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江褚伊並沒有着急辯駁什麼,而是看着容厲。她放在他手心裡的手微微不安的動了兩下。
容厲輕牽着嘴角,伸出了手:“西總送往博盛的請帖被退回來,容某深感抱歉。如果容某知道你的兒子是容某的妻子是大學同學,自然是會過來和西總打聲招呼來參加婚禮的,是容某疏忽了。”江褚伊:
西初元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褚伊,看到是她,臉色變了一下,裝作不認識一樣,移開了視線。
沒想到這容厲裝起樣子來還蠻專業的。
聽到容厲的話,羅可可一雙漂亮的眼睛已經不能用驚呆來形容了,穿着高跟鞋的腳似乎在鞋子裡都不安分的顫抖着。突然而來的消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沒想到這男人真的是個富豪,而且還是豐城數一數二的黃金單身漢!更加不可置信的是她褚伊居然真的釣上了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
同樣難受的人還有西讓,西初元裝作不認識褚伊的樣子,老臉上都是驚喜的笑容,側臉向自己的兒子求證:“是嗎?西讓,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我也不知道褚伊的先生是容總……”西讓臉色不好,幾乎是在用定力維持自己站立,整張臉已經到了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的地步了。
“這不可能……”羅可可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直蒼蠅,情不自禁低低的說了一句。
西初元還是聽到了,朝着穩重的嚴竟微挑眉:“什麼不可能?”
羅可可根本就沒有聽到岳父的問話,沉沉的皺着眉頭,似乎還在自己的世界裡。
“西讓!”羅可可的手臂突然環上西讓的胳膊。
西讓回神,臉上神色來不及收起來,只能低着頭應了一句:“沒什麼,可可應該只是想到了公司上的事。”
西初元點着頭,眼神裡帶着探究看着羅可可,似乎有些埋怨。
但他的注意力現在都集中在容厲的身上,不敢和羅可可計較太多,忙問容厲:“容總,您要什麼可以告訴我,實在有些簡陋,容總還多擔待點。”
容厲笑的溫文爾雅,滿是紳士氣息:“西總言重了,這是您兒子的婚禮,我需要擔待什麼?”
西初元訕訕的笑着:“容總是這婚禮的尊客,我們自然要好好招待的。”
“不必了,西總還是去招待其他客人吧,我和我太太想靜靜呆一會。”容厲攬過褚伊的肩頭,言語說的委婉。
“那好,那我先去招待了,我就不打擾了。”西初元怕得罪這位大財主,忙點着頭,並不敢多做打擾。
西初元領着自己兒子兒媳去招待其他的客人,羅可可只能僵僵的朝着褚伊扯了扯嘴角,至於西讓,轉身時神色複雜的看了江褚伊一眼,跟着去了。
從頭至尾,褚伊並沒有說話。人一走,她不由輕舒了一口氣。
“你也很煩這種應酬?”容厲不由挑眉問了一句。
褚伊頷首,說的隨意:“談不上煩,但也絕對不喜歡。”
她自認爲不聰明,但是西初元一臉假笑,她還是看得出來的,沒有人看到虛僞的一面會覺得很舒服。
這次,容厲輕笑了一聲,褚伊疑慮的擡頭看他:“你笑什麼?”
容厲攬着她肩頭的手朝自己靠了靠,言語間帶了幾分無可奈何:“作爲容夫人,以後這種應酬還很多,我們倆都煩,你說怎麼辦呢。”
褚伊眨了眨眼睛,顯得有幾分俏皮:容總如果推不掉,身爲容夫人還是會配合的。”?
