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見到戴安娜是霍少霆沒有預見的。
在周圍人訝異的目光中,霍少霆把撲進懷裡的女人拉出來,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戴安娜雖然已二十五歲,可是在家族裡向來深受寵愛,神態語氣之間都分外少女,面對霍少霆說話的時候,更是不自覺微微嘟起嘴:“我想給你個驚喜嘛~”
剛被打斷的談話對象疑惑地看向戴安娜:“霍總,這位是?”
霍少霆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先是打量四周,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才禮數十足地對說:“不好意思陸總,我有點事情處理,一會再聊。”
被牽着手腳步匆匆走向休息室,戴安娜覺得很不解,一邊走一邊問:“你怎麼了啊?這麼長時間沒看到我,一點都不開心嗎?”
霍少霆並不答話,走進休息室後手一鬆才語速很快地說:“我立刻派人送你回米國。”
說完這句話就打電話給陸離,吩咐他過來帶人走。
戴安娜無法接受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好不容易偷偷跑出來看你,你居然要送我走?”
那頭陸離接到通知已經帶着人往這邊走。
霍少霆面無表情地看了戴安娜一眼:“我還有事。”
戴安娜很不滿,張口就要反駁,霍少霆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如果你父親知道你偷偷來商國,會有什麼後果。”
陸離來得很快,戴安娜心不甘情不願地在霍少霆半威脅之下跟着離開了遊輪。
戴安娜離開之後,霍少霆回到廳內,此時廳內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另一件事吸引去了注意力——甲板上有人打起來了。
出席這樣的場合的都是名人富商,居然有人失了身份當衆鬥毆,這可成了大家的談資。
旁邊兩位女士正在討論:“好像是兩姐妹搶一個男人,可真有意思,大庭廣衆之下撕破臉。”
霍少霆皺了皺眉,隱隱覺得八卦裡的主角是自己想的那兩個。
原來是剛纔霍景天趁夏依依不注意要冒犯她的時候,被夏依依反應極大地推開,並伴以重重一個耳光。
這樣的場合他霍景天可丟不起這個人,立刻一個耳光就還給夏依依。
同時霍景天真正的女伴夏蕭蕭也發現了這兩人的動靜,聞聲趕來正好看到夏依依砸到霍景天臉上的那巴掌,當即就上前辱罵。
“怎麼又是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都追到這裡來了!”
這邊角落動靜太大,早就有不少人對這邊側目。
夏蕭蕭是是打定主意要讓夏依依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丟臉,言語間更是不客氣。
“景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一個坐過牢打過胎的女人,還癡心妄想嫁進霍家攀高枝!夏依依,你認清自己,別做夢了好嗎?”
夏依依捂着已經紅腫的臉,感受到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更有甚者聽信了夏蕭蕭的話,直接對她指指點點。
“夏蕭蕭!”夏依依又驚又怒,滿腔怒火脫口而出:“一個爬上姐姐未婚夫的牀的女人,有臉說我想攀高枝?”
“你!”
沒想到她還能還擊,夏蕭蕭怒罵:“我跟景天是兩情相悅,纔不是你想的那麼骯髒!”
“是嗎?”
夏依依嗤笑,目光中滿是不屑:“趁我不在,赤身爬上牀,妄圖憑藉一夕苟合坐上霍太太的位置的人不是你?配合家裡的需求出賣自己,尋求霍氏的庇廕的人也不是你?”
嚯!面對這種你來我往的爆料,旁人自然是配合地發出了驚歎聲。
“而且,對這個男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隨意瞥向霍景天的眼神,如同看一堆不堪入目的垃圾。
“夏依依!”
本要讓對方出手,結果被壓制得沒有還手之力的夏蕭蕭怒喝:“你給我閉嘴!你......你顛倒黑白!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當着衆多富商太太的面被罵成這樣,霍景天也再顧不上虛僞的紳士之姿,聯合夏蕭蕭往夏依依身上潑髒水。
“可真會含血噴人,一個坐過牢的女人,誰知道你在監獄裡陪多少男人睡過?還打過胎,我就是瞎了也不可能娶你這樣的女人!”
被視爲二女相爭對象的霍景天,此言一出便極有利地爭奪去了輿論導向。
只怕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已經把夏依依定性爲水性楊花、私生活混亂的女人。
夏依依氣到手抖,咬牙怒瞪着霍景天,不堪忍受地吼罵道:“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怎麼可能坐牢!你居然用這件事來構陷我!”
霍景天不屑地說:“不要這麼冠冕堂皇說什麼爲了我,十八歲就跟男人上牀懷孕還打胎,這可不是爲了我吧?。”
“你!”
夏依依被氣到快說不出話,就聽見人羣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霍少爺,說話可要三思。”
衆人一怔,便見霍少霆從人羣中走過來,站到夏依依身前,寬厚的背部像是一面牆把夏依依妥善地保護起來。
冷眼看着對面兩個人:“坐牢?陪睡?打胎?”
每說一個詞,他周身的氣場就強一分:“證據。”
所有人都被霍少霆的氣勢壓迫,唯有夏依依看着眼前的背影,反覺得身心都輕了下來。
霍景天也是沒想到霍少霆會站出來維護夏依依,梗着脖子冷哼:“這些事要什麼證據?我是她未婚夫,難道會把屎盆子往自己未婚妻頭上蓋?那豈不是丟我霍家的臉?”
夏依依邁出一步仍要理論,卻被霍少霆一手握住手腕。
寒冬的甲板上,只穿着晚禮服的夏依依渾身冰冷,霍少霆旁若無人地脫下外套批到她身上,轉身冷冷道:“這麼說來,就是沒有證據了。”
“說來巧合,我手上恰好有些與霍少爺有關的資料,看來有必要找你們霍董聊一聊了。”
這句話裡附加信息太多,聽得霍景天臉色變了幾變,才沉着臉目光陰狠地看着霍少霆:“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