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裡,花惜語雙眼空洞地注視着天花板,神情顯得呆滯。晚上回到家裡,沒過多久,花惜語便感覺到肚子疼,於是便立即讓傭人將他送來醫院。經過胎心檢查,胎兒的心跳變慢。於是,花惜語只能在這靜養,留院觀察一晚。
接到電話的劉雪莉快速地趕來,急促地來到牀邊,劉雪莉連忙詢問:“怎麼樣了?怎麼又把自己弄到醫院來了?今天你不是已經開始休息了嗎,怎麼會胎心不穩?”
看着她着急到有點語無倫次的樣子,花惜語淺笑地說道:“看你,比我都還着急。沒事呢,醫生說我的情緒應該影響到孩子,胎心不穩,得在醫院觀察觀察。要是沒事,明早就能出院。”
見她還能笑得出來,劉雪莉鬆了口氣,無力地倒在她的身上:“廢話,叔叔阿姨都已經過世,我不關心你,誰來關心你啊。惜語你也真是的,孕婦要注意情緒知道不?你該不會是因爲中午的事情才情緒波動吧?”
聽着他理所當然的話,花惜語一陣窩心。“我和煜祺要離婚了,明天早上去辦理手續。”花惜語簡單地說着,便將傍晚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聽完,劉雪莉氣憤地說道:“真是太過分了,真沒想到談煜祺竟然是那種人。現在這樣算,他和渣男許英傑還有什麼區別,還連累你住院。不行,我要找他算賬。”
見她情緒激動,花惜語連忙抓住她的手,衝着她搖頭:“不要去找他,我不想讓他知道。”
瞧着他的神情,劉雪莉撫摸着她的頭,說道:“你其實不想離婚,對嗎?”
苦澀地笑着,花惜語自嘲地說道:“有誰想離婚呢?況且我都已經離婚一次,這次婚禮都還沒舉行就離婚,到時候也不知道別人要怎麼數落我。一個有兩次婚史的女人,恐怕註定這輩子沒辦法找到好男人。”
看着她的眼底跳躍着苦澀,劉雪莉的鼻子一陣酸楚。擁抱着她,劉雪莉安慰地說道:“不會的,咱們惜語長得那麼漂亮又聰明,哪個男人不喜歡。到時候,你一定能遇到一個更優秀的男人愛你。”
花惜語沒有回答,眼眶溼潤着。其實她很清楚,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裡,一個結婚兩次,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會承受多少異樣的目光。她清楚,一旦離婚,她恐怕會承受很多的流言蜚語。
但就算這樣,她卻依舊堅定。婚姻裡必須有愛情,要是愛情消失,她寧可不要這段婚姻。“我會好好的。”花惜語淺笑地說道。
聽着她的話,劉雪莉肯定地點頭:“一定會的,今晚我留在醫院陪你。”
花惜語燦爛地笑着,點頭答應:“嗯,好。”
觀察一整夜,胎心終於漸漸恢復正常,花惜語也能夠放心。而昨天的時候,已經約好今天去民政局。當花惜語來到民政局的時候,這纔想起今天是週末,民政局沒有上班。
原本想要打電話給談煜祺,卻見他的身影已經出現。看到他的出現,花惜語悄悄地拽着裙襬,讓自己能保持應有的鎮定。看着他慢慢地走近,直到他停住腳步。
看着她面色紅潤的樣子,談煜祺冷笑;“看來你昨夜睡得很好。”
昨晚在醫院裡,有劉雪莉的陪伴,花惜語睡得很踏實。再者,要是他不好好地睡覺,對胎兒也會有影響。因此,她不停地催眠自己睡覺。看向談煜祺的神色,他的臉上卻有很深的黑眼圈,一夜未眠嗎?
談煜祺看向那緊閉的大門,平靜地說道:“今天是週六。”
花惜語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星期一再辦手續,再堅持兩天。”
聽着她的話,談煜祺諷刺地說道:“花惜語,你對離婚可真是迫不及待。在牀上,我沒能滿足你嗎?”
