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這種感覺很痛快199

199.這種感覺很痛快 199

數千天羽林軍靜立於城外,不聞一絲聲,甚至連馬兒都靜悄悄的。彎月一點點地往雲後躲,大漠被黑暗籠罩,連風都靜止了……

突然,秘道兩端的盡頭發出了轟然地巨響,黃沙猛地往下陷去,秘道坍塌了!一段一段,飛快地往中間合攏。

冷青揹着太后,腳下一滑,差點沒栽倒在地上。焱殤用力推了一下前面的冷青,斷喝道:“快走。燔”

冷青被他這一掌推得往前撲出好幾步,而他背上的傾心太后卻滑了下來,黃沙迅速把她的腿埋住,再無法邁出一步。

“殤兒快走,不要管我了,我就留在這裡陪你父王。”傾心太后焦急地推開焱殤伸來的手,聲嘶力竭地大喊。

黃沙狂飛,誰也看不清誰了,一張嘴,就是滿嘴的沙。焱殤已顧不上其她,憑着敏銳的聽覺,辯出傾心太后的位置,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拖出了黃沙。

此時已退無可退,往前尚有一線生機。傾心太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焱殤往外一推,焱殤被她推到了正埋下來的黃沙裡,再來不及去抓傾心太后的手。黃沙撲嗖嗖地往下落,埋住了他的身體,他奮力往前掙了幾下,一道光闖入眼中,裂縫處正好容他鑽出去。

在城外的天羽林軍主帥發現城中有異,再不願意等待,一聲令下,揮軍進城。數千匹戰馬直接踏平機關,炸開城門,涌入城中。

火把將城中一切照亮,廢墟、殘瓦、斷垣,還有秘道坍塌時隆起的黃沙窠。

“王宮在前面!”副將指着王宮方向大喊。

“城是空的,他們無路可走,走,進去活捉焱殤。”主帥揮着刀,興奮地大叫。

一路長驅直入,直進無人之地,暢通無阻。雖是滿眼殘破,但遠處籠在燈火裡的大元皇宮就像墮入凡境的仙宮,美麗神秘,若有若無的暗香在風裡飄舞,讓人更加熱血沸騰。

天羽林軍還在往城中涌,殘磚斷瓦碎得更厲害了,整座城都在顫抖。

初時,主帥還以爲是馬蹄踏動而造成的,漸漸的,只見眼前那些立着的斷柱開始不停地倒塌,一聲又一聲的悶響從地底傳上來,他才猛地拉住了繮繩,瘋狂地大喊:“退出去,都退出去,有陷阱!”

一瞬間,馬兒驚鳴,人仰馬翻,碎磚爛瓦被馬兒踏得碎片亂飛……

但天羽林軍畢竟訓練有素,只慌亂了片刻,很快就恢復了秩序,在各將領的帶領下往城門處飛奔。

主帥的反應算是快的,所以城門處的天羽林軍都退了出去,當城門上的機關轟然落下時,整個大元皇宮陷入了爆炸聲中,一聲又一聲,黃沙顫抖,往下飛快地下陷。

靠得太近的天羽林軍被陷了進去,只有數百人僥倖逃出來,遠遠地看着,只見龐大的宮牆轟然倒塌,裂成一段一段,又迅速被黃沙掩埋……

“天啦……”衆人駭然看着眼前這一幕。

昨晚看大元城,彷彿看月光下的仙境,此時這仙境已成修羅地域,而那些與他們一同前來的人全都葬身黃沙之下!

