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學會破天劍訣,就必須先具備破天劍氣,我先傳你破天劍氣的運功方法。”
劍破天說着,便告訴金寧運轉功法的訣要。
學了一會,金寧突然道:“對了大叔,你一回來就忙着跟我說了這麼多,現在又急着教我劍法,你吃過飯沒有啊?”
劍破天一臉嚴肅的臉怔了怔,道:“你現在給我好好的學東西,吃飯這種小事先不談,你叔叔我餓上一會又沒事的。”
“可是我很餓了啊……”
劍破天:“……”
“啪!”沉默片刻,劍破天突然一巴掌拍在金寧頭上,笑罵道:“你這小鬼,這麼多年了,都長這麼大了,還是沒個靠譜的樣子。”
金寧笑道:“這不是太嚴肅了,緩解下氣氛嗎!”
劍破天終於也開心地笑了,道:“好,好,好。十年了,回來看到你還是老樣子沒有變,我也覺得蠻欣慰的。學劍法不急於一時,那就先去一塊兒吃點東西吧。”
當天夜裡,劍破天把破天劍氣的運功方法教給金寧後,兩人便乘着涼風,仰天躺在會館大樓的頂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劍破天嘴裡叼着根枯樹枝,雙眼出神地望着天上的辰星。
樹枝抖動幾下,幾個字就從他嘴裡吐了出來:“對了金寧,今天下午去的那個酒店,我們進去時有個人對你很恭敬的行禮,那個人是誰?”
金寧嘴裡咬的是一片嫩綠的樹葉子,他“呸”的一下吐掉葉子,道:“那是範林家族的傭人,前陣子範林家族請我做了他們的客卿長老,以後他們家的人見到我就都這樣了。”
“哦?你做了一個家族的長老?”劍破天倒是有些驚訝,但他顯然也不清楚位於北方旌烽帝國的範林家族是個什麼狀況,於是問金寧。
金寧也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
劍破天聽完,尤其是聽到金寧和範林家族的一宗星陣交易後,顯得吃驚不已。他眼中的聚焦收了回來,轉過頭盯着金寧,大感稀奇地道:“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學會了星文?”
金寧得意地拍拍肚皮,大聲道:“如假包換!”
“好,好,好啊!”劍破天失聲道:“如此說來,你是真的出息了,你父母的仇有希望得報了!”
劍破天感概地將視線再度撇向深邃的天空,嘴中喃喃道:“當年得金炎先生你的厚看,如今金寧已經成長爲人,並且成就將不可限量,我總算不負你當年的知遇之恩了!”
隨即又問金寧道:“你的星文是跟誰學的?”
剛聽劍破天又說起他的父親,金寧的興致也悵然起來,低聲回道:“是跟華文大師學的。”
“華文大師?”劍破天想起了這個當年幫助金寧進學校的人,問道:“華文大師近來可好?他還是住在沙考郡的那座住宅,很少來學校吧?”
金寧點頭道:“華文大師的確很少來,他倒是挺清閒的,每日裡也就研究修習星文,沒什麼別的事。”
“華文大師既然沒在學校,那你在學習星文的途中,遇到問題去找誰請教?”劍破天道。
“向誰去請教?”金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問過華文
大師了,以我現在的水平,整個幻象城也沒人能指點我了。那些在星文上造詣很高的大師們,不是被神庭收爲己用,就是在某個角落裡隱居起來了,現在唯有靠我自己去領悟而已。”
劍破天嘴巴子驚得更大:“什麼?你的星文水平已經這麼高了?整個幻象城都沒人能指點到你了?”
劍破天做出一副不屑狀,說道:“我說金寧,你可別給我吹牛啊,你學習星文撐死也就十年,而幻象城身爲這個大陸最強大帝國的首都,能人聚集,你竟敢說沒人能指點你?我看你還是得謙虛一點,先從別人那裡將所有能學的東西都學到手纔好;等你什麼都學會了,到時候隨便你怎麼得瑟都行。”
金寧撇撇嘴,不在乎道:“幻象城的能人都被神庭收去了,我再怎麼謙虛,別人再怎麼看我順眼,也不可能平白教我,除非我加入神庭,所以這沒什麼好說的。”
“對了,”金寧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大叔,忘記跟你說,我賣給範林家族的那一套星陣,所有星牒可全都是五品。所有材料都是我自己在黑暗森林裡擊殺妖獸取得的。”
金寧眼中神光熠熠地望着劍破天,道:“大叔,我的本事只能擊殺六級妖獸,你現在應該殺七級的妖獸不難了吧?”
劍破天不明其意,微微點頭道:“怎麼了?”
金寧猛地站起來,語速很快地說道:“大叔,你帶我去黑暗森林,我們一塊去擊殺七級妖獸取七級晶核,那樣我就可以做出六品的星牒!”
