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男人82

曾經有一個男人82

“宸王你想作什麼?”青鳶聲音略略揚高。

她以爲他會怕,卻沒料到他卻根本不顧四周響起的腳步聲,手掌把她纖細的手腕緊抓住,再一用力,她就被他拖到了他的身前,和他的身體緊緊相貼。

他低着長睫,根本不看她,另一掌垂在身側,闊袖遮住了指尖,似乎是攥了拳,高大的身體微微往前傾着,滾燙厚實的胸膛壓過來,把她抵向了假山石的棱角。

“哎……”她的腰被硌痛,往前一躲,卻把自己送進了他的懷中。

心跳驟然加快,心臟又突然脹痛,似有什麼東西正從那團小小的、鮮活的血肉裡破土而出鈐。

“王爺。”

青鳶掙了兩下,沒能掙開,那些腳步聲卻近了洽。

“宸王,你再不鬆手,別人看到可就不好了。是宸王你找我合作的,我只想出宮,遠走高飛……”青鳶壓低聲音,用力往回抽手。

腳步聲已到了假山外,有人小聲問:“是王爺在裡面嗎?”

青鳶看着他,他看着腳尖。她的臉色已經因爲疼痛而開始變了,那脣、那瞳,卻因爲這痛而鮮紅起來。

“宸王放手!”她站不穩,甚至說話都顫抖無力。

但,這在別人的耳中聽來,卻是嬌弱,是引you,是綿軟,是無法忽視的、撓動人心絃的聲音。

他猛地擡起頭來,看向她那沱紅的雙頰,呼吸驟然緊了,那眼神卻有些兇狠。

“公主,還真是喜歡在男人面前……”他一字一頓,沒能把話說完,手指緊得能捏碎她的腕骨。

青鳶苦笑,她到底誘huo了誰?她不過是狂風大浪裡的小舟,這些男人是海里鯊,每一條都露着尖白的牙,隨時能把她這艘小舟撕扯得肢離破碎。

不過,君漠宸還真是位君子啊,不愛美se的男人,還真是少見。

那女子又問:“王爺,千佛花到了八千盆了。”

“知道了。”他微微轉頭,看着假山說:“退下吧。”

腳步聲退開去,他終於緩緩鬆開了她。擡眸看她時,那冷瞳被看時死寂無波,但轉瞬間,便有那痛楚如狂風大浪一般攻佔了他的眼睛。

青鳶怔住了,不過是失敗兩次而已,他怎麼露出這樣的神情?

看來,再強大的人也有痛苦的時刻,弒神君漠宸也只是個普通人,他也會失落,會被人看輕、被人欺負、被人討厭、被人排擠。

所謂繁華,真的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合作照舊,聽我安排。”他淡淡幾句,往假山外走去。

青鳶揉揉鼻頭,輕輕吸氣,輕聲嘟囔,“你情我願,公平合作,王爺也要對我放尊重點纔是。這豹奶的事,總會弄明白的。”

他轉頭看她,青鳶忍着心口劇痛,對他莞兒一笑,輕聲說:“我只有一個腦袋,歡迎隨時來取。”

他不語,對視片刻,大步走開。袖子拂到從路邊探出來的荊棘枝,掛出刺耳裂帛聲。

看他身影繞出假山,青鳶才慢吞吞地鑽出來。

假山外烏壓壓的人,權瑛抱着拂塵,陰惻惻地笑,而中間那人身着明黃龍袍,不是君鴻鎮又是誰?君漠宸正抱拳長揖,看樣子君鴻鎮並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青鳶暗呼倒黴,更恨這皇帝無恥,明明來了,還要假意說什麼是千佛花到了。二人的談話也不知是否被聽去,又聽了多少去?

“傾華怎麼也從那裡出來?”君鴻鎮緊盯着她,緩緩出聲。

“方纔求宸王一點事。”她慢步挪過去,給君鴻鎮福身行禮。

君鴻鎮盯了她一會兒,才問:“何事?”

