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開鈺的話讓文書欣等人,大吃一驚,錯誤?弱點?犯了什麼錯誤?有什麼弱點?我們怎麼毫不知曉?大家面露驚訝的神色,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都把遊開鈺傻傻的看着。
“兩位前輩,海青一時愚鈍,暴露了弱點,這樣的營救,非常的失敗,因爲先機已逝,明的好像是引我們到橋山,與之決戰,實際上是拿她們的生命安全在做賭注,不管遊海青來橋山,是輸是贏?都無法挽回她們的生命,她們也註定會成爲這場戰爭的犧牲品。”遊開鈺停了停,接着又說:
“海青在這裡,非常感謝兩位前輩的介入,讓她們能及時脫險,避免了一場人間悲劇的發生。前輩教訓得對,海青銘記於心,保證在學業沒有完成之前,不會有類似情況發生。”
文書欣、易沉、金慄、蕭斌四人,聽到遊開鈺這麼一說,茅塞頓開,明白了其中的彎彎拐拐,化險爲夷,來得太幸福了。橋山廟,纔是最終決定勝負的關鍵。
“咦!這個榆木疙瘩,總算是開竅了!”一名黑衣人一手執子落下,劫殺了一條龍,呵呵一笑,終於開口說話了。
“魏朝陽啊魏朝陽!這榆木疙瘩也能開竅?真稀罕!唉!我們捱了一頓臭罵不說,還浪費了許多時間,一寸光陰一寸金,你說算成大黃魚,應該值多少根啊?”另一名黑衣人附着說道,也不心疼被劫殺的棋子,只不過稍微停了停,把棋局端詳了半晌,又一子落下。
縱橫十九道,人間一遊戲。這棋盤是刻在地面石板上的,線條縱橫,上面密佈着黑白子。二人廝殺正酣,完全忽視了遊開鈺他們的存在。
“不是我說你,範逍遙!這些榆木疙瘩,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把他們劈了當柴燒也行?”魏朝陽剛纔吃了對方一條龍,心情奇佳,似笑非笑的望着範逍遙,下棋似佈陣,落子如點兵,彼來此往,互不相讓。
“雖然小錯也是錯,人無完人,都還年輕嘛,給他們一次機會!那個遊海青一定要重罰,還敢罵我們是啞巴?還敢用我們給的東西來打我們?”範逍遙憤憤說道,棋子在手中劃了一道弧線,重重的落在棋盤之中,發出吭的一聲悶響,還散發着一道罡煞之氣。
“對!承認錯誤也不行,必須敲打敲打!”魏朝陽也不示弱,棋子落下,也挾有一股純正罡氣,分寸控制適當,不然,這棋盤棋子早已成粉末了。
遊開鈺也愣了,這兩個老烏龜,又想玩什麼花樣?心裡這麼想,卻不敢多說什麼?怕惹惱了對方,沒有好果子吃,江湖中人,生性多變,隨他們怎麼擺佈吧?
範逍遙、魏朝陽二人,身形原地旋轉,手中的棋子,噼裡啪啦的朝遊開鈺身上招呼。
“大哥?”易沉看了一眼遊開鈺,又死死瞪着那兩名黑衣人,大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師哥!這不是你的錯呀?”文書欣眼含着淚水,只有把遊開鈺默默的瞅着,不能替“他”承受痛苦,自己也是一種痛苦。
“都不要說話!我承受得了!”遊開鈺動彈不得,身體任憑棋子的撞擊,兩眼微閉,面露痛苦之色,牙齒咬得緊緊的,硬是沒有發出聲音。
一連串的撞擊,讓遊開鈺如疽附骨,奇癢無比;隨後又置身於千年冰窖之中,不停的打着擺子;少頃,又置身於火爐之中,額頭上慢慢滲出了汗水,一滴滴的往地上掉。
起初遊開鈺以爲這是“髓筋伐骨術”,不過,這和無虛道人施展的又不一樣,但是有一點自己心裡很明白,好處不知道有沒有?最起碼這樣不會死人?
