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靜默了一會兒，隨即就瘋狂竄了出來。
千若水在這一刻，清醒。
“青蓮？”
千若水疑惑的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腦袋彷彿還在隱隱作痛。
青蓮定定看着千若水，隨即指尖一閃，千若水便昏倒在懷中。
對着那洶涌而來的一銀白，一墨黑的兩道流光就是一抓，隨即飄飄然走了。
鳳傾心尾隨而來，只是早就沒了幾人身影。
“真是個怪人。”
鳳傾心喃喃出口，再看了看無人的雪峰，便也乘着鳳凰走了。
在那九重天闕，一人紫眸流轉，淡漠的看着面前一身大紅的女子。
桌上的喜袍在一個蹙眉間化爲飛灰，臉色蒼白着，帶着大病初癒的病態美。
就憑這個就要讓他交出人皇的權力？
逼婚？
哼。
月牙白鑲金袖袍一甩，一道銀白流光閃過，直接將那美豔動人的女子打的吐血。
有什麼聲音在耳邊炸開，好像是兩個人在爭吵。
千若水皺皺眉，很不耐的想要趕走這些煩人的蒼蠅。
“要是她有一絲傷害，我一定饒不了你！”
“什麼狗屁的不破不立，你看看這人都成什麼樣子了？！你爲了自己的計劃就非要去傷害她？！你個混球！”
“這是必須的過程。”
“滾尼瑪的必須，老子現在就帶她離開！”
恍惚中，千若水好像被誰抱起。
“離開？離開到哪兒去？”
一聲音接着就是嗤笑了一句，帶着微微無奈：“他已經恢復了身份，萬年前的恩怨一定要有個了斷。更何況…她不會跟走的。”
最後一句話直接刺痛了黑石的心。
那身子一頓，好像就有無邊怒氣突然升騰又突然落下。
“我管她願不願意？！只要是對她好，只要她不受傷，她願不願意我都去做！”
靜默一片。
千若水的身子莫名一顫，好像是對這話有些感觸。
卻又好像…這不是她的感覺，像是來自萬年之前，某個寂然靈魂的微微觸動。
千若水又是感覺到迷茫，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有種莫名的悲傷。
即使現在她的眼睛沒有睜開，她的意識依舊模糊，但她仍然可以清楚的認識到，這句話，這個人讓她感到了安心。
“你還是一樣的固執。”
這聲音顯得滄桑而好笑。
“你還是一樣的偏執！”
雙方沉默，千若水幽幽轉醒，很用力的想要看清她陌生的這嗓音究竟都屬於誰，爲什麼會有一層朦朧的熟悉。
“自從破天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樣。”
白光一閃，千若水就再次昏迷。
“這是誰都不能阻止的事情，黑暗和光明註定要有一場較量。”
“醒來吧，醒來吧。”
“你要開始了，要開始了。”
如同夢囈般的言語，彷彿一隻飛蟲慢慢啃食千若水的腦海。
黑石想要阻止，卻不知爲何又放下了那阻止的雙手。
他默默看着那換了面目，改了身體，卻還是同一個人的女子。
千若水知道自己在做夢。
可那夢讓她覺得真實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