她正要說話,君鴻鎮卻指着君漠宸說:“宸王,你說。”

“澆花婢求臣弟救上官薇出來。”君漠宸垂着眼簾,低聲回話。

“你母親的事,你找朕就行了,你父親,朕已經派人妥善安葬。如今你在我天燼,就是我天燼國的人,往事已矣,他們和你沒關係了。”君鴻鎮淡薄的幾句,拔腿就往前走。

青鳶小聲稱是,又在心裡把他狠咒了一番。

“隨朕來吧。”君鴻鎮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青鳶只好跟上前去,希望他今晚和浮燈多談會兒佛經,讓佛感化他,最好收他去做徒弟,如此一來,她便脫離苦海了。

但青鳶活了兩世,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似乎還沒遇上過。君漠宸不算,他好像只是不喜歡她而已,他不是也有惜夫人和什麼郡主嗎?

走了會兒,君漠宸被甩得稍遠了些,君鴻鎮扭過頭來,看着青鳶問:“他沒爲難你吧?”

“啊?”青鳶怔住,這是何意?

“宸王從小心狠,你不要惹他。”君鴻鎮盯着她的眼睛又說。

看似關心,實則威脅,這老傢伙是怕她勾上君漠宸啊!

天啦,她到底哪裡表現出水xing揚花的一面了?她恨不能每天頂着烏龜殼纔好!

再說了,她勾誰,也絕不勾君家的這羣惡狼!她最想的,就是剋死幾個姓君的,這樣才大快人心。

見她乖乖點頭,溫馴溫柔的樣子,君鴻鎮的態度也緩了些,也再沒有過份的舉動和言詞。

青鳶故意走慢了幾步,拉開和他的距離,但一扭頭,又看到了君漠宸,他這時的神情有些狠戾、桀驁、張狂……

就像……焱殤!

她猛地停住腳步,直直地看着他。

君漠宸卻只掃她一眼,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喂……”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匆匆說:“你這人……”

你這人什麼呢?

君漠宸抽回袖子,大步走開。

青鳶此時心塞極了,就好像睡前有個人突然跑到她面前來,吞吞吐吐對她說:其實,我知道你的事……

然後那人又跑了,讓她獨自受折磨,不得安寧。

嗨,該死的君漠宸,這是他殺人於無形的新式手段嗎?她一定會死於心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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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燈正坐在月下看書,風拂動他的雪色僧袍,讓他看上去真像從月亮上飄下來的仙人。

幾人魚貫進來,浮燈放下書,笑着說:“陛下遲到了。”

“宮中有雜事纏身,讓主持久等。”君鴻鎮走近他,在他對面坐下。

“宸王,請坐。”浮燈又邀請君漠宸坐下。

小沙彌擺上碗筷,端上齋菜,青菜蘿蔔加豆腐。青鳶一看就食慾全消,她想吃肉。她這麼瘦,這麼‘弱’,一定得補啊!

“姑娘也坐。”浮燈又邀請她。

她連連擺手,這像吃草一樣,她纔不想吃。

“主持讓你坐,你就坐吧。”君鴻鎮擡眼看她,指着身邊的位置叫她。

青鳶心思暗轉,磨磨蹭蹭過去,卻坐在了君漠宸的身邊。君鴻鎮面上神情微慍,卻沒發作,只轉過頭,和浮燈繼續說話。

君漠宸端着茶碗,轉過頭來看她。

她擠出一彎笑,在這種時刻,和討厭她的人坐在一起,遠比和想佔她便宜的人坐在一起自在得多。

“主持,今年我天燼國屢遭天災,南方洪流,北方乾旱,百姓生活難熬,流離失所。加之去年南方洪災,有十多個郡絕收,今年再遇乾旱,簡直是雪上加霜。朕雖已大開國庫,但實在抵不過災民太多,所以朕想在佛法大會上,請主持出面,讓善男信女們廣捐功德。尤其是那些富貴人家,朕三番五次號令,他們卻總遮遮掩掩,不肯拿出實力,讓朕實在頭疼,主持讓他們多捐些功德出來吧。”

