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試田小軍

中洲村離鎮集市也就一里多路,我們在一家衛生乾淨的餐館點幾個菜吃飯。吃完飯我們又回到村委會去找書記田小軍。

我們進去就看見田小軍在辦公室被一羣人圍着,走近才知道是在跟那些組長討論有關發展鄉村產業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打擾,就在門外的長椅上坐等。這時盧主任端着一杯茶從我們對面走來,看見我們就問我們還有什麼事。姑父和他把情況說了。盧主任低聲對我們說:“那兩家好說,我可以幫你們搞定,田書記那邊你就得親自上門跟他商量,你晚上先來我家一趟。” 說完他向我眨眼表示沒問題。

姑父和我對視一下就起身,姑姑也跟着起身,時間還早我們上車迴向陽了。

在路上姑父坐在副駕駛告訴我要準備十萬塊錢。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哪有辦事不花錢的。姑姑要我把錢交給姑父,讓姑父來辦,我跟着就行了。也是,我剛回來,還不知道怎樣跟這班人打交道,只是姑姑怕我吃虧。我從手機上轉了十萬塊錢到姑父卡上,中途姑父把錢取了出來。

回到向陽村,我躺在沙發上回想今天所看到的中洲村,和我想像中的相差甚遠,不禁有點失落。可事實它就是我出生的村莊,它屋舍雜亂,道路曲折,人丁興旺,想想也釋然了。不知不覺我就睡着了。

姑姑叫醒我時,已經五點多了,兩個表哥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玲玲湊到我耳邊說喜歡我給她買的裙子,還問我好不好看,我說太好看了。她高興的手舞足蹈。

“ 吃飯了,吃飯了!”大表嫂端着一碗菜叫我們吃飯。

吃過晚飯我和姑父直奔盧主任家,盧主任家是新蓋的三層樓房,外牆都是刮的石漆,做工精緻,看上去比較氣派。

我和姑父進去跟盧主任打招呼,盧主任把我們引到客廳沙發,再給我們泡上茶。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到盧峰的聲音,他大步走進來,後面跟了兩個人。見他們進來我起身跟他們打招呼。盧峰對那兩人說道:“這就是盧明海兒子盧寒鬆。”

我向那兩人微笑點點頭。然後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我爸來。其中一位和我爸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夥伴,他想起我爸很感慨的樣子。

這時盧主人拿來紙筆,對那兩人說道,:“這事我也跟你們說過了,修這條路對你們也有好處,以後你們不用肩挑手扛,車直接到田裡把糧食運回來,這樣多方便,修路的錢也不用你們出。”

然後盧峰問我“你需要佔多寬修路?”

“四米。我要把路基擡高才夠和房子地基一樣平。”姑父把原因說了。

“這麼寬啊!那可不行。佔太多了。”另一個說道。見他們不答應姑父就跟他們商量起來。我也沒做聲就看着他們。只見盧主任靠着沙發伸手示意那兩人聽他說:“我給你們雙方一個方案,在這個基礎上給你兩家每家一萬塊錢。你們看怎樣?”

盧峰隨即叫到:“這挺好的嘛!人家修路也要花不少錢呢?還給你們兩萬塊錢,你們只需享受現成的。就算政府撥款來修還不是要佔用你們的地。”

姑父說這方案可以。這時盧主任發話:“都是鄉里鄉親的,我看盧峰的方案很好嘛。雙方把字簽了,這麼晚了,你兩拿錢回家休息。”盧主任把契書送到他們面前。和我爸是發小的那個接過紙筆就把字簽了,另一個也只好跟着也簽了。姑父把錢一一付給他們。

那兩人一走我們就跟着盧主任往書記田小軍家去,穿過兩條巷子就來到田小軍家,他家院子很大,我們就坐在院子裡寒暄起來,因爲盧主任早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田小軍,田小軍已經盤算好了,其實我們就等着他開價而已。

“小松,你那準備蓋個別墅吧?”田小軍問我。

“蓋不蓋別墅還另說,沒有路蓋茅屋都成問題啊。”我藉機調侃。

“蓋房子是好事,我就跟你實說吧,主要是你佔太寬了,三米呢還好說,四米就是幾十個平方啊!這麼寬那就不是村道啦,那就是縣道啦!我一個村支書也不能隨便批准你這樣搞啊。那得去國土局批啊!我也很糾結啊!”田小軍開始打官腔。

