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如血.又象個大火球般的掛在天邊海上.晨起的霧.籠罩着光的朦朧.閃耀着夢的開始與結束.
當早上第一屢陽光透過那百合窗,折射出的光線照射在血紅色的地毯.地毯是手工製成的,上面畫着慈祥聖潔的聖母馬力亞,還有幾個光着屁股的拿着小箭的天使圍繞着她好象在嘻笑打鬧.無憂無濾,沒有哀愁與痛楚,沒有愛情與親情.沒有思念的牽拌.沒有離別的怨恨.更沒有死亡的威脅.天堂.無忘的天堂.
沈妙玉搖動着腰肢.輕輕的翻了個身,腦海裡的世界依舊還是那麼的混沌.不過一屢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龐上,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動楚.她沒有睜開朦朧的眼睛.因爲陽光照在她那長長眼睫毛上,顫動着的眼眉.好象想起些什麼似的.害怕的驚恐,緊皺的眉頭.
沈妙玉好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和女兒在彈着鋼琴,突然就有幾個大漢闖了進來,沒有說任何話語的就把自己兩人帶到了一個大廳.對了,那個男人.爲什麼他的眼神會有片刻的痛楚,又爲什麼會有那種孤寂悲涼的味道.沈妙玉想着想着,頭也痛了起來,只能結束了這次思考.不過水牀的柔軟讓她感覺掉進了棉花裡一樣,混身懶洋洋的沒有半點力氣.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生是死,她只知道現在她趴的地方很舒服.比起自己家裡的大牀還要舒服.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麼好了,沒有牽掛與惦念.沒有思念與彷徨.沈妙玉感覺自己的身上好象十分的庸懶.是因爲這牀太舒服了嗎?她在心裡想着,潔白無暇的水潤長腿打開了被子,露在了外面.半薄的被子被那雙修長而健美有力的玉腿夾在中間.均勻的呼吸,再次的想起.大腦中的混沌卻好似那初升的太陽,漸漸的清晰明朗.
周寶在泄完一身的仇恨後,就離開了那個地方,泯滅了人性的罪惡,在良知被喚醒的時候,卻顯得那麼觸目驚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能做出那種事情,世有大惡.也有小惡.而昨天的自己究竟是大惡還是小惡呢?仇之一字,讓自己有了生活的目標.恨之一字,讓自己有了生活的動力.可是一切都結束了,自己的將來在哪裡.周寶在想着昨天司馬洛對他說起的話.
殺人只爲拯救他們罪惡的靈魂.在這骯髒的世界,死去是一種幸福,也許我們有一天也會迴歸大地,天使是聖潔的,他給了人們痛苦的希望.以及忍受的生活,墮落天使是罪惡的,可他卻引領人類的靈魂離開那世界,去向另一個純潔的世界,而你也終歸是我們的一員.墮落天使.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在希望與絕望中選擇.我們無權去改變人們的命運.卻可以讓他們的靈魂安息.遠離罪惡.死亡有的時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怕,其實有的時候是一種幸福.我們從來不去畏懼死亡,因爲我們從某個地方來說就是一個死人.上天曾經拋棄過我們,就象天使墮落黑暗.不要再去思索,你做的一切沒有錯誤.讓自己的心永遠的沐浴在陽光的聖潔,然後慢慢的沉入那黑暗的河.這是我們的命運.也是你的命運.仇天使周寶.希望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少爺也希望在迴歸到他身邊的是個嫉惡如仇的仇天使.而不是爲了復仇而矇蔽了心靈的仇天使.
周寶在聽到最後幾句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加入到了那個看似不怎麼樣,可是卻十分神秘的地方.仇天使嗎?那就讓我做個仇天使吧.帶給罪惡之仇的天使.混沌的眼睛,慢慢的舒展.晨日終於擺脫了那層層迷霧,,海上不在是藍色的翡翠.而是紅色朝霞.讓人如癡如醉的夢幻.
雙眼望着牀上那眉頭淺皺的佳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昨天的事情自己實在是考慮不周,應該早些帶着她們離開纔對.淡青色的睡裙.遮掩不住的雪峰玉乳.在青色的開口下,半遮半掩的露出.短短的裙襬下面,兩條修長的白皙的長腿.閃着陽光的的光澤,好象蛋青樣的白嫩。嬌小可愛的蓮足.好似晶瑩欲透般的水晶,沈妙玉不是馬來人,而是華人,在父親的帶領在來到的這裡,所以她的皮膚並沒有因爲陽光的侵蝕而改變顏色.相反,在陽光下顯的更加白皙水嫩。尤其是那張帶着點成熟,卻十分清澀的臉龐.精緻的不可挑剔.真不知道張海明對這麼一個漂亮的老婆居然那麼的冷淡.不知道他想些什麼.
周寶的眼睛都看的呆了,口水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流了下來.張海明在昨天就已經被他親手打死了,不過他卻留下了她的女兒,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斬草不除根.自己有一天會象宗老頭那樣嗎?周寶搖了搖腦袋,把這個念頭晃掉.
沈妙玉終於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血的印記還在腦海裡徘徊,一個又一個身影閃過,不過卻沒有一張臉是值得她動容,直到兩個人的臉出現,一張是七八歲的嬌小臉龐,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有自己三分樣子.那個女孩是自己的女兒,張倩倩.而另一張,她只看清了那雙複雜而又痛苦的眼神,轉而變的剛毅的神色,是他,那個毀了自己家的那人.沈妙玉終於不知道從哪裡有了分力氣,一下就坐了起來,眼睛慢慢的睜開,然後又象星星樣的眨了又眨.可是入目的卻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而是一張明亮的房間.畫着聖母的畫像的地毯.以及站在窗前的那個人.
沈妙玉看了又看那張微笑的臉.心裡居然有點欣慰的笑,可是轉眼間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她的眼神有點迷亂.着急的心情讓她四處的查看.可是最後卻一無所獲.眼睛終於再次的望向那個人,不帶任何聲色的冷淡我的女兒呢?你們是不是把她殺了,是不是,告訴我.兩行淡雅的淚水從兩頰流落.她跪坐在水牀上.眼睛一刻不離的望着他.可是他卻只有笑.笑的那麼開朗,笑的那麼明媚.
告訴我,她是不是死了,求你…沈妙玉低聲求饒的問道.
呵呵,睡的還好嗎?還以爲你不醒了呢?我可是看着你睡到現在.你真漂亮.周寶答非所問的說道.
漂亮,呵呵,一個被人玩弄過的殘花你也說漂亮.真是可笑.我的女兒呢?告訴我。沈妙玉紅着眼睛的問道,聲音十分的平靜.再也沒了半點的漣漪.平靜的好似一潭死水.沒了一點生氣.
你的女兒,你是說你和張家的那個女兒,你認爲我會留下一個禍害將來再來報復我.我沒那麼傻吧.妙玉周寶好似在調戲她一樣的說道.
你…你殺了她.…你…混蛋.她才七歲啊!她還什麼都不懂.…你居然殺了她.…我…我和你拼了.沈妙玉撲了上來,用自己兩個小拳頭對着周寶使勁的捶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