“怎麼辦?”衆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爲何華桐將軍他們還沒到?”有人大聲問。

“不能等了,這裡城都沒了,我們等在這裡有何用,只怕還有別的陷阱,快走吧。”有人揮鞭,拍馬就跑。

衆人見了,也顧不得許多,跟着往回飛奔。

勾月如美人染着愁的淡眉,從雲層後探出小半彎,把清冷的光灑在殘留在黃沙上的斷石上。

冷青他們從沙裡爬出來,扭頭看向已夷爲平地的大元城,焦急地找起了焱殤和太后。但是放眼看去,除了他們幾個,哪裡還有人影?全都被黃沙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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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和衛長風已經引着華桐他們往東走了一個多時辰,越走,離大元城越遠。華桐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飛奔過來,停下了馬車。

“長風門主,到底是哪條路?”華桐緊盯着衛長風的眼睛,忿然地問。

“我早說過了,不是這邊。”衛長風平靜地看着他,薄脣彎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念着你我之前的交情,但你卻給我下套,衛長風,你欺人太甚,皇上與我待你不薄,你這個小人……”華桐怒氣衝衝地一甩馬鞭,正打在馬車的木架上,木架當即裂開,馬兒也受到了驚嚇,撒開四蹄,往前飛奔。

衛長風當機立斷,一臂攬緊青鳶的纖腰,飛身起來,落到了馬上,手起手落,藏於袖中的短刀劃斷了拉着馬車的繩子,策馬狂奔。

“追,無論死活。”華桐憤怒地大吼。

羣馬奔來,疾追向前。

青鳶扭頭看了一眼,這樣跑下去,他們不可能跑得過二十萬精銳。

“四哥,嚇嚇他們,讓他們不敢來追。”她大膽地扶着衛長風的胳膊站了

起來。

“好。”衛長風抱緊她的雙腿,讓她依靠自己的力量站在馬背上,爽朗地大笑,“原來這樣肆意妄爲是這樣痛快的。”

青鳶伸開雙臂,高仰小臉,紅脣微嘟,發出九聲清嘯,如鳳鳴雲端,悠長婉轉。

當密箭如雨而來時,衛長風鬆開了她的腿,讓她倒騎在了馬背上,而他已縱身躍起,銀衫闊袖在風裡烈烈,強大的內力把袍袖灌滿,雙掌推出時,黃沙爲屏,擊落利箭無數。

青鳶已喚來了鷹羣,瘋狂地向追兵俯衝而去。她彷彿已化身鳳王,在月下的大漠裡,碧色雙袖就是她的翅膀,在風裡展開……

“來。”衛長風扭頭看她一眼,眼底涌出快活的笑意,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離了馬背,滾燙的手掌緊握她的小手,把她用力往懷中一帶,腳尖在馬背上借力,騰空躍起,一聲長嘯從他滿染笑意的雙脣中透出,更多的鷹從月光深處飛來,隨後是禿鷲,緊接着是大漠裡常見的褐色地鴉……

撲天蓋地,沒頭沒腦地往天羽林軍中飛撲,用尖爪,用帶着彎勾的嘴,驚得羣馬亂奔,有些馬開始往四處亂奔,有些被啄傷了眼睛,轟然倒地……

很快,排列整齊的天羽林軍被鳥羣打亂,後面的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慌亂中,有人誤傳遇上了勁敵,於是匆匆排隊放箭,射中的全是前面的自己人。

衛長風帶着青鳶落在馬上,往前飛奔。

青鳶扭頭看了一眼,脆聲笑了起來,“四哥,我們兩個可以破二十萬大軍,夠威風呢。”

“嗯。”衛長風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上,手臂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

青鳶反應過來,趕緊拉開了他的手指,尷尬地說:“四哥,再給我一匹馬吧。”

衛長風臉上的笑意淺了,緩緩退後了一些,小聲說:“再委屈一會兒。”

青鳶又往後看,他們離天羽林軍已經很遠了,確實沒必要再闖回去奪匹馬。但這樣緊貼着,她又渾身不自在,和衛長風靠得越近,她就怕衛長風陷得越深,她不想害了衛長風,她還不起這情債。

衛長風看着她這小動作,身體又往後退了退,末了,索性勒住馬,利落地跳了下去,淡淡地說:“我跟着走好了。”

“四哥……”青鳶越發尷尬,他很磊落,倒顯得她小心眼,小女人心態嚴重。

“走吧。”衛長風不再看她,拉着馬的繮繩大步往前走去。每一步都深陷沙裡,看得出他正用着全身的力氣去壓抑內心的情感,剋制着帶着青鳶遠走高飛的衝

動……

他始終害怕他的小阿九傷心,她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團光,他怕風稍大一點,那光就熄了。

漸漸的,他們發現迷路了!

