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看着那些準備好的太監,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經過這麼久,已然熟練了,幾個人走到了蘇智兒面前。
蘇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又不是沒宿過她那裡,可是,她發現現在的陣仗,她卻有些陌生,他在她那裡時,好像從來沒讓別人進來過,即使是宮女都沒有。懶
接下來,她才詫異的發現,她不知道的,原來還有這麼多。
那些太監上前便將蘇智兒擡了起來,舉的高高的,蘇智兒一身**,一臉不甘,卻還是聽話的任那些太監羞辱般的將藥水抹在她的私-處。
蘇婉有些驚呆了,這是在做什麼,爲什麼,他會這麼對侍寢的女子?
然而蘇智兒卻似乎已經習慣了,太監走出門去,房中一片靜謐,蘇婉驚異的看着,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那太監將她推了出去,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莫非,這便是宮中早有傳言的,古時等級低下的女子不能爲君王產下子嗣,便在侍寢後用藏紅花抹在私-處,防止受-孕。她突然恍然,難道皇司潼……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難怪這麼多年了過去,他在後宮雨露均沾,子嗣卻如此稀少。
可是他卻從未這樣對待她,她的眼睛突然有些溼潤,慢慢的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就知道他還瞞着她很多東西,若是她沒有發現,若是不是別人告訴她,他是不是準備瞞一輩子?她知道他會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蘇婉哀傷的看着房中宮燈熄滅,他在擁着另一個女人熟睡,她並未因此傷心,因爲她知道即使他身邊有無數女人,他心裡卻是有她的,她只爲此而感到悲哀,因爲她明明知道他是愛她的,他們之間明明是有感情的,卻必須要經受如此的分離。蟲
夜半,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卻突然感到房中的燈亮了,她趕緊爬了起來,走進了裡間,卻見燭光搖曳下,皇司潼坐在案几前,正冥神看書,她心下嘆息,已經過了三更了,他還不休息,真是不知道珍惜龍體。
過了一會兒,她端着冒着熱氣的茶走了過去,低着頭,輕輕的將茶盅放了下,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他認真的樣子,剛想退下去,他卻突然用書拍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她一愣,擡起頭來,正對上了他的深眸,他眼中帶着玩味,看着她,“你是新來的吧?朕從前怎麼未見過你!”他歪着頭,他可沒見過哪個宮女敢那麼大膽,偷偷看他裸-身的樣子,看的滿臉通紅。
他果然是忘了她了,她心裡嘆息一聲,擡起了頭來,指了指嘴,又搖搖頭,他似乎突然想了起來,一愣,放開她的手,“你是那個啞女?”
她微微一笑,他總算還是能想起來的。
他又打量了她一下,方想起,果然是她,他因爲事情忙,都忘了他破例將這個小宮女要了過來,現在想起,他仍舊在爲那一時的衝動而差異,他看着她,她長的很是普通,對美女如雲的皇宮中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長的很醜,可是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那雙毫無畏懼的眼睛,總是直視着他,彷彿在對他訴說着什麼一般。
他歪着頭看她,問道,“你叫什麼來着?”
她笑,伸手蘸了蘸那墨汁,在自己的手上寫下了連翹兩個字,她那一時猶豫,真想直接寫下婉兒了,可是她知道若是寫下了,恐怕馬上便會掀起軒然大波,甚至,他不相信她,便讓她命喪黃泉。
她寫字時,離他那樣的近,她的身上有種奇怪的清香,不同於房中的麝香味,卻彷彿是芳草般的清新,他不禁心曠神怡。
她擡起頭來,正對是上他幽冥般的黑瞳,低頭笑了笑,他有時就好像個孩子一樣,眼中充滿了好奇,雖然如今他已然是一個完美的帝王,卻仍舊會不經意的透出這樣的表情來。
他笑了笑,又問道,“你可知道,若是讓別人看到你敢這樣看朕,怕是要說你是以下犯上了!”
她一驚,連忙跪下,擡起頭來,一臉委屈。
他搖了搖頭,揮手讓她起來,“罷了,此事只有朕知道就算了!”
她笑着站起身來,想了一下,他善解人意的將紙筆推到了她面前,她怯怯的拿了,低頭寫道,“皇上怎麼不休息?”
他搖搖頭,“趟在那裡睡不着……”他望向蒼茫的昏暗,似乎透過這昏暗,能看到他的回憶般,“記得從前,婉兒也總是在這個時候,還亮着燈看書,她恐怕不知道,朕總會讓人去看她那裡的燈是否還亮着,有時,一直到早晨了,她的燈還亮着……”蘇婉愣愣的看着他悵然的表情,心裡涌動着對他的情,卻只能嚥下去。
他笑,“現在朕才發現,秉燭夜讀,果然能靜心!”
蘇婉靜靜的想了一下,大膽的在紙上寫下了,“皇上對娘娘用情至深,娘娘心裡定會非常感動的!”
他看了,歪着頭,看着她,“但是她不會知道的……”
她搖頭,猛烈的搖頭,“她定會知道的,就算從前不知道,現在不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皇上情深意重,定能感動上天,老天不會讓你們分開的!”
他看着她快速的寫下這一句,突然笑了起來,她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他爲何要笑,他道,“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十分的有趣,你如此的單純,在宮裡是要受欺負的,你難道不知道,皇后已經逝了,你不該如此激動的說出這些話的……”
她憂傷的看着他,抿了抿嘴,接着寫道,“我不相信皇后娘娘會拋開皇上一人,她掛念皇上,怎麼會輕易的離開呢,他定在某一個地方,等着與皇上重聚呢!”
他深邃的目光,定在她的眼中,探究般的凝視着她,隨後笑了笑,揮揮手,讓她離開了。
他未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他覺得她說的該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