心靜如水,任狂風暴雨洗禮!這樣的“懲罰”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過了良久,範逍遙和魏朝陽手上的黑白棋子,使用得差不多了,二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對遊開鈺說道:“小兔崽子,好自爲之!我們走嘍!”
二人身形一動,兩道殘影,已從橋山廟裡消失。
“前輩!還沒有給我們解穴嘞?”易沉沮喪的大叫起來,不過已經看不見他倆的身影了。
“師哥,你好點沒有?”文書欣還是比較關心遊開鈺,其他的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怎麼辦呢?我們手腳都動不了啦?”蕭斌也大叫起來,萬一東洋人來了,我們不就成了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唉!”金慄也只有一聲嘆息,聽天由命吧!
“大家安靜!運氣解穴,先自己試試,如果不行,就稍微等等!”遊開鈺此時體內的真氣猶如萬馬奔騰,橫衝直撞,整個身體像要散架似的,強忍痛楚,慢慢引導真氣入丹田儲存。如果敵人此時襲擊,必定全軍覆沒,沒有任何方法可補救,必須抓緊時間,在真氣歸流的同時,還要用它來疏通穴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遊開鈺的身上,不停的出現啵啵啵的聲音,雖然輕微,但是在這寧靜的橋山廟裡,還是能聽見。
這種怪怪的聲音一消失,遊開鈺噌的從地面彈了起來,穴道已經自解,不過卻滿臉通紅,像抹了一道彩霞,嘴裡還顫顫說道:“我來給你們解穴!”
“難受死啦!”易沉又大叫起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的確很不是滋味。
“再急也不在於這會,師哥會給大家解穴的!”文書欣看了易沉一眼,這樣呆久了,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遊開鈺遄了遄,才穩住身形,這兩個老烏龜,都一把年紀了,出手還那麼狠,不過,如果沒有他們及時出手,後果還真不敢想象,人要懂得感恩,感恩也是一種美德。
“大家活動一下,注意警戒!”遊開鈺快速的給易沉、文書欣、金慄、蕭斌他們解開穴道,完畢後,身形一遄,向廟堂裡面衝去。
“身體都僵硬了,很久沒有這麼尷尬了?”易沉搖晃着腦袋,舒展着四肢,快速恢復關節的靈動性。
“還好!對方沒有惡意,不然我們就虧大了!”文書欣活動一會後,開始檢查武器。
金慄、蕭斌兩人已經躥到廟頂檐角,居高臨下實施警戒。
遊開鈺往廟裡疾而去,在一廂房才發現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她們,衣衫略顯凌亂,神色憔悴,蓬頭垢面,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像剛剛睡了覺醒來,正眯着眼打量着遊開鈺。
“海青?是海青接我們來了!”杜立含終於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遊開鈺,輕輕哭泣了起來。
“海青終於來了,姐妹們命大,都還活着,還要感謝那兩位前輩,出手相救,不然……” 夏妍蕾淚眼婆娑,哽哽咽咽,好似梨花帶雨。
“海青,是不是我們運氣太差了,這樣的事都遇到好幾次了?”路靜苗臉上也髒兮兮的,說話聲音呢呢的,這可能不是運氣的問題。
“收拾一下,我護送你們回去!”遊開鈺見她們都安全,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至於其中的細節,以及被範逍遙和魏朝陽途中搭救的過程,心知肚明,也就不必去細問了。
“海青!我還以爲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你,謝謝老天爺的眷顧!”杜立含可不管有人無人,一個疾奔,撲到遊開鈺懷裡,哭泣起來。
尷尬?曖昧?還有什麼?那掛在臉上那抹紅霞還沒有消退,又來這麼一撮,遊開鈺也感無奈,特別是這個杜立含,又不知能降服她的人在哪?趕快來把她帶走吧!世界之大,真正能做到心若止水的人又有幾個?
