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貴不可言 266.可以喜歡我嗎,我們試試 266
小街上的青石板路被踏得坑窪不平,散發着青笞的『潮』味兒。
小販挑着擔子,搖着撥浪鼓走過,悠長的叫賣聲狹長的巷子裡迴響。對面的漆器小店裡有兩個男子正在挑選貨物。光着屁
屁的小娃娃歡呼着從一間糕點鋪裡跑出來,手裡舉着一塊黑乎乎的糕點。
老百姓的日子,知足而常樂。
青鳶看了半晌,突然秀眉一擰,好奇地問:“怎麼會有這麼多捕快?”
“前兩天龍王祭的時候,有兩個人被殺了,還在抓兇手。”站在樹下盯着她的紫衣侍隨口說。
“哦……”她若有所思地垂下長睫,掐了一片綠葉,在掌心擺弄醣。
這是一個好機會!
若她能引得捕快們的注意,讓他們糾纏住紫衣侍,她就能借機逃跑了。高陵熠已去了兩天,再不走,真怕他會回來。
“夫人還是下來吧。”紫衣侍催促道。
青鳶不理他,扶着樹枝站起來,伸手去夠枝間的一隻鳥窩。高陵熠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鳥兒沒辦法接近這個小院,這兩天來她一隻小鳥也沒見着。
鳥窩裡有幾隻圓滾滾的蛋,她捧着鳥
蛋看了半晌,眼看捕快們到了對面的小鋪子裡,衝着外面大喊起來:“官爺,這裡有殺人犯……”
紫衣侍一驚,飛身躍起,伸手就去捂她的嘴。
青鳶瞅準時機,把鳥蛋在掌心捏碎了,直接抹上他的眼睛。趁紫衣侍閉眼之機,她用力推了一把紫衣侍,把他推下大樹。
街上的捕快被驚動了,飛快聚攏,往她站的方向跑。
“哪有殺人犯,哪有?”
帶着小十玩的紫衣侍跑回來了,一把拉扯摔在地上的紫衣侍,有人跳上來,把青鳶從樹上抓下來,有人去前面擋住捕快。
青鳶和小十被紫衣侍推進了房間,從外面上了鎖。
外面的吵鬧聲很大,青鳶猜得到紫衣侍的反應,他們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只會想辦法安撫捕快,讓他們儘早離開。
她把小十抱在膝上,勾了勾她的小鼻子,笑着說:“小乖乖,和娘做個遊戲好不好?”
小十吮着一塊糖,笑眯眯地點頭。
“那,我們和外面的叔叔們躲
貓
貓,我們躲起來,讓他們來找我們好不好?如果他們找不到我們,就會給小十買好多小魚乾呢。”
小十眼睛一亮,丟開了糖,連連點頭。
青鳶伸出手指,柔聲說:“我們打勾勾,不能發出聲音的哦,如果被發現了,有三天不能吃小魚乾呢。”
小十立刻『露』出害怕的神情的,白軟軟的小手指勾住青鳶,用力搖了幾下。
青鳶匆匆換了一身暗『色』衣裳,推開後窗,把小十的一隻鞋丟了出去,再抱着她鑽進了大大的木箱裡。這裡面堆滿了給小十和她的衣裳,柔軟冰涼的絲織物蓋在身上,呼吸時都是這些冰涼的味道。
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捕快們衝進來了!
青鳶把小十抱緊,親吻她的小臉蛋,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乖小十,不能出聲哦,我們要小魚乾,好多好多的小魚乾。”
小十縮在她的懷裡,興奮地點頭。
一歲多的孩子,她知道什麼呢?她甚至看不出高陵熠的惡意。
不,或者高陵熠對所有人都有惡意,但他總在半夜青鳶睡死過去,而小十開始鬧的時候悄悄抱起她,去院子裡玩。哄睡着了,再悄悄放到青鳶的身邊。
在小傢伙的心裡,這個常常半夜裡陪伴她的人,就是她的爹爹。哪怕他有時候會很兇地對待她,也無法替代他每一個星空下的陪伴。
青鳶很心酸,她怎麼能責備這麼小的孩子呢?她和焱殤把她置於這種險地,從在孃胎裡時就沒有過太平日子,她能平安健康地到來,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捕快們在拍打上鎖的門,大聲嚷嚷,“這裡面有什麼?”
