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三天,水一心火葬場那邊的任務才完成,蘇小小也是被眼前的大瓷罈子看的目瞪口呆,別人家的骨灰盒最大也沒有一個酒罈子大,這個……
這個是醋罈子吧?
蘇小小看着十幾個人每個人抱着一個醋罈子,抱不動的那種醋罈子,身後挎着槍,從火葬場裡面走出來,搖頭乖乖,太震撼了。
蘇小小當即拍了兩張照片留存,她要發出去讓大家看看,這裡面是什麼?
水一心站在一邊注視着蘇小小,也沒有特別的阻攔,有些事情明知道是個錯誤的決定,仍舊不去阻攔,其中必然有一定的原因,水一心和蘇小小就是這種的。
水一心沒有阻攔,蘇小小把手機收了起來,當兵的都看見了,覺得水政委對這個人寵愛有點過頭了,不管是哪家的首長夫人,就算是得罪不起,這些照片也不能流傳出去,不然會引起輿論,讓他們陷入旋渦。
這麼想的時候,一個當兵的毅然決然走到水一心的面前,打了個報告。
水一心當時正看着蘇小小,說真的,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覺得,水一心這眼神是要背叛冷軍長的眼神,正一步步邁向萬劫不復的地步。
一個女人,對她的眼神那都是曖昧不明,他們當兵的都看不下去,原來水政委還有這麼一口呢?
水一心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她站在一個地方,目光靜靜的注視着要分別的蘇小小,她們相聚很短,聚少離多,在那些日夜無法相見的時候,水一心無疑想不到蘇小小,因爲沒有時間,她真的是太忙了,忙的每天應對很多很多的問題,但是相見既要離別,也讓水一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目光依然純粹,只是多了一抹離別即將到來的酸楚。
與四爺走來的這一路風霜雨雪,別人或許不清不楚,但是小小不一樣,她比誰都清楚瞭解她和四爺之間的故事。
如果說,四爺是她這一生摯愛到深愛的男人,那蘇小小就是她這一生摯愛到深愛的女人。
她們是朋友,而蘇小小這個朋友可以做到爲了她兩肋插刀,至於她,似乎什麼都沒有爲她做過。
於眼前,水一心依舊相信,她只是性格使然,大咧咧的就是這個性格,說過了就等於做過了,不會真的就去做,作爲她的良師益友,此生朋友,水一心相信蘇小小。
至於那個當兵的,水一心看着他問:“幹什麼?”
“水政委,我們對你有意見。”那當兵的就是這麼說的,水一心瞧着當兵的:“有意見可以。”
當兵的一下沒反應了,這是個什麼回答?
“水政委,我要說我的意見。”當兵的表示不氣不餒,水一心看了他一眼:“說吧。”
“你對一個不是部隊裡面的人,好的有些過分了,這樣會影響到我們的鬥志與激情,效忠國家的中心,我們希望你能馬上改正。”
水一心挑眉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糾結的蘇小小,蘇小小問:“什麼事?”
水一心狠狠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當兵的,完全是四爺的作風:“等候處理。”
“這……”
水一心不等當兵的驚訝完,轉身去看蘇小小:“回去了我會處理他的,你也該走了,你都三天沒去上班了。”
離別就在眼前,水一心也捨不得,蘇小小看看對面車上的瓷罈子:“你們是不是還要把那些瓷罈子裡面的東西處理了,我跟你們處理了再走,我醫院那邊沒有多少事情。”
其實事情已經堆積如山了,蘇小小就是不想走,只要不是人命關天的事,在蘇小小的眼裡,那就不是事,是事也沒有水一心重要。
要分開了,蘇小小心裡就不舒服起來。
水一心說她:“你是院長,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做,那別人還能有什麼事情做了,別挨處分了,走吧,我這些東西要從空中拋灑的。”
蘇小小不氣餒:“你就算是從空拋灑,那也影響環境,你這是製造污染。”
水一心翻白眼:“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空中拋灑,你現在所說的,都不是一個大人說的話,我們的空中拋灑,是絕對不可能在有人的地方進行的,我們要到大山上面,無人區,風揚!”
蘇小小哦了一個表情,最終提議:“我看不如埋了的好,深埋地下的那種,我可以幫你們選擇一個地方。”
“小小……”
水一心知道蘇小小也捨不得,但就算再捨不得也要分離。
蘇小小看了一眼水一心:“怎麼了?”
“還會見面的,等過幾年我就回來了。”水一心保證。
蘇小小看着水一心,抿了抿嘴脣:“你總是這麼說,當初,我說要你留在空軍野戰醫院,你不願意,非要跟着冷四去部隊裡面,你看看你,頭髮都沒有了。”
蘇小小一說,周圍都傻眼了,這不是好好的麼,什麼時候頭髮都沒有了?
蘇小小難過死了,心情十分不好,水一心走過去:“小小我們都不小孩子了,如今已爲人母,你知道我不是意氣用事,四爺如果不在我身邊,我纔會覺得苦,這樣我覺得挺好的,在陪着四爺的同時,還能爲國家作出貢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醫院救死扶傷,在部隊教人育人,我覺得都是一樣的。”
蘇小小抽了抽:“說不過你。”
水一心抿了抿嘴脣:“說不過就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
水一心拉着蘇小小,把蘇小小親自送到外面她的車子上面,說道:“你上車,我派人護送你。”
蘇小小哦了一個表情,擦了兩把眼淚,坐進車裡,開着小車往回走,水一心下達命令,前後給蘇小小開路,弄得蘇小小威風凜凜,這輩子嫁給冷烈焰都沒這樣過,十足的霸道。
水一心在後面看着蘇小小離開,心裡一番惆悵,說好是三年,但是她知道,身在軍中,身不由己的道理。
她和四爺就是一把槍,祖國指到哪裡就要打到哪裡,三年五載過後,他們未必離得開,到時候還是有他們的去處的,你說不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說你還活着,你身上還有這身軍裝,怕是永遠也不能離開部隊了。
水一心默默地祈禱着,希望等老的時候她可以陪着蘇小小喝喝茶聊聊天,發發牢騷什麼的,到那時候,她們談天說地,聊聊過去的事情,年輕的事情,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