幾次不一樣的涉險經歷,學校那麼多的俊俏男生,誰又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爲什麼每次都是遊開鈺?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必然,三次真的是“命中註定”?還是有此“劫數”?難怪路靜苗那小妮子會這麼說呢!能算得上巧合嗎?
夏妍蕾、路靜苗也往前挪了幾步,終究停住了,畢竟是學生,這樣的親呢行爲還是不妥,劫後餘生的情緒釋放,理應剋制剋制。
“在劫難逃?你們都不許這麼胡說哈!抓緊時間,爭取在天黑前回到學校,你們出來已經一天一夜了,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正擔心着呢?”遊開鈺輕輕推開杜立含,催促她們動作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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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開鈺帶着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她們慢慢的走出橋山廟,金慄、蕭斌在前面開路,易沉、文書欣斷後,一行人開始撤離這裡。
“唉!還算圓滿!大哥的這些同學,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終於放心了!”易沉覺得我們雖然吃了些苦頭,有些波折還是值得的,最後能成功助她們脫險,何況這些同學來過家裡的,也算是認識的。
“這些都過去了,只要能安全把她們送回去,就大吉了!”文書欣覺得有始有終,才能算圓滿,現在說圓滿,還有點爲時過早。
“書欣姐,你說得很對,但願回去一帆風順!今天大哥救了這麼多美女,難受不?”易沉嘻嘻一笑,快速往前遄了兩步。
“小鬼也學會調侃姐了!”文書欣也快速跟上,還左右看了看。
下山的速度不是很快,本來就崎嶇,又不是平陽大道,雖然慢騰騰的,還比較順暢。三個美女的腳力都有所進步,這樣的山路走起來,一點也不困難,遊開鈺也不由得暗暗稱讚。
“這是什麼山啊?路還這麼陡!”夏妍蕾隨口問了一句。
“橋山!你們注意點,不要掉到溝壑下面去了,撿不起來喲!”遊開鈺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這爬坡上坎的同時,還要注意那些溝壑,的確有些作難她們,也不可能將她們一個個背下山,只有這樣勉爲其難了。
“海青同學,要是真掉下去了,你不會沒有愧疚感吧?”夏妍蕾從後面朝遊開鈺噘了噘嘴,還想說點什麼,沒有說出口。
“愧疚?爲什麼要愧疚?我們捨命救了你們,不心存感激不說,還不愛惜自己,自己把自己弄沒得了,怪得了誰呀?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遊開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嘴巴也沒閒着,陪她們說話,也要講技巧。
“就是怪你,怪你保護不力!”夏妍蕾是想耍着性子調侃一下,或者想借此活躍一下氣氛,來打發路途上的無聊,只有她自己知道。
杜立含、路靜苗相視竊笑,沒有接話。
“生命可貴,自然無情!自己看着辦吧!”遊開鈺苦笑一下,不再理會她們,多注意點腳下,比說什麼都強。
一行人,趔趔趄趄的來到了山腳,牽出藏在林間的五匹馬,一見到馬匹,夏妍蕾和路靜拉風似的跑了過去,也知道馬匹數量有限,不可能一人騎一匹回去,馬兒原地噗嗤噗嗤打着響鼻,兩人合騎了一匹馬,嘴裡還嚷嚷說道:“好久沒有騎馬了!”
“杜同學就跟我共乘一匹吧!”文書欣把杜立含拉上了馬,易沉和遊開鈺共乘一匹,金慄和蕭斌繼續騎着馬走在前面。
朝着回城的方向,馬兒開始小跑起來。
一陣槍聲,從遠處傳來,遊開鈺翻身下馬,朝着槍響的方向望了望,槍聲凌亂,彼此起伏,還有人在還擊。
“遊少,你看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們回城?”金慄和蕭斌停止了前進,出現的新情況,是否影響到回城,又涉及到安全問題,兩人回馬來到了遊開鈺面前,聽聽他的看法。
遊開鈺伏地聽了聽,站起身來說道:“槍聲離這裡很遠,不會影響我們回城的!”
話音剛落,只聽見“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在身旁的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