驚訝地看着他,花惜語的眼裡閃爍着驚訝:“我離婚,跟你能不能滿足我沒關係。”
“這麼說,你是尋求新鮮感,才和男人開房?”談煜祺似笑非笑地說道。
神情顯得凝重,花惜語不悅地說道:“談煜祺,我最後說一次,我沒有和男人開房。無論你信不信,這都是我最後一次重申。就算你想離婚,也不需要故意貶低我。就這樣吧,星期一九點這裡見。”
花惜語生氣地說完,直接擡起腳步,氣鼓鼓地離開。看着她從身邊走過,談煜祺沒有阻攔。他也有他的漆皮,見她對離婚那麼堅定,談煜祺便不想挽留。同樣賭氣地調轉方向,徑直離開。
晚上夜總會裡,談煜祺和嚴諾在那喝酒。因爲要離婚的事情,談煜祺的心情不爽。看到他的樣子,嚴諾提醒地說道:“你今晚喝酒適量就好,不要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還好上次你的手沒事,要是廢了,有你後悔的。”
談煜祺喝着酒,低沉地說道:“我一直以爲她是個好女人,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單手支撐着腦袋,嚴諾看着杯中的酒,若有所思地說道:“煜祺,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一個和許英傑結婚兩年都不用上牀的女人,真的會和別的男人去開房嗎?別說看上那個男人的長相,別說跟你比,跟許英傑比都差遠了。”
“可能瞎了眼。”談煜祺悶悶不樂地說道。
噗嗤地笑着,嚴諾打趣地說道;“花惜語應該還沒那麼眼瞎,我其實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有貓膩。”
瞧着他,談煜祺沙啞地說道:“你很爲她考慮。”
聞言,嚴諾連忙身體往後,雙手放在前,做了個別的手勢:“別誤會,我對花惜語可沒別的心思。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在其中的人,會更帶有主觀性。這件事情,你有仔細調查過嗎?”
“我沒有調查我老婆具體跟別人怎麼上牀的嗜好。”談煜祺心情不爽地說道,“如果不是,爲什麼她那麼想要離婚。”
聳了聳肩,嚴諾調侃地說道:“你們之間的問題那麼多,誰知道什麼理由讓她突然改變態度。煜祺,聽我一句勸,去調查看看。指不定,事情的結果和你所以爲的不同。”
談煜祺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像是在那猶豫着。
星期日晚上,談煜祺依舊在辦公室裡忙碌地工作。這些日子,日以繼夜地忙碌,已經成了他工作的常態。就在他思考着如何解決一件事情的時候,劉助理忽然敲門進來。
看到他的神情,談煜祺開口:“什麼事情?”
疾步來到他的面前,劉助理微笑地說道:“總裁,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進展了。之前我們想要調查監控,發現監控已經被人取走。中午在帝豪酒店排查的時候,意外發現一個點,有人說,看到兩個花小姐離開酒店。”
聽到這句話,談煜祺的眉頭皺起,立即迅速地擡起頭:“確定?”
肯定地點佟,劉助理解釋地說道:“那個是帝豪酒店的保安。他說九點鐘的時候,花小姐已經離開酒店。中間的時候,花小姐沒有進入酒店。可是九點四十的時候,卻看到花小姐再次從酒店裡出去。保安當時很奇怪,以爲是自己眼花看錯。”
眼睛眯起,聽到這個消息,談煜祺感覺到,事情似乎並不像表面上就看到的那麼簡單。“還有沒其他線索。”談煜祺繼續追問。
點了點頭,劉助理補充地說道:“有,花小姐的身高是一米六五。而那個和她……可能有染的男人,調查來的身高是175。花小姐穿平底鞋,身高差距應該是半個頭。而根據我們的人對照片的分析,照片裡的花小姐,身高應該在160左右。”
聽到這數據,談煜祺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想起那次在酒店裡遇到花惜語和那男人開房的畫面,身高的差距差不多快到一個頭。“所以,那個和惜語長得非常相像的人,可能不是惜語。”談煜祺若有所思地說道。
“還有一點……”劉助理繼續開口。
丟給他一個衛生眼,談煜祺嫌棄地說道:“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瞧着自家老闆生氣,劉助理不好意思地撓着頭:“總裁以前不都是喜歡一條條分析嘛。我們的人將那個男人抓起來盤問……咳咳,細節。他有提到一點,那個和他上牀的女人,不准他開燈,也不准他碰肚子,理由說擔心對孩子不好。那個人無意中碰過,說肚子很軟。”
指尖叩擊着桌面,談煜祺得出結論:“有可能,那個人的肚子是假的,拿東西墊起來。害怕被發現,纔會有這要求。”
“是,現在雖然沒有準確的證據,但這種可能性很大。”劉助理肯定地說道。
神情顯得凝重,談煜祺命令地說道:“繼續調查,順着這些線索繼續。一定要揪出,那個從中做梗的女人。”
劉助理點頭,隨後立即前往處理。談煜祺坐在位置上,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事情最初,他只是調查照片的真僞。後來,當親眼看到花惜語外遇,談煜祺便不再調查,愣是給花惜語定罪。
“希望還來得及。”談煜祺沉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