“沒什麼,這是夫人的房間,夫人不在,所以要落鎖。”紫衣侍賠着小心,小聲應付。
“夫人?就是樹上大喊有兇百曉生文學網?趕緊打開,我們要檢查!”捕快粗着喉嚨,大聲威嚇。
小十瑟縮了一下,要往櫃子外鑽。青鳶馬上抱緊她,小聲說:“小十乖乖,和娘一起贏好多好多小魚乾。”
箱子裡太黑,小十有些害怕了,摟着她的脖子,貼着她的耳朵問:“我們去找爹好不好?”
青鳶知道她在說誰,但她還是點點頭,小聲說:“對,我們去找爹。”
焱殤就在大元皇都等着她們母女,一切都要回到原點了。
外面的叫嚷聲漸小了,紫衣侍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各位官爺,其實我們夫人有病,老爺怕街坊知道了,不來買我們的米麪,所以才把她關在院子裡。這是小小心意,請笑納。”
“病?”捕快狐疑地問。
“是啊,瘋了,還有
肺癆。”紫衣侍長吁短嘆。
你纔有肺癆,你全家都是……青鳶又好氣又好笑,大男人說起鬼話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紫衣侍給了這些人多少好處,那些人居然走了!
這些都在青鳶的意料之中,若幾個捕快都擺不平,他們也不配做高陵熠的手下了。
鎖打開之後,紫衣侍涌了進來,空『蕩』『蕩』的房間,大敞的後窗,讓紫衣侍大吃一驚。
“糟糕,跑出去了,趕緊追。”
“這裡有小十的鞋。”
“這麼高的牆怎麼出去的?”
“難道是繞到花園去了?趕緊找!”
腳步匆匆散開,漸漸聽不到了。青鳶長舒一口氣,小心地推開箱子蓋,觀察了一會兒外面的情況,這才推開了箱蓋跳出來。
“走,找你爹買小魚乾去。”青鳶抱出小十,跳過了後窗,往後花園裡繞。
紫衣侍在花園裡沒搜着,又從前面繞回了屋子。此時青鳶已到了後門處,躲在一株鳳凰樹後看在門口張望的侍衛。她心裡很着急,小十已經忍不住興奮要叫那個人了!
“屋子裡也沒有,趕緊去追。”這時有人大叫了一聲。
她趕緊貓下腰,把小十的嘴緊緊捂住,緊張得渾身打顫。
侍衛們跑出去了,她當機立斷,抱着小十就往外衝。她也不去別處,直接衝進了對面的一間小鋪子。
“夫人要買點什麼?”小夥計熱情地迎上來。
“哦,我隨便看看。”青鳶挑了一樣糕點塞到小十的嘴裡,『摸』出幾個銅板。
這些錢都是她趁紫衣侍不備,從他們的錢袋裡偷的,每次不敢多,怕被他們發現,所以也沒多少。
小十樂滋滋地咬着糖糕,眨巴着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娘,找爹爹。”
“走了。”青鳶走到門口,小心地觀察外面的情形之後,抿抿脣,笑道:“小哥,能不能借茅廁用用?”
小夥計熱情地點頭,指引她們母女去後院。
青鳶謝過小夥計,看他去了前面的鋪面,馬上抱着小十跑出了後門。
這回總算自由了吧?
焱殤,在家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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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
一駕馬車緩緩進了小鎮,停到了一家客棧前。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跳下馬車,猶豫了一下,轉身伸出了手。緊接着,一隻柔軟的手摁住了他的手腕,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大皇子,王后,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裡,明天就能進南城。”冷青牽着馬車往一邊走,指着面前的客棧小聲說。
“走吧。”衛長風神情有些緊張,大步走進了客棧。
“那表哥他們在哪裡?”許雪櫻扭過頭,看着冷衫問。
“應該到南城了。”冷衫小聲說。
許雪櫻摁了摁心口,輕聲說:“哎,一年多未見着表哥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
“先進去吧。”衛長風催了一聲。
許雪櫻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只叫了幾間上房,沒有像在別處一樣包下整個院子,以免引來別人的注意。晚膳也由夥計送進了房間。
月光落在小院中的青石井臺上,像鍍上了一層銀粉。衛長風緩步走過去,盯着青石板看了半晌,長長地嘆氣。
“怎麼了?”許雪櫻開門出來,繞到他的身前,關心地問:“是不是頭痛?”