“六品的星牒啊,還是星陣啊!大叔你知道嗎,全部由六品的星牒組成的星陣,厲害一點的,面對無數七級高手都是無敵的存在啊!在這樣的星陣裡面,只要不遇到天域強者,任他們黑暗神庭高手再多,又能奈我們何?”
劍破天遲疑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想去報仇?”
金寧重重點頭,說道:“大叔,我知道天域強者高高在上,他們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輕易不會對普通人出手的,哪怕對方神庭也是如此。我們這次去,可以先去找雙塔郡的那個主教,畢竟他纔是下手的元兇;至於黑暗教皇,我們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對付,難道不行嗎?”
見劍破天仍舊遲疑,金寧趕緊又說道:“何況我們這次去,要走到黑暗世界最西邊,恐怕最少也要走上好幾年,我們還要先去黑暗森林湊齊七級晶核。如此一邊走一邊尋找七級妖獸取它們的晶核,我還可以一邊練習大叔你的破天劍訣……說不定,等我們到了黑暗世界的弓丘國,咱倆的實力又有提升呢?”
怕劍破天出言反對,金寧最後加了一把火道:“難道說大叔你不願意和我同去,幫我報仇?”
“好吧,好吧。”最後這一句話劍破天實在吃不消,一翻身站起來道:“你說的既然有些道理,那就去吧。我們慢慢走,從北邊黑暗森林潛入黑暗世界,到弓丘國應該要個兩三年的樣子,這段時間你加緊點,破天劍訣應該能成型了。”
低着頭想了想,又道:“唔,那就這樣吧,今天不早了,先好好睡一覺補足精神,明天一早就走吧。”
劍破天本是無根的浪子,說走就走,走到哪兒就是哪,本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
金寧也是如此,在這兒他就只有傑西卡、米茲羅和波琳三個親近的人,不過這三人都出身貴族世家豪門,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第二天,天現驕陽,春天的驕陽不算強烈,只能給人溫暖。
幻象城北門外,傑西卡他們三人在給金寧送別。
得知金寧這一去,至少就是好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一定回來,傑西卡和米茲羅一直很沉默。
波琳眼睛紅紅的,也一直沒有說話。
北城門外,再一路前走,出了郊區街道,已是行人荒蕪。
春風在溫熱的陽光下送過來,讓人渾身麻酥酥的,舒適無比。但幾人的心情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金寧也沒有說過話。和三個夥伴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凡事都打滾在一起,現在說走就走,一走還不知多久,說不定死在復仇的路上再也回不來都有可能,他又如何開朗得起來?
早上幾人從元素大學走路到北郊外,就這樣的,已是傍晚,春風已是晚風,晚風帶着陣陣惆悵。
“好了,你們就送到這吧。”劍破天還是開了口。
於是一行人都停下腳步。
金寧只得故作大方道:“哈哈,瞧你們一個個都什麼樣子?我這次去又不是不回來,到時候再回來找你們玩就是了。”
衆人沉默,沒人應他。
過了一會,米茲羅當先哈哈笑了起來,拍拍胸脯道:“老大,其實我就瞧不慣老三的娘娘樣,都是大男人了,扭扭捏捏的確實不成樣子。老大,你去黑暗世界辦完事情,記得早點回來,到時候在學校裡找不着我,記得去南方找我,那時候再和老大你好好拼酒!”
傑西卡沒理米茲羅說些什麼,而是用平時少有的認真口吻道:“老大,你自己過去那邊了,要保重;無論你去做什麼,請記得這邊還有你的三個兄弟姐妹,你一定要記得回來。”
傑西卡是個精明人,儘管平常不太看得出來,但金寧一直認同這一點。
“老三估計是看出來了什麼。”金寧默默想道。
他去黑暗世界找黑暗神庭的人報仇,能不能活着回來真的難說,但直接造成他父親死亡的雙塔郡主教,是一定要死的。金寧認定了這一點,此種仇恨不共戴天,由不得他做第二種選擇。
手搭在傑西卡肩膀上,金寧重重點了點頭。
會不會回來,他不能給予口頭肯定,因爲這不是他能決定的。如果真的遇上天域強者,就算他有星陣爲依仗,也難保能從天域強者手下活過命來。畢竟,天域強者被傳得神乎其神,沒有和這種強者交過手,誰能下肯定的結論?
又朝米茲羅笑了笑,金寧故作輕鬆道:“老二,你放心,哪天我回來了,一定會去你那喝上個幾天幾夜,夜夜不醉不休!”
最後,波琳緩步走上前來,她的雙眼還是紅紅的,深深地注視着金寧,一字字道:“金寧哥哥,我要讓你知道,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會一直等着你的!”
聲音雖不大,卻字字沉入金寧的心底,如雷貫耳。
金寧這才猛然醒悟到什麼,扭轉頭,吃驚地看着在晚風中瑟瑟而立波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