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家別墅裡,談煜祺神色凝重地站在落地窗戶前,雙手負在身後,神情上看不出他的想法。書房裡,嚴諾同樣的神色,看他,說道:“這次的事確實比較棘手。很顯然,許家這次不打算放過花惜語。”
轉身在沙發上坐下,談煜祺冷靜地說道:“當然,這段時間京鴻集團一直被打壓。這件事情的發生,無疑是給花氏集團一次重擊。而對手的窘境,正好是自己可以翻身的機會。這個道理,許志鴻比誰都清楚。”
贊同地點頭,嚴諾如實地說道:“事情發生不過半天,消息已經傳播很快。就算我們及時制止,也還有很多媒體大肆報道。這其中,許志鴻應該花了不少錢。花曉萱還是孕婦,導致孕婦流產,事情的嚴重性和惡劣性就上了幾個層次。”
在這個社會上,孕婦都是被保護的弱勢人羣。尤其是,花曉萱已經懷孕五個多月。對這種有生命的成型胎兒,人們總會投入更多的同情。正因爲這點,羣衆普遍地會譴責花惜語的惡毒。這樣以來,花惜語的處境會更艱難。
眼睛眯起,談煜祺低沉地說道:“就算處境再糟糕,我都會把惜語救出來。”
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諾安慰地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再去找找突破口,一定能找到對花惜語有利的證據。並且,花惜語也懷孕了,多少對她也是有利的。”
“要是惜語腹中孩子因此受到任何傷害,我都不會饒了他們。”談煜祺目光如冰地說道。
嚴諾離開後,談煜祺並沒有待在家裡,而是前往許家。由於事發是在花家別墅裡,談煜祺已經將所有的監控等全部查看過,但若從監控上講,確實花惜語有很大可能。家裡的傭人,則很多都沒有看到事發的經過是如何的。
就在車子前行的過程中,劉助理忽然側過頭,對談煜祺快速地說道:“總裁,剛剛得到最新情況,許家已經委任律師,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花小姐。”
神情頓時變得沉重,談煜祺清楚,一旦這起事件上升到司法部門,事情的可控性就會被大大降低。思及此,談煜祺立即迅速地命令:“立刻找人去聯繫上法院,讓他們拖延幾天接受這個訴訟案件。”
明白他的意思,劉助理點頭說道:“是,總裁。”說話間,劉助理一邊開車,一邊撥通手機上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看到談煜祺的出現,許志鴻顯得平靜,彷彿早已料到。“今天是什麼風把談先生吹來?如果是爲了花惜語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大費周章。花惜語害死我孫子,我是不會放過她。”
平靜地來到他的面前,談煜祺冷淡地說道:“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瞭解。這個孩子,怕是你們許家對付惜語的籌碼。”
從容地看着他,許志鴻淡定地說道:“虎毒不食子,我又怎麼可能下得了狠手。談煜祺,我知道你着急花惜語的事情,但也不能隨便栽贓。要不然,小心我告你誹謗。”
單手抄在褲袋裡,談煜祺冷靜地說道:“是啊,隨時歡迎。”
許志鴻只是隨便說說,他可沒蠢到真的那麼做。雙手環胸,許志鴻冷冷地說道:“談煜祺,說吧,你今天來這什麼事情。”
淡然地在沙發上坐下,談煜祺翹着腿,波瀾不驚地說道:“今天我來,是想要提醒你。你可以對付花氏,但將意味着你跟我做對。惜語懷着我的孩子,她要是有個好歹,你許志鴻,將要承擔起慘重的代價。”
聽着他的話,許志鴻爽朗地笑着,臉上帶着明顯的不屑:“是嗎?我好怕。談煜祺,現在我們公司已經被你們打壓得怎麼慘,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我知道你很有能耐,但那又怎樣?你還是救不了花惜語。”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談煜祺雲淡風輕地說道:“你們的計劃很完整,目前確實找不到證據。聽說,你們京鴻集團在銀都區裡,有個隱秘的倉庫,倉庫裡有什麼呢……”
話音未落,許志鴻面容蒼白地站起,瞳孔睜大地看着他:“你!你敢威脅我。”
悠悠地站起,微微地揚起下巴,談煜祺冷笑地說道:“惜語傷到半分,你那個倉庫,就當做賠償吧。虧本的買賣,我談煜祺向來不錯。敢傷害我的人,休怪我心狠手辣。那個倉庫對於你許家,京鴻集團意味着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留下這句話,談煜祺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從容地轉身離開。
許志鴻垂在身側的手緊握着,眼裡帶着憤怒地看向他。發怒地將茶几上踹翻,許志鴻雙手叉腰:“該死的談煜祺,他究竟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另一邊,花惜語感覺到,彷彿在拘留所裡呆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透過氣窗,瞧着外頭已經變暗的天色,眉宇間閃爍着擔憂。難道,她真的要在這度過幾年嗎?
