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鑽石谷是安靜的,是喧囂的,是寂寞的,是熱鬧的.山的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山的下面,是一些茅草的樹屋.而更多的則是在平地上只掩着上方的木房.幾盞昏暗的油燈,幾堆火亮的火堆.把整個鑽石谷的內部點綴的十分明亮.
上方,是閃耀的星空.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上面.周圍點點的星光,同樣散發着自己的餘輝.平靜的夜.平靜的山谷.卻又響着喧囂的叫罵,打牌的熱鬧.
一個沒了只有屋頂的房子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用手裡那已經有些黑亮的抹布.不斷的擦拭着手裡那把有自己身高那麼高的AK47.這種威力性能都十分優良的輕機槍,在這片大陸上的數量,已經很難統計.不過每天因爲它們離開這個大陸的人們卻每天都在增加.黝黑的皮膚.閃着些光澤,不過那瘦弱的身體,卻不是那件寬大的軍服所能掩蓋住的,寬大的額頭下面,是一雙麻木的雙眼.厚實的嘴脣裡,一排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着光芒.
沒人曾去想過這片大陸上爲什麼要有這麼多的戰爭,也沒有人知道爲什麼這片大陸上的人們從生下來就充滿了苦難.自從歐洲人發現了這裡,這片大陸就再也沒有安靜過.而死亡的人數卻佈滿整個大西洋的海底.他們在用他們的鮮血去書寫整個大陸的歷史.他們在用他們的槍去摧毀活着的人的生命.一個野心家,就可以讓這片土地陷入戰爭,世界的文明好象與這個大陸沒有什麼緣分.
曾有人說非洲是上天賜予黑人最好的禮物.可惜這份禮物被強盜與他們的不珍惜所佔有,鑽石,黃金,各種珍惜礦產.讓這裡成了世界的圍獵場.而不管是地下的,還是地上的,只要是能賣錢的,能買來武器的,能幫助他們打仗的,好象就是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他們從來不知道和平是什麼.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國家,什麼是民族.
王辰龍看着眼前的星火點點,他曾去想過,爲什麼這麼富有的大陸會破落的如此模樣,上百萬上千萬的人在難民營中等待各國的救濟.骨瘦如柴的孩子還要拿着比自己身子還要高的槍發出一發發奪取生命的子彈.這是片被神遺棄的大陸.而他們的到來,卻也改變不了什麼,他知道就算他們能幫助一些人,可是還有着更多的人在面臨着死亡.他們根本就無法幫助所有的人,而他們能做的只是盡力去播撒火種.生命的火種,
可以開始了,讓大家行動利索些,清晨的時候
我要看到這裡屬於我們.王辰龍說着轉身離開了這裡,現在這裡不再需要他.而他的任務只是下達任務後等待結果.雖然那些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只能去接受.不在生中得到永恆,那麼就去死亡裡得到永遠.
不知道是誰打響了第一槍.不過戰鬥就這麼打響了.這是一場有有備對無備的屠殺.也是強者與弱者間的角逐.生命在子彈面前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無神的眼睛望着蒼涼的夜色卻又那麼的絕望與不捨.而和這不同的是,對面穿着黑衣的風之翼,好象暗夜的精靈,穿梭在生死的邊緣.把一個個拿着武器衝上來的人送進了修羅地獄.這裡沒有對與錯,更沒有正義與邪惡,有的只是生與死,有的只是站着與趴着.
念佑軍是一個退伍的特戰隊隊員.一年多前,他加入了這個戰友介紹的地方,半年多的高強度訓練,好象讓他又回來到了部隊.可是每天教官卻說着生與死的感悟.這讓他明白了很多這個世界上的無奈.而他也成爲了一個超越生死的戰士.他現在是一個風之翼裡…的小隊長.今晚,是他的天下.