“不是。”衛長風搖了搖頭。
“我給你按按吧。”許雪櫻馬上就挽袖子。
“不必了。”衛長風趕緊後撤幾步。
“按按。”許雪櫻往前近了兩步,固執地把冰涼的手指摁到了他的額頭上。
衛長風尷尬中帶着不自然,拉着她的手腕往下摁,“真不必了,你這一年來照顧我,我很感激……”
許雪櫻的臉慢慢漲紅,盯着他的眼睛說:“怎麼,以爲找到了阿九,你就能和她在一起了?你知道不可能的!”
“你……”衛長風有些不悅,但也不想和她爭執,轉身就要走開。
“喂……”許雪櫻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就從他身後抱住了他,“你……你知道太后的心意的……太后想讓我們在一起的……”
“那是太后,你不必……”衛長風沒說完,許雪櫻繞到了他的身前,踮着腳親吻住他的嘴脣。
衛長風大吃一驚,慌『亂』之中,居然沒能及時推開她。
“我們都在一起過了一年多了,我給你……擦身子……給你喂水餵飯喂『藥』……你的心是鐵做的嗎?”許雪櫻的臉越漲越紅,喃喃地說:“全天下都知道我和你過了一年多了……我喜歡你……你能不能收收心,也喜歡我呢?”
衛長風不知說什麼好,她一個女孩子,黃
花大閨
女,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些不該她做的事,她怕別人做不好,都做了。
他的腳像被釘在地上,挪不開。
“我們試試,好不好?如果你還是不行,我就走開,遠遠地走開。”許雪櫻拉起他的手,貼在臉上,央求道:“我都二十二了,年華都走了,這一輩子也就敢這樣大膽一回了。”
衛長風的喉嚨動了動,沒能說出半句話。
戀着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這種感覺多難受,他太明白了!
“阿九是很好,我也很好啊……”許雪櫻見他有所鬆動,往他的懷裡依了過去。
“雪櫻,你別弄錯人……”衛長風僵直地站着,心『亂』如麻。
“我知道你是誰!”許雪櫻仰頭看着他,堅定地說。
他代替焱殤南下巡
視,臉上有改骨針,是焱殤的臉。但他和焱殤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啊!他溫柔,溫和,不帶任何侵佔『性』。他長情,癡情,專情,不因爲任何事而改變心意。許雪櫻和他朝夕相處一年多,心思早就動了,但她一直不敢說,怕一說了,他就會遠離她。
現在不一樣了,可能馬上就能找到阿九了,等阿九回來,她可能就再沒希望了,她想努力一把,像阿九一樣努力地抓住自己的愛情……
衛長風的呼吸越來越緊,想拉開她,但她卻越抱越緊,不停地說:“我們試試……你昏睡的時候也抱過我的,感覺沒什麼不同對不對?你當我是她也好,我們來試試……”
“雪櫻……”衛長風終於發出一聲輕嘆,雙手垂了下去,任她緊抱着。
他從未想像過,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子如此喜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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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對面的一間客房的窗子悄然關上,俏小的身影緊抵在窗子上,半天不動。半晌之後,身影踉蹌着走開,燭光落在窗紙上,紙上赫然有一團溼痕。
這是青鳶的房間,她傍晚就帶着小十進來了,昏昏沉沉睡到剛剛,準備趁夜離開。哪料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焱殤是來了,但是帶着許雪櫻!
他們在院子裡緊擁,他們在一起一年多了!青鳶掩着臉,頹然坐下。現在要出去嗎?一年多的時光,會不會已經改變了他的心?不然他爲什麼要抱住許雪櫻?
她的腿發軟,站不起來。
她的心痛得像被什麼緊擰成一團,呼吸都能帶來劇痛。
她覺得自己的堅持突然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她和焱殤還能回得去嗎?她和高陵熠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會不會相信她和高陵熠之間是清白的?
