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美的鎖骨上面
每一階石梯上都雕刻着赤瞳豹,或臥、或立、或奔、或撲,莫不威風凜凜。站在二樓的欄杆處,城中景色盡收眼底。
這城看上去並不大,四周高牆,擋住人的視線。
“進來。”他低醇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青鳶擡眼看去,他一身雪青色長衫,烏髮披散,正緩緩側過臉。他沒戴面具,且是一張英俊霸氣的臉——這五官、這張臉……似曾相識!
可她努力想了會兒,也沒想起她在何處見過這樣一個男人!
幽黑的雙瞳裡緩緩淌過一絲波瀾,隨即寂靜,他緩步近來,隨手拿起桌上一支鑲着寶石的黑羽箭,輕輕地挑開了她身上的披風。
衣裳都在湖水裡浸溼了,月白衣衫裡隱隱綽綽露着她的身子。
她臉上開始發燙,強迫自己不躲開他的視線。很多男人不喜歡太強的女人,尤其像狼主這樣的霸道男人,他們更喜歡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女人,撲下去的時候更能增添男人的成就感。女人越強勢,男人越討厭,xing趣便能消退了。
他眸光輕閃,淡淡道:“十三太嫩,十六太老,你多少歲?”
這纔多長時間,他已然知道她的話!
“正是太老時。”她被他的視線迫得只能挪開視線。
脖下一涼,黑羽箭冰涼的箭頭已經將襯裙挑開,露出纖細秀美的鎖骨。
她從小捱打,有一回蕊嬤嬤還未來得及拿來墊子,上官薇已經用釵劃破了她的胸口,在鎖骨上留下了一道疤痕。此時這朵暗紅的疤痕就臥在鎖骨上,像雪地裡長出的一朵梅花。
“怎麼傷的?”箭頭在梅花上停住,聲音微沉。
管得寬!她水眸輕擡,淺淺一笑,“天生的。”
他烏瞳沉靜地盯住她的眸子,箭繼續往下。
再往下,就得扒|光了!青鳶心中隱隱生怒,男人都這樣,認爲女人是戰利品,可以爲所欲爲!她得離開這地方,去找衛長風!
他的眼神很霸道,盯了她一會兒,迫得她輕輕合上長睫,不再和他對視。箭往右臂滑,挑開薄袖,露出手臂上那粒硃色守宮。
樓下傳來女子們的哭喊聲,青鳶想着年僅十三的顧佳涵,猛地睜開眸子,脆聲說:“請放了我們吧,你也是英雄,沒必要強迫弱女子。”
“你是弱女子嗎?”黑羽箭輕挑她的下頜,迫她揚頭,與他對視。
大風颳來,他的袖子在風中獵獵,灼熱的陽光披在他的肩上,越發顯得他威武挺拔。
“與城主比,當然弱。不過,我想與城主賭一局,若我能贏,希望城主能放過我們。”她強撐着,不讓自己露出怯態。
他果然露出幾分興趣,烏瞳中華光微斂,“如何賭?”
“城主先答應我,若我贏了,一定要放我們走,不許反悔。”她推開頜下的黑羽箭,粉脣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