我看他這樣模棱兩可就知道他是想擡價,就直接說道:“書記,怎麼會要去國土局呢,言重了,要不你開個價,能接受我就掏錢,不能接受我就走人。”其實我知道他開什麼價我都會接受。因爲這次不談成,按鄉下的規矩下次找他再談會漲價刁難你。最重要的那是必經之路,所以議價權就在他手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接不接受我都得接受。

這時盧主任故意用手肘捱了我幾下,示意我別被他忽悠了。

“你要四米寬,就是切我八米長,三十二個平方。你又沒有同等位置的田和我置換。你又急着要,那就一千五一個平方。這個還包含整條路的土地審批費用。”田小軍裝腔作勢把面積算給我們聽還順便把價格說的合理。

他算的面積跟我們算的差不多,姑父看着我點點頭。

“田書記,我們也不多說,給你五萬塊錢,把這事就定了另外把宅基地批了把證辦下來。”姑父說完拿出一疊錢放在桌面上。

這時盧主任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人家都這麼有誠意了,與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嘛!我看田書記你就答應了吧!”

“這個價格可以啦,田書記!人家小松也是剛回來沒房子住,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找你解決這條路。”盧峰忍不住開口。

田小軍瞥了一眼盧主任和盧峰迴過頭看向我們說道:“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怎麼可能阻攔村民蓋房子呢!盧主任和盧峰可是從沒替人這麼說過話呀。你的面子也不小啊!”田小軍略帶不滿話裡有話的對我說。

“哪裡,他們和你一樣都是爲村民服務。沒其他問題我們就把字簽了吧。”我機智的回答。

田小軍看到錢到位了,也就不再囉嗦,抓起筆就把字簽了。簽完之後,姑父把錢交到他手裡,並說了一堆假惺惺感謝話! 順便提醒他把宅基地土地證辦了。之後四人就走出田小軍的院子。

走遠之後從盧峰嘴裡蹦出一句“混蛋”。我們聽了只是笑笑。

駕車回來的路上,我和姑父說我明天去一趟縣城,晚上請盧主任和盧峰他們一起吃個飯。姑父說是有這個必要。畢竟以後在村裡有熟人行事方便。

姑父和我商量打算明天給我把修路的工匠請好,材料買好就施工修路。我說給他轉錢,他說還剩三萬,先不用轉,要的時候再告訴我。

第二天我吃過早餐就開車去縣城了,在一家吃海鮮的酒樓預定了晚上吃飯的包廂。我出了酒樓就打電話給盧峰和盧主任告訴他們我今晚請他們吃飯,他們客套一番就答應了。

接着去菜市場買了海鮮,羊肉。又去超市買了幾瓶好酒給姑父。回來路過一家漁具店,我進去買了魚竿抄網。好久沒釣魚手癢癢。

回來我把東西卸了拿到廚房。姑媽去菜地幹活去了。我就拿着魚竿去村前面的小河裡釣魚。

我過了橋來到河對面的大楓楊樹下看釣點,我掃視了一下河面。這河面有一百來米寬,河水緩慢流淌,水質清潔。近處還能看到河底的苦草在水裡擺動,有一些小魚在水中划動。我坐在大樹的根盤上甩竿拋鉤。繼而念起灰鱗咒,浮標一沉,我拉起一看一條大鱖魚。如此反覆就釣了二多條。我看時間差不多吃午飯了,收拾東西回家。

我提着魚拿着釣具過了橋就在一家小賣部停下來,因爲口渴,我買了一瓶水喝起來,這時候店老闆走過來看我的魚,看見全是鱖魚,驚訝的喊道:“這全是你釣的嗎?”我說是的。問我賣不賣,我說賣。他抓起一條魚大聲喊道:“我就拿這條吧!”一些路過的人看到了也圍過來打聽這魚的價格。

我把價格跟他們說了,那些人七手八腳的把手伸到桶裡抓魚。我拿着店裡的稱幫他們稱重。一時忙得不可開交。好在我留了兩條,不然晚上都沒魚吃,我騙他們說這是別人付錢預定的。沒有買到魚的人帶着失望離開。有人留了我的電話,有人加了我的微信,要我下次有魚打電話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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