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驚訝的瞪着他,他拿下了臉上的面紗,卻是一臉微笑,滿面春風的軒轅衍。
他淡笑着看着她,輕聲道,“皇后娘娘,許久不見了,你可有想念我?”
她露出厭惡的表情,他輕輕一笑,歪着頭打量着她,邊道,“我若是放手,你可不要出聲,我是不怕別人發現,只不過怕影響娘娘的聲譽!”懶
她點了點頭,他方放開了手,她立即往後縮去,謹慎的看着他,他一見她這個樣子,更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皇司冉根本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啊,看看你現在瘦的!”
她並不想回應他的話,別過頭去。
他又道,“皇司冉是想要將你永遠藏在這深宮中嗎?哎,可惜他忘了,從前那守備森嚴的皇宮都不能攔下我,何況今日這一小小行宮。”
蘇婉鄙夷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他看着她,“自然是來尋你!”
她哼了一聲,“我與你可沒有什麼關係!”
他呵呵一笑,“你這麼說實在讓我傷心,看看大胤京都這麼多的美人,一到晚上,那些煙柳小巷,四處飄香,我卻獨獨跑到了清冷的行宮來,不都是爲了娘娘你嗎?”
她一愣,馬上怒道,“你竟敢侮辱我!”說着擡起手來,便想打他。
他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哎呀,娘娘勿要激動啊,我萬萬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娘娘的吸引力比起她們……”蟲
“你竟拿我同那些人相比!”她瞠園的眼瞳,眼中都迸出火花來。
他一愣,吐了下舌頭,“我真沒有那個意思,不過……”他的眼睛突然落到了她的手腕上,隨即,溫度驟降,他一臉陰鬱,彷彿隨時會爆發的山洪,瞪着她,“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
她一愣,隨即慌忙拉回了手,“與你何干!”
他皺着眉,怒道,“該死的,竟然對女人如此狠毒,真看不出來!”
隨即他轉向她,“我看你在這裡處處受苦,不如就跟了我去吧!”
她一臉驚異地看着他,“你再胡說,我便叫出聲來,讓人將你拖出去!”
他卻不顧她的躲閃,更貼近了她,“你可不敢亂叫的,如今雖然大胤已經變了天,然你的兒子,還在我的手中呢!”
蘇婉一驚,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輕笑一聲,一臉無所謂的動了動護腕,“若是你不聽我的話,我回去便命人將那無用的質子給砍了,你覺得如何?”
她一愣,立即趕到渾身冰涼,滿心焦慮,拉住他的胳膊,“不不,你不能這樣做的……”
他看着她急的臉都紅了的樣子,呵呵的笑了起來,“哎,你這個皇后做的啊,人是不能暴露出自己在乎的東西的,不然,你的軟肋就被人看到了,隨便一提,你不就要乖乖的順服。”
她臉上帶着恐懼和無奈,低下了頭,怎麼辦呢,她早已將軟肋告訴了所有人,她此生最放不下的,便是銳存。
他伸出手來,輕輕擡起了她的臉,如此輕-浮的動作,她本該躲開,厲聲罵他的,然而他剛剛的威脅確實是有用的,她沒有動,儘管眼中都是厭惡。
他看着,突然跳起眉來,一臉不滿的放下了手,“你心裡的人,究竟是皇司冉,還是皇司潼?你這個樣子,讓人看着實在不舒服!”
她靜靜的低着頭,用陰沉的聲音道,“當你威脅我時,我便是一根木頭,任你所爲便是,只是一根木頭心裡在想什麼,你不必要知道!”
他一聽,呵呵的笑起來,頗有些自嘲的味道,“我要一根木頭做什麼?”
隨後,他搖搖頭,又看着她低垂的臉,道,“好好好,我鬥不過你,我不威脅你了,不過,我也說句真心話,我看你在這裡,到是受委屈,我帶你出宮,離開皇司冉,如何?”
她擡起了頭來,不得不說,他的話,是讓她有些動容的,離開行宮,離開皇司冉,她每日都想過,若是能離開,不再被他這樣禁錮,更不用每日擔心他陰晴不定的動作,那樣該有多好?
可是她謹慎的看着面前的人,只怕逃出虎口,又落狼穴,她選擇低下頭不說話。
他搖搖頭,“你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會逼你,更不會像他這樣將你藏起來,我這個人雖然稱不上的好人,但是對女人絕對比別人溫柔的多,況且我最討厭的,就是逼迫女人,我明日便向他要你,若是你心裡的人不是他,你便跟我走,他是不敢攔的!你又何苦留在這裡受他的脅迫,看看你手上的傷,他怎麼能忍心,哼!”
說完,他不等蘇婉回答,便看了眼外面,將那面紗又戴了上,對她綻開一個笑容,便躍下了牀。
蘇婉靜靜的看着他離開,這些日子以來,她想都沒想過能走出去,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走出這守備森嚴的行宮,然而今日卻有人說要帶她出去,雖然這個人竟然是軒轅衍,敵國的王子,對她心存邪念之人,但是她總是覺得,他不是在騙她,他說不會逼她,就不會逼她的。
可是她又不敢妄自下了定論。
這樣輾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結果。
第二日,婉容大公主又闖了進來,遠遠就聽見她在跟守衛爭執,半天,終於那守衛妥協了,她哼了聲,提着裙角便大步邁了進來,蘇婉迎過去,心情繁雜,又沒有休息好,讓她顯得更加憔悴,婉容看着她,心疼的道,“哎呀,怎麼我幾日沒來,你便成了這樣!”
蘇婉苦笑一下,拉着她坐了下來,諷刺的是,曾經兩個誓死對抗的人,竟然成了這皇宮中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姐妹,蘇婉想了想,還是對她說了軒轅衍夜探之事。
沒想到婉容認真的低頭想了一下,方道,“其實,軒轅衍,也並非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