“陛下是仁君,貧僧照辦就是。”浮燈笑吟吟地拿起茶壺,給他添滿茶水。

“百姓是天燼之根本,他們是水,能載舟而行,也能掀浪覆舟。”君鴻鎮深深吸氣,端起了粥碗,平靜地吃了起來。

青鳶頗爲意外,君鴻鎮找和尚唸經,難道不是爲了給自己歌功頌德,化解雙手血腥的嗎?看他這樣子,還真有幾分明君的模樣。

人有千面,心有玲瓏九孔,君鴻鎮對敵人殘暴,從他這番話來看,他對自己的臣民還算不錯。

君漠宸生性寡言,那二人一不出聲,這桌子邊就安靜得讓人有些不自在。

青鳶吃不下這青菜蘿蔔,想放下碗,又怕惹出不必要的事,讓她唱歌跳舞什麼的,更煩人。她心裡塞着君漠宸的事,於是不時悄悄看他。

他這側臉好看,但和焱殤一點也不像啊,是不是戴了面具?但他沒理由和自己哥哥作對啊,難道他是想當皇帝?要是能扯扯他的臉皮就好了!

她假意拿茶壺,起身勾腰,用筷子頭去碰他的臉。

君漠宸往後偏了點,躲開了她的筷子。

青鳶沒能如意,更加不高興了,睥他一眼,又裝着去夾右邊的那盤蘿蔔,連夾三筷子,都沒能碰到君漠宸。

他突然放下了碗,把那盤蘿蔔端到她面前來,生硬地說:“你不必站來站去,一個人吃吧。”

青鳶尷尬片刻,發現君鴻鎮正盯着她看着,於是趕緊坐好,小聲說:“奴婢有罪。”

“公主吃不慣吧?”浮燈微笑着問她。

“是,很餓。”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君鴻鎮,皺起小臉。

君鴻鎮擰擰眉,揮手道:“你下去吧,權瑛,你帶她去廚房那邊,她想吃什麼,給她做點。”

權瑛趕緊弓腰,帶着青鳶下去。

青鳶如釋重負,恨不能踩上風火輪,離這幾人遠點。

權瑛今日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路上對她奉承有加,讓青鳶頗感意外,也就陪着他胡扯了會兒。

“公公,有一事我不明白,爲何宸王要晚上去宮中巡夜呢?”沉吟片刻,青鳶忍不住問。

“哦,這事啊……”權瑛堆着褶皺的眼皮子掀了掀,閃着滿眼jian滑的光,又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這事說來話長了,其實宸王的生母欣貴妃剛進宮時,頗受先帝寵愛。但她性格孤傲,喜歡與人爭風吃醋,先帝爺漸漸不喜,一貶再貶,從貴妃到了司夜,成了最低等的宮女。”

“宸王出生之後,先帝也甚少去看望母子二人。後來欣貴妃病重,宸王便去找先帝,想請先帝派御醫前來爲欣貴妃診治,先帝那時正寵愛新進宮的煙貴人,宸王言語之中有些衝撞,先帝雖然惱怒,又覺得這兒子很像他當年的性子,便故意同罰他在宮中巡夜,若他能在規定的時間裡走完天燼皇宮,他就讓御醫過去看欣貴妃。”

“那時候宸王才六歲而已,他硬是在一個時辰裡跑完全宮,那晚上全宮的人都看到了宸王拎着小銅鑼瘋跑的樣子。灑家還記得那晚地上鋪着厚厚的雪,也是這樣的彎月亮,雪地裡是他深深的腳印……”

青鳶想像那夜的情形,略微有些激動,她記得,她小時候也這樣奔跑過一次!不對,好像還有一次,還有一個男人陪在她的身邊,他拖着她的手,在雪地裡不停地跑——

那是什麼時候?

是前世嗎?她怎麼不記得她前世有過男朋友?難道是她聽故事聽得走火入魔了?

權瑛打了個哈欠,又繼續說:“他跑到的時候全身都是汗,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先帝爺又問他,長大要做什麼。他說要學武功,做大將軍,保護孃親。先帝從那時起就開始栽培他了,但先帝還是不喜欣貴妃,一眼都不看,欣貴妃也沒有熬過那年冬天。”

“她死之後,先帝讓陛下的母妃照顧他,所以他與陛下也算親近,陛下登基之後,封他做了宸王。先帝臨終前頒了道旨,宸王只要在京中,每晚必須進宮巡視,並親自打掃他的寢宮。”

“真奇怪,爲什麼?”青鳶想不通,人都死了,爲什麼還讓人去打掃?