小十在牀上翻了個身,小胖腿蹬開了被子,紅撲撲的小臉上掛着笑意,許是又夢到了小魚乾吧?
她俯下去,把額頭抵在小東西的肚皮上,無聲地落淚。她想出去叫他,但她又沒辦法面對兩個女子相對的場面。完整的愛情裡,已經有了第三個人的痕跡,這是一根刺,她怕刺扎太深,三個人都痛苦。
“啪……”窗子開了,她飛快扭頭,只見一抹高大身影跳了進來。
正要出聲,那人已如箭般『射』來,捂住了她的嘴。
“真會逃啊。”高陵熠咬牙切齒地盯着她。
她不出聲,眯着眼睛看他,眼淚瘋流。
高陵熠楞住了,慢慢鬆開了手,有些不自然地說:“哭個
屁,自己逃了還敢哭。”
青鳶倒下去,喃喃地說:“讓我死了吧。”
高陵熠的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向睡熟的小十,低聲說:“那就一起死好了。”
青鳶拉起被子,矇頭蓋上,“我睡會兒,別吵我,吵醒我,那就一起死好了。”
心灰至此,真是痛到無法訴說。
高陵熠的俊臉有些扭曲,站在榻前,盯着她看了許久,重重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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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一角,戲班子正在收拾行李,往馬車上面搬運行李。四姑娘正把自己的包袱往馬車上丟,一陣香味鑽進了鼻子裡。
她扭頭看了看,高大的鳳凰樹下站着一道黑影。
“我有點事,幫我收拾。”她拉過小八,叮囑幾句,快步走開。
“四姐你別走遠了,快回來職。”小八趕緊說。
她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跟着那道黑影往前走。拐了兩道彎,二人進了一個小院。院子裡鋪着青石的小路,兩邊長滿了蘭花。不時有螢火蟲飛起來,從她眼前慢悠悠地飛過。
“什麼事讓你親自來了?”她停下腳步,輕聲問。
男子猛地轉過身,盯着她問:“爲何要擅自現身?擅『自殺』人?”
“你說什麼?”四姑娘不自然地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反問。
“你爲何要擅自現身與焱殤接觸?你在劉府中殺那
個人是爲何?現在大批大元軍正在悄然圍住這裡。”男子低沉的嗓音裡透着透意。
“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你不想讓他回雲羅,我也不想。”四姑娘淺淺一笑,故作鎮定。
“蠢貨,我要血咒秘密!”男子往前『逼』近了一步,月光落在他的臉上,刀鋒般的眉角上揚着,滿眼凌厲。
時光和經歷能改變一個人,它們改變了君耀然!
“耀王,你要明白,我們是合作,我不是你的僕人。我纔不管你的血咒秘密,我要回到他的身邊,把顧阿九趕走,最好殺了最好。那個顧傾華,我也不會放過她的。”四姑娘梗着脖子說。
“這就是高陵熠親手調
教出來的人?難怪他會失敗。”君耀然冷笑道。
“你什麼意思!”四姑娘氣得柳眉倒豎,盯着他問。
“擅作主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高陵熠聽聞風聲,一定會加快腳步,提早回雲羅。他神出鬼沒,讓人捉不住蹤跡。而你卻自作聰明,學着他的手段殺了那個女人,想以此引起焱殤的注意,讓他奪回阿九。”君耀然臉龐扭曲,盯着她緩聲說:“你真蠢!蠢到無可救『藥』!這爛攤子,我給你收了,但你記住,以後再敢擅自作主,沒人能保護你。我會傳消息給高陵熠,讓他知道這是你做的。你猜猜,他會怎麼對你?”
四姑娘的臉『色』猛地變了,胸膛急促地起伏,盯着他看了半天,勉強說:“知道了,你有什麼安排,快說吧,我以後會照作。”
“拿着!”君耀然把一封信丟給她,漠然地說:“把信送給焱殤。”
“送信?這裡面寫着什麼?”四姑娘想打開看。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的話?”君耀然一把摁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你得明白,你現在就是我的狗。我給你一張完好的臉,我給你一口飯吃,你再與我對着來,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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