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你們想想,現在在還有誰能在我們之前通知張角?還有董卓手下有個謀士走了蹇碩的門路,給皇帝上了八千萬錢的禮,皇帝已經確定升他做刺史了,這個董卓怎麼處理?”
袁術仍舊是一臉不耐煩:“找個刺客弄死完事。”
袁隗臉上露出一種似乎是鄙視又似乎是憐憫其中還夾雜着一些惋惜和無奈的奇怪表情看着袁術。
袁術氣憤指着袁紹:“剛纔那個庶子說要殺,就沒人鄙視他。現在我要說要殺,你就瞧不起我?就這麼一個庶子早晚給我當陪襯的料,你們還都把他當回事了,難道要立他當下一任袁氏掌宗不成!”
袁紹一臉無辜:“我···額···算了。”
袁隗:“那你來安排一下暗殺董卓吧。”
袁術不服推開密室門就對着外面大喊:“來人!去把紀靈叫過來!”
不一會紀靈匆忙趕過來在密室外高聲向裡面問道:“屬下紀靈候命!”
袁術在屋裡就對着外面命令道:“安排個殺手去把董卓做了!”
紀靈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啊?主公···公子,哪個董卓?去哪裡殺?要做到什麼程度?想達到什麼效果?還請主公明示。”
袁術聽了立即氣得暴跳如雷站在門口破口大罵:“我是你主公!我下令你就去執行,如果什麼都要我去教你怎麼幹,還要你們這些手下幹什麼?廢物!”
裡面袁逢都看不下去了厲聲道:“住口!你這個不成器的逆子,進來站好看你叔叔怎麼用人,好好學着!”
袁術回頭看了一眼屋裡的人氣呼呼的走了。
袁隗臉色平靜如水:“紀靈你進來。”
紀靈進屋施禮:“主公,有何吩咐?”
袁逢:“公路生性高傲,和諸將平時相處中關係很不融洽,只有你還算能忍得住他的無理取鬧,以後你就專心在公路身邊保護好他,我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剛纔的任務,你就不用多管了,下去吧。把門關上。”
紀靈領諾退下後,屋裡只剩三袁。
袁隗搖搖頭嘆口氣問袁紹道:“對於董卓,本初你有什麼想法?”
袁紹:“我從咱們安插在皇宮裡的眼線那裡得知皇帝和蹇碩商定的結果是讓董卓做涼州刺史,目的恐怕不純,而且董卓和羌人之間關係密切,河西四郡又是我朝最重要的良種軍馬產地,極具戰略價值,處理不好失去控制權的話會嚴重影響我軍戰鬥力。”
袁逢:“思路不錯,怎麼解決?”
袁紹:“我想,把馬騰召回來,他在羌人那邊傳回消息說幷州名士韓遂都順服他們了,如果讓他們帶着羌人迴歸朝廷,就可以在涼州幷州內部近距離牽制董卓一黨。就算到時候不能把董卓納入我們這邊,至少也有我們的人在董卓身邊,不至於讓他在西北一家獨大。”
袁逢欣慰的點點頭又轉頭瞧着袁隗。
袁隗仍舊是平靜如水說道:“這個辦法不錯,以後就由你去辦吧。沮授、審配、田豐,他們三個以後就歸你直屬了。家族裡的事情,今後你也要擔起來了。”
袁紹:“叔父我···”
袁隗擺擺手:“我都知道,這些事以後都只是小事而已,將來你們的天下只會比我們這一代更亂,這副擔子挑起來也只會更難。先下去吧,我還有事情和你父親商量。”
袁紹行禮退下後,袁隗站起身來在密室裡轉了一圈最後才長嘆一口氣,眉頭也擰在一起了。
袁逢很少見到這個弟弟這種精神狀態,心懷忐忑的問道:“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袁隗:“皇帝下詔調劉焉升任益州牧。”
袁逢:“我當多大事,不就是一個劉焉麼。”
袁隗:“恐怕咱們以前都小瞧了這個賣官皇帝,當初他把西園校尉賣了三千萬錢,我們都以爲控制了禁軍,結果他往上扣了個蹇碩當校尉頭子,總管禁軍,另外七個等於擺設。”說着他又從袖子裡抽出一支木簡遞給袁逢接着說道:“看吧,劉表不聽話的原因,人家早就是皇帝安插下來的眼線,再聯想一下最近新加封的益州牧和涼州牧,皇帝這幾步走得穩啊。”
袁逢:“嗯······那怎麼辦?廢?殺?總不能正面衝突吧?”
袁隗噗嗤笑出來:“你想做第二個樑冀?讓幾個閹人給弄死?正面衝突時不可能的,廢立之事更不行,會得罪全天下人。殺,禁軍不在咱們手上,貿然亂來對我們不利。”
袁逢:“那····”
袁隗:“是咱們把皇帝逼得太緊了,皇帝不得不出手自保了。我看皇帝身體也不怎麼樣,估計活不了幾年。咱們暫時就低調一點吧,萬事躲到何進後面,該幫着皇帝就幫着皇帝,不然真把他惹急了,一道詔書下來就能夷滅咱們三族的。”
袁逢點着頭問道:“哦,這樣好,那你是不是因爲這個纔不殺董卓還有那三個野路子的?”
袁隗也點點頭道:“是呀,做什麼事情都應該看着點分寸嘛,本初剛纔的方案就很注重這些,恐怕他也想到這一層面,沒明說而已。慮事周全還能顧及長輩的立場,不抖機靈,將來定是棟樑之才。”
袁逢:“那我們就只能等到皇帝死了才能反擊?”
袁隗:“當然不是,我們只是由明轉暗而已。俗話講天子無私事,他的私事家事就是國事,我們可以利用他的家事,都不用咱們動手,只需要在後面講講道理吹吹風,就夠他天天頭疼的了。”
袁逢恍然大悟道:“妙!妙呀!真是太妙了!哈哈哈哈”
幾天之後洛陽皇宮裡的御花園中,皇帝正在和蹇碩打水漂玩。
皇帝:“這個董卓,真是懂事,朕正覺得手頭緊缺錢花的時候,他就把錢送來了。”
蹇碩在一邊迎逢道:“是啊陛下,都是陛下識人善用!纔沒埋沒了這麼一名驍勇善戰的將軍,不僅填補了內務庫的空虛,還有了鎮守西北的棟樑,還能威懾朝中某些宵小之輩,真是一舉三得的妙策。”
皇帝扔累了拍拍手坐一邊端起一碗酒喝着問蹇碩:“可是朕現在還沒見着這個人,你也沒見着他,怎麼就這麼肯定他能震懾西北?”
蹇碩:“奴才雖然還沒見過他,但是陛下您想呀,太尉那裡調他替換盧植明顯就是個坑,他明知是坑還敢跳,而今雖然吃了大敗仗,卻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回洛陽,更重要的是他手下那個謀士就非常人,能指揮的動這種精英,想必她也不是泛泛之輩。”
皇帝:“言之有理,你給他遞個消息,讓他可以露面上朝了。”
蹇碩:“諾!”
就在這時兩個小宦官張讓、段珪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見到皇帝就趕緊跪下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陛~陛~陛~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啦!”