,遲到一兩次沒關係,老闆不會找我麻煩的。”
顧南音抓了一把他的頭髮,笑眯眯的說:“哎,求求你快起吧,你不起牀就盡在牀上鬧我,我還想再睡會兒,你趕緊起,趕緊的——”
沒辦法,在顧南音的嫌棄下,秦景安起牀了。
難怪有些公司不要新婚燕爾的員工,因爲剛剛結婚的人都這麼黏糊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嬌妻。
比如他。
顧南音側躺着,看着秦景安站在衣櫃前面找衣服,櫃子裡一水兒的西裝,幾乎不見什麼休閒裝。
什麼時候拉他去超市逛一逛,男人偶爾穿休閒裝也挺好看。
秦景安是個天生的衣架子,身高一米八六,長腿寬肩,五官精緻顏好,他穿上休閒裝,看起來應該會更陽光,恐怕到時候走在街上會被人稱作行走的荷爾蒙。
一想到將來會穿一身休閒裝迷死人的秦景安,顧南音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了另一個穿着休閒裝陽光帥氣的男人。
她的心驟然針刺一樣輕微的疼,微微眯着眼看了一眼秦景安的背影,她閉上眼睛。
又想到那個人了。
她心裡不知怎麼的想到醫院主任辦公室裡的那一番談話,主任跟她說,容承煒和他那個新女朋友分手了。
想去容家看一看的念頭,忽然就強烈起來。
顧南音抿着嘴脣,拉高被子將自己的臉蒙起來。
秦景安還在房間裡呆着,自己旁邊的枕頭還有秦景安的洗髮水香味,在這樣的環境中她卻擔心着另一個人,這種類似於背叛的感覺讓她不敢面對秦景安。
被子外面傳來穿衣服時衣料摩擦的聲音。
一會兒,秦景安繫着領帶朝牀邊走來,伸手將顧南音蒙着頭的被子拉了下來。
他勾脣笑笑,點着她的小鼻樑,“當心缺氧,別這麼睡,不健康。”
顧南音按下心中的一絲絲愧疚,點點頭,坐起身來替他理了理領子又幫他將未系完的領帶繫好,仰起臉頰在他嘴角親了一下,說:“去上班吧,中午回家吃飯,我做好等你。”
秦景安點頭,擁抱了她一下,放開她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顧南音一直目送秦景安離開,呆坐在牀頭好一會兒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她在心裡努力告訴自己,她只是去容家附近看一看,不會去找容承煒。
她也不是對容承煒舊情未了,她只是想確定,容承煒和他新女朋友分手究竟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相愛了兩三年。
側眸看着窗子,聽着樓下車子發動的聲音,顧南音閉着眼睛輕聲呢喃,“但願他不會知道我今天的行程。”
就算知道了,也千萬別誤會,別多心。
……
容家。
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容承煒幾乎是在一陣噪音中醒過來的。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心裡堵着一口悶氣發泄不出來,就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昨天晚上,他又一個人出去喝了幾杯。
只是他那個一杯倒的倒黴體質,讓他又是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被夜總會裡的人開車送回來的。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一身酒氣的樣子,讓家裡的人有多生氣。
他修長的手指在額頭輕輕的按了幾下,轉頭看向門口。
容展唯那該死的傢伙!
他忍不住黑了臉。
聽着容展唯養的那隻鸚鵡在走廊上歡快的撲騰,唱着調子拐了山路十八彎的“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他頭疼得眉心連跳了好幾下,翻個身拿枕頭蓋住臉,悶悶的說:“早晚要拔了你的毛燉了吃!”
裝潢精美的走廊上,容展唯正端着鳥食耐心的喂鸚鵡吃,聽到身後房間裡傳來的悶哼聲,他挑了挑眉。
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容展唯衝鸚鵡揚了揚下巴,嘖了一聲:“寶貝兒,咱換一首歌。”
說完,他就起了個調,“一個人喝醉……”
“一個人喝醉,好想找個人來陪,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
鸚鵡不等容展唯唱完就歡快的撲騰着翅膀自己接着往下唱了。
可它偏偏又不夠聰明,只會唱這一句,於是整個走廊上就充斥着鸚鵡千迴百轉永遠重複着的一句歌。
“一個人喝醉,好想找個人來陪,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
“一個人喝醉,好想找個人來陪,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
……
“臥槽,容展唯你作死呢!!!”
容承煒忍無可忍!
大早上的簡直是魔音灌耳!
再加上容展唯和小鸚鵡選的這首歌又真切的戳中了他的傷心之處,於是咬牙憤怒的從牀上跳起來,下了牀咚咚咚跑到門口!
他一把將門打開,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大早上故意跑到他門口來消遣找罵的容展唯!
如果不是楚君莫告訴他,容展唯確實是他的弟弟,並不是醫院抱錯了孩子什麼的,他現在真想將這人一把扔出去!
他怎麼可能有這麼惡劣的弟弟!
偏偏容展唯還欠扁的抖着腿,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容承煒真的很有一種想弄死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