方圓百里的鳥都被他們集中,去攻擊天羽林軍了,而此時烏雲蔽日,連辯別方向的星星都看不到一顆。

“怎麼辦?”青鳶擔憂地問。

“歇一會兒吧,這一片大漠裡流沙很多,若不小心陷進去……而且你有身孕,最好能停一會兒。小珍珠在焱殤那裡,若真有事,小珍珠會來找我們。”衛長風擰眉,環顧四周,茫茫黃沙,不見盡頭,哪分得出東南西北。

“那……好吧。”青鳶撫了撫小腹,從馬背上滑下來。她已經精疲力盡了,往沙地上一坐,一身骨頭都軟了下來。

“餓了吧。”衛長風蹲下來,想給她擦擦臉上的沙,指尖快觸到她的額頭時,又縮了回去,飛快地別開臉,小聲說:“沒東西吃,只能忍忍。”

“沒事,沒事。”青鳶乾笑着,向他擺手。

“嗯。”衛長風走開了兩步,盤腿坐下,垂着眸子休息。

青鳶往後一仰,四腳攤開,長長地吐氣,“四哥,這仗什麼時候纔會打完?”

“天下合一。”衛長風淡淡地說。

“對了,你卜出來了嗎,誰是天下之帝?”青鳶翻了個身,面對他眨了眨眼睛,興奮地問:“是不是焱殤?”

衛長風看了她一會兒,低低地哼了一字,“嗯。”

“那我不就成了天下的王后?”青鳶激動地坐了起來,雙手合十,仰頭看着天空,笑着說:“菩薩是不是見我受的罪太多,所以彌補給我這天大的好處?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衛長風眸子裡流光輕轉,附聲道:“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你還記得呢。”青鳶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說。

“是啊。”

衛長風笑笑,眸光愈加溫柔。她說的每個字都刻在心裡,他甚至有種賴皮的念頭,不管怎麼樣,這一生就要賴在她的身邊……

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而來的是苦澀自嘲,衛長風,你還要不要骨氣?

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綠光,衛長風擰眉,小聲說:“是天羽林軍先鋒軍的信號,他們攻城失敗了。”

“失敗?那焱殤一定贏了

!”青鳶樂了,一躍而起,拍手道:“我們去接應他們吧。”

“去約好的地方等就好。”衛長風站了起來,那道光是大元城的方向,他就能依此分出走出大漠的方向了。

“不要,我們去接應他。”青鳶擺手,跑過去牽馬,匆匆說:“我們能看到這光,華桐他們也能看到,我們必須比華桐他們早到。”

她爬上了馬,把馬鞭伸向衛長風,脆聲說:“來,四哥,我們一起,趕緊找他們去。”

衛長風無奈,只得躍上馬,陪她回大元城。

他想,或者會有僥倖,焱殤已經以大元城困住了數千天燼兵,華桐這些人也被他和青鳶攪亂了,一行人平安離開大漠絕無問題,或者青鳶這一劫已經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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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處到大元城,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到了小湖和胡楊枯林邊,擡眸看前方,只見大元城已夷爲平地,滿眼斷壁殘垣,先前那高入夜空的城牆已經倒塌了,黃沙還在空中飛舞。

在斷壁中,有十數人影正在殘牆裡翻找什麼。

“冷青,冷衫你們在幹什麼?”青鳶滑下馬,往四處張望,尋找焱殤的身影。

“王后?”跪在地上的穆飛飛擡起頭來,愕然看着去而復返的青鳶。

“王后怎麼回來了?”冷青也驚訝地跑了過來。

“我們遇上了華桐帶的二十萬天羽林軍,你們到底在找什麼,趕緊撤吧,他們很快就能到這邊來了。”青鳶扒開他,大步往斷牆裡走,大聲叫道:“焱殤,快出來。”

“乾孃沒跑出來。”穆飛飛眼眶一紅,擡手抹起了眼淚,指向正埋頭在黃沙裡苦挖的焱殤。

“什麼?”青鳶心一沉,飛奔過去找焱殤。

他跪在碎石中,雙手已經破皮出血,扭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擰,啞聲說:“怎麼跑回來了。”