正想着的時候,警察將房門打開。緊接着,警察客氣地說道:“花小姐,請跟我來。”
花惜語沒有過多的詢問,而是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後。來到會見室裡,談煜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裡。“惜語,我來接你回家。”談煜祺低沉地說道。
抓住他的手,花惜語欣喜地問道:“已經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了嗎?”
搖了搖頭,談煜祺沉重地說道:“還沒,他們很小心,想要找到證據並不容易。我已經辦理保釋,回家吧。”
聽到還沒洗刷清白,眼裡的希望漸漸地抹去。抹去不開心的,花惜語笑着衝着他點頭:“嗯,能回家也挺好的。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證據。”
談煜祺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出拘留所。當他們倆纔剛走出大門,只見撲面而來都是強烈的閃光燈。見狀,花惜語本能地伸手想要擋住自己的臉,想要離開。記者們卻不停地簇擁,完全不給他們任何離開的打算。
“花小姐,有新聞傳言,你是因爲還深愛着前夫許先生,所以纔對許太太下手的嗎?許家已經決定起訴,對此你們有什麼想要回應的嗎?”記者迅速地問道。
花惜語搖晃着頭,堅定地說道:“我沒有把花曉萱推下樓,是她故意這麼做誣陷我。”
聽着她的話,一些記者紛紛笑出聲音。緊接着,另一名記者說道:“因爲大月份引產,許太太身心飽受傷害,這是否會加重法官的判定?”
“花小姐出了這麼大的醜聞,花氏集團的名名譽受到嚴重影響,對此花小姐有什麼迴應?”
聽着衆人七嘴八舌地說着,花惜語感覺到情緒就要崩潰。那種感覺,彷彿是被千夫所指,每個人都在那責罵,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難堪。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身體猛然迅速地上前。下一秒,談煜祺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完全阻擋了那些刺眼的燈光。
談煜祺護着花惜語,一步步地朝着外面走去。談煜祺的保鏢和助理紛紛出現,努力地爲他們開闢出一條道路。
“談先生,花小姐發生這種事情,你真的相信她的清白嗎?J.Y集團會和花氏集團撇清關係嗎?免得被波及。”記者尖銳地發問。
談煜祺擡起頭,冷眸落在那記者的臉上,眼睛微眯:“J.Y集團會和花氏集團風雨同舟。這件事的真相,很快會調查清楚。”
風雨同舟……仔細地在心裡念着這幾個字,花惜語的心裡一陣溫暖。這個時候的花氏集團是脆弱的,需要有個依靠。而J.Y集團,無疑是最堅強的依靠。
記者們快速地按下快門鍵,像是要將他此刻的話保存下來,作爲證據。“所以,就算花小姐被判故意傷害罪成立,也不會和花小姐離婚嗎?”記者不依不撓地說道。
當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花惜語的內心同樣緊張,不由地加快心跳的節奏。要是她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真的在監獄裡度過幾年,談煜祺會等着她嗎?這個答案,花惜語是迷茫的。
談煜祺的神情並沒有任何的浮動,聲音卻顯得沉穩而篤定:“我談煜祺沒有離婚的習慣,既然結婚,註定一輩子是我的太太。當然,我的太太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就算做了,我也對她不離不棄。”
花惜語從他的懷中離開,注視着他的面容,眼眶忽然溼潤了。慢慢地,脣角揚起燦爛的弧度。
在保鏢的護送下,談煜祺抱着花惜語,順利地來到車前。隨後,揚長而去。
另一邊酒店裡,直播新聞網上正轉播這段採訪內容。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坐在沙發上,眼睛微微地眯起,看着畫面裡談煜祺的神情,脣邊揚起一側的笑意,似笑非笑,悠悠地開口:“不離不棄嗎?”
站在他身邊的手下彎着腰,詢問道:“老闆,我們需要在這時候出手嗎?”
指尖叩擊着桌面,男子淡然地回答:“不用着急,我們有的是機會,給他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