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個,皇司潼立即被惹怒了,他哼了一聲道,“母后,你兒子還沒被逼下來呢,你勿用現在就來詛咒朕!他想篡朕的位,便要看他果然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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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不顧太后那陰暗的臉色,甩袖離開!
陰暗的天牢中,一進門便似乎聽見四處都是斑駁的痕跡,那暗色的液體讓人浮想聯翩,哀嘆聲遠遠傳來,尖叫聲不時的震盪着。潮溼,冰冷,陰暗,彷彿地獄般可怕。懶
走進來的女子,一臉的厭惡,挑着裙角,一身靚麗同這裡形成天壤之別,邊走路便小心的看着地面。
前面的獄卒一臉諂媚,低低的舉着油燈,“姑娘小心,慢點走!”
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直走到了最深處的那個獄中,只見那個白衣的女子,衣衫襤褸,俯身趟在地面上,長長的黑髮零落在地面上,她聽見聲音,擡起頭來,原本鮮麗的面容,現在卻形容枯槁,慘白的臉,空洞的眼,看起來好像個女鬼般。
她一愣,卻馬上笑了起來,“晴妃姐姐,妹妹來看你了!”
那女子冷聲一哼,“賤人,滾出這裡,這裡可沒有人護着你!”
穆珍兒對她的漫罵絲毫不在乎,依舊搖曳着身姿向前走去,蹲下了身,看着她,搖搖頭,“嘖嘖,看看,晴妃姐姐怎麼將自己弄成了這樣!”
晴妃的眼睛一閃,突然間,向前撲了過來,穆珍兒一驚,卻馬上向後退去,夏晚晴立即被獄卒攔了下來,那獄卒對她一點都不客氣,對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腳,將她踹的在地上抱着胸口閉着眼睛,面容痛苦。蟲
穆珍兒卻立即上前就給了那獄卒一巴掌,“你竟敢打她,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當初的晴妃狂傲自居,如今的她卻落到這樣的地步……
穆珍兒不禁感嘆了一聲,那獄卒低頭喃喃道,“小人是看到她對姑娘……”
穆珍兒冷冷的目光瞧過去,然後冷哼了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就算她如今是獄中的一個犯人,也還輪不到你來動粗!給我滾出去!”獄卒知道來人不好惹,一句話也不敢回,灰溜溜的走了。
夏晚晴緩了過來,擡起眼來,沒有一點感激,卻是恨不得將穆珍兒拆骨喝湯的恨意,嘲諷的一笑,“你不用裝好心了,我不過是個前奏而已,下一個就是你!”她擡頭環顧了一下四面,用陰沉的音調道,“你看見了嗎?這裡一定是你第一次見吧,我也是第一次,我從沒見過這麼髒的地方,可是,現在我覺得,這裡很乾淨,因爲,髒的是我自己!”
她說着,突然一把扯開胸前的衣裳,穆珍兒嚇了一跳,那上面遍佈指痕、抓痕,她……她被這裡的獄卒給……
她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你也一樣,穆珍兒,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宮中的女人,要麼是老死宮中平靜一生,要麼,就是像我這樣,敗者爲寇,淪落到被這些奴才,這些畜生蹂-躪的地步,你——穆珍兒,你不甘寂寞,你的下場,也會跟我一樣!”她伸出手指,顫抖着指向了穆珍兒,穆珍兒微眯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她,最後,卻只是淡淡的一笑,“姐姐受苦了,妹妹看着,也怪心疼的!”
夏晚晴卻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都是拜你所賜,你現在很高興吧,終於將我害到如此地步!”
穆珍兒卻蹲下去,看着夏晚晴,“晚晴姐姐怎麼這麼傻,晚晴姐姐看見沒有,那天,全都是我在說,蘇婉卻一句話沒有說,她爲什麼不說?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作爲,爲什麼她一句話不說?哈,她可真會裝清高,又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你不覺得,比起來,我其實還真實些,她就是個虛僞的賤-人而已!”
夏晚晴擡起頭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不相信。
穆珍兒搖搖頭,“你知道那個假太監是誰安排的?不就是她?你知道最後是誰殺死那假太監的?還是她!我實話告訴姐姐,不僅如此,她殺過的人可不只這一個,當初,我的心腹小竹,就是死在了她的頭釵之下,如今她有故技重施,嘖嘖,其實,真正雙手沾滿血腥的,是她!”
夏晚晴眼睛動了動,瞥向她,“你有話直說,跟我說這些,是何用意?”
穆珍兒笑了笑,“你我都明白,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皇子!”
夏晚晴苦澀的一笑,“現在才說,說給我一個人聽?”
她笑,“是皇上要置你死地,要怪,只能怪你孩子懷的不是時候,現在,皇上爲蘇婉兒死去活來的,什麼都願意做,加之你父親崇陽王又被削爵,即使沒有我,你也一樣是死路一條!”她說着,又靠近了些,臉上帶着溫婉的笑,“我給你一條,活路,你願意跟我走嗎?”
夏晚晴眼中滲出一絲驚異,穆珍兒卻擡起頭,一臉胸有成竹。
夏晚晴低聲問道,“我已經被判了死罪,明日就將問斬了!”
穆珍兒笑的燦爛,“有我穆珍兒在,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
夏晚晴仍舊不明白,穆珍兒定定的看着她,“但是,你明白我要什麼!”
夏晚晴哈哈的笑起來,“你要我的孩子?”
穆珍兒沒有說話,卻微微的笑了起來。
夏晚晴眼睛眯着,“我本不想再給他這個孩子,他不配,不配我爲他生孩子……不過,如果能還回我的命……”她擡起頭,堅定的道,“你要什麼都拿去!”
穆珍兒呵呵的笑起來,“我就知道晚晴姐姐最是個爽快人!”
與此同時,蘇婉一驚,坐了起來,滿頭的汗水,彷彿水洗過一般,她剛剛做夢了,夢見銳存對她說,他好怕,他怕他回不來了,他好想孃親,好像瑞蓮姑姑,好像回家……
他哭的好厲害,可是,他身後卻有好多人,攔着他,不讓他走過來,她那樣呼喊,那樣懇求,卻沒有用,他最後還是被搶走了……
這時,突然一雙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將她額上的冷汗擦去,“怎麼,做惡夢了?”
她驚醒,面前的人,竟然是一臉擔憂的皇司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