容厲低頭看她,臉上的笑意加大,並未再說什麼。
既然幾次三番想走都走不了,兩人也不打算走了,剛好容厲接了個電話,顧卿說九點樓上有一個聚會,便不打算走了,準備在這裡等到九點的時候,順便上去吃了宵夜再回去正好。
兩人在大廳內坐了一會兒,褚伊起身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西讓便擋住了她的路:“我們談談。”他說。
褚伊停住腳步,皺眉看西讓,“我認爲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好談的吧,西先生!”她嚴重懷疑西讓是不是語言能力出現了障礙,除了這句話什麼都不會說了。
“褚伊,他現在不在這裡,你偏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沒必要。”西讓上前,試圖去拉她的手。
褚伊看他上前,鄒着眉後退了一步,語氣有些冷,“讓開吧,別忘了,今天是你的婚禮,我們該說的早就說完了,沒什麼好說的。”
褚伊低着頭,似乎並不想看見西讓:“再說,你已經結婚了,別忘了你的新娘羅可可可在這裡,你有什麼話,應該是對着羅可可說,別忘了,今天可是你們結婚的日子。”
西讓的手在聽到褚伊的話後猛地僵硬了一下,他的嗓音裡帶着幾分被打擊的挫敗:“褚伊,爲什麼我們之間的談話,你都要提到羅可可?我們之間,沒了她還有更多的話題,你……”
“因爲我實在想不到我們之間除了她還能說什麼,但是一切都是因爲有她,不是嗎?”褚伊壓根就沒有聽西讓說完,語氣冷淡的直接打斷道。
“是因爲有她?你確定不是因爲有他嗎?”後面那個他,當然指的是容厲。
“西讓你這是什麼意思?“褚伊根本就聽不懂西讓在說什麼:“如果你想玩繞口令,你找錯人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褚伊,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裝,你是不是和容厲早就開始了?給我帶綠帽子就等着我提分手?”西讓壓住褚伊的肩頭,揚高了幾分聲音,帶着質問。
他實在不能相信像容厲這樣的男人會和褚伊閃婚,如果他們結婚了,那就只能證明,他們早就開始了,只不過等一個契機罷了。
聽到西讓這番話,褚伊臉色蒼白朝後躲了一步,看着西讓的眼光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她沒想到,西讓竟然會這樣想她,過去那麼多年裡,他根本就不瞭解她!她的青春,白白給了這樣的人。
“西讓,你沒資格這麼說我,你怎麼想都可以,但是我告訴你,我自己做過什麼,別人又對我做過什麼,我很清楚!”褚伊的臉色冷淡了幾分。
西讓也是嘴極了才說出來而已,看她的臉色,張了張嘴巴,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過火了,吞了吞結實的喉結試圖解釋:“對不起褚伊,我收回剛剛的話,我不該這樣說你的。”
褚伊別過頭去,現在道歉又有什麼用?如果心裡沒想過怎麼會說出來!他懷不懷疑她,這對她來說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褚伊並沒有要再說話,錯開他準備離開。西讓依舊挪了一步,擋住她的路:“褚伊,有幾句話你必須聽我說完。”
“褚伊已經不想再和他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接下來的話。
西讓收回自己擋住路的手,喘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容厲是什麼人,你就敢和他結婚?他根本就是在耍着你玩。”
“與你無關,我愛和誰結婚就和誰。“
“褚伊,你聽我一句勸,他容厲有錢有勢,想找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如果那女人有家庭背景也就算了,關鍵你什麼都沒有!你怎麼能保證容厲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和你玩玩那又能是什麼?”西讓的手壓在褚伊身後的牆壁上,好心的勸說。
褚伊擡頭看了他一眼,不爲所動:“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你不清楚!人人都想巴結他,你以爲就因爲一個孩子他會真心對你?褚伊,別傻了!等孩子出來你以爲你還能留在容家?”
“說完了嗎?”褚伊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問了一句。
西讓看着不爲所動的褚伊有些着急,她就真的這麼相信那個男人?而不信他?
“褚伊,我的話,我希望你能聽進去。”西讓深深喘了一口氣,整張英俊非凡的臉上都是坦然。
褚伊暗自譏諷,真難得,都分手了,西讓竟然也開始關心她了。
可是,他關心的是不是有點遲和不是時候?
褚伊擡頭看了西讓一眼,壓住心中的不適繞開他。
在她錯開他的身邊時,他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動了一下,一雙眼睛緩緩閉上。
回到容厲身邊,褚伊儘量不讓自己露出不舒適的神色,揚了揚脣角走了過去,扶住容厲的手:“快到九點了吧,要不我們先回上去吧。”
容厲緊了緊她伸過來的手,深邃的眼睛朝着她身後的某個方向射了過去:“你遇到他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褚伊別過眼,垂着頭搖了搖,淡淡一笑:“沒有。”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容厲站在那裡看了看眼前低着頭的褚伊,遞過來一杯香檳:“喝一點兒。”
褚伊一愣,怔怔擡頭看着容厲,並不知道容厲是什麼意思。
容厲看着她寫滿疑慮的臉,輕笑道:“不是說要上去嗎?同學喜酒總是要喝一杯的,喝完這一杯,我們就上去,從此也就算完了。”
“好。“褚伊接過高腳杯,一口香檳剛入脣,卻喝得太急突然被嗆住了喉嚨,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