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雖前頭曾與沈慕辰有過爭執,但畢竟在東寰資歷頗深,根基深厚,沈慕辰一時也動他不得,只得將此事按下作罷。這不,這長老團還是原模原樣的,沒有受到任何處罰,但經此一役,天樞等長老的氣焰倒是稍稍消停了些。
沈慕辰沒有發話,似乎在等着什麼。這時,南宮瑾突然走了進來,面上帶着得體的笑容說道:“長老此言差矣,這南宮琬怎麼說也是東寰學府的人,郡主的傷這麼重,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放過她。我記得上次我傷了南宮琬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我這麼處理並不是要放過南宮琬,南宮琬雖是我們東寰的人,但幽若可是河間王府的郡主,交到河間王的手上讓他自行處置有什麼不對。”被一個黃毛丫頭打斷自己說話,天樞十分不滿,這南宮瑾近日真是越來越囂張,仗着沈院長撐腰對長老團的事還真指手畫腳起來了,雖是讓她有旁聽的資格,但哪輪得到她上來說話。
“長老這樣做可不是有失偏頗麼,我傷了南宮琬要上天石臺受刑,南宮琬傷幽若比我更甚,東寰卻一點刑罰也沒有,堂堂東寰難道做事竟是如此兒戲?”南宮瑾說着搖起了頭,一臉鄙夷地看着他們。
“大膽,你,誰給你膽子質疑東寰的?”天樞一邊說着一邊撇了沈慕辰一眼,出乎意料的是,沈慕辰似乎一點也不生氣,聽到南宮瑾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我哪敢質疑東寰,我從頭到尾質疑的只有長老您的處置啊。”南宮瑾笑的漫不經心,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說出這樣的話:“長老您素來公正嚴明,心繫東寰,這一次,想必也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吧,學生們都在等着你下令嚴懲南宮琬呢。”
天樞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南宮瑾噎地說不住話。這時,跑進來一個小書童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的臉更陰沉了幾分。
哼,這南宮瑾來東寰沒多久,這人心倒是籠絡的不錯,此刻碧霄殿外面
聚集了一大幫弟子說是在等待長老團對南宮琬的處置。
南宮瑾眼神有些淡漠,面上卻依舊是微笑着看着天樞長老。
此刻已是騎虎難下的局面,外面那麼一大幫的弟子都在等着看,天樞定定神,終於退讓了一步:“那好,就將南宮琬打入靜室面壁一個月,再將她送到河間王府。”
“面壁一月?長老您莫不是在開玩笑,南宮琬犯下的錯豈是面壁一月就可懲戒的,難道我們東寰的刑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了,你就不怕河間王遷怒我們東寰麼?”南宮瑾嗤笑一聲,毫不避諱地看着天樞。
河間王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但是南宮琬畢竟身後還是有世家在撐腰,他們不便做的過火,原本交由河間王處置,和他們東寰一點關係也沒有,還給了河間王府十足的面子,現在,這刑罰重也不是,輕也不是,還真真是難辦,天樞此刻,不免覺得,都是這南宮瑾多事。
天樞面色不虞:“那你想要如何?”
“長老這話問的奇怪,我哪有本事想要您如何,只不過上次您是怎麼罰我的,這次就怎麼罰南宮琬,雖說南宮琬犯的比我重,但這樣也勉強交代的過去了。”南宮瑾拂了拂衣袖,大度地說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別以爲能上碧霄殿旁聽,就能對長老團的決議指手畫腳了”,天樞氣得鬍子都抖了幾下,實際上,是對南宮瑾這樣步步緊逼的做法,實在是有些惶恐。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這哪是我的主意,長老您不妨去外面聽聽看,整個東寰的弟子都在等着您秉公執法。”南宮瑾一步一步逼近,將最後四個字咬的清清楚楚。
看着南宮瑾近在咫尺明晃晃的笑臉,天樞竟有些生畏。最終,碧霄殿對南宮琬的處置下達了下去,整個東寰的弟子在外面聽得明明白白:“將南宮琬打入天石臺七天七夜。”
這便是最終的結果。
南宮瑾一
臉笑意地走了出來:“阿瑾你好厲害啊,你是怎麼說動長老的,他們不是一直看你不順眼麼,這次怎麼會這麼聽話?”姜和鈴在外面一臉佩服地看着她。
南宮瑾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那也是多虧了你,將東寰的弟子聚集在這裡,那天樞雖然在東寰除了沈院長之外可謂是隻手遮天了,但還是對人言有所畏懼的。”
“原來你讓我將東寰的人聚在這裡是爲了這個啊,哈哈哈,那天樞也是紙老虎麼,竟然這樣就屈服了!”姜和鈴一聽開心壞了,原來有一天自己也能幫上阿瑾的忙。
“看來你平時,在東寰的弟子裡面關係處的倒是不錯,這一喊竟來了這麼多弟子。”姜和鈴做的簡直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沒費多少口舌就讓天樞讓步了,願以爲要費上大半的功夫纔可以。
南宮琬被打入天石臺的事情已是板上釘釘了,現在幽若重傷,南宮琬又被關着,南宮瑾的日子倒是悠閒很多了,再也沒有整天都出現什麼冷嘲熱諷的臉和源源不盡的手段與心機。
這日,南宮瑾剛從聽雪樓下課回來,路上聽見一些弟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說着什麼。她隱隱約約只聽見什麼“南宮琬”、“出來”,心下冷笑,看來打入天石臺讓南宮琬身後的人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轉念一想,她返身折回去,往碧霄殿走去。
此時碧霄殿內,端端正正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面帶笑意卻難掩眉間的一絲戾氣。天樞帶着一衆長老端端正正地坐在堂下,面子上滿是恭敬。
“崔判言,是什麼風將您吹來了。”天樞心下雖然清楚他是爲南宮琬的事情來的,但表面上卻沒有透露半分。
否則,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麼!
“我那侄女在你們東寰也呆了幾個月,這次出差至此我就上來看看她怎麼樣了,我這侄女從小被我妹妹慣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你們惹什麼麻煩。”崔判官彷彿什麼也不知道,笑着和天樞打着太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