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頡令爲首的衆臣在皇宮前迎接,皇司潼坐在鑾駕上,旁邊是蘇婉,他親手牽着她,在衆人面前走下去,然後輕挽她的肩膀,走過紅毯,李頡令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她對他微微一笑。
一邊是皇司冉也默默的看着,眼中一片清明。懶
是夜,皇司潼宿在了皇后的鳳妍宮中,宮中上下一片張燈結綵,慶祝着皇上大捷回宮。
瑞蓮搖着頭看着蘇婉,“皇后娘娘實在是嚇死奴婢了!”蘇婉輕輕挽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們都不會同意的,但是……”看着輕帳中熟睡的人兒,她嘴角撇起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但是我的心告訴我,我應該去!”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劉若蘭,她懷中抱着的孩子還在嚶嚶啼哭,她不安的摟着孩子,擡起頭來,眼中滿是傷神。
他揚起了頭,一臉淡漠,“你爲何不願撫養他?”
她低頭喃喃道,“回皇上,臣妾……臣妾還從未撫養過孩子,沒有經驗,怕……怕養不好……”
他淡淡的笑了,犀利的目光打量在她,她低垂着眼睛,將孩子高高舉起,“但是臣妾不敢回絕太后娘娘,望皇上將孩子留給皇后娘娘撫養吧,大皇子走後,娘娘一直心裡都很懷念,雖然她從未在嘴上說,但是臣妾自小跟着娘娘,知道娘娘什麼都愛自己掖着,皇上……”她擡起楚楚可憐的眼睛,看着他。蟲
他隨意的翻看着手中的卷宗,淡淡的笑了,然後道,“無礙,沒有經驗可以學,你將孩子留着吧,既然母后已經下了懿旨,朕怎還撫了母后的意思?你不想撫養,也爲了母后,將孩子好好撫養長大吧!別的你無須擔心,因爲……”他輕輕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朕從未想過要將這個孩子身份扶正,他究竟是不是皇子,還有待考證,先留着吧,待他長大些,或許能看的更清楚了!”
下面的劉若蘭心中一驚,眼睛一動,臉滯在那裡,隨即,便低下頭道,“既然皇上這樣說,臣定不會辜負太后娘娘的期望,好好撫養這個孩子!”
皇司潼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劉若蘭回到了她的蘭苑,低頭看着那孩子,皇上的意思,是不準備爲這個孩子正身了?她腦子一想,立即明白過來,他是想等皇后再次生下他的子嗣。
她心裡立即一陣的怒氣,爲何宮中三千,他卻只看見了一個蘇婉兒?她家的二小姐,從小便是個軟柿子,可是從她執政前殿至今,劉若蘭已經看出來,她變了,變了太多了。
這些都是因爲她的那個城府頗深的丫頭瑞蓮嗎?
她心中頓起殺意。
而此時,蘇婉正表情清冷的坐在那裡,她旁邊是李頡令。
“婉兒,雖然戰事已經結束,然而很多事情還沒有定數,那個藏在宮中的奸細是個不定數,實在是我們的一塊痛處和軟肋!”
蘇婉點點頭,“最近一直在前面忙碌,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過問,奸細一事,若不是素潔,宮中人多口雜,實在是很難查,不過,有一個人,總是躲在背後,伺機害我,頡令,你可知道該怎麼辦?”
李頡令想了一下,道,“我已經聽了那日瑞蓮所說的順着那個太監查去,此事交給我!”
蘇婉點點頭,感激的看着他,“你本來事情就很多了,如此小事……”
他搖頭,“這怎麼會是小事呢,想起幾次你都是那麼驚險,稍有不慎,你早已被人殘害,每每想到暗處竟然有在等着機會,想要加害與你,我心裡便感到不安!”
她嘆了聲,“能怎麼辦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是我自找的……”
是夜,輕霧中,李頡令低頭看着那藍色的屍身,似乎已經腐爛了很久一般,散發着難聞的味道,他皺了皺眉,問一邊的人,“能確定便是他?”
那人低頭道,“回相爺,按您的指示,該就是這個太監,前日才尋到的,死在林中許久了也沒人發現!倒是,宮中死個人倒是常事!”
李頡令點點頭,對後面的人點了點頭,那人便上前去搜着,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來晚了一步,此人已經被人殺人滅口,怕是留不下什麼東西了。
這時,那人擡起手來,道,“有一塊鐲子!”他拿着看了看,道,“該是宮中的東西,這麼名貴,不是上面賞下來的,便是他偷的!”
李頡令想了一下,道,“去查查這鐲子是哪裡的!”
皇司潼已經接連幾日宿在鳳妍宮了。
自穆妃死後,他總是在後宮轉着,從沒連着兩日召寢同一個人過。
這一舉動在後宮自然是引起了渲染大波。只是召寢一事本來就是遵循皇上的意願,他愛在哪裡便在哪裡,沒人能插上話。因此他依舊宿在蘇婉身邊。
蘇婉低頭看着他的臉,他熟睡的樣子就彷彿一個孩子一樣,趴在那裡,嘴都壓的變了形,她低低的看着,就快要貼到他的臉上了,然後她輕輕笑出了聲來,一抹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淡淡幸福,瀰漫在房間中。
她正笑着,突然一雙大眼睛亮在了眼前,她馬上驚的坐直了身子,他已經帶着奸詐的笑容擡起了頭,“在做什麼,朕一醒來,就坐起來了?”
像是做壞事被捉到的小孩,她低頭絞着手,輕聲道,“皇上……皇上臉上有小蟲子,臣妾爲皇上打下來!”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一把將她拉進了懷中,她驚呼一聲,卻被他的吻堵在了嘴裡,他動情的吻着她,彷彿一個貪吃的小孩,在啃噬着好吃的糖果一般。
直到她紅着臉馬上要窒息了,才輕輕放開她,笑着對她道,“還敢騙朕,這是對你的懲罰!現在是冬天,哪裡來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