“先帝的心思,誰知道?可能他太喜歡這兒子,想夜夜見着吧。”權瑛隨口答道。

青鳶打了個冷戰,只覺得四周陰風陣陣。

權瑛見她害怕,露出些許得意的神色,故意走得更慢了。

死太監!這是想說鬼故事嚇她?他這故事裡,到底有幾分真實?

不過,她相信面癱奔跑救母的那一段,他那時候才六歲啊……

青鳶想着那巨大的宮殿羣,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快步走完所有的宮殿和花園,那也得一個多時辰,他是怎麼在一個時辰裡跑完的呢?是不是一刻也不敢停,就算是喘得小胸膛快爆炸了,也努力撒開雙腿,拼命往前奔跑?

不行,她更心塞了,真想撕下他那張面癱臉,看看他藏着什麼秘密?青鳶原本對這苦日子充滿了厭惡,但今日這發現讓她如同被灌入了滿滿一桶的雞血,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

若能解開這秘密,說不定她就真能拿捏着君漠宸的把柄,她就解脫了……

當然,她也有可能是被君漠宸一掌掃進十八層地獄裡去。

不管如何,試試才知道!

“姑娘怎麼對宸王如此上心哪?”權瑛盯着她的臉,陰惻惻地笑。

“公公說笑,女人好八卦,此乃天性而已,公公不也會有好奇之心嗎?”青鳶笑嘻嘻地答了,快步往廚房裡走。

“灑家又不是女人!姑娘想吃什麼,自己做吧,灑家回去伺候皇上了。”權瑛臉色難看,盯着她的背影說。

“公公辛苦,快些去吧。”青鳶衝他擺擺手。

哼,權瑛冷哼,甩了一下拂塵,大步走開。

青鳶給自己炒了碗肉炒飯,大片大片的瘦肉,用油濺了,再放上青椒,最後放上米飯,香噴噴地塞滿了她的胃。

當日子不好過時,一定要餵飽自己的胃,胃暖了,人才暖,纔有勇氣直面烏漆漆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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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廚房裡出來,夜色吞噬星光,白眉月彎懸枝頭。千佛花如一片烈焰在夜光中燃燒,青鳶駐足看,幾隻蝴蝶翩然而來,在千佛花上輕繞曼舞。這種蝶有寬大的翅膀,翅尖上有明豔的翠色,撲動時,變幻着瑰麗的光澤。

“這是重幃翠鳳蝶。”清朗的聲音比月光還要純淨,緩緩淌入青鳶的耳中。

她轉頭看,浮燈主持正微笑着看着她。那兩個人呢?走了嗎?

“主持。”她雙手合十行禮。

“公主在想什麼?”他慢步過來,目光停在她略紅的雙眸上。

“在想前生、今世,還有來世……請主持別叫我公主了,我如今只是澆花婢而已。”青鳶輕聲說。

“只是一個稱呼,不管你是公主,還是澆花婢,都是你。”浮燈笑笑,手掌向她伸出,輕宣佛號。

青鳶猶豫了一下,把手遞給了他,輕聲問:“主持也會看手相?都說我剋夫,主持看看,當真如此嗎?”

浮燈看她一眼,眸子輕垂,輕託着她的手端祥片刻,擰起了眉,愕然看向了她。

“怎麼了?是不是命太硬,嚇着主持了?主持能看出我這輩子會剋死幾個丈夫嗎?”

青鳶故作鎮定地開玩笑,這大和尚別是看出她本尊並非公主了吧?要知道,他們可不會理解科學,只會把她當妖怪捉起來,丟進火裡去燒,就像燒掉焱殤一樣。

浮燈不出聲,那眸子銳利,直刺她的眼底。

青鳶也索性不出聲了,笑嘻嘻地迎着他的視線,且看他想怎麼辦。

“貧僧居然看不到你的未來。”他搖搖頭,帶了些許遺憾的味道,凝視青鳶的紅眸,“公主何時得的眼疾?”

