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隨筆7

1.冬日的曠野,忽視不了絲絲的微風。雖是晴日明媚的光照,抵不過寒氣侵蝕的刺骨。進入嚴冬,從不曾曬乾過的地面,硬實的在冰凌的堅挺下,承受着無需讓人畜擔憂的陷 落。河灣、池塘裡的水,被厚厚的冰塊覆蓋着,只見幾隻找不着水源的鴨子,撲翅伸頸 的用它們並不響亮的呱呱聲,在寂靜的河牀 穿透的尤爲嘹遠。光禿灰褐色的樹枝, 裹着冰霜的由着風呼嘯着隆冬的凜冽,足不出戶的人們,扉掩着門,圍攏着整日不熄的篝 火,取遞着身體流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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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時間總是很匆促,來不及寫下些什麼,飛快的時光流逝在找不着的虛擲裡。我試着把自己平復在思緒的連貫上,寫下些什麼, 不受紛擾的任想法噴涌,把清醒的意識調出, 隨着指尖的敲擊,鍵盤承載的字符躍然於屏 幕。只是難有好心情,鋪成開來的文字也只能是黯淡的羅列着。長此以往的語調,不大想再累積的呈現着。機遇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的陌生和遙遠啊。平淡無奇的累日庸碌着,不能絲毫改變心中的暢想,激增着落寞消沉的抑鬱。十二月的天,江南申城也是朔風的凜冽,冰冷刺骨的感覺清醒着年近歲尾的抵 臨,空爲時光的蹉跎感嘆着流逝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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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夜無眠,思緒萬千。披衣臨窗佇立,絲絲寒 流覷我,略顯單薄羸弱。懷悲天憫人之心, 不擾螻蟻覓食徙遷。我仁厚與人,同處清淵 瓢飲,欣喜蔥蘢淡泊。只是人在熙攘,難免 紛煩諸擾,尤爲煙火薰染。食五穀雜糧,當 爲裡腹添薪。居雅閣華堂,豈不懷夙昌隆。 願達則志伸,拂逆多衆違。很爲平常撩亂, 難至無妄靜心。夤深和衣假寐,翌日身乏, 實則抑鬱添堵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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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漫步陽光灑照的公園,凝視湖水盪漾的載 舟。湖濱成片的水杉,卸下了枯黃髮焦的葉 片。冬天觸目的感覺,在這個流雲遮日的午 後,伴着陣陣凜冽的北風,寒冷浸透着絨 服,是格外的蕭瑟。當陽光由雲層穿出,照 射在需求溫暖的身上,是喜不自禁的受用。 公園禿枝的樹種逾半,青蔥的香樟、松木、 綠草也不少。湖泊偏北的一角,修簧的綠 竹,在冬日尤爲顯目的透着它的傲姿和優 美。在樓房林立,車水馬龍的一隅,能有一 塊林蔭綠地,讓我得以戶外走走的活動,雖 屬迎風的寒冷,卻能夠讓心田,在這個休憩 的週末,得到歸依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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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感覺不到快樂,時間沖淡了我的記憶,清晰的印象,在並不堪好的紛擾中,積覆着塵垢,模糊着流逝漸遠的感覺。有點苦澀,需要的堅守,猶如一堵無形的隔闈,雖爲咫尺,觸手不及。烘托心中的那點溫暖,似乎都薄涼寡淡,也許無論何種執着,與我而言 皆是一種刺痛,一種銘心的落寞罷了。很想有着陽光的心態,在這個並不見冷的冬日, 可以很風度的吹吹風,在久未磨面的人羣中自信從容的交涉。迴避,不應是我靈魂麻木的依附。歲月荒了,夙願湮沒了,我還是那 曾經素懷豪壯的凌雲嗎,一場如夢的人生, 遊戲總是在疲倦的乏味時截止。很想爲自己兌現點什麼,身不由己的飄零流徙,歇歇腳的茫然,早已拋卻不再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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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空微明,一夜的旅乏臨近了行程的終點。 合肥的早晨靜俏俏,車箱內的人聲沸騰了, 下一站六安,是必有很多人下車吧。在年關返鄉的大奔徙中,不論是搶到了白天或黑夜的票,能夠順利的擠進運行的洪流,由此地至彼地的捷達,就是一種幸運,一種目的地在望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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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好疲憊,不僅是身乏,在心。午後的陽光很好,帶走了兩日霏雨的冰冷。隔着玻璃窗,閉目小憩,雖有點刺眼,窗簾也不能稍減明晃的不適,我還是把靈識交給了客家的羅衾,在車來車往的噪聲裡,在頓生陌疏的喧譁間,沉沉入睡。故土的歇歇腳,用我僅存那一絲的火熱,去擁抱時常回眸的那一份牽盼,珍惜分秒的去感受甜蜜的交融,實覺太短如茗飲投遞。覆水的時光難收,抓不住行囊放置的徜徉,離別的愁緒,如影隨形愈趨攪擾。眷鄉的溫度終抵不過冷風的吹釋,在倦怠的躺臥裡,由着放鬆去調息,又是一天,把心擱置在了滑落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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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煙霧蒙朧,在微醉的模糊裡,暫把心思交給了看不透的丘巒。山光很好,林木若黛眉般,把冷冬勾勒爲沉寂的妖嬈。凝視虯枝, 蔥鬱已在萌發間,若是隻蕭疏於眼前,視而不見的即是一片春色呢。午後的陽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沒有給山林以傾曈的明媚,與 我而言,是在沒有暖陽的冷風中跬步着並不熟識的山徑,又似曾記得的尋着斜坡的轉彎,是抵臨久遠走過的阡陌。年味有點寡淡的留在了身後,酒氣尚未飄散的由着味蕾反饋,故土有點崴腳的讓我扶着鬆,厭棄的瞥見直通外域很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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