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水一心知道的她不知道,就是不高興了。
“你也算朋友,還我閨蜜。”蘇小小一路沒幹別的,一直就在說着這件事情了。
水一心當她碎碎念,沒說什麼,很擔心喬伊蓮,到病房門口,水一心看了一眼蘇小小,這兩天日子過得太滋潤了吧,跟個怨婦似的。
見水一心眼神不對,蘇小小不說了。
敲了敲門,病房裡冷烈淵看了一眼門口,開口叫人進來,水一心推門進去。
“我們是來看看二嫂的。”水一心進門說,冷烈淵剛剛眯了一會,有人來才把眼睛睜開,水一心會過來,冷烈淵沒什麼意外,朝着水一心和蘇小小說:“坐吧。”
水一心過去,看了一會喬伊蓮,這纔去坐下。
蘇小小跟着坐到一邊,水一心才和冷烈淵說了幾句話,但說完就打算走了。
蘇小小看了一眼,不打算自討沒趣,跟着一塊離開。
出了門蘇小小看水一心的情緒不高,懶得再說話,水一心安靜了一會,想了很多關於她母親的事情,其實關於母親的過去水一心早就不糾結了,畢竟感情這種事她也已經經歷過了,以過來人的角度去看待一些發生過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麼複雜,只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誰對誰錯不過是過去式,對正經歷現在的人而言眼下其實才是最重要的。
但看到冷烈淵和喬伊蓮,還是會不經意的感到無奈和惋惜。
有些人,對感情的執着實在是叫人望塵莫及,當初她對雲浩寒一度深陷甚至無法自拔,她就覺得她已經到了極限了,但如今看到喬伊蓮,看到冷烈淵她才知道,有些人固執起來是可怕,而有些人愛上了就是一輩子。
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開,就好像冥冥中背後有道枷鎖,如果不逃,還會好些,越逃就越難受。
蘇小小看了水一心有一會了,但水一心太專注她就沒打擾。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走到病房另一頭了,蘇小小指了指自己那個方向:“我得走了,還有事沒做。”
“走吧。”水一心正好累了,坐到一旁歇着,蘇小小也沒遲疑,直接回去了。
水一心坐下椅子上面正發呆的時候,一個人從一邊走了上來正找東西的樣子,水一心看着就想笑,雲中鶴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來找什麼的,多半是走迷路了。
水一心看雲中鶴實在是可憐,起身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結果見面雲中鶴反倒意外起來,沒想到會遇上水一心。
“你這是又迷路了?”水一心對雲中鶴經常迷路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了,幾次的偶然見面,都是迷路。
水一心甚至覺得,雲中鶴要是不迷路,他們就不會遇見。
回頭看了一眼,今天林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現,今天她一天沒看到林泱了,不知道人在哪裡,還是在暗處保護。
“我是來做檢查的,最近總是頭疼,結果又迷路了。”雲中鶴說起迷路的事情絲毫不覺得難爲情,似乎早就習慣了。
水一心左右看了兩眼:“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檢查,是腦外科,還是普外科?”
“你覺得我是去哪裡好一點?”雲中鶴問出這麼一句話,讓水一心哭笑不得,這不是迷路,是迷糊。
“走吧,你還是去腦外科好了,一步到位。”水一心說着雙手插袋,帶着雲中鶴朝着腦外科的樓那邊過去。
因爲是兩個樓,這邊是外科大樓,但他們的腦科在對面,水一心帶着雲中鶴從空中橋樑穿過去的。
水一心心裡有事,總想着喬伊蓮和冷烈淵的事情,根本沒有想過身邊還有一個人,她就是一直朝着前面走,走到腦外科的時候,才發現身邊還有個人。
轉身水一心怔了一下,朝着雲中鶴看去。
“我忘了。”水一心笑的有些尷尬,雲中鶴倒是看了看兩邊說:“我也經常這樣。”
“是麼?那你還真是想的很多。”水一心開了句玩笑朝着腦外科的科室走去,到了門口擡起手指了指門:“這裡就是腦外科了,你是自己進去,還是我陪着你進去。”
作爲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係,水一心打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陪我也可以,我有些擔心,會不會是腦瘤或者是動脈硬化,腦中風。”雲中鶴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水一心完全顛覆了腦神經,想笑卻腦神經一跳一跳的。
水一心能保證,要是她家四爺說出這種話,她會毫不猶豫擡起手摸摸她家四爺是不是發燒了。
但現在顯然她沒必要那麼做,但還是好心的說:“這個你可以放心,你這個年紀腦動脈還不至於,至於腦瘤……”
雖然不能保證,水一心還是寬慰了一下雲中鶴。
“你這種氣色的人,腦瘤不會的,應該是你經常迷路,和你想事情太多有關係。”
說完水一心轉身去了腦診室裡面,去找認識的副主任醫師。
見了面水一心客套了兩句,指了指身邊的雲中鶴,告訴對方:“他有些頭疼,經常迷路,懷疑是腦中風,動脈硬化,以及腦腫瘤什麼的,這是他自己說的。”
水一心就跟生活無聊似的,一邊說一邊觀察雲中鶴俊臉上無辜的表情。
雲中鶴看了她一會:“心心,這不好笑,一點不好笑。”
水一心愣了一下,對心心這兩個字有些牴觸,她家四爺還沒聽見,聽見了不知道會不會抓狂。
“水主任,什麼人啊?”腦外科的副主任是個女的,開會的時候見過水一心幾次,她們都是軍醫,所以話也就多一點,平時要是見面也有話說。
看見水一心一臉無奈的表情,對方就開她玩笑。
“我……”
“我是心心的小叔。”雲中鶴馬上自我介紹,把手給了對方。
水一心頓覺頭上烏鴉嘎嘎的叫喚,飛過一羣,臉黑拉下三條線。
腦外科副主任也被震撼了,小叔?
這麼大個的?
“你好。”副主任看了一眼水一心,心裡好笑呢。
“你給他看看,我在外面等。”水一心已經無語了,轉身去了外面。
雲中鶴的病也不是很麻煩,做了一個檢查,水一心全程陪護,最後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神經性的頭痛,沒什麼事情。
“主要是有壓力,他可能是因爲經常性的迷路,纔會引發這個病,我覺得他還是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的好,另外我開一些緩解頭痛的藥,這樣比較合適。
你是外科權威,不如直接接過去,這樣我也省的麻煩了。”
腦外科副主任,把人給水一心退回來了,水一心尷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雲中鶴。
“我最近工作時間不規則,而且隨時要出任務,我看你就幫我把他收留一下,我欠你一個人情,這樣總行?”
水一心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腦外科主任才勉強點了點頭。
“那你記住了,欠我一個人情,我要要回來的。”
原本是一句玩笑的話,水一心沒想到雲中鶴竟然當真了。
往外走雲中鶴爲這件事情問水一心:“你爲了我還要欠她的人情?”
水一心看了一眼身邊的雲中鶴,想發脾氣,但她發不出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看見雲中鶴那雙溫潤透徹的眼睛,她就發不出來脾氣。
“你想的也太多了,同事間玩笑的一句話而已,倒是你,既然經常迷路,還是去看下心理醫生,找找病因,或許能幫你解決一個難題。”
水一心說完把手放到了口袋裡面,玫瑰花的花瓣正好觸碰到她的指尖,水一心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