“婆婆……”青鳶抿抿脣,想勸他,看着他滿眼的血絲,卻又一句合適的話都想不出來。

“你們過來,把這裡搬開。”焱殤轉頭,指着面前一塊巨石,招呼冷青他們過來。

“焱殤,華桐他們帶了二十萬人,馬上就要到這裡了,我們……”青鳶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趕緊拉住他的袖子。

“去那邊歇着。”焱殤抽出袖子,拍拍她的小腦袋,指着小湖邊的林子說:“我要把娘找出來。”

“但是……”青鳶往後看了一眼,雖然她和衛長風攪得華桐他們大亂,但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軍

隊,很快就能調整,並且尋着那道綠色的光找過來。到時候,他們怎麼逃出去?

“阿九,我們先走。”衛長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心裡的擔憂重新堆積,立刻過來拉住了青鳶的手,小聲說:“你們女子在這裡只會是拖累,我帶你離開。”

“去吧。”焱殤頭也沒回,和冷青他們開始擡那塊巨石。這些石頭就壓在秘道上方,說不定下面有空隙,傾心太后可以藏身。

“我幫你們,四哥,我們來幫忙。”青鳶挽了袖子就過來擡石頭,但她畢竟是女子,連夜奔波,哪有這麼多勁去擡這千斤巨石,反而是塞進了人羣裡,讓他們不好用勁。

“阿九,出去等着。”焱殤拉開她的手,往後一揮。

青鳶本就雙腿浮軟了,被他這樣一掀,直接摔到了地上。

“出去等。”焱殤正撐着巨石,想騰出手來扶她都做不到,濃眉緊擰,焦慮地說:“阿九聽話,不要讓我分心。”

“瘋了。”衛長風臉色一沉,飛步過來,把青鳶從地上抱起來,怒視着焱殤,火氣即將一涌而出。

“算了。”青鳶摸摸摔痛的屁

股,自嘲地笑笑,“我們去外面等,更輕鬆。”

“乾孃就埋在下面,你怎麼笑得出?”穆飛飛轉頭看她,尖銳地問。

青鳶的表情僵住,索性也不出聲了,大步邁出斷石堆,去一邊的空地上等他們。

“這樣不是辦法,華桐他們一旦趕來,我們再喚鳥也不起作用,他們一定會奮力猛撲。”衛長風長眉輕擰,費解地看着青鳶問:“他對你這麼不耐煩,你還要等?”

“太后纔回來,母子相聚不過短短兩月,我能體會……”青鳶咬咬脣,輕聲說:“四哥,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你啊……”衛長風忍不住拍她的小腦袋,輕聲說:“總之他一切都對,一切都好,一切都是……”

都是你喜歡的……他把最後一句話吞回去,低聲說:“你在這裡等着吧,我去幫忙,不論生死,早點找到,我們都能離開。”

“四哥,謝謝你。”青鳶真心道謝。

衛長風勉強笑笑,快步走了過去。

青鳶找了段斷木坐下,託着腮看焱殤的身影,一手在小腹上輕撫,柔柔地說:“兒子,你爹這脾氣,還真是大男子主義的祖宗,我還偏被他給管着了,你

說我爲什麼要這麼笨。”

“笨是天生的。”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青鳶猛地扭頭,只見鳳芹帶着十數黑衣人正悄然靠近。

“焱殤……”她尖叫一聲,起身就跑。

鳳芹身形一閃,一掌將她摁住,手臂環住她的腰,鼻尖從她的耳邊掃過,低低地說:“今日我就要殺了他們兩個了,你若乖巧一些,我會疼你的。”

