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會所裡,今天是談煜祺和嚴諾等人聚會的日子。當大家看到花惜語出現的時候,眼裡紛紛滿是驚訝。他們都沒有想到,花惜語今天會來。“惜語,你怎麼來了?”黎昕驚訝地問道。
花惜語眉眼彎彎,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微笑地說道:“今天是你們的聚會,我當然要來。閒在家裡悶得慌,不如出來走走。怎麼,不歡迎吶?”
以前每次的機會,花惜語一般情況下都會和談煜祺一塊出席。談煜祺喜歡帶着花惜語,無論是怎樣的聚會。在花惜語的面前,談煜祺能夠做到毫無保留。只是這次失明,大家潛意識地以爲,花惜語不會出現。
“怎麼會,就是有點驚訝。惜語,你的眼睛怎麼樣了?”黎昕關心地問道。
花惜語還未回答,嚴諾直接一巴掌拍在黎昕的腦袋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臭小子,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嗎?”
黎昕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剛準備道歉的時候,便聽到花惜語淺笑地回答:“沒事呢,我現在的狀態挺好的。現在已經適應了看不見的生活,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聽到她淡定地說着,沈辰逸釋然地說道:“那就好。”
花惜語側過頭,望向沈辰逸的方向,友好地說道:“辰逸,你回來啦。前幾次聚會的時候,都沒瞧見你。今天你來了,我卻看不見。等下次我能看到的時候,記得回來。”
瞧着她已經沒有光彩的眼眸,沈辰逸低沉地嗯了一聲:“好。”
談煜祺扶着花惜語在沙發上坐下,微笑地詢問:“雪莉呢,今天她不是說會來嗎?”
正說着,劉雪莉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惜語,我來啦。”
花惜語和煦的笑着,調侃地說道:“遠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豆豆呢,今天怎麼沒帶來?”以前豆豆剛出生的時候,劉雪莉不喜歡他。而現在,劉雪莉卻是一刻都不想離開豆豆。無論去哪裡,劉雪莉都想要帶着那小傢伙。
抱着她的手臂,劉雪莉笑着說道:“今天我的任務是陪你,豆豆就讓他在家裡睡覺啦。我已經講好故事,這才能跑出來呢。惜語,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看你今天的心情不錯。”
花惜語順手想要拿什麼,談煜祺會意,將一杯水交到她的手裡。花惜語微笑着,現在一般只要她一個動作,談煜祺就會明白她的意思。兩人的默契,伴隨着相處而不停地加深。對花惜語來說,這是很寶貴的財富。
“其實我已經很習慣,對於黑暗也沒什麼恐怖。而且呢,我也看得開。心情壓抑也是過一天,開心也是過一天,幹嘛不開開心心地過呢?”花惜語笑着說道。
聽着她的話,劉雪莉鬆了口氣地說道:“聽到你能夠這麼想我很開心,不過惜語你放心,眼角膜一定能找到的。我相信很快,你就能重新看見的。”
拍了拍她的手,花惜語淡定地回答:“是不是能夠快點恢復光明,我已經不介意了。反正人生還有漫長的幾十年,總能夠被我等到的。”
談煜祺坐在那,聽到他們倆的談話,心裡的深處變得柔軟。他知道,花惜語能這麼想,一方面是真的看開了。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要給談煜祺太多的壓力。很多時候,花惜語都是個善良體貼的女人。
緊接着,花惜語和劉雪莉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談煜祺總是會抽出一份心思注意花惜語的一舉一動,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及時地幫忙。
窗戶邊上,沈辰逸低沉地說道:“惜語,看到你和煜祺的感情那麼好,我很欣慰。”
眼睛微微地眯起,花惜語笑着回答:“是啊,我也很慶幸能夠遇到他呢。這次失明其實對我打擊很大,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想過放棄。我不想要留在他的身邊,成爲他的累贅。可是煜祺卻對我不離不棄,他用行動告訴我,他不在乎我是個瞎子,對我始終如初。”
目光落在不遠處正被嚴諾灌酒的談煜祺身上,沈辰逸清冷的臉上帶着很淺的笑意:“是啊,煜祺一直都是我們幾個人裡最固執,也是最堅持的一個人。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一定不會放棄。哪怕是頭破血流,也會堅持下去。他對你的感情,也是這樣。這樣的男人,讓人不得不佩服。”
看不到談煜祺的臉,但花惜語卻能夠想象他的模樣。“在很多人眼裡,他都很冷漠,會以爲他是個難相處的人。只有真正相處過,才知道他的好。辰逸,其實煜祺也是幸運的,他能夠有你們這幾個好朋友。真心相待的朋友不需要多,有情有義就好。”
沈辰逸側過頭,眼神短暫地在花惜語的身上停留:“嗯,我也是。有煜祺這樣的兄弟,也是我的幸運。”
包房的角落裡,談煜祺和沈辰逸並肩地坐着,平靜地看着大家玩鬧。一直以來,他們倆都是比較安靜沉默的人。嚴諾和黎昕比較能玩得開,四人有的時候玩玩麻將玩玩牌,聊聊天。更多的時候,是嚴諾和黎昕在聊,他們倆在聽着。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
沈辰逸端着酒杯,落在談煜祺的面前。談煜祺會意,端起酒杯,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各自喝着酒,談煜祺冷不丁地問道:“還沒能放下嗎?”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沈辰逸的身體瞬間僵硬。擡起頭看着他,沈辰逸沒有說話。談煜祺沒有開口,只是平靜地看着他。兩人的目光在那對視着,彼此像是在用眼神來交流。
沉默了片刻,沈辰逸苦澀一笑地說道:“原來你都知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
談煜祺的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相交多年,對彼此都很瞭解。有些事情,就算你想瞞着,我也能從你的行爲中猜到。其實,我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