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褚伊回來了,那她和容夏雲的事情一定會敗露!到時候,容夏雲不會倒黴,倒黴的人只會是她金文熙而已。
所以,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兩天過後,金文熙沒了林氏的工作,整天呆在房間裡,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金文熙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誰?”
當她藉着微弱的燈光,看清走進來的人時,金文熙被嚇了一跳:“夏雲,你醒了?”
容夏雲的頭部在車禍中受到撞擊,縫了很多針,導致頭髮被剃了,纏着紗布,樣子有些猙獰。
“誰讓你自作主張去告訴他那些事情的?他現在躺在醫院裡你就開心了!你是不是想要他死了你才甘心!”
容夏雲的臉色蒼白,沒有過多的表情,她過去,給了金文熙一個重重的耳光。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他會暈倒……”
金文熙捂着臉,“還不是林美織說要去告訴他她聽到的,你又昏迷着,我沒個人商量,我害怕,所以……”
容夏雲恨鐵不成鋼的瞪着金文熙,“所以你自亂陣腳,不打自招了?”
金文熙看着面目猙獰的容夏雲,心裡也委屈:“要不是醫生說你會昏迷,我也不會去跟大哥說那些話。”
容夏雲閉上眼,深呼吸,這事,怪金文熙,但也怪她自己當時慌了神,在林美織剛聽到那會兒。
她要是能冷靜一點,打死不承認,只說是金文熙胡說八道,那麼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協議,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金文熙慌張道:“林美織什麼都知道了,恐怕她還告訴了林老爺子。”
“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爲什麼要聽信了你的話,害死褚元雙。”容夏雲的頭又有些疼,臉色發白。
她望着金文熙:“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被動的地步?”
金文熙慌了,她不知道容夏雲這麼說,背後代表着什麼:“夏雲,我知道錯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可不能丟下我。”
容夏雲冷冷的出聲,“現在知道錯,晚了。”
金文熙搖頭,她爲了林家老三已經失去了她的青春,如今她年過四十卻沒有個一男半女,她絕對不能失去林家這個靠山。
“換一身衣服,跟我回老宅去。”容夏雲吩咐。
金文熙不明白容夏雲的意思,容夏雲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眼底是堅定的冷光:“她林美織以爲憑那些話就能把我趕出徐家,未免太天真了,她想要說,那也得有人想聽才管用。”
看着這樣陰狠的容夏雲,金文熙顫抖着出聲,“夏雲,你的意思是……”
“還能怎麼辦?你跟我一起,去見老爺子,把事情重頭到尾,當着他的面好好說一遍。” 容夏雲橫了她一眼,開口道。
容夏雲沒有預料的是,這一次,連林老爺子也沒有顧忌容家的面子,聽了她們的解釋,直接讓她們出去不要進來,他不想再見到她們。
林老爺子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居然是這樣用心險惡之人,一時間氣歪了嘴,只嘆息家門不幸。
又過了兩天,林文濤身體好了許多,期間見過容夏雲,和容夏雲吵了幾架,每次兩人一見面林文濤每次都是摔門而出。
“因爲褚伊,林家已經雞犬不寧了。”
現在,林文濤執意要跟容夏雲離婚,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
提到這個問題,林文江的太陽穴脹痛,不由想到現在一團亂的林家。
那晚,他去照顧大哥,結果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大嫂在跟大哥說什麼,是大嫂讓人偷換了當年那份親子鑑定的樣本,還沒等他回過神,就看到大哥摔門而出。
第二天容夏雲便因爲飲酒過度駕駛再次出了車禍進了醫院。
他問父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父親沉着臉不說,他也就沒敢再問。
第二天早上,容夏雲的病房裡,林文濤並沒有出現,找不到人,三天後大哥再出現,臉色蒼白憔悴,第一句話就是:“我打算離婚。”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林文江也不敢胡亂斷言,畢竟他不是當事人,不清楚這裡面的糾葛。
醫院裡。
有人說,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
林文濤從沒想過,想不到的是,自己錯失所愛,與親生骨肉分散二十多年,都是拜自己如今的枕邊人所賜。
林文濤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着病牀上陷入昏迷的容夏雲,紅了眼圈,她說不是她換的。
她說她僅僅是拿了一份親子鑑定書寄給林家而已,她說她這麼做只是太愛他了,甚至可以以死明志,可是,要他怎麼再去相信她?
