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凡的外表下,原來包裹着如此不平凡的身體,他不由過去扶住了她,她一愣,擡起頭來,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他轉過頭去,對自己也是相當的厭煩,“行了,都這樣了就別逞強了,朕許你今日不用行禮,坐着吧!”
她臉一紅,他又醒悟過來,她傷在那裡,怎麼可能坐的下,回過頭,“你還是躺下吧,不用在意!”懶
她感激的點點頭,又趴回了牀上,笑着看着他。
他低頭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書,揚起一看
他一愣,驚訝的發現,她看的竟然是德寓,這是修身的書,讀書十載的男子纔會讀這樣的書,她一個女子……他深瞳看着她,她趴在那裡,迎着他的目光,帶着笑容。
“你怎麼會看這個書?”他問。
她笑了笑,拿起筆來寫,“不過閒來無聊,還要多謝皇上一氣丟下了此書,奴婢見了,便撿了回來看!”
他點點頭,“你可看得懂?”
她寫道,“有些是看得懂的,有些卻不懂!”
他想一個女子,就算全不懂,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她不過小小宮女,他突然想起,曾經婉兒,也總看些只有男子纔會看的書,哎,看到什麼都會想到婉兒,他心中暗歎一聲,放下了那書,卻見她擡起手中小本給他看,“奴婢多謝皇上來看奴婢,皇上能來,奴婢心裡實在萬分驚訝,奴婢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奴婢的意思了!”她說着低下了頭,她方纔確實是方寸大亂,他是皇上,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婢女,他爲何會屈尊前來?她心裡有諸多猜想,卻又馬上將自己反駁下去,她不該想那麼多的,他也許不過是路過便來看看。蟲
他看着她那清明的目光,心裡卻十分懊惱,天知道他爲何會突然一衝動便來了這裡,但是既然已經來了,他也只能乾咳兩聲,道,“打你也是對你的懲戒,在朕的身邊,不能還像從前一樣,這裡一點小事,都能引起軒然大波,萬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你可明白?”
她點點頭,寫道,“奴婢明白了,從此定不會再多事了!”
他就是這個意思,點了點頭,“日後有什麼事,便來問朕,朕知道了,你再做,這樣,別人便說不出什麼了!”
她知道他是在爲她着想,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算是對她最大的維護了,她感動的眼中帶着霧氣,點點頭,激動的看着他,卻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點點頭,掃了一下這裡,道,“你休息吧,朕走了!”
她想了一下,卻馬上拉住了他的手,他一愣,低頭看着那雙細長的手,上面還有浣衣局出來時帶的傷,但是卻暖暖的讓他的心有一絲莫名的觸動,她回過身,突然拿起了一個小包,是一個香囊,她笑着寫下,“皇上晚上有時會睡不着,這香囊裡放的是奴婢自太醫那裡求來的草藥,據說有凝神聚氣之用,可以安神養生,皇上掛在牀頭,晚上能睡的好些!”
他愣愣的接了過來,卻見那香囊上,秀氣的繡的一株晚香玉,他的心頓時彷彿被凍結了一般,看着那晚香玉,呆在了那裡,他怎麼會忘記,那帶着晚香玉的帕子,跟了他幾年,他怎麼能忘記,這香囊上所繡的,正是與那晚香玉,如出一轍,他突然低頭一把拉起來她的衣服,“你怎麼會繡這個……”
蘇婉一愣,被他突然拉起,牽動了傷口,讓她不禁皺眉,哀怨的看着他,想要寫東西,卻被他提着,他一眼,眉頭一動,將她放了開,她才忍着痛寫道,“不過是閒來隨意繡的,可有什麼忌諱?”她的表情如此天真,讓他一時都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他想得太多了,這是一般的針腳花紋,宮裡哪個人不會繡,更何況,即使她與婉兒有所相像,也不過是相像而已,能說明什麼呢?難不成還說明她們是一個人?她的長相已經說明一切,她再如何的變,相貌也不會變的這樣大吧。
搖搖頭,心中一陣悵然若失,攥着那香囊,“你費心了!”說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臉失神,轉身離開。
她憂傷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邊,趴在枕上,嘆了聲,她是故意繡了一樣的東西給他看,她知道他是認得的,他也果然認得了,可是,他只認得那晚香玉,卻不認得她。
夜悄然降臨,皇司潼一手拿着那晚香玉,細細的看着,裡面淡淡的香味,確實能讓聞起來很舒服,然而他看着那朵花,如何能靜下心來?他總是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在瞞着他,她那神秘的面紗,究竟該如何揭下?他突然翻起身來,對身邊的人問道,“連翹在做什麼?”他不知道他又習慣了,向從前習慣性的問蘇婉兒在做什麼一樣。
因爲劉福全囑咐過了,那小太監馬上道,“連翹姑娘還未睡下,現在也不能起牀,該是在看書!”
他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蘇婉正在看書,今晚因是靜怡值夜,房中只有她一人,百無聊懶,又因睡了一日了,現在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她便只能隨意的看些書來打發時間。
這時卻突然聽見有什麼聲音,她擡起頭來,卻見窗子突然被推開,一個人闖了進來,她一愣,卻見來人竟然是軒轅衍。
她抿着嘴,冷眼看着他一臉邪魅的走過來,他看也不看她那一臉厭惡,隨意的坐到了她牀邊,看着她,“現在你滿意了?終於離的他這樣近了!”
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想理他,他笑了笑,“別生氣,我是來給你清理一下你的臉的,總是戴着那面具會傷到你的,因此要定期來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