念佑軍帶着自己小隊的四個人,從鑽石谷的一處山坡上向裡面進攻,所有的一切都象演練時的一樣,只不過現在面對的是真正的子彈,站在的是真正的戰場,第一次在這種真實的戰爭中,他的腿也曾顫抖,他的大腦也曾短過路,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有片刻,他又變成了一個戰士,雖爲經歷過生死的戰場.可是卻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
他手裡拿着的是一把中國產的機槍,雖然不是最先進的,可是卻使用的十分合手.因爲以前他也曾使用這種槍.小隊裡還有一個人拿着火箭筒.一個拿着阻擊槍,還有三人也一樣是機槍,而手槍則是每個人都有一把到兩把,匕首更是必不可少.可以這一個小隊的裝備已經十分的強悍了,這還不算上那身上穿着的高科技的裝備.而對方卻只是一些穿着破舊衣服,甚至還有不少光着身子的壯漢.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可是這依舊是戰爭,戰爭沒有理由,更沒有憐憫,殺死對方,纔是戰場上唯一的選擇,要不然,死的那個人將是自己.再一次拿換上子彈.用手槍打死一個撼不畏死的黑人,他們已經衝進了這個看似簡陋的村子,破破爛爛的房子,在被機槍的子彈掃射過後,幾塊木板,在空中來回的擺動着.不時的不遠的地方.會響起幾個手雷或者是火箭彈爆炸的聲音.可能那裡有一些堅固的防禦工事.
啪啪啪一連串的子彈在念佑軍的身前掃過,激起一片塵土.隱蔽.一個手勢.整個小隊的人就躲在了旁邊,或者地上的蔭暗角落.確保不被子彈打中,小六.看你的了.他對着身後拿着火箭筒的人說道.
看好吧,隊長.火箭筒被從背上取下,連帶的還有三發火箭彈,這已經是最大負載量了,快速的把火箭彈安在火箭筒上,打開瞄準鏡.前方大約六十多米的一個小路口處,四周都被沙袋圍住的地方,裡面有着兩挺重機槍在呼嘯着,打在他們的周圍,翻起一片塵土,更響起一片撞擊的聲音.
火箭彈拉着長長的箭尾,朝着那個工事飛了過去.砰的一聲爆炸.那個小工事裡的人全都飛了出來.幹得好,小六,小心四周,前進.簡單的話語卻帶着無比的信心,不過在這種地方,還是小心爲妙.所以他們走的並不是很快,誰知道哪個地方就打出來一發子彈.
王華站在一個小山包處,這裡現在已經成了臨時指揮地,王辰龍走後,他就成了這裡的指揮,雖然這場戰鬥的結果早就決定,不過他依舊堅持站在這裡看着,他在傾聽那槍彈的聲音,在體會那痛苦的呻吟.這就是戰場,不曾上過的戰場,只有這裡,纔是戰士應該去的地方,也只有這裡纔是他們最好的歸宿.望着山下,那個已經被火光包圍的小村落.四處都是槍聲,可是卻有的地方激烈,又有的地方安靜.
房子燃起的大火,爲這黑暗裡的星空點亮了另一點光明.無數的黑色影子在這黑暗裡穿梭着,不時的丟在要人生命的一擊.那些已經睡下的人,早就已經起來,不過他們的到來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爲他們佔領的地方在縮小.四周已經沒有一條出路,投降或者死亡,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也是他們生或死的決定.
在一次的突破一個頑固的據點.裡面的幾個黑鬼被火箭彈打上了天.念佑軍心裡爽快極了,這纔是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不是那種假的模擬訓練,更不是訓練場上那木頭的假人,又一槍,打在一個人的身上,驃起的血花在火光在濺落.生命的火焰在一點點的喪失.不過依舊還是有人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他們是一羣優秀的戰士.念佑軍在心裡說道.不過他們卻不是一個好的軍人,這是他對這些人的評價.也是對他們的失望.這本來就不是一場真正的戰爭,而更象是一場殺戮.不過他依舊在扣動着扳機.因爲這裡也有生死.也有天堂與地獄.
不過黑暗的夜晚早晚會過去,黎明的清晨也不會來到的太晚.也許這就這個世界的規律.黑暗與光明.交替的出現.讓人分不清什麼是善什麼惡.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念佑軍帶着自己的隊員.繼續在這黑暗裡進行着血的屠殺.他們已經不知道打光了子彈,他們只知道把槍裡的子彈打出去,然後在裝上,然後在打,在裝.直到視線裡在也沒了能站着的人.
戰爭總是用血來書寫的.而士兵總是需要血去證明,他們的榮譽需要鮮血的顏色.這是他們的生命.也是他們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