“來天燼的路上得的。”青鳶雙掌捂上眼睛,輕聲嘆息。

傾華是沒有眼疾的,傾華也不會心口疼,傾華更有母親的疼愛,而她有什麼呢?她其實也是嫉妒傾華的吧?

“不對……”浮燈低聲說:“公主沒說實話。”

“這也看得出?”青鳶從指縫裡看他,笑道:“好吧,其實我打小就有。”

“是了,你這眼疾一看就伴你多年,最近用了什麼藥?”他溫和地問。

青鳶依然捂着眼睛,笑着搖頭,“哪有藥用呢?太子殿下倒是賞了些,但沒地方熬製,還在屋裡擱着。我每天都用井水清洗,緩解疼痛。”

“千佛花煮水,用帕子浸透,睡時蒙於眼睛上,會止痛。”他彎腰掐了朵千佛花,遞於她的手中。

“我哪敢用啊?”青鳶作出受寵若驚的模樣,趕緊雙手捧着,連聲告罪,“若陛下知道,非罰我不可。”

“用吧,陛下其實並非你想像中的人。”浮燈笑笑,慢步往前走。

他難不成還是個好人?青鳶從心底裡鄙視那老皇帝,可能在朝堂之上有幾分聖明,但在人品上,太過低劣了。一大把年紀,總想着老牛吃嫩花。明知道兒子喜歡,卻還是伸出鹹|豬手,捉着機會就揩油。

“人非神,非佛,非仙,所以必然有yu,有貪,有癡,你也是,貧僧也是。”他轉頭看她,臉上那雙淺淺梨渦盛滿月光,讓人有種想掐上一把的衝|動。

“你看……”他又笑。

青鳶鬧了個大紅臉,訕訕地轉過了頭,乾咳一聲,脆聲說:“主持說得不對,無論是神,佛,還是仙,人,都有yu有貪,若不然,爲何佛爲至尊,菩薩次之,之後纔是羅漢,金剛。衆神竭盡全力,也想修成真佛,這難道不算是一種貪嗎?”

浮燈一怔。

青鳶轉過身來,向他行禮,輕聲說:“主持莫怪,小女不懂、妄言,請主持饒恕。”

“不,你說得對。”浮燈若有所思地點頭。

“其實我以前不信這些,認爲這些是權貴用來讓百姓們臣服的手段。但我現在信,佛法無邊,淨化的是人的心,要有真善美,方得快樂無憂。”青鳶又說。

浮燈讚許地點頭,看她的眼神又柔和了許多。

重幃翠鳳蝶跟着她飛了過來,在她身邊環繞飛舞,她一揮袖,想捉住一隻。那些蝶飛得更高,舞姿奇妙,像是在召喚着什麼。不一會兒,又飛來一羣蝶,繞着浮燈和青鳶,不時停在二人的發上,肩頭。

青鳶覺得有趣,連轉了好幾個圈,追着蝴蝶跑。

“公主真是九月初九,丑時一刻生?”浮燈突然出聲問。

青鳶轉過身來,歪了歪小腦袋,笑着說:“主持你修爲如此高,不妨猜猜?”

浮燈又怔。

青鳶衝他擺擺手,如小鹿一樣奔跑在月光下,追着蝴蝶去了。雪色白裙,在月光下翻飛,露出一小段纖細瑩白的小腿。

這丫頭,嫌古代的襪子不舒服,很少穿。

浮燈看了她一會兒,轉過身,對着暗處說:“陛下出來吧。”

君鴻鎮從樹後慢步出來,視線還跟着她的身影追。

浮燈笑笑,低聲說:“陛下不要想了,這位公主不是陛下可以消受的,這丫頭的命極金貴,得有那麼一個相匹配的男子,才鎮得住她。”

“主持是何意?”君鴻鎮擰擰眉,微露不略。

“真話難聽,忠言逆耳,貧僧言盡於此。”浮燈合掌,轉身就走。

君鴻鎮臉色更爲難看,拂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青鳶這時已經回到了她住的小屋,開始籌謀着,如何去揭君漠宸的臉皮,她方纔發現一件事,君漠宸住的地方離她這裡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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