“你怎麼不去死?”青鳶厭惡地瞪着他。

“鳳芹?你怎麼陰魂不散?”焱殤又急又怒,大步往胡楊林邊走來。

“我勸你還是站住,她在我掌心,我手指再重一點,這小脖子可就斷了。”鳳芹低笑,冰涼的指尖在青鳶白皙的脖子上輕輕撫挲。

“好滑的小脖子,我還真捨不得,不知道嚐起來什麼滋味?”鳳芹又笑。

“放開她。”焱殤雙拳緊握,怒喝道。

鳳芹陰冷地笑笑,轉頭看向衛長風,慢悠悠地說:“衛長風,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殺了焱殤,我就把顧阿九還給你,這交易對你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鳳芹你這個王

蛋。”青鳶用力往上頂了一下,正頂在鳳芹的下巴上,他正放肆地笑,被她這一撞,牙齒狠狠咬在舌尖上,痛得手指用力一抓,人連連後退。

青鳶差點就喘不過氣了,人跟着他一起往後倒去。

焱殤和衛長風同時躍起,一左一右攻向鳳芹。

“找死。”鳳芹身形疾退,突然把青鳶舉起來,狠狠地往斷枝上砸去。

這樣一砸,那枯枝非得穿透青鳶的心臟不可!焱殤手裡的彎刀用力擲去,卻是砍向那段枯枝,把那段尖枝平地斬斷,人往下一跪,雙手接住了青鳶。

衛長風此時已經一劍刺中了鳳芹的肩,劍鋒從他的肩頭穿過,卻沒有拔出,不讓他的毒血飛濺出來。

鳳芹受傷,退了一丈多遠,猛地一掄手,臉龐扭曲,瘋狂地大叫:“你們真以爲能逃走?”

長劍被他拔出來,帶出來的鮮血被他一劍揮出,如蛇的毒液,飛射向了衆人。

“躲好。”焱殤把青鳶往樹後一推,彎刀一揮,斬下了長袍下襬,攔住了毒血。

衛長風已將那些黑衣人擊敗,轉頭看時,只見不知從哪裡射來了三支箭,正對準了焱殤的後背飛去——那漫天的血雨,是不是代表了桃花紛飛?

最可怕的是,不僅他看到了射來的箭,青鳶也看到了,他腦子裡嗡地一炸,飛奔過去,長劍用力一揮,斬斷了其中兩支,但有一支依然尖嘯前行,直直射去。

青鳶從樹後跑出來,用力一推焱殤,“快走開。”

“阿九……”焱殤猛地轉身,把阿九攬在懷裡,任那支箭射中了他的胸膛。

鳳芹就在此時露出了猙獰的面孔,又是長袖一揮,長劍上的毒血直撲焱殤和青鳶。

衛長風身形疾掠而來,推開了焱殤和阿九,手握住了鳳芹的手腕用力一扳。鳳芹痛呼一聲,長劍脫手,落入衛長風的手裡,反手一刺,直接刺入了鳳芹的心口。

“陰魂不散的狗

東西!”青鳶深深吸氣,擡腳就往他的腿上踢了一腳,忿忿地罵,“看你還怎麼作惡,看你怎麼纏着我們不放。”

焱殤蹲下去,在他的臉上摸索片刻,又看他的傷口,擰眉道:“鳳芹的血咒術居然修成了這層次,血都成了烏青色,再假以時日,必成大禍。”

“主子,現在怎麼辦?”冷青指後面,大聲說:“你看,確實是天羽林軍趕來了。”

焱殤扭頭看大元城,心亂如麻,母親回來才兩個月,他又失去了母親……

“走。”他咬牙,額角青筋直跳,“天羽林軍的精銳都在這裡來了,馬上傳信給南月,讓他攻過金水河。”

青鳶的緊張勁頭消散不少,突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感覺今天的鳳芹和以前的鳳芹不太一樣?以前的鳳芹雖然也非

禮過她,但那是一種邪惡,而不是yin邪,下

但他現在就是死了,倒在她的腳邊,血淌了一地,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僞裝,難道這纔是真的他?

青鳶不解地搖搖頭,扭頭看,只見衛長風一手撐着一支長劍,脣色發青,胸口有一片血漬正飛快泅開,在銀衫上泅成了一團暗色罌粟花。

他低頭,手掌在胸口上抹了一把,苦笑道:“瘋了,是鳳芹的血。”

鳳芹的血,是無解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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