美織說,她親耳在病房門口聽到容夏雲跟金文熙的對話,親耳聽到她們說,當年的事都是容夏雲和金文熙一手策劃的。
林文濤去了洗手間,冷水潑在臉上,他才稍稍冷靜下來,給容厲撥了個電話。
容厲接到林文濤電話時,剛好開完了一個會議。
林文濤每回來電話,十句話裡有八句不離褚伊,容厲邊開車邊說:“您放心,我已經和她聯繫上了,她目前很安全。”
想到褚伊暫時還沒有回到容厲身邊,林文濤很是擔心,“那你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
“有人在照顧她,很快我就會把她接回來的。”容厲示意景一出去,承諾道。
林文濤這才放心, 掛了電話,回到病房,這一次,他推門而入,站在病牀前,看着還沒從搶救中醒過來的容夏雲。
她的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手背上掛着點滴。
他望着她口鼻上的氧氣罩,怨嗎,恨嗎,最後竟都化爲了惆悵的苦澀,要不是當年他跟褚元雙之間缺乏信任,又怎麼會給了旁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怪別人,倒不如怪自己,卻又忍不住,想要責問蒼天,爲何要這麼捉弄於他?
看到容夏雲的手指動了一下,林文濤知道她 ,只是不想面對自己而已。
站了良久,林文濤纔看着容夏雲的臉,說出一句話:“你我夫妻緣分已盡,離婚協議我已經讓律師準備好,等你醒後,簽了吧。”
話畢,他不再多加停留,拉開病房的門,猶如來時那樣,靜靜地離開了。
病房門合上的剎那,病牀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然後轉頭看着旁邊的氧氣瓶……
林文濤開車回家,半路上,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他的夫人出現了休克的情況。
醫生在那邊說,“情況不是很好,家屬最好來醫院一趟。”
林文濤沒有調轉車頭,而是報了住在蓉城的容家,容夏雲一位表哥的號碼:“你打這個號碼,家屬自會過去。”
“這……”護士似乎有疑慮,但林文濤已經把電話掐斷了。
不管容夏雲這回是真的休克,還是故弄玄虛,他都不想再回去,他原諒不了她,就像他亦原諒不了自己。
三天過後,容夏雲出了院,容老爺子以及容家的幾個長輩都沒人來看她,只有容家派來的人,林家的人更是不見一個。
容夏雲此時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做心涼,什麼叫做衆叛親離,出了院,直接到了豐城。
博盛金融大廈裡,容夏雲要見容厲,這一次,容厲沒有並沒有拒絕,看向景一,“讓她過來。”
半個小時後,容夏雲到了博盛金融集團,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一進去,看到容厲靠在辦公椅上閉着眼睛,手裡夾着一支菸。
那張原本冷感的臉鐵青得駭人,擡手整理了下略爲凌亂的鬢髮,“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的故意拿給你爺爺看的……”
“是,是我故意!”容厲緩緩地睜開眸子。
眸色森冷地看着容夏雲,聲音涔寒,“二姑姑,你真行,你真是好樣的,我倒是小看你了,我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容夏雲莫名地一陣心慌,“總之,這個項目是你不在的時候啓動的,我也得到了容家幾個股東的同意,你沒有權利單方面停止!”
“沒有權利?呵……”容厲冷笑一聲,拍了拍手掌。
景一帶着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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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厲眸色沁涼地掃了一眼容夏雲,“來威脅我?既然你找人在法國讓我進去,還和褚伊說了那樣的話,在我不在的時候企圖篡奪我公司的權利,二姑姑,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對你客氣麼。”
容夏雲慌了,“容厲,你想怎麼樣!”
容厲面無表情地出聲,“我這個人天生不喜歡被人威脅,既然二姑姑你明知故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我提醒你一句,最後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的事情,爺爺也不見得會再幫你一次。”
“容厲!別那麼囂張,容家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背來做主!”容夏雲厲聲喝道。
“呵……”容厲冷冷的看着容夏雲,撥了景一的內線,“景一,送客!”
他話音一落,景一直接進來,把容夏雲帶出了辦公室。
“鑑定結果出來了嗎?”容厲看着容夏雲出了辦公室,抽了一口煙,噙了一